╔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 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鼠猫]小爷,财大气粗 作者:小越儿 文案: 这是一个不装逼但是遭雷劈的某女,穿越到宋朝开封府,学习查水表的故事。 逗比版 平地一声雷炸响,惊天穿回九百年。 隐姓埋名混天黑,女扮男装醉生死。 无聊时分逗鼠猫,繁忙惊喊哎卧槽! 破案追踪全没了,开封日子乐逍遥。 食用指南: 1.此文,无虐心无破案无逻辑,有轻松有逗比有日常。 2.纯开封府日常小清新,搞基卖萌神马的不要太美好。 3.作者坚持HE,1V1,是亲妈。 4.腹(chi)黑(han)邪(zha)魅(mao)美型攻×呆(ji)萌(zhi)可(xian)人(hui)俊朗受。 5.人物可能OOC,不走原著主线,剧情原创,考据党慎入! 特别说明:本文耽美向,女主无cp围观鼠猫JQ并助攻,多视角,可以忽略女主也可以当她是女配,她是腐女是人类的好盆友::>_<:: 内容标签:七五 历史剧 年下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夏小狸,宋什锦,鹤小神医,庞度梓,包拯,公孙策,王马张赵等等 ┃ 其它:JQ,搞笑,日常,萌萌哒,穿越,女扮男装 ==================   ☆、第一回 平地一声雷炸响   夏小狸第一次和开封府亲密接触,纯粹是托了学校毕业旅行的福。   那天的开封市阴雨绵绵,到处都显得湿哒哒、潮乎乎的,不过小狸满心兴奋,对于这惹人生厌的破天气自然也就没太在意。   跨步迈进高高的门槛,夏小狸一下子就被屋子正中央端正摆放的三口铡刀镇住了。她两眼放光,惊诧的差一点将嘴里叼着的真知棒掉下来。   “卧槽!!!”她惊呼一声,满脸崇拜的三两步蹿到铡刀跟前,颤抖的伸出小手,想要在这沾满鲜血的刀上留下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手印。   眼看着自己的手离铡刀越来越近,她满心鸡冻的甚至想要高声呼喊粗来。但就在她手离铡刀还有五厘米远的时候,景区的工作人员万分负责的及时粗线,并展开一张甜美的笑脸,温油的对她说:“对不起小姐,我们景区展出的物品是禁止触摸和拍照的。”   夏小狸颤抖的手倏然顿住,兴奋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对美腻的工作人员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认为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实则内心在仰天咆哮:尼玛啊啊啊!!差一点就能和伟大的包大人亲密接触鸟!   美腻的工作人员顺手将铡刀旁边“禁止拍照和触摸”的牌子又摆正一点,然后顶着一张机械的笑脸转身又去其他展位了。   夏小狸嘟起嘴吧,满心不服气——老子就要碰就要碰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啊啊啊!   她邪恶的露出一个笑脸,然后眼睛死死的盯住工作人员的背影,同时手缓缓伸出,直奔屌酷炫霸拽的龙头铡。   工作人员的身影越走越远,而夏小狸距离龙头铡的手却越来越近,就在她罪恶的小手终于得逞一般的触碰到龙头铡的刀身时,一股刺骨的寒流如同灵蛇一般猝然钻入她的体内,并在一瞬间流过她的全身。   与此同时,从刚才就一直隐隐作响的滚滚雷声忽然如爆炸一般轰然炸响,紧接着就有一条银光闪亮的天龙从屋外飞过,直直打在了夏小狸的头上。   呜呼哀哉,命运多舛。   这是夏小狸在阖上双眼前头脑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   ***   皇佑四年,北宋,开封府。   今日展昭轮值巡街,天才刚亮,他便早早起床,待梳洗完毕后,他披上那身彰显身份的红色官服,提了随身宝剑巨阙,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如今的开封城,在包拯的整治下井井有条,繁华无比。   展昭出了府衙一路奔右直行,在路过老李家的铺子时,顺手买了三个蟹黄包子,老李见是展昭,客套的和他打声招呼,然后手脚麻利的给他装了五个包子,待展昭付给他银子时,他却摇头,只道:   “我们小店买三送二!”老李一边说,一边还夸张的伸出五个手指来。   展昭拗不过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里盘算着下次要怎么将钱塞给他,细算起来,他好像已经多吃了老李三十九个包子了。一个包子一文钱,三十九个那就是三十九文啊!天呐!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纸袋里捏出一个包子来,凑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浓浓的蟹油自包子中流出,惹得他满嘴都是蟹香。他满足的眯眯眼,眉笑颜开——尊是好吃!   英俊温雅的展大人沿街一路走一路吃……巡视,待太阳高高挂起,他已转完了大半个开封。展昭抱着手臂立在“开封城”三个大字下,眼见着街道两旁百姓安康,城中尽是祥和景色,他满心欢喜,一脸知足。   摸摸滚圆肚皮,觉得巡街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决定溜溜达达的走完最后半圈,然后就回去补个回笼觉。暖暖滴小被窝神马的不要太美好!   他打了个哈欠,一边美滋滋的踅摸着周围商铺还有没有什么自己没吃到的东西,一边悠闲的迈着腿往开封府的方向走。   然而就在他再拐两个弯就能看到亲切的府衙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忽然出现,打断了他一切的美好——   “展大人!水井旁发现了一具尸体!”   ***   开封府书房内。   包拯正在和公孙策悠闲的下棋,没来由的大门忽然被大力推开,接着,展昭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大人!!!终于有命案了啊啊啊!!”   包拯眉头一跳,和公孙双双站起。   展昭一跃跳进屋子,气喘吁吁:“城南水井旁发现了尸体!”   包拯眼前一亮,忙问:“尸体呢?!”   “啊?”展昭挠挠头,“我急着回来通报,忘记看了……”   包拯的脸上顿时布满黑线,不过除了他别人都看不到……好吧他自己也看不到。   包拯立时吩咐展昭头前带路,久未遇到案情的他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会是什么样的尸体呢?是无头尸?干尸?或者被人肢解的残尸?!!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他心潮澎湃啊啊啊!   几人摩拳擦掌,磨刀赫赫向……尸体,一路风风火火的冲出府衙直奔城南而去。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一身雪白、帅气逼人的人正向他们迎面走来。   白玉堂好不容易脱离几个哥哥的魔爪,一路飞奔赶来开封,没想到还没到府衙就看到了包拯、公孙和展昭满面红光,笑脸盈盈的对自己走来,他挑挑眉,觉得这奏是心有灵犀啊!   眼见着几人走至跟前,白玉堂掸掸身上的灰尘,又拽了拽身上袍子,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一些,然后他邪魅的勾起嘴角,对着包拯拱手,谈吐清晰道:“白某见过大人!”   他垂下眼角,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恭敬谦逊一些,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包拯的那一声:“白义士不必多礼。”   他不满的皱了皱眉,猛然抬起眼皮儿,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再回身,发现刚刚那三个人竟然只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身上的衣衫在微风中翩然飞舞。   白玉堂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很难接受自己竟然奏这样被红果果的无!视!了!   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决心一定要狠狠的扳回来!!!恩,包拯公孙惹不起,那么就只有展昭……那只臭猫了!呵!呵!我们走着瞧!   英姿勃发的白五爷暗自发了会狠,然后突然有点好奇他们如此急切是要去干啥,最终心底的好奇之神还是战胜了报复之神,他径自咽下一口气,捏了捏手上的刀,转身追他们去了。   ***   夏小狸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的酸疼。她动了动眼珠,艰难的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神情各异,相貌各异,穿着各异的人,她被活生生的吓了一跳,接下来她又看到了一个白面清秀、三十岁左右的美叔叔,她嘴角一咧,口水差一丁点奏这么没出息的流淌出来!   公孙策见人醒了,又上前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已经无事了,这才失望的站起来。   周围的百姓顿时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   “公孙神医法力无边!”   “公孙大神医术高钻!”   “公孙男神我的嫁!”   公孙策听得有些头疼,他捏捏鼻梁,在心中叹息:又是乌龙!何时才能有案子发生啊啊啊!脑子已经酷爱要生锈了有木有!   夏小狸被眼前的情况惊的有些傻眼——   奇装异服?公孙神医?古装剧?还是现场表演??   尼玛自己明明在开封府景区参加毕业旅行的好嘛!为何会无故搅入这么狗血奇葩蹩脚的古装表演剧里啊!有木有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她到底能拿多少群众演员费啊啊啊!   展昭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满面惊悚,觉得她一定是吓坏了,于是好心的他温油的在她面前蹲下,将一块包装好看的糖果塞到她手里,和蔼的对她道:“小妹妹不要怕,吃块糖一会哥哥带你回家。”   夏小狸看着手里的糖,心里顿时有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尼玛真是够了!以为老子三岁小嘎嘣豆么!还哥哥带你回家!简直猥琐好么!你以为你穿成展护卫你就是御猫了!老子还是白玉堂呢好么!   展昭看着她盯着手里的糖,一脸=口=状,顿时有些心疼,心说这娃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说不定是家族灭门惨案,或者家族争夺当家之位保卫战,再或者是家里的传家宝被人盯上的一场生死争夺战等等……于是他抱有一丝希望的站起身走到包拯面前,对他道:“大人,不如我们将她带回府衙好生询问吧,说不定……她有什么隐情。”   包拯眼眸闪了闪,一张黑的发亮的大脸盘子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如此甚好!叫王朝马汉将她抬回去吧,本府和公孙先生先行一步。”   夏小狸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黑脸儿的包公在,她眼皮子抽了抽,内心吐槽这尼玛涂的好黑啊!演员尊是卖力!   展昭遣散了围观百姓,令刚刚赶来的王朝马汉扶起地上的夏小狸,然后……夏小狸就惊异的被两个大叔一人一边给架!起!来!了!   小狸很想高呼一声卧槽好嘛!这这这!哪有这样扶人的啊!自己又不是残疾!能起来能走路的好嘛!   夏小狸心中一阵憋闷,觉得这破戏没法演了,就算给她一小时一百块的演出费也不演了,于是她特别霸气的挥开左右两边的王朝马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展昭的鼻子,特别严肃的对他道:“给老子把你们管事儿的找来!老子不干了!”   王朝马汉被这小姑娘的大力吓了一跳,二人面面相觑,心说大人不是才刚走么?   展昭见小狸脾气有点大,更加确定了她的背后一定有一段心酸悲痛又悬疑的故事,于是他展开一抹和煦的笑,摸了摸夏小狸的头,对她道:“哥哥这就带你去见管事儿的。”   说罢,亲自拉着她往开封府方向走去。剩下王朝马汉在风中凌乱——自己的工作被展大人抢走了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有任务了竟然被抢走了啊啊啊啊!   展昭拉着夏小狸,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不断的给她讲开封近几年太平祥和的事情,他说这一切都归功于清正廉明的包大人,也就是她口中的“管事儿的”。   夏小狸被他说的云里雾里,觉得脑子有点发懵,听他叙述的这些,好像还挺那么回事的,而且她一路走来竟然连一架摄影机镁光灯都没发现,就算是现场演,那也不应该连游客也看不见啊!   她心里开始默默的犯起了嘀咕,一个可怕的字眼在她心中放大放大再放大——   尼玛我被穿越大神选中了?!这不科学啊!   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在昏倒前,好像是摸到了龙头铡,又看到了一道闪电向自己劈来……这么说,自己真的是狗血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七五世界!   卧槽啊!!!她简直鸡冻到不行!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可以围观鼠猫搅基了!这这,简直是耽美大神送她的礼物啊好嘛!   想到这,她突然森森的兴奋起来,而且还控制不住的□□了粗来。   展昭听着她的笑,顿时感到心中一颤,而后有些小小紧张的低头问她:“你笑什么?”   夏小狸想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她浑身放松,展笑开颜的问展昭:“你是展昭?字熊飞?南侠?爱吃鱼?爱耗子?”   展昭嘴角抽了抽,心中大惑这是神马情况!前几个问题还好正常最后面那一个是个啥?!   夏小狸显然不需要他回答自己,因为这些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于是就在展昭的疑惑还未散尽之时,她又开口了:“展大侠,让我进开封府做衙役吧!”   展昭浑身一震,顿时脑子短路——这到底是哪跟哪?!话题不挨着好嘛!   夏小狸见他不回话,以为他不答应,于是突然抽噎起来,一边抽还一边用展昭的袖口抹眼泪……口水。   “展大哥!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求你让我追随包大人吧!”她咧着嘴,眼睛却小心翼翼的偷瞄展昭的表情,“我我我,我不怕吃苦,也可以男扮女装……呸,女扮男装!我很乖不会惹麻烦,我胃也小不会太浪费粮食,我也可以不要俸禄,只要包吃包住,我我我,我还可以……”   “别说了……”展昭出声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心里一阵悲伤,他是善良的好南侠,怎么可能看着如此孤苦无亲的孩子受尽人生的悲苦凄凉呢!因此他毅然点头,对她道:“我会去和大人和公孙先生说!”   夏小狸用展昭的袖子按按眼角,以掩饰自己唇边翘起的狡黠笑容。   二人沿街一路走,在经过某青楼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刚刚从门口揽客的窑姐爪下逃脱的人擦肩而过。   那人眼尖,一下子就瞅见一身红皮官服的大花猫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从自己身边走过。他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若不是他们刚刚无视自己,他也不会在追赶他们的半路上被个青楼的窑姐儿给抓走。   新仇旧恨加一块,他觉得自己堂堂陷空岛五鼠之一的白玉堂,不报此仇难解心头只恨。于是他愤恨又帅气的伸出右手,欲要拔刀与之一决雌雄!   只可惜待他拔刀的姿势已经摆好,却愕然发现——   卧槽!老子的刀呢!!!   ☆、第二回 包场量衣炫酷拽   翌日清晨。   当清早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钻进屋内的时候,夏小狸奏被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吵醒鸟。   “卧槽!!!”她支撑着身子坐起,不满的半张开眼,但在看到眼前古色古香的一切摆设后又晕乎乎的躺了回去,嘴里念叨:尼玛这是做梦尼玛这是做梦尼玛这是做梦!   只不过在她自我催眠还没完成之时,房间的大门就被人狠厉厉的无情踹开了。   夏小狸只好再度怨念的睁开眼坐起来。   “小狸!你怎么还在睡!”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赵虎。   夏小狸脑袋有点晕,但只一瞬,她便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被穿越大神和耽美大神同时选中,然后穿越到了七侠五义的世界里,再然后……嘿嘿嘿嘿嘿,她想着昨天先是成功骗的包拯的同情,同意让她女扮男装进入赵虎的队伍里当衙役,而后又看到了美艳少侠白玉堂黑着脸跑到开封府来找展昭,心情就一阵子舒爽,舒爽的她简直想要高歌一曲: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要唱这个喏!不科学!   赵虎站在门口,见他的新下属坐在被窝里对他傻乐,顿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昨天包大人将人交给他的时候,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吓着她,如今……他觉得包大人是不是说反了,他说的明明奏是自己别被她吓到吧!   “小狸,展大人让我叫你过去。”赵虎摸摸鼻子,虽然犹豫要不要在她傻笑的时候打断他,不过想到了展大人交给他的任务……尼玛他可是很久都没有任务了好嘛!闲的酷爱要长蘑菇了喂!   夏小狸在自己的鸡窝头上胡噜了一把,然后特别霸气的挑起一边嘴角,“找我让他自己来叫我。”   她打了个哈欠,想要继续躺倒,就听赵虎粗着嗓门道:“展大人没空,他被白五爷缠着比武呢。”   “什么!!”夏小狸一下子清醒,搅基神马的不要太给力!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想到刚来这边就能围观鼠猫大战,夏小狸心里有些蛋蛋的鸡冻。于是她翻身下床,从旁边抓起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一身男装胡乱的套上,然后脸也不洗拔腿就往外边跑。独留赵虎在门口盯着空空的屋子发呆——现在是神马情况?!   屋外,展昭和白玉堂挥舞着刀剑,从地上打到房顶上,又从房顶上打到地上,最后又飞到了房顶上。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看得惊叫不绝。   “啊啊啊!五爷好帅!我是五爷粉!”   “我家昭昭也很给力啊!你看那浓眉大眼,那高挺的鼻梁,那薄唇小嘴,怎么看都是能打赢的呀!”   “没错!你看白玉堂个子比昭昭矮,年龄比昭昭小,怎么可能会打赢!”   “诶!那可不一定!白玉堂有一样东西可是比猫儿大呢!”夏小狸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忍不出出声插话。   那些府中的丫鬟听到这个声音,都不自觉的将头转向她,齐声问:“什么大?”   “奏是……”夏小狸神秘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脾!气!大!”   “呿!”,众人听了觉得扫兴,她们还以为是某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嘞!   夏小狸看着她们一个个失望的表情,觉得心情特别好!于是挥着手对房顶上的展昭道:“喂!展小猫!你找我啊!”   房顶上的展昭一边招架白玉堂袭来的招数,一边不慌不忙的对夏小狸展露一个笑脸,他对小狸说一声“等下”,而后用巨阙弹开白玉堂手里的刀,随即施展轻功飞身到她跟前,惊起惊叫无数。   白玉堂收刀还鞘,见展昭不打了,有点兴趣缺失,于是脚下一跺地,也从房顶上飞下来,落在展昭身旁。周围的尖叫声更大了。   展昭看看小狸,问她:“昨晚睡得可好?”   夏小狸点头,“还行。”除了床硬被子薄风声大早上起太早,其他的还可以。   展昭笑笑,摸摸她的头,“一会我去巡街,要不要一道去?”   小狸侧目,看白玉堂,“他去不?”   “他……”展昭犹豫。   “五爷自然要去!”白玉堂挺了挺胸。   夏小狸贼笑:“那我去!”   ***   一个时辰后。   展昭、白玉堂和夏小狸三个人进到开封东街的一家茶楼里,展昭才放下巨阙,就见小狸和白玉堂相对趴在了桌子上,吐着舌头胡乱扇起来。   尼玛要不要这么热啊摔!明明是大太阳天干嘛要里三层外三层裹这么厚的衣服啊!难道不造要为国家省布料么!   展昭看着二人失笑,然后撩起袍子特别帅的坐下,招呼小二过来给上茶。   “哟!展大人!又来巡街啦!辛苦辛苦!快喝口茶润润嗓子,累了吧!我给您扇扇!”店小二在三人碗里倒了茶,然后捏着袖子给展昭扇风。   卧槽要不要这么狗腿!   夏小狸眼睛都要瞪瞎了,自己才辛苦好嘛!里三层外三层还没空调可吹!他展大猫走一路吃一路好不惬意好嘛!真是差评!   她心里一边默默地竖中指一边没好气的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然后……奏没节操的全部喷了粗来,而且要命的是,她喷了对面大白耗子一身。   白玉堂脸色铁青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和口水,手上握刀的手一紧,有点想要砍了她。   只是他念头刚在头脑中形成,展昭便已十分及时的按住了他的手腕。   卧槽!拉手神马的不要太张扬!夏小狸满心鸡冻,早就将喷了白玉堂一身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茶是喝不下去了,白大耗子高度洁癖,他强烈要求去买衣服换上,不然就要闹得展小猫不!得!安!宁!   展昭头疼,只得拽了夏小狸和他一起去云霓坊买衣服。   云霓坊是开封城内最大的一家布庄,这家铺子的布料上乘,裁缝的手法纯熟,做出来的衣服美丽又大方。   白玉堂觉得自己如此英姿,怎么能随便买件衣服打发了呢,所以就认定了一定要去这里。   三人进了云霓坊,却发现里面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脑袋。夏小狸看着这番景象,仿佛又回到了节假日时候的八达岭长城,人多的一比那啥。   白玉堂原本心情就不太妙,这会子看着满堂的人无处下脚,更是脸黑的堪比包公。于是他咬着牙,啪的一声用一把匕首将一张银票飞出去。   插着银票的匕首擦着云霓坊掌柜的头发飞过,锋利的刀锋削断了他几根青丝,同时也令整个□□坑似的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掌柜的身体僵了僵,机械的扭转过头去看着那张银票。下一秒——   “啊啊啊!贵客啊!”他颤抖着用手握住匕首想要将其拔出取下银票,却很不幸的……没成功。于是他放弃了,直接把银票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抚平,然后叠好放进袖兜。   “呵!”白玉堂扬起嘴角,邪魅一哂,“今日五爷我包场!闲杂人等全都滚出去!”   屋内的人全都被白玉堂的霸气震住了,于是大家虽然舍不得眼前这个帅哥,还是识趣的纷纷退出去。   夏小狸左右看看,见原本满满当当的人全都出去了,一时条件反射,拉着展昭就要往外走。   “等等!”白玉堂及时拉住展昭的另一只手腕。   夏小狸一下子放开他的手,双手握拳的在地上打滚。   拉手了拉手了拉手了!!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推倒强吻啊啊啊!鼻血要流粗来了!肿么办!   但是很显然,她想多了……   白玉堂拽着展昭的手腕子将他带到柜台前的一排高大上的布匹前,对他道:“猫儿,挑一个!”   展昭摸摸鼻子,心有不解:你买衣服让我挑是闹哪样!   “恩……”展昭看着眼花缭乱的布匹,也不太懂,“这个!”他随手指了一个。   白玉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惊!呆!了!   大红色的布啊这是要干神马!做喜服么摔!   “诶嘿嘿嘿,展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批布可是今天新上的,不仅色泽鲜美,更是质地上乘,而且冬暖夏凉哦!”   白玉堂刚要拒绝,忽的听到掌柜的话,于是硬生生的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恩,就用这布做两身衣服吧!”白大土豪特别大方。   掌柜的眉笑颜开:“请问是谁穿?过来量量尺寸吧。”   谁穿?!   白玉堂瞬间愣住了。这这这……自己从不穿这种颜色,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颜色和那猫好配而已。   “爷?”看着他垂头不语,掌柜的出声询问。   “不用想,他俩一人一件,最好款式一样,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夏小狸及时跑过来,他拉住掌柜的,凭着自己记忆中喜服的样式给掌柜说。   掌柜的做生意数年,她一说他就心领神会的点头,同时抬头向二人看了看,“小人一定做好!衣服做完了小人会亲自送到开封府。”   白玉堂满意的颔首,然后又背着手在云霓坊内转悠一圈,买了不少纯白色的高质量成衣,这才心满意足的和二人离开了。   展昭三人前脚刚走,后脚那些被白玉堂赶出去的人就又都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掌柜的?展大人怎么会突然来云霓坊?”有人忍不住八卦。   掌柜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神神秘秘道:“嘿嘿!我跟你们说,开封府要办喜事啦!”   “什么!?谁要嫁人了!”八卦大神好奇的追问。   掌柜的摸摸嘴边的小胡子,“自然是展!大!人!”   “啊啊啊!展大人要嫁人了!”   “天哪!是谁!是谁抢走了我的黑猫王子!”   云霓坊内立刻炸了窝,有人捂住胸口哀痛,有人扶着额头眩晕,有人捂着脸兴奋不已。   就这样,开封府即将办喜事的消息一夜传遍了开封城,就连府衙内的衙役都听说了,唯独当事的两个人还傻傻的毫不知情。   日落了又升,原本太平祥和的开封城忽然掀起一阵喜气洋洋的翻浪热潮,在这热潮之后又将发生什么事呢?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成亲不要太乌龙   再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正因此,开封城上上下下全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美好氛围里。   相比往年,今年的开封似乎越发的喧嚣热闹,究其原因……还不是他们英俊潇洒帅气无边的展大人马上就要嫁!人!了!   开封府西跨院内。   展昭终于不用再当值巡街,因此他特别酥胡的睡了一个□□的懒觉。   待日上三竿,展大人饿的肚子咕咕叫,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周公的第六十七代孙子,缓缓睁眼。   屋内光线大亮,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   就算是一日之内的最亮时刻也比不过他此时屋中的一半亮,尤其是他的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自己床外侧突然冒出来的人,展昭惊了一跳,想也没想,一脚就将他踹了下去。   “唔……”白玉堂好好地美梦被人生生打断,他扶着后腰,满脸怨气的从地上爬起。   “咦?五弟?”展昭此时完全清醒了,他揉揉眼,看向正从地上往床上爬的人,“你怎么会跑到我的床上?!”   白玉堂黑着脸揉揉鼻子,看样子起床气不轻,“老子就睡了你能怎样?!”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急切的跑开了,边跑还边控制不住的大喊大叫:“睡了睡了睡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玉堂愕然的眨眨眼,“发生什么了?”   展昭无力,“五弟,说话要注意断句……”   白玉堂:“……”   ***   展昭收拾好,到前厅去找包拯,却看见夏小狸正撅着屁|股和包拯、公孙说悄悄话。   “那天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展昭挠挠头,什么这样又那样?到底哪样?   “展护卫,你来了!”公孙眼尖,看到了展昭连忙出声,给那两人通风报信。   包拯和夏小狸转过身,看到他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来。   “展护卫,恭喜恭喜!”包拯眯着眼,有点心虚,手心都是汗。   展昭笑了,躬身,“同喜同喜!不过……”他摸摸鼻子,不解,“有何喜事?”   “啊哈哈!这个嘛……”他询问的看向夏小狸——什么喜事?   “喜事!对!马上中秋了嘛!多喜!是吧先生?”小狸扭头问公孙。   公孙策笑脸盈盈,淡淡点头。   展昭也没多想,他伸了个懒腰,一转身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大人,今年的中秋怎么过?”他翻开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包拯递给公孙策一个眼神,就听公孙含着笑道:“大人刚刚接到圣上的旨意,说今年要到府衙来与我们同聚。我们刚刚就是在商量这件事。”   展昭喝了一半的水咕咚一声咽下,面色惊异道:“什么?!”   “不止如此,”夏小狸背着手,在众人面前踱来踱去,“皇桑还说要请你和白大耗子穿上红衣,代他敬天敬地敬月亮。”   展昭眼皮儿抽了几抽,“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五弟他……似乎向来只穿白衣的。”   “诶!”夏小狸摇摇手指,“人嘛,一生中总有那么一次得换上红衣的。”   展昭没太明白,问她:“哪次?”   “成……咳!”她差点脱口说出成亲来,还好她脑子够快,话锋一转改成,“过中秋!”   展昭还是没明白——过中秋和穿红衣……有什么关系么?   正在这时,白玉堂风度翩翩的信步走了进来,先给包拯和公孙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拽住展昭的手腕子就要往外走。   屋内,包拯、公孙和夏小狸全都瞪大了双眼。   尼玛这也太主动了!瞧他那一副欲求不满的神情!明显是昨夜没有被伺候好啊!   展昭呆呆的被他拽着走了两步,忽然就清醒了,他反手一握白玉堂的手,一用力,就将他……拽进了怀里。   屋内三人齐刷刷的手捂小心脏,脸红心跳——要不要这么现场版!   夏小狸一边心情鸡冻,一边在心里还有些小期待,艾玛,不要逆老子CP啊!白耗子这时候就应该反扑,将他扑倒在地,然后然后然后!   她舔舔嘴唇,脑子里某个18x的画面越放越大。   只可惜,那些美好仅仅是她的想象,因为白玉堂被带进展昭怀里后,特别淡定的就挣了出来。   “五弟,你……”展昭闪动着眼睛,看他。   “谁是你五弟!”白玉堂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   屋中三人摸着下巴点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能叫五弟呢!展大人你要叫夫君啊!   “姓展的!老子问你,”白玉堂黑着脸吼他,“你把白爷爷的衣服藏哪去了!为什么你房里只有一套红衣!而且还是……还是……”他咬着牙,憋红一张脸,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展昭搔搔头,问他:“还是什么?”他怎么不记得有藏他衣服的习惯?难道是梦游?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再度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拖,“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二人就消失了踪影。   夏小狸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屋子里那套大红色的喜服自然是她为二人精心准备的!   没有喜服,要怎么成亲呢!   ***   两日的时光过得飞快,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下,八月十五终于如约而至。   这日一大早,所有人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满满的早早起床,将开封府上上下下布置的火红一片,放眼望去,一片红色海洋,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是开封府着了火。   辛苦忙乎了一整天,到了傍晚,随着一声通传,赵祯携庞妃一并抵达开封府,身后还跟着八王爷、庞太师、王丞相等一队看热闹的小尾巴。   戌时已至,各厢宾客都已就位。   包拯看看门口的夏小狸,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夏小狸接收到包拯的信号,拎起手里的锣鼓一阵猛敲,边敲边喊:“吉时已到!带新人拜堂!”   被软禁在屋中憋了一天的展昭和白玉堂终于得以再见天日,二人身着大红色喜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被人搀扶出来,眼睛上还被人蒙着红色的布条。   “我们,非要戴着这个么?”展昭抓抓眼前的布条,觉得特别不习惯。   “展大人,这也是圣上的吩咐,圣上说,他日前做梦,梦到有位仙人为他托梦,说中秋月圆之日,必须要请两名武艺高强且面容俊美之人身着红衣,眼蒙红布,代圣上为天地月亮敬酒,不然一年之内将到处是水患灾情,百姓不得安康。”   展昭眉头一跳,“这么严重?!”叹口气,他道:“行吧,为了百姓,这倒也没什么。咱们走吧。”   展、白二人在众人的殷切期待下步入喜堂,双双跪倒在赵祯跟前,向他见礼。   “展护卫,白少侠,今日敬天地月的任务就拜托你二人了,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赵祯端着架子,说完这段话后,他偷偷的瞄向身边的庞妃,就见自己的爱妃对他竖了竖拇指,他立马眉开眼笑。   展昭和白玉堂沉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在小厮的指引下转身面对大众,又被小厮在手里塞了一杯酒。   “一敬天!”   二人将酒杯举过头顶,躬下身来诚心敬拜,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们又被小厮转过来,对着赵祯和庞妃,手里又多了一杯酒。   “二敬地!”   二人同样的对着赵祯和庞妃敬拜饮酒。   第三次,小厮上来,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然后使他们对立而站。   “三敬月!”   二人对拜,深深的向对方鞠下一躬,饮尽杯中酒。   “礼成!”   轻呼一口气,二人都似卸下了满身的担子一般揉揉自己的肩膀。很快就有人替他们解下了蒙眼的红布。   短暂的迷蒙后,视线渐渐清晰,而展、白二人也在清楚的看到对方和周遭的一切后顿时傻了眼。   等等……他们刚刚,拜来拜去的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拜!堂!   此时满座宾客才不管他们脸上表情有多么惊诧呢,美食当道,好酒在前,那还顾得了其他?   展昭和白玉堂就这么相对站着,彼此凝视着对方,光影微动,红衣衬托,此时的彼此在对方眼中竟是出现了平日看不到的诱人一面。   觥筹交错,言谈笑闹声不绝于耳,而他们之间的空气却仿若凝固。   夏小狸坐在酒桌上,随手夹起一只鸡腿,一边啃着一边在心里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一字刚刚念完,台前相视二人毫无征兆的倏然倒地,哼都不曾哼一声。   夏小狸扔掉鸡腿,用油乎乎的大手抓起锣鼓又是一阵猛敲: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夜幕降临,月色倾泻。   开封府西跨院的某个房间内,一张喜塌一双人,紧闭双目十指扣。   夏小狸最后看了他二人一眼,随即回身将门板掩好,蹦蹦跳跳的回酒桌喝酒去了。   屋内,白玉堂缓缓睁眼,他感受着手中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唇角弯出一个好看弧度。   悠然起身,他以手抚上他的脸庞,凑过去在他嘴角落下轻柔一吻。   想起当日将他骗到陷空岛,关他在通天窟内戏耍他时,他便已在不知不觉中对他动了某种不知名的念头,自那之后,他堂堂白五爷更是对他念念不忘,几次三番找寻各种理由来向他挑衅,为的仅仅只是能引起他的注意,使他多看自己一眼……   中秋梦醉皎月满,与君执手话婵娟。   ☆、第四回 想象不要太丰富   展昭睁开眼,看着头顶的红帐,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懒猫!太阳都晒屁|股啦!还睡!”白玉堂坐在桌边,蜷起一条腿来,假意喝茶来遮掩自己面上的紧张,其实他已经偷偷窥视展昭的睡颜看了好久了。   展昭坐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额角,他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五弟,这是哪?”他轻声问,大概因为刚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哑的。   “去你的五弟,谁是你弟!”白玉堂忽然炸毛,心里颇不自在的想,老子都娶了你了,还不赶紧改口!   展昭却不知他一大早晨起来是闹什么脾气,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比我小,不叫你五弟,难道要我叫你白兄?”   白玉堂不爽的一拍桌案,“当然应该叫夫……”   “夫?”展昭疑惑不解。   白玉堂摸摸鼻子,轻咳两声,“夫……子曾经说过,太过生分容易把人的距离叫远,爷有名有姓,你便直呼名字吧。”   展昭淡然一笑,如清风拂面,应道:“好。”   白玉堂觉得眼前的人忽然特别晃眼,晃的他都快要瞎了,于是他忽然丢掉手上的茶杯,直挺挺的站起来,背对着展昭道:“快点起来,今天有的你忙的!”   展昭歪了歪头,问:“哦?要忙什么?”印象中他好像都闲了许久许久许久了……   白玉堂悄悄勾起嘴角,“当然是要……”约!会!去!啦!成过了亲,必须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不然怎么将你个傻猫追到手!   然而可怜的白玉堂话都没有说完,他们房中的窗子就突然被人撞烂了,夏小狸那有些聒噪的声音在耳边盘旋:   “快起来啊你们两个!!开封府有案子啦!”   不得不说开封府自从有包拯坐镇,已经有好几年顺风顺水,别说大案没有一桩,就连小案也找不出来一件,这可让开封府的一众纠结坏了——让他们白吃俸禄倒没什么,可天天坐着养蘑菇日子实在是难熬啊。   也正因如此,展昭在听到夏小狸一句“开封府有案子啦”的时候竟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分分钟就从床上跳下来,只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白玉堂傻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忽然一拳将桌子砸碎,仇视一般的盯着夏小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小狸恐怕已经被白玉堂凌|虐致死千百回了。   ***   展昭飞一般的跑到书房的时候,包拯和公孙策正对着地上嚎啕大哭的少年束手无策。   包拯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有些无奈的道:“小朋友,你先起来,不要哭慢慢说。”   想不到他这句话非但没有使对方停止哭泣,他反而哭的更凶了。   展昭施展着轻功直接落在书房的地上,他心里关心案子,没注意到旁边有个苦恼的少年,只嫌闹的低吼一声:“闭嘴!”就闪到包拯前面了。   “大人,听说有案子?是什么案子?死人了对不对!分尸惨案对不对!家族灭门对不对!”他双眼冒着金光,摩拳擦掌。   包拯却无力的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还坐在地上的少年。   展昭顺着看过去,见地上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脸上挂着泪痕,说不出的可怜。他是个心慈善良的好南侠,看到委屈的蓝孩子哭的辣么桑心,怎么能坐视不理!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这孩子一定是死了爹娘!而且还是被江湖仇人追击残杀!而且说不定这孩子也已经被敌人盯上了,无处可逃!   想到这,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痛,连忙问那个少年:“小朋友,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死了爹娘?”   少年微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声音软糯糯的“恩”了一下,尾音还带着少许的哭腔。   展大侠心都要化了,他又问:“他们是不是被江湖人所杀?”   少年又愣了一下,这次想了想才点点头,道:“恩。”   展昭的眼睛亮了,他握紧的手中的宝剑,对他道:“别怕!哥哥替你报仇!”说着目露凶光就要往外走,想不到却被小少年一把拽住衣摆。   “真的吗?”他眼里闪着小星星,“你愿意帮我?”   展昭坚定的点点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恶棍,也不管对方的武功多厉害,我都……”   他说的滔滔不绝,信誓旦旦,只可惜少年一句都没听,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   “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好!朋!友!大!卷!吗?!”   ***   微风习习,阳光正好。   这样舒适宜人的天气,不去约会实在可惜。   白玉堂白衣飘飘,忍不住惋惜的叹口气。   不过,不约会,和媳妇儿黏在一起,也是一件万分惬意的事情。   只是——   尼玛!为什么这两只也会在一起跟着!!!   白玉堂幽怨的看着展昭手里拉着的少年小糯米,和自己身边一打一蹦高的小灯泡夏小狸,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们瞪融化。   夏小狸天生好动,这次好不容易穿越大神请她来这边时空旅行一番,她定然不能亏待了自己,于是她就在白玉堂还没瞪完她的时候,拽着他去旁边铺子买冰糖葫芦去了。   “老板,给我四个!他付钱。”夏小狸对着红彤彤亮堂堂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而后一指白玉堂,对小贩道。   小贩麻利的给她拿了四个包好,刚要找白玉堂要钱,忽然就被他的眼神瞪的一阵哆嗦。   “那啥你们是我今天的第九十九位顾客,所以这就当送你们的好了。”小贩陪着笑脸,心里却内牛满面——尼玛老子今天还没开张好不好!   夏小狸听说是白送的,心里美成了花,她向小贩道了谢,拉起白玉堂小跑了几步赶上展昭。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害我们以为……啊啊啊糖葫芦!!”展昭话没说完,视线忽然就被白玉堂手里的糖葫芦吸引去了注意。   白玉堂刚咬了一口,手里那支糖葫芦就瞬间跑到了展昭的手里,他见他笑眯眯的就着自己刚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心中无限甜蜜——啊啊啊!媳妇儿在吃自己吃过的东西!这这这!间接亲亲了呀!   正当白玉堂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小星湖中,忽然就见展昭手里的糖葫芦又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小糯米的手里,他周围的粉红色泡泡立马被戳破,继而被滚滚黑烟所代替。   展昭没注意到白玉堂此刻的表情,只是笑着用帕子替小糯米擦擦嘴,问他:“小糯米,你说的大卷,究竟是怎么和你走散的?是不是被人追杀盯上了?告诉哥哥,那些追杀他的人长什么样子!”   小糯米咬着山楂,口齿有些不清的道:“的确有人要追他,他们凶神恶煞,还说要把他炖了熬成汤!”   展昭的眉毛立时就皱在了一起,光天化日之下竟说出如此残暴的言语,简直就是欠铡!正好包大人的三口铡刀已经闲置多年了,不如就拿这些人的脖子来磨磨刀!   有那么一瞬间,夏小狸仿佛从展昭的身上感觉到了点点杀气,她痴痴地盯着他,心里忍不住尖叫:展小猫简直帅的一比那啥!   正午时分,展昭三人跟着小糯米,终于抵达了他所说的“案发第一现场”。   小糯米指着一间破旧茅屋对展昭道:“大卷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四人推开茅屋的门,在里面查探了一番,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   展昭问:“这是什么地方?”   小糯米眨眨眼,道:“我家呀!”   展昭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又问:“那个大卷又是你什么人,他为何会在这里?”   小糯米回答:“大卷就像是我的好兄弟,我从小就没有爹娘,他也是,所以我们一直相依为命……”他边说着边抽抽鼻子。   展昭轻叹口气,宠溺的摸摸他的头。   白玉堂看见了,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尼玛老子也可怜着呢!新婚第一天都不能恩恩爱爱你依我浓,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   展昭似是察觉到了白玉堂的眼神,他定了定神,忽然也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将他一头乌亮顺直的头发揉乱。   夏小狸在这件茅屋里转悠了一圈,忽然有些好奇的指着屋子角落中的瓷碗,“奇怪,你不是和你兄弟一起同住么,可为什么地上只有一副碗筷?你兄弟都不吃饭哒?”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有推理办案的潜质,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在世!恩,她以后要改名叫福尔摩狸!   小糯米搔搔头,看看地上的碗又看看夏小狸,道:“大卷从来不用碗筷,因为都是我喂他吃饭的啊!他才三岁!”   展昭、白玉堂和夏小狸面面相觑,他们为何隐隐感觉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第五回 叼酷剧情神展开   三人万万想不到小糯米让他们帮忙找寻的人竟是个仅有三岁的小娃娃。   夏小狸听了小糯米的话,突然脑补到一堆蒙着面的猥琐男围着一个小娃娃,并对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脸的模样,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展昭摸了摸小糯米的头,突然蹲下身,也不知打哪变出个糯米团子来递给他,道:“你好好想想,你的好朋友平时都会去哪,我们再将这些地方找寻一遍,说不定你的大卷就在某个地方等你。”   白玉堂插着腰站在展昭身后,他听到展昭如此柔声细语的对那个死孩子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尼玛老子今天新婚第一天,你不陪老子约会培养感情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别的男淫辣么温油!简!直!可!气!   小糯米呆呆的在糯米团子上咬了一小口,想了想道:“我倒是经常牵着大卷到后山上去挖草吃。”   挖!草!   展昭三人风中凌乱了一下,这尼玛也太可怜了,生活拮据到要跑到后山上吃草,作为一代南侠的展昭怜悯心大起,听不下去的拉起小糯米的手就要拖着他往后山走。   白玉堂本来有些气鼓鼓,不过在想到小糯米的可怜身世后还是大发慈悲的跑到门口,对着空气打了个帅气的响指,声音才落,立马就有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子从草丛中蹿出来,脑袋上还围了一圈杂草做成的头饰。   对方躬着身蹭到白玉堂身前,毕恭毕敬的问:“五爷,啥吩咐?”   夏小狸卧槽了一下,想不到白玉堂竟还在暗中埋伏了人!   “白福,去城里买十斤馒头和十斤大饼来。”土豪五爷得意的吩咐。   白福似乎没听明白,掏掏耳朵问:“您说啥?”   白玉堂忍不住用手中的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伴当特别不争气!简直丢自己的脸。   “我不会说第二遍。”   说罢,白五爷奏这么威武霸气的走了,剩下白福捂着脑袋叫苦不迭,嘤嘤嘤,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后山上一片杂草丛生,展昭领着小糯米走在前头,白玉堂抱着胸气鼓鼓的跟在后面,而夏小狸则眯着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后。   正午暖暖的太阳当空照,将萧条的后山晕染上一片金灿灿的颜色。   小糯米带着众人顺着一条隐秘的小路走了一段后终于停下来,指着树旁的一处看起来还算太秃的草地道:“就是这里。”   展昭四下张望了一下,对众人道:“我们分头找找。”   四个人分别钻进树丛,用心的找寻。   白玉堂一边用眼角瞄向展昭,一边有意无意的用自己手上的刀随便乱扒拉几下,眼瞅着展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着脸直愣愣的看向一个方向,眉头微微皱起,额前的碎发随着清风一下一下的扫过他大大的双眼皮,惹得他不住的眨眼。   白玉堂忍不住在原地蹲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看向展昭迷人的侧脸。   尊素帅啊!媳妇儿认真地模样怎么能辣么迷人!白玉堂看的心中小鹿乱撞,想着这个时候他若是扭过脸来看他,他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扑过去将他摁倒。   心里这么想着,想不到下一秒他就真的转过了脸来,和他对视。   卧!槽!   白玉堂震惊的猛吞口水,这奏素心有灵犀有木有!   “玉堂。”展昭一脸凝重的叫他的名字。   白玉堂脸一下子红了,麻痹辣么正经叫自己是要做神马!   “怎、怎么?”白玉堂没出息的打了个磕巴,脑子里飞速旋转,猜测着他这么深情的叫自己到底想要对自己说神马。   “你来。”展昭毫无防备的邀请。   白玉堂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站起来,移到他身边,却被展昭伸手一把拽住前襟,促使他弯下腰来。   看着展昭逐渐放大的脸,他心里一阵鸡冻,想不到他辣么奔放,竟然喜欢在野!外!   但他明显是想多了,因为下一秒,展昭已伸出了另一只手指向前方,对他道:“你看,那是什么。”   白玉堂条件反射的仰起头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飘着一根红色的发带,且在发带上还拴着一只小巧的铃铛。   “咦?”白玉堂好奇,伸胳膊将那个发带够下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上面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铃铃”的响动。   “呀!”   正当他二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发带研究的时候,身后的草丛忽的被人扒开,小糯米一张圆扑扑的小脸就出现在那里。他看着白玉堂手里的发带,忍不住惊叫出声,吓得白玉堂手一哆嗦,差点将发带扔到地上。   “这个东西是大卷的!”待看清了白玉堂手里的东西,小糯米胖乎乎的身子终于钻过了草丛,一把抢过那个发带,“这是我亲手系在他脖子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发带系脖子上?   此时夏小狸也听到了动静,凑过来睨着那东西,摸着下巴正色道:“如此看来,这里便是大卷最后的案发现场,说不定他就是在这里被人掳走的。”   小糯米一张脸因捉急而扭曲到一起,“怎么办?大卷一定没命了!”   展昭安慰一般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别急,我们顺着这条路再往前找找,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白玉堂眼红的看着展昭修长的手触碰着小糯米,心里暗自计划着他要不要也制造个自己的什么人失踪的案件来让这臭猫温油的对待自己。   “前面那条路是通往什么地方哒?”   听到问话,白玉堂收起心思,就见夏小狸手搭凉棚,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却因为海拔问题什么都没能看见。   小糯米抓了抓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好像是个土地庙。”   展昭眼睛一亮,操着职业的口吻道:“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山上神庙一类的地方是最佳的藏匿地点,大卷很有可能在被人掳走后藏在那里。”   小糯米信以为真:“真哒?”他觉得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在小糯米的催促下,众人快步赶往山上的土地庙。   时值正午,忙乎了一上午的众人此时肚子里都开始打起了鼓,想到他们早上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三人都有丁丁的后悔。   白玉堂悄悄对着暗处打了好几个手势都没得到白福的回应,想他估计是去城里买馒头和大饼去了,想到馒头和大饼,他的肚子又是一阵乱叫,他瘪瘪嘴,心道:早知如此便让他先给他们送些吃食来了,他记得白福的身上还有一包甜山楂……   因为腹中空空分散了众人一部分的注意力,因此脚下这条本不怎么长的路也被众人走了很久,待他们距离土地庙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几人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不约而同的闻到了一股美妙的肉香。   这样的香气简直就是由天而降的仙气!在他们饿的手脚发软的时候闻到这样的味道,简直就比将他们的手脚绑起让他们看着美食不让吃还要痛苦,也正因为这样,三个人十分没出息的口水泛滥了。   越是往前走,香气越浓,直到走到土地庙的门外,他们已然被肉香完全笼罩,就连脑子也混沌起来。   “尼玛闻着这香味简直煎熬!究竟是谁在这里偷烤大鸡腿!”夏小狸捂着肚子一步也迈不动了,她决定如果不让她啃一口香喷喷的大鸡腿她就赖在这不走了。   展昭的脑子里尚存一丝理智,他从后面揪起夏小狸的衣领想给她拎起来,只可惜他也好饿,手上力道动了动,却未能使夏小狸挪动半分。   仰起脖子看看那土地庙上的牌匾,他忽然指指里面有气无力的对其他人道:“香味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恐怕是有人在烧烤,我们不妨先进去问问。”   话刚说完,小糯米已经急不可耐的迈着小短腿向大门走去,脸色分明不怎么好看。   美食诱惑当前,夏小狸、展昭和白玉堂也踏着软塌塌的步子随后跟上,然而就在三人才要齐齐迈进门槛的瞬间,一声惊天尖叫突然自里面传出,吓得三人同时缩了脖子,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尖叫声是小糯米发出的,三人听罢脸色一凛,拔腿就往里面跑。   土地庙的大堂中,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坐在中央悠闲的烤着野味,他们闻到的香味自然就是它飘蹿出来的,而在他的面前,小糯米双拳紧握,怒目的盯着那个少年和他面前的野味,圆扑扑的小脸已憋的通红,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   展昭看着他的模样,刚要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他突然暴怒的指着那少年,嗔道:“你个杀人犯!你竟然杀了我的大卷!而且还……烤了他!”   听了他语出惊人的话,背后的三人下巴均都掉在了地上,尼玛这又素神马神展开!?   ☆、第六回 脑补必须要给力   开封府衙内,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糯米红着眼圈,还在一抽一抽的用袖子抹眼泪,模样可怜的好似死了爹娘,而他旁边的少年,双手背后趾高气昂,似乎根本不把一切当回事。   展昭看着这两个人,无奈的叹口气,对小糯米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执意要押着这位小兄弟回来,说见了大人才肯说,如今大人就在这里,你总可以说了。”   小糯米眼眶里蓄着泪,抽噎着指着少年,“你把我的大卷还我!”   少年眼皮一翻,嘴里嘟哝:“蛇精病。”   小糯米嘴咧的更大,五官已经皱到了一起,“你杀了我的大卷,我要让你偿命!”说罢突然毫无预兆的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少年被吓得一蹦,连忙甩手想将小糯米甩开,可奈何小糯米缠人的功夫实在一流,他非但没甩开,手臂反倒被他的小嫩牙硌出了好几个牙印来。   “嗷——!”少年惨叫一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感染狂犬病。   包拯见状,连忙吩咐展昭将他们分开,并为了以防万一,由展昭和白玉堂分别将两个人分隔开来,以免再度发生命案。   经过刚刚这么一折腾,包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用手在案几上拍了下,黑着脸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如实招来!”   小糯米被吓得又抽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大卷是我养的一只兔子,从小和我相依为命,我早已将他当做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坏银竟掳走了我的大卷,还、还将他吃了……我未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包拯听完了他的叙述,蛋蛋的有些风中凌乱,尼玛跟一只兔子当兄弟,还要为了兔子伸冤简直闻所未闻!   但素!即便闻所未闻,作为大众偶像的包大人为了自身口碑形象,也绝不可能对此事坐视不理!   “咳咳!”包大人清清嗓子,给公孙策递了个眼神。   公孙立马会意,“这位……如何称呼?”   “鹤小神医。”少年高傲的仰头,鼻孔都要翘上天了。   公孙神医皱皱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尼玛是什么称呼?劳资问的是大名好嘛!谁问你称号了!马丹就算是称号也太不谦虚了!劳资都木有自称神医好不好!   他虽有些略略的不开森,可脸上还是映出淡淡的笑来,谦逊有礼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到包大人的贴身秘密武器——三口铡刀最初的设计竟是出自他之手。   “鹤小……兄弟,”公孙策深吸一口气,“那只兔子……”他突然不造该如何与他沟通这件事,于是他又看看夏小狸,眼神示意——你问!   夏小狸瘪瘪嘴,觉得她的领导上司尊不负责任!烂摊子总要留给自己。想了想,她索性直白的问粗来:“兔子肉好吃不?其实我比较喜欢啃兔腿。”   旁边的小糯米听到她的话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尖利,吓得展昭手一抖,一不小心竟将他敲的晕了过去。   包拯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小糯米送去后院的厢房。   没有了小糯米的虎视眈眈,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全都松懈了下来。   包拯命人搬来了凳子,让在站的所有人全都坐下。   白玉堂心安理得的坐在展昭身边,还美滋滋的将凳子又往展昭旁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然后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也不管其他人说了什么。   包拯和善的问鹤小神医:“你究竟为何会掳走那只兔子?又如何会在土地庙烤起了兔子吃?”他发誓他只是想弄明白前因后果,然后想办法给小糯米一个交代,将他打发了。   鹤小神医仍旧仰着头,也不知是尊的傲气冲天还是颈椎有问题,“老子乃是药王谷谷主的入室亲传弟子,此番下山就是因为听到了公孙神医的名号前来与他切础一番。”   擦!包大人有点想揍人,他在内心低吼,你到底有木有听清本大人的问题!   公孙策蛋蛋的有点囧,躺枪神马的不要太突然!   “学生学医不过是想为民解忧,并无攀比之意,若你是因为神医的名号而来,却也大可不必,因这本就不是学生自封,如若你仍觉不妥,学生倒也可以想办法令人传出话去,使大家不再乱叫什么所谓的称号。”公孙策一派谦谦公子作风,话语得当,说的恰到好处。   小神医微微一怔,问他:“你就是公孙神医?”他突然有一种世界好尼玛小的感触,那句话肿么说来的?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没错奏是这句!   公孙策揉揉鼻子,刚想否认说自己不是神医,外面赵虎突然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虎着声音对公孙道:“公孙神医!隔壁老王他媳妇又晕过去了,说让您帮着过去看看!”   半张开的嘴又再度合上,公孙策瞪了赵虎一眼,肿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呢!你这明显就素在帮外淫挑事!本神医要让包大人扣你的工资!   鹤小神医已经坐不住的唰啦一下站起来,不服、愤怒、不屑顿时将他的整张脸占满,“老子绝对不会认输!你给老子等着瞧!高冷帅气的鹤小神医一定会超越你,成为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神医!”   说罢,他已潇洒的转过身,留给众人一抹英俊的背影,随即绝尘而去,速度快到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虎突然出声提醒,“公孙神医,隔壁老王还在外边等你。”   神医泥煤!你神医你全家都神医!公孙策顿时收起所有温润谦逊,一张脸黑的宛如包大人的好兄弟。虽是如此,他还是站起来,回房提了药箱和隔壁老王一起出诊去了。   折腾一上午,众人都感觉有点脱力。包拯捏了捏鼻梁子,挥手遣散了众人,自己独自回去小屋歇息,躺在床上,他忍不住叹息,不过是审理了一件不算案子的案子,肿么感觉辣么心累呢!看样子他尊是老了。   而另一边,夏小狸跟着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小糯米现在只是暂时昏睡过去,待他醒来定又要哭闹的吵着要大卷,我们须想个办法将他打发了,可是兔死不能复生,我们又该如何安定了他呢。”展昭横跨一步在桌前坐下,径自翻过杯子在里面倒上水,顺手给了对面的夏小狸。   “要让他安定只能还给他一个大卷,我们明日便差人到集市上再买一只兔子,然后就告诉他这是大卷的好兄弟,让他领走好生饲养。”夏小狸接过杯子很自然的抿了一口,然后展昭就在白玉堂充满希望的目光注视下倒了第二杯水。   “兔子买回来他却未必肯要,万一他只认准大卷该如何是好?”水杯斟满,展昭将手里的水壶放回桌子,白玉堂微微坐直身子,刚要伸手准备去接他递过来的杯子,想不到他却端起杯子来一拐弯,送进了自己嘴边。   擦!!白玉堂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瞬间感觉尊是太特么丢银!简直丢银丢到家!   不过还好展昭和夏小狸都没有发现他的囧状,还在仔细的探讨关于安抚小糯米的事情。   “我们必须要设计一出戏,然后让他自己以为那是大卷拜托给他照顾的好兄弟!这样我们根本不用解释什么他就会自然而然的接受这个设定了。”夏小狸还在绞尽脑汁的出主意,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靴子上还有一道深深的鞋印,夏小狸条件反射的怒瞪身旁的人,却发现旁边坐着的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白玉堂,她的愤怒顿时减弱了三分。   “你方才不是吵着饿要去吃兔腿么!”白玉堂好心提醒。   “我什么时候……”夏小狸呆呆的想要反驳,却忽然发现白玉堂紧着对自己挤眼睛,“哦,可能是有这么一件事。”她蔫蔫的站起身来,打算到后厨找找有木有神马点心之类的充充饥。   “说起来我们都还没吃饭,不如一起去吧。”展昭也在她之后站起来。   白玉堂顿时感到一抹蛋蛋的受伤。肿么这样呢!你要饿可以和我共进晚餐呀!总带着个电灯泡算是怎么回事!尊是不配合!   不过他虽不开森,却也跟着一起站起来,因为自己媳妇儿已经特么的跟着那个死丫头一块出!去!了!   白玉堂跟在二人后面,觉得自己特别没地位。尼玛自己在陷空岛怎么也是一声令下妻妾……丫鬟成群,为什么到了开封自己只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边!尊是丢脸!他发誓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这臭猫拐回家,让他拜倒在自己的淫!威!之!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是个多么高冷霸气不好惹的人!   开封府某个小院的门口,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门的那一端,刚刚出诊回来的公孙这才回房放下药箱,从自己的小厨房内端了一碗补药转身进了包拯的房门。   屋内,包拯还躺在榻上假寐,公孙走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惊动了包拯。   “大人,该喝药了。”公孙策见他醒了,索性又将药碗端了过去。   包拯接过药碗,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将药喝尽。药碗已空,眉头却不见平展。   “大人可是有心事?”公孙策把空碗放到一旁,又抽出块帕子来供他擦嘴。   包拯又叹了口气,缓缓道:“还不是为了那兔子……”说到一半,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公孙策却笑笑,“大人若真想解决此案,不如去找……”   “切莫提及此人!”包拯连忙将他的话打断,又揉揉眉心,“罢了,再议吧!我们许久未曾对弈,今日难得有空,不如来一盘?”   公孙策眼皮子跳跳,心道: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面上却无半点波澜,只微笑着应:“好。”   天色渐暗,房间内的灯光渐渐流出暖暖的橙黄,而在后院的厢房内却频频传出凄凉的嚎哭之声,声音之大令附近的百姓惶惶不安,有那么一阵子甚至传出开封府荒废的后院闹鬼的传说,只是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却只有开封府内部的人方能知晓。   什么?你问小糯米后来怎么样了?那就请听下回分解吧! 作者有话要说:  鹤小神医:╭(╯^╰)╮老子才是神医!   公孙策:→_→学生只是造福民众,以人为本,不敢以神医自居。   赵虎:(⊙_⊙)公孙神医!隔壁老王又来求出诊!   包拯、夏小狸、展昭:我就看看不说话~。~   白玉堂OS:媳妇儿尊是帅(?﹃?)口水   ☆、第七回 办案也是蛮拼的   翌日清早,天还没有大亮,夏小狸因昨夜喝了太多的茶水,导致下腹一阵胀痛难忍,为了不丢人丢到几百年前,她只得恋恋不舍的爬出温暖的小被窝,迷迷糊糊的趿拉着步子去茅厕放水。   小解完毕,夏小狸瞬间觉得人生又得到了圆满,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再闷个回笼觉,哪知双脚才刚踏出茅厕的大门,她立刻感觉自己的口鼻被人自后面捂住,并且身子也被人轻巧的扛起。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她头脑里不断放大,麻痹难道有人要绑架自己!?   想到这,她惊悚的张开喉咙就要怒吼粗声,只可惜背后那人实在将她捂的太过严实,她再怎么喊声音也只是闷在对方的手心里。   夏小狸瞬间汗如雨下,觉得特别恐慌!心里暗忖:尼玛难道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卧槽该不会是有人贪恋我的美色,要将我捉去无人的小黑屋先×后杀!这特么也太科幻了!劳资是被穿越大神选中的人!怎能被人随意宰杀。   就在她想要为活命孤注一掷奋力一搏之时,身后的人突然不耐烦的凑到她耳边说道:“再乱动老子宰了你!”   听到这霸气侧漏的熟悉声音,夏小狸放弃了挣扎,只是奇怪道:“五爷?你大清早不和你家新婚大猫恩恩爱爱,跑来茅厕门口绑架我作甚?”   你以为老子不想恩恩爱爱嘛!你以为老子喜欢蹲在这臭烘烘的茅厕门口嘛!白玉堂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臭猫要去巡街,顺便到集市上去看看兔子。”白玉堂将捂住夏小狸的手拿开,又嫌恶的在她身上抹了抹被她喷上去的口水。   “展小猫要巡街,你就跟他去啊!”婚后二人世界神马的不要太浪漫!   “可是他要我来!叫!你!”白玉堂恶狠狠,看着夏小狸的一双眼睛几乎冒出了吓人的绿光。   夏小狸不由得的缩了缩脖子,嘟哝:“叫我干啥?”   “不许去!”白玉堂显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断然警告,语气特别叼酷霸道!   夏小狸又打了个哈欠,闷闷道:“放心,你求我去我都不去!”开玩笑!劳资还要去碎回笼觉好嘛!温馨滴小被窝神马的不要太美妙。   白玉堂觉得对方一定是被自己高大威武的气场震慑到了,于是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想要回去和亲亲媳妇儿继续恩爱,谁知身子刚拧过来他就看到一抹清亮的深蓝映入自己的眼帘。   “猫儿……”五爷有点点心虚。   “原来你们在这啊,找你们半天了,我们这便出发吧。”展昭和煦的对二人笑笑,露出一口亮晃晃的小白牙。   白玉堂看的有些失神,原本都已经将威胁夏小狸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鬼使神差的迈出了一步,哪知夏小狸特别够义气!   “不去!”挺起自己的小胸脯,夏小狸坚定自己的立场。   展昭皱皱眉,疑惑的看着她问:“为何?你昨日不是还说要一起去市集挑兔子?”想到他刚刚走来时看到白玉堂正端着严肃的表情对她说着什么,他立刻将怀疑的目光立刻投射到白玉堂的身上,“你不许她去?”   白玉堂挺了挺腰板,瞬间被媳妇儿识破神马的尊是不爽!但即便这是事实,他也绝对不能承认。“五爷怎会说出不许她去这种没品的话。”他一边心虚的否认一边猛地给夏小狸递眼神,麻痹要是敢出卖老子就让你好看!   夏小狸显然十分仗义,她看都不看白玉堂一眼,便对展昭道:“是我自己不想去。”   “为什么?”展昭不明白了,明明昨天提到去市集时候你还两眼冒光的呀!   夏小狸抓抓头,觉得自己必须想一个令他绝对信服的理由,“那啥,我肚子饿,你们俩去吧,我要等着吃厨房大娘做的点心。”她捂着肚子,努力佯装成肚子饿的样子。   “……”一大早上就围在茅厕门口谈论点心神马的尊的好嘛!从旁路过的张龙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这些江湖大侠们的口味还尊素重。   “想吃点心我们可以到外面吃,我知道有一家铺子的点心做的很美味。”想到那些诱人的点心,展护卫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看着这样的展昭,白玉堂忍不住心跳加快了几分,麻痹小馋猫神马的不要太可爱!   夏小狸还在犹豫,展昭却已经不容她多说,拎起她的衣领子便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妈呀!”瞬间的失重让夏小狸吓得惊叫粗来,起飞不要太迅速,劳资还木有做好准备啊喂!   身后,白玉堂郁闷的摸摸鼻子,略一提气也在他后面跟上,只是看着自家媳妇儿揽着别人……特么的尊素扎眼!   由于展昭和白玉堂有绝顶轻功在身,三人很快就抵达了开封城内最大的市集,放眼望去,一片动物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叫的人心酸无比,恨不得将所有可怜的小动物全部买回家,免遭商贩的荼害。   站在市集门口凄凉的看了一会,夏小狸忽然抬手拽了拽身旁的人,“我们还是快去办了正事吧,这场面实在太凄惨。”拽了半天,却没能得到回应。夏小狸忍不住仰起头向旁边看去,就见白玉堂正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紧攥他袍子的手。   “你的爪子……上完茅厕洗了么?”白玉堂嫌弃的用自己的刀将她的手扒拉开,一扭身就蹭到了展昭的身边,还素媳妇儿好!香香哒媳妇儿不能更棒!   三人正在门口徘徊不定,突然耳尖的展护卫职业本能的听到一阵极不和谐的吵闹声从一旁传来,他不由得抻长了脖子向那边看过去,就连白玉堂不住的往自己身边凑都没能察觉。   “宋小姐,您行行好,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您这金贵的兔子我们真的赔不起。”   听到“兔子”二字,展昭眼眸一闪,迈着步子就奔那边踱过去了。   商贩还在继续讨饶,展昭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了展昭,商贩如同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立马扑通一声给展昭跪下,连连磕头,“展大人,求你给小人做主哇!”   展昭眉头跳跳,不禁向后撤了一步,怎怎怎嘛回事?!见面就磕头神马的不要太惊悚!   上前两步,将其虚扶起来,他温油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若不同我说清楚,我又如何为你做主!”   商贩感动的用袖口按按眼角,有些蛋蛋的鸡冻,“是这样,小人每天都在这里卖动物饲料和各种动物日常用品,已经卖了很多年,开封城的百姓几乎都认识我,知道我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起早贪黑,不吃不喝……”   “说重点……”展护卫扶额,赶脚有点凌乱。   “这位宋小姐昨日来找我采买兔子的饲料,由于小人的生意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因此小人在鸡冻之余就多加送了一袋饲料给她,引来周围百姓商贩的连连赞叹,说小人不被金钱蒙蔽双眼,对待买主亲切有加……”   展护卫眯了眯眼,手中的巨阙捏的更紧了一些,“说!重!点!”   “然而今日这位小姐又来找到我,说我昨日卖给她的饲料有问题,她的兔子吃完后浑身痉挛,上吐下泻,可是天地良心,小人从来就不卖质量有问题的饲料!展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   商贩一气呵成的说完之后又要跪倒磕头,展昭头疼的连忙抬臂阻止他,继而转身看向旁边一个穿着富贵的妙龄少女,“这位姑娘,小贩大哥说的可都属实?”   被展昭称作“姑娘”的宋什锦脑袋一仰,有些不屑,“他的饲料明明有问题,我家的金宝身子金贵,从前吃了别的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唯独吃了他的饲料便开始出现异状,这不是饲料有问题难道还能是我的金宝有问题?”   商贩被她说的有点语结,站在风里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眼眶发红手足无措。   “既如此,二位不如同我回去衙门一趟将此事查清。”展护卫特别严肃的说完这句话,忽然又对宋什锦道:“姑娘,不知你可否将你所谓的金宝一并送去开封府,我想到了那里,我们自然就能知晓它生病的原由究竟为何了。”   其实展护卫私心是想,万一能有一丝丝的可能,就将那只兔子留在开封府,再想办法将它安上‘大卷的兄弟’这一身份,如此一来就能名正言顺的交托给小糯米解决这一桩麻烦事儿了。   看着展昭如此自信满满滴神情,白五爷觉得特别自豪,艾玛自家媳妇儿简直太威武霸气,处理公务毫不拖泥带水,尊素帅!   带着两个人一起回到开封府,包大人去上早朝还没有回来,展昭只得先让夏小狸带他们到外堂去暂时歇息片刻,他自己带着白玉堂去了公孙房里,将路上遇到的这件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又向他询问的小糯米的情况。   “那孩子自打醒来就一直哭闹不停,更是打翻了丫鬟送去的饭菜,这会子怕是闹累了,暂时歇息了。”公孙策叹口气,觉得心特别特别累。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胆战心惊,觉得这小糯米果然特么是个小祸害,尼玛在不想办法将这小祖宗送走,估计开封府的房顶都会被他掀翻掉。   想到这一点,展昭连忙弯下腰,凑在公孙耳边将自己的小计划对他一一道来。   府衙众人已清闲太久,此次才一出山便遇到了令人头疼的大问题,却也乐此不疲。开封大戏院又即将开展怎样的锣鼓大戏呢?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展护卫:@#¥%……&*(悄悄话)(⊙o⊙)   公孙策:(点头微笑)^_^   白玉堂:QAQ媳妇儿也跟我说说悄悄话呀~   夏小狸:=_=困……      ☆、第八回 憋笑憋出了内伤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包拯下了早朝,漫步走在回去府衙的路上,看着街道两旁的各样平和景象,他的心情颇为舒畅,赶脚自己尊素伟大。   “包相!”包拯正心情美妙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耳畔忽的听到有人唤他,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身后,王丞相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花白的胡子迎风飞舞,“包相!老夫……总算是追上你了。”跟在他旁边伺候的小厮见自家老爷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帮他抚胸口顺气。   “丞相如此急迫,不知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包拯看着他脸上焦急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包相,老夫方才听家奴说、说小女在大街上生了事,被你家展护卫带回了府衙。”王丞相有点紧张自家如花似玉的闺女。   “什么!”包大人惊慌失措,“令爱不是不在京城么?!”开玩笑!那小祖宗若是回来了,整个开封城都会被她拆了的呀!   王丞相急得满头汗,“小女之前一直随她哥哥一起到处游历,前天才刚刚回来,想不到今天上街就又惹了麻烦。”   包拯也有点汗涔涔,“旁的先别说了,我们先回府衙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边说着一边和王丞相急急的往开封府赶,心里暗暗祈祷着展护卫没见过那小祖宗,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另一边,宋什锦派人将自己的宝贝兔子金宝送到了开封府,王朝颤颤巍巍的捧着那个金丝制成的笼子,将其送到公孙的房里。   公孙神医和展护卫相互点点头,随即小心的打开兔笼,将兔子抱出来进行诊治。   而负责安抚小贩和送姑娘的夏小狸就没那么好命了……   “呸!这什么茶?这分明就是兑了水的陈醋!你们开封府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么!”宋什锦“咣当”一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样子实在是刁蛮极了。   夏小狸在心里竖了一个中指,也不知从哪找来了纸笔,一边在上面记载着:摔坏杯子三套,浪费茶叶半斤……一边不耐烦的对旁边的小厮挥挥手,小厮立马会意的将茶水撤走。   过了一会,宋什锦又坐不住的扭过身子来问夏小狸:“诶,你新来的吧?”   你新来的你全家都新来的!夏小狸心里翻个白眼,干脆当她是空气。   “你家包大人最近一定又破了什么疑难杂案吧?快跟我说说!”说到包大人,宋什锦突然眼冒金光,满眼期待的看着夏小狸。   夏小狸抽抽嘴角,简直对她的智商表示捉急,还疑难杂案!啧!“开封在大人统治下城泰民安,放眼望去一派祥和之景,哪里有什么案件!”总结成一句话:你福尔摩斯看多了吧!   宋什锦显然不肯罢休:“可是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人前来报案,是什么样的案件?是不是家族灭门惨案?还是江湖暴虐残杀?亦或是……”她突然捂住脸,娇羞道:“昏暗无光的地下情杀!?”   夏小狸眉头跳了两下,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尊!素!够!了!尼玛一个个的幻想症是闹哪样!脑残片不能停啊喂!   “你喜欢破案?”夏小狸挑眉,既然她对案件辣么好奇,小狸觉得不帮她扩扩脑洞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宋什锦猛点头,“特别喜欢!”她一双眼睛变成了小星星,还在不停的眨呀眨,“我的梦想就是将来可以嫁给一个破获天下奇案的大!侠!”   那你尊是生错了时代,若是早生个三百多年,估计会与狄仁杰和元芳上演一出惊世绝伦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夏小狸腹诽。“我倒是认识个朋友,曾经广破天下奇案,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奇迹的刚好遇到案件发生。”没错,说的奏是辣个万年小学生——名侦探死!神!   “竟然会有这样神奇的人?”宋什锦来了兴趣,“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   劳资也很想认识!夏小狸撇撇嘴,“他不轻易见人,我只能给你讲讲他的事迹。”   “也行。”宋什锦点点头,拉过夏小狸在旁边坐下,想想又吩咐道:“石南,去替我们拿些茶点瓜果来。”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石南有些发愣——小姐你当这是在府里还是茶楼呀!   于是在包拯和王丞相抵达府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小狸和宋什锦凑在一张桌前一边讲故事一边吃点心的温馨友好画面,导致画面实在太美,包大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喝酒就能变大!天底下还有如此玄妙之事?那酒必定是千金难得的尊贵宝物。”宋什锦作下结论,喝酒变大神马的,听起来就很酷!   多金又神勇,威武又机智!这奏是她心中白马王子的标准嘛!她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酷炫的大侠,然后……嫁给他!艾玛尊素羞射。   “什锦!”实在看不下去的王丞相沉着脸大跨步走进来,小姑娘家家怎么可以讨论变大这么重口的话题,尊素不检点!   “爹!”看到自家爹爹气冲冲的走进来,什锦连忙站起来,“您怎么来了?”她瞬间感到有一丝丝小心虚,哪个狗奴才消息传的辣么快。   “爹听说你又在街上惹了事!”丞相满脸不高兴,肿么这么不听话!   “爹~”什锦跑过去扯扯他的袖子呈撒娇状,“人家没惹事啦!”她仰起小脸,样子特别特别无辜。   “哼!”丞相根本不买她的账,背着手将头扭到一边,“没惹事怎会被带到开封府来?你别告诉爹你是跑来玩的!”鬼才信!   “我是来听小狸讲故事的。”她边说着边将旁边的夏小狸拽过来往她爹眼前推,拉拉扯扯的一点都不亲密!   王丞相瞥了夏小狸一眼,眉头瞬时就立起来了,小小衙役竟然敢勾引自家闺女!尊素不像话!   夏小狸看着眼前的花白胡子老头,觉得还是挺顺眼的,不过……他干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自己啊。   “小狸,见过王丞相。”包拯及时赶过来救场。   卧槽!夏小狸蛋蛋的鸡冻了一下,这老头竟然奏是辣个叼酷炫的王丞相王延龄!尼玛这个大腿必须抱紧。“丞相吉祥。”夏小狸紧张的在他面前墩了个万福——学着清穿剧里面的样子。   然后……王延龄就特么被她成功吓傻了。   包拯见状拍拍他的肩,“小狸的事,说来话长。”他给夏小狸递了个眼色,令其退到一旁,又将王延龄让进屋内的主位上让他坐下。   “什锦!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会惹到了展护卫?还不快快向爹爹说来!”王延龄沉着脸,表情特别严肃,导致他的花白小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的。   宋什锦摆出一副委屈脸,撅嘴道:“人家不过是因为金宝吃坏了市井小贩的东西,和小贩争执了几句,恰好被开封府的人瞅见而已,爹爹~人家尊的没有惹事啦!”   王延龄看看包拯,又看看可怜兮兮的宋什锦,终是有些心软,连语气也放缓了不少,“果真如此么?”他喃喃的浅问,竟不知是问什锦的还是问旁人的。   “是不是真的因为吃了小贩才的饲料才会这样恐怕还得问它。”门外突兀的传来一个干净的男声,紧接着就见一青一蓝两道身影顺着外面的光线同时跨步走进来。   夏小狸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瞬间就被两个闪亮亮的人晃的睁不开眼,麻痹登场方式要不要这么闪耀!   公孙策和展昭进得屋子,先向王延龄和包拯分别行了礼,随即转过身子来看向宋什锦。   “敢问宋小姐,你在昨天和今天这两天的时间里都给兔子吃过什么?”展昭不知道王丞相怎么突然来了府衙,不过他心急案子的事情倒也没细研究,只抛出自己的疑问给她。   “昨天和今天?除了那变质的饲料外,我吃了什么它就吃了什么。”宋什锦耸耸肩,回答的特别特别不负责!   展昭沉默半晌,忽的扭头看向旁边的石南,“你是宋小姐的贴身丫头,那么你可知你家小姐这两日都吃过什么?”他尽量放柔声音,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惹得石南一下子捂住小心脏,赶脚紧张的有那么点小窒息。   石南翻着眼皮如数家珍:“小姐、小姐吃了酱鸭、烧牛肉、清蒸鱼、玫瑰饼、桂花饼、菊花糕、糯米糕,还有……”   “等等!”公孙策打断她,“糯米?”石南点点头,“兔子也吃了糯米?”石南再次点点头,“糯米对兔子来说很不容易消化,还会粘黏食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兔子不能吃糯米吗?”   石南垂下头,搅动着手指有点愣愣的不知所措……妈蛋!眼前这个美大叔也这么帅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做出应答,公孙策已行至包拯和王延龄的跟前,“大人,案子已经侦破,商贩所卖的饲料并无问题,兔子之所以会有此反应全都因为宋小姐喂兔子吃下了忌食之物,依照大宋例律,有意残害小动物者需打三十大板。”   座上的王延龄和座下的宋什锦同时被吓得一激灵,尼玛皮开肉绽不能更酸爽!   “额,包相,这……”王延龄有点焦虑的看包拯,麻痹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肿么能挨打!打在女腚,疼在爹心!   包大人此刻也有些蛋蛋的凌乱,尼玛大宋例律还有这一条么?本大人肿么不知道!   公孙策看着王延龄脸上的慌乱焦急与包拯脸上的迷茫不解,忍笑接着道:“不过大宋例律上还有一条,如若饲主肯主动放弃动物的饲养权,并将其过继他主,这三十板子也可豁免。”   “就如此!”王延龄明显松了一口气,“明日老夫就派人张榜找寻过继的饲主。”王延龄声音洪亮,说的特别特别有自信。不过……   “王丞相,大宋例律上还说,如若不能马上寻得过继饲主,理应先打十板子小戒惩罚,剩下的板子若在三日内未得办理过继手续也要一并补齐。”公孙策低垂着头,从上面的角度看上去他显得万分诚恳恭敬,可是天知道他已经忍笑忍到极致,麻痹稍微抬抬头就特么要穿帮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这章都木有老子出场机会!伐开心!   展护卫:(⊙_⊙)五弟,不要拘泥于小章小节,机会以后多得是。   白五爷:\(^o^)/~媳妇儿说的对!   公孙策:→_→根据大宋例律,公然秀恩爱要罚处五十个脑瓜崩。   白五爷:Σ( ° △ °|||)︴雅蠛蝶QAQ   【这文尊的素开封府日常=L=】   ☆、第九回 土豪简直不好当   公孙憋笑憋的辛苦,丞相却心塞到想哭,这特么都什么例律,肿么这么残暴呢!动不动就打板子神马的尊素残暴过头!   但素,他虽对大宋例律有一千一万个不满,却连一个字儿都不敢反驳。笑话!敢反驳大宋例律,他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   经过一阵激烈的内心斗争,王延龄决定,他还是不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受到一丝丝的污染,“包大人,老夫与你相交多年,不管朝上亦或朝下都一直待你为最至亲的人,老夫心知你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所以老夫拜托你暂且帮老夫照顾一下小女,老夫这就去找寻过继的饲主。”   说着,王延龄抹了一把辛酸泪,觉得为了自己闺女的将来,值了!   怎料他刚疾步走到堂屋门口,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肉呼呼的小家伙,速度快的差点将他撞的仰面躺在地上。   “大卷!我的大卷在哪呢!”肉呼呼的小糯米全然不知他冲撞了当朝丞相,他红着眼睛看着屋里的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嘴唇抖啊抖的,委屈极了,“大卷刚刚给我托梦,说他在这里等我,你们有木有看到我家大卷。”   王延龄捂着被撞疼的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胖嘟嘟的小少年,心里不由得感叹:包相平日可尊素忙,要处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定要到皇桑那里为他多美言几句才能安心。   心中正胡乱想着,王延龄眼前的小糯米却忽然向右一扑,口中急急的唤着:“大卷!”接着就有一团白绒绒的毛团被他圈在了怀里。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那不奏是自家闺女的大白兔嘛!   尊素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王延龄走过去,拍了拍小糯米的小脑袋瓜,问他:“小盆友,你喜欢兔子啊?”   小糯米将怀里的兔子紧了紧,警惕的看他,“休要抢走我的大卷!”   王延龄捋着胡须笑了笑,“小盆友,老夫将这兔儿送予你,你可愿意?”   小糯米撅了撅嘴,觉得这个老爷爷是不是想要骗走自己的大卷,于是又将抱着兔子的身子往另一边扭了扭,一脸戒备,“大卷本来就是我的!”   王延龄更高兴了,他轻柔的摸了摸小糯米的头,对他柔声道:“既如此,这只兔子以后就是你的了,你定要好生对它,切莫伤害它。”不要被大宋例律钻了空子,逮住机会打你板子!没错!丞相大人奏是这么亲民爱民!   “哼!”小糯米觉得这爷爷一定脑子有病,自己的大卷自己当然会好好照顾,还用得着他在旁边唧唧歪歪的瞎唠叨,于是待王延龄的话音落下,小糯米便抱着大卷转身离开了,留给丞相一个特别潇洒的背影。   王延龄看着他的背影,有点蛋蛋的不开森,尼玛肿么现在的孩子辣么没礼貌,一点都不尊老!   不过事情总算拨云见日,云散月明,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还是完完整整的,他的脸上就不自觉的绽出光彩。   转过身走到宋什锦的身边,王延龄轻柔的对她道:“锦儿,我们回家吧。”他的眼中映射出温暖,声音特别慈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什锦下一刻就会用她纤秀的小软手拉住他的,娇羞的对他应着“爹爹~我们回家”之类的话,但是显然想象过于丰满,现实实在骨感。   因为他的宝贝女儿非但没有乖巧听话的随他一起回去,反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抱着胸,特别叛逆道:“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回去,我要住在这。”   王延龄头脑中的粉红泡泡立马破碎,他垮着脸看她,有点受伤,“你要住这?可是包大人很忙,你会打扰到包大人的工作!”他用眼神示意包拯——你快帮着说说话!   包拯却只对他微笑,仿佛根本看不懂他眼神中的含义。凭借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外人最好保持沉默,否则保不准就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瞬间席卷大地。   “石南,跟我爹回去,顺便去我房里取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她顺手从旁边的碟子里捏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又急急补充一句,“记得再从厨房带点点心过来。”   石南顿时一口鲜血堵在喉间,差点就特么喷粗来了!小姐你尊素够了!   几番劝说未果,王延龄只好暂且告辞回府,留什锦在此好好听话,还千万叮嘱她一定不要扰乱包大人的公务!   送走了王延龄,包拯、公孙、展昭僵立在府衙大门口,吹着冷风,遥望远处,无语凝噎,一派忧郁神色无法掩盖。   衙门的大门的守卫余光看着三人,纷纷有些风中凌乱,尼玛大人们这素肿么呢!工作不要太惊悚喂!   充当了好一会雕像,展护卫才忽然想起来问:“大人,王丞相怎么会来府衙?”   包拯一口鲜血哽在喉咙,尼玛这脑回路!“丞相是听说了自家闺女在我们府上,不放心才跟来的。”作为一个精品上司,包大人特别耐心友好的替他解释。   “哦!”展护卫用力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我们府上除了丫鬟就只有厨房大妈是女的了,到底哪一个是他闺女?”展护卫托着下巴想的特别卖力。   包大人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展护卫,你忘了?我们府上才刚刚来了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女娃。”公孙策作为包大人的得力好帮手,特别及时的提醒。   “哦!!”展护卫的眼眸闪了闪,好像终于开窍了。   包大人轻柔的笑笑,觉得能得公孙策这样一个贤内助,府复何求!   “大人说的是小狸?”展护卫不解的问,心里还在琢磨“既然小狸就是丞相的女儿为何没有和丞相一起回去”的问题。   “噗!”包大人终于抑制不住一口老血喷粗来,他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血压又创了新高。“说起来,公孙先生刚刚说的那些个大宋例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本府之前从未听过?”包拯突然想起来问。   “大人,小糯米一事一直未能完全解决,府衙的人因为他的缘故一直惶惶不安,所以学生才与展护卫一同商量……”公孙话未说完却突然顿住了,眼睛越过包拯看向府衙外的方向。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包拯一时间也有些犯懵,“小糯米……”   小糯米并未察觉到门口几人脸上的尴尬神色,他怀里还抱着那团萌哒哒的大白兔,嘴巴却瘪瘪的有点委屈,“大人,草民、草民没有家……恳请大人收留草民和大卷!”他噗通一声给众人跪下,连连磕头。咚咚的磕头声一下接一下,磕的人心里泛酸。   三人看的心软,想着就算府衙是清水衙门,平日俸禄不多,可养活这样一只小娃娃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样算计着,包拯便向前迈了几步,眼看就要走到小糯米跟前了,不料竟有一道白影唰拉一下在自己前方落下,吓得他特么差点坐到地上!   白玉堂背对着包拯三人,从背影上看特别特别冷酷霸炫,但他此刻却心中暗爽,觉得他一定是给自家媳妇儿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麻痹他一定会顷刻间爱上自己,想想都有些小鸡冻呢!   “啪!”为了将英武帅气表现到极致,白五爷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个人穿着粗布麻衣从草丛中蹿出来,小跑到他跟前,毕恭毕敬:“五爷!”   白玉堂眉头跳了跳,一脸严肃:“怎么是你,白福呢?”看着他身上的衣着服饰,白五爷一脸嫌弃——穿的辣么破,尊素给五爷我丢脸!   “回五爷,白总管为五爷买十斤馒头和十斤大饼还木有回来!”他立正站直,声音特别特别洪亮。卧槽在白五爷面前露脸的机会啊千载难逢!加薪升职神马的不要太给力!   “五弟,你买那么多大饼和馒头作甚?”展护卫突然反应过来,好奇的问他。难道开封府的伙食差到要他自带干粮?堂堂五员外就吃馒头大饼肿么能行,会长不高的呀!   白玉堂听展昭连称呼都改回了“五弟”心里特别不开森!麻痹不叫“相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叫五弟!特么谁是你五弟!(╯‵□′)╯︵┻━┻   “毛团。”白五爷强压着愤怒,语气特别冷冰冰。   “五爷,小人叫福安。”福安及时纠正。   安泥煤!!!   白玉堂顺顺气,“福安,将这小胖子领下去,买几身新衣裳再带他去吃顿好的。”   福安笑眯眯,“五爷尽管放心交给小人,只是……”他抓抓头,“您说的小胖子,在哪呢?”   白玉堂低下头,发现刚刚小糯米跪着的地方此刻却已空空如也,再回过头,却刚好看到包拯、公孙和展昭一起领着小糯米的手说说笑笑欢欢喜喜的正往府衙里面走去……   尼玛啊啊啊!!!白五爷顿时暴怒,特么还能不能愉快的进行剧情了!   府衙的大门临关上前,展护卫突然冒出头来,亲切的对外喊:“玉堂,再不进来中午没你的饭啦。”   谁!稀!罕!白五爷特别有骨气的叉腰扭头,只是在下一刻,当他闻到一股股淡淡的肉香后还是没出息的返身狂奔,QAQ媳妇儿等等我!   热闹非凡的开封府因为几个人的加入而越发喧闹,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蛋蛋的火热喜悦中无法自拔,然而就在他们对着满桌的美食争抢之时,日理万机的宋仁宗赵祯却突然收到一份十万火急的加急奏折,顿时皇宫上下全都染上一片焦虑的色彩。   赵祯:“快给朕传包拯和王延龄,命他二人即刻进宫见朕!”   开封的安逸生活是否就要因此被打破了呢?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赵祯:=L=速叫包拯和王延龄来见朕!   白五爷:包大人走啦,终于可以有机会和媳妇儿恩爱,媳妇儿么个(づ ̄3 ̄)づ╭~   展护卫:玉堂,好好吃饭(⊙v⊙)   【能看到这里的绝壁是真爱!才不说剧情才刚要开始呢╭(╯^╰)╮】   萌萌哒小天使在哪里呢~~快粗来让窝认识一下啦~   ☆、第十回 野外不要太惊悚   从赵祯的书房里出来,包拯和王延龄的脸色均都不怎么好看,他们实在想不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包大人。”王延龄边走边皱眉头,“这鹤丘县在开封的统辖下一直和和□□,虽然并不十分富裕,却也不至于在一夜之间全部病倒,这其中必有蹊跷!”   包拯凝着神色,对王延龄道:“此事不宜耽搁,包拯会让展护卫先行一步抵达鹤丘县进行探查,再与公孙先生随后赶往会和。”   王延龄眉头仍然皱紧,拍拍包拯的肩,转身向自己的轿子走去,走到软轿门口,他忽的僵了一下,转头道:“包大人,什锦她……”   包拯会意,“丞相放心,包拯定然不会让什锦同去。”   王延龄松了一口气,终是没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轿子。   待王延龄的软轿离去,包拯才换上了一副担忧的面孔,想让宋什锦不跟着一块去?天知道这简直比让庞太师站在天子面前跳脱衣舞还要困难!   回去开封府,展昭和白玉堂正在院子里过招比划功夫,小小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府内所有二人的崇拜者全都跑出来捂着小心脏仰脖看向屋顶,就见一个风度翩翩衣袂生风,另一个招式虽简单却不逊色于对方丝毫。   看热闹的小丫头们一双眼睛全都变成了粉红色的桃心状,痴痴的看着二人挪不开眼。包拯小心的从院子里挤进去,心里有点凄凉,若不是这对鼠猫时常在院子里表演鼠猫大战,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府上竟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丫头,特么干活时候见不到人,花痴时候人全跑粗来了!!!尊素不像话!所有人全部扣半个月工资!   眼尖的瞅见包大人回来了,展昭手腕翻转,冷锋侧着白玉堂的俏脸划过,然后绕过他直接跳下屋顶,直直落在包拯面前,向他施礼:“大人,您回来了。”   白玉堂气鼓鼓的收刀还鞘,不情不愿的从上面跳下来,衣袍纷飞,最后缓缓的垂平,不染片尘,引来一群脑残粉的尖叫。   看着面前英姿勃发,侠气逼人的展护卫,包拯叹口气,“展护卫随本府来一趟书房,”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白少侠也一同来吧。”   展昭与白玉堂面面相觑,随即跟在包拯身后,进了他的书房。屋门沉重的关闭,将最后一缕清亮的光线也隔绝在外,展昭和白玉堂在书桌前并肩站好,他二人看着包拯黑沉沉的脸,瞬间感觉背后有点冒凉气。   “大人……”展护卫吞了吞口水,“圣上可是交付了大人什么难办的事情?”他小心询问。   包拯顿时露出了诧异神色,“展护卫从何得知?”这件事明明是机密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流出消息了!   因为全都写在你脸上了啊大人!展护卫无语,“可是大人所负责的辖县出了事?”他继续猜。   包大人眼睛顿时睁大了几圈,本大人才不信你能猜对!   展护卫摸了摸下巴,“是瘟疫?”   包大人瞬时将头上的乌纱抓下来,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尼玛这官没法做了!   “辖县发生了瘟疫?这可不是件小事!”白五爷也蹙了蹙眉,“我这就叫白福去买些干粮药材前去支援。”说罢,他回身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气场特别霸气。   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包大人忍不住感叹,自家展护卫尊素能个儿,能给他们忽悠回来这么个靠谱的土豪,下个月一定不扣他的工资。   然而下一刻,屋门又再度被打开,白玉堂的头幽幽的冒进来,嘿嘿的笑,“忘记问,是哪个县发生了疫情?”   ……   夜晚,黑漆漆的山间小路寒风四起。展昭和白玉堂策马奔腾,马蹄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蹄印,溅起泥土无数。   跑了大半个时辰,山路渐渐变窄,二人不得不放缓了些速度,马蹄踢踏踢踏作响,在静谧的山野间显得十分突兀。   空气虽冷,可白玉堂的心中却是热的要命,麻痹和媳妇儿夜间独处神马的不要太给力!   “阿嚏。”正赶着路,展昭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白玉堂连忙关心询问,表现出他的无限体贴与温油,“出来怎么也不多套件衣服。”他一边责怪一边自挂在马侧的包袱里拎出一件雪白的披风来。   “不用。”展昭揉揉鼻子,拒绝他的好意,“我又不是姑娘,没那么弱。你还是自己披上吧,看你那小身板,比我还要单薄几分。”   麻痹肿么能说自己相公单薄!这简直素对自己的侮辱!白五爷有点蛋蛋的不高兴,那倔脾气也上来了,“五爷累了,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下吧。”   胯|下的马很想对他竖个中指,尼玛一直都是我在走好嘛!你走不动个毛线啊!!!   展护卫有点为难,大人命他先行一步到鹤丘县去暗查,可是走到现在他们竟然连地方也没能到,照这小爷的速度来看,说不定等他们到了天都亮了。   白玉堂却不给他纠结的时间,已径自下了马,牵着马缰绳走到一处空地上,又捡了柴火生了火,动作一气呵成。   叹了口气,展昭只好翻身下马,也牵着马儿走过去。   火光下,展昭逐渐走近的面庞光洁白皙,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翩翩舞动,深邃的眸子里闪着星光,英挺的鼻子下一张绝美的唇形微张着,看的白玉堂忍不住咽口水。   这尼玛简直红果果的诱惑!   将马栓到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展昭在白玉堂身边坐下,白玉堂立马挪了挪屁股,向他身边凑凑。不过展昭心里想着鹤丘县的事儿,也没在意他紧贴着自己。   “这里距离鹤丘县已经没有多远的路程了,我们在此休息片刻便启程吧。”怎么也要在大人和先生抵达之前查出点什么东西来才行呀。   白玉堂又向他身旁拱了拱,终于引起了展昭的注意。   “五弟,你离我这么近作甚?”展昭这样问他,却并未远离他。   “冷!”五爷特别没骨气的找了一个最弱智的借口。   展昭哭笑不得,“你前面就是篝火。”靠近篝火取暖不比紧贴着自己要更直接?   白玉堂瘪了瘪嘴,特别仇视的看了那堆跳跃的火苗一眼,心中懊恼自己干嘛手贱要生火!“火太热!”没错,他奏是这么不讲理!   展昭看着他那小孩脾气,苦笑一下,也不再多说,就只依着他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白玉堂心内暗爽,觉得自己这奏是迈向胜利的第一步。   夜黑风高,又人生地不熟,周围更是没有那些碍事的人,这简直就是给他创造的绝佳时机和自己媳妇儿独处,这样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将来恐怕就再也寻不到如此绝妙的机会了。   他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微微侧过头,将里侧的手臂慢慢抬起并小心翼翼的向展昭的身后移动,想要就此将他的身体揽进自己的怀里。   “对了五弟,你准备何时回陷空岛?”就在他马上就能得逞之时,展昭突然脱口的话却使他的手僵在了空气中。   “……你要赶我走?”白玉堂垂着头,不让展昭看见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是天知道他现在心痛的要命。   “倒不是赶你,”展昭揉揉鼻子,“不过是前些天收到了卢大哥的飞鸽传书,他们都很担心你。你怎么也不跟四位哥哥说一声就自己跑出来了?”   他话虽带有一丝责怪的意味,语气却温油滴要命,白玉堂顿时心花怒放,矮油这难道是在担心自己?果然媳妇儿奏是体贴啊!   “我出发前给哥哥们留了书信说来开封找你,他们担心的过头了,五爷我又不是弱书生,哪至于让他们这般挂念。”白玉堂撇撇嘴,略有些不满,哪知展昭竟趁他不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哎哟,你干嘛!”白玉堂捂头,家庭暴力神马的最讨厌了!   “他们好歹是你的兄长,如何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展昭摇摇头,却还是伸出温热的手帮他揉了揉刚刚被自己弹中的地方,“我倒是不反对你留在开封,不过怎么也得给四位哥哥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吧!”   白玉堂被展昭揉的特别特别酥胡,不由得笑眯眯的点头,“回去便写。”麻痹媳妇儿好懂事好温油,根本把持不住呀有木有!   望着白玉堂那双微眯起来的眼和满脸享受的表情,展昭不禁发自内心的扬了扬嘴角,都说鼠猫是天敌,若是被人看到相处如他们这般的老鼠和猫,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轻轻揉拭的好一会,展昭这才将手指自他的额间拿开,随即扑灭跟前的篝火,拉着白玉堂一同站起来,“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这便上路吧,早些抵达那鹤丘县也好早日替大人将事情查清。”   白玉堂这回一个反驳的字儿都没提,特别乖巧的跟着他去旁边牵马。   缰绳攥在手里,在冷风中显得有些僵硬。白玉堂拽着自己的大白马迈了几步,欲要跟上展昭的步伐,可不知怎的,一向顺从的大白马此刻却忽然犯起了脾气,竟是不肯向前迈一步。   眼看着自己和展昭之间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白玉堂忍无可忍的动劲儿一扯缰绳,马儿顿时受惊一般的在空灵灵的山野外长嘶一声,接着就见三个肤色铁青、满脸是血的怪人扭曲着身子,伴着一股腐烂的恶臭自杂草丛间缓缓爬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再弹一个脑瓜崩(?﹃?)口水   展护卫:(⊙_⊙)???   白五爷:弹完了揉揉揉揉揉~(@^_^@)~   展护卫:***   白五爷:疼疼疼疼疼QAQ   【你已进入打僵尸副本,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打单机好寂寞辣~嘤嘤嘤   ☆、第十一回 救场求别太及时   突然现身的三个怪物令白玉堂吓了一跳,但见多识广的白五爷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面对着那三个可怖的怪物,他咬紧牙,缓缓的推开了手上紧握着的刀,冷锋映着苍白的月光,折射出一抹幽幽的银光。   察觉到异样的展护卫丢下坐骑,翻身回到白玉堂的身边,待他看清那三个怪物的面目时,眉头瞬时凑紧到了一起。   “猫儿,怎么回事?”白玉堂问着,眼睛却不离怪物分毫,这三个突然窜出来的怪物虽然模样渗人,可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却总感觉……有点怪。   怪物在银月光芒下露出森白的獠牙,一声低沉的嚎叫过后,其中一只竟义无反顾的跃身而起,直奔二人猛扑了过来。   白玉堂的刀已出鞘,他紧抿着唇,就要发力冲上去与之对决。   “玉堂!不可!”关键时刻,展昭旋身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白玉堂的面前,致使白玉堂手上的锋利刀锋轻轻在他的肩头划破了一条血线。而那奔过来的怪物也被他出手格挡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傻猫!”白玉堂急得直跺脚,心中咆哮:麻痹敌人当前你不杀,挡老子作甚!可是他又心急那被自己划破的伤痕,惹得他一阵子焦躁。   “这些人看样子似是附近的百姓,伤不得。”展昭将巨阙又收回剑鞘内,背着身对白玉堂,鲜血不住的自他的伤口处淌出,可他却仍浑然未觉。   “老子管他们死活!”白玉堂嗔怒,一双视线盯在展昭的伤口上挪不开眼,怎么办要先止血啊!   浓重的血腥之气随着血液的涌出而向外蔓延开来,流窜到“怪物”的鼻腔中,激发了他们嗜血的神经。刚刚摔倒的“怪物”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蓄势待发,似乎正筹划着第二轮的出击,与此同时,他旁边的两只也微微躬下身子,做出预备攻击的模样。   “看样子他们似乎对血的气息十分敏感,我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开,玉堂,你马上沿路回去与包大人会和,我怕他们途中会遇到危险。”展昭边说边将受伤的肩膀向右侧动了动,就见那三个怪人竟也向右侧偏了偏身。   白玉堂焦急的咬牙,他怎么可能留温油善良的媳妇儿在这鬼地方自己独自落跑呢!简直不够爷们!可素他现在一心想着包大人的安危,就算自己硬留下也还是会被他赶走……尼玛难道就没有什么既能在媳妇儿面前展现出自己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的一面,咔咔两下解决掉这神烦的怪物三人组,又不至于出手太重将他们活活打死的好办法么!   就在白五爷心内焦急不堪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啪啦啪啦的飞过一只不明物体,从他们的头顶掠过,飞向黑暗的另一边,而奇怪的是,三个虎视眈眈的怪人竟也在那之后倏然追随着不明物体绝尘而去,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展昭和白玉堂瞪着眼睛面面相觑——刚刚好像有什么飞过去了?   “我就说我有办法吧!包大人还不许我来,哼,简直就是看不起人。”   听到这突然响起来的说话声,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扭头望去,就见夏小狸和宋什锦正迈着四方步,双双挤进二人的视线。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展昭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姑娘,“包大人不是吩咐过不让你们跟过来的吗!”   “呿!”宋什锦翻了个白眼,对此表示十分不屑,“刚刚若不是我,恐怕你们现在就要被那三个怪物抓走了。”   她双手环胸,一脸得意,却引来白玉堂的满头黑线,尼玛若不是你们,老子早就在自家媳妇儿面前表现一番了好嘛!尊素多余!   “刚刚飞过去的东西是什么?”展护卫明显还对那个东西充满着好奇。   “是一只飞鸟,被什锦割破了爪子,又将血涂在了翅膀上。”夏小狸特别诚实的回答。   肆意虐伤小动物神马的,太残暴了呀!展护卫心里有些蛋蛋的不是滋味。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那几个怪物保不准一会还会再跑回来。”宋什锦看了看刚刚怪人离开的方向,赶脚有点担忧,若是他们再回来,自己就只有把他们三个丢出去做掩护了!   可能是觉得她说的的确在理,展护卫连忙跑去将自己的爱马牵回来,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两人,他忽然赶脚有些微的尴尬。   “马只有两匹,我们却有四个人。古往今来,男女授受不亲,这……”传统理念的展护卫有点犯难。   “这好办,你和白五爷共乘一骑,我与什锦乘一骑,刚刚好。”夏小狸贼笑着将展昭推到白玉堂身边,自己则拉着什锦接过展昭手里的缰绳。   “喂喂,你会骑马吗?”什锦将夏小狸拉到远处,低声问她。   “会与不会都在一念之间。”夏小狸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随即对展昭和白玉堂挥挥手,“好走不送,鹤丘县见!”   展昭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是分骑两匹马而已,如何就说的像是分道扬镳?思绪还没想完,白玉堂已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良驹瞬时奔跑起来。搂着媳妇儿骑马什么的,简直星湖到流泪!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夏小狸这才转过身拍拍马鼻子,对什锦道:“现在,我们可以研究一下这玩意要怎么骑了。”   什锦:“……”就知道你不可靠!!!   ***   天已朦朦胧胧的泛出了丝丝亮光,展昭起身将火堆扑灭,继而走到沉睡着的白玉堂跟前,“玉堂,醒醒,天亮了。”   “唔……”白玉堂迷蒙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赶脚脑子有点犯懵,五爷咋睡到了野外?   展昭看着他的样子一哂,忽的向他递过来几个野果子,“这周边没什么吃的,你先吃几个果子垫垫,待我们与大人会和再去好好吃一顿。”   白玉堂顺着展昭的手臂一路看向他的脸,这才渐渐回忆起来自己和他奉包拯的命连夜赶至鹤丘县暗查瘟疫的事。昨夜他们在半路上还遇到了三个像是怪物一样的怪人,还碰到了偷偷溜来的夏小狸和宋什锦……说起来,那两个人怎么还没到?该不会是被折返回去的怪物吃了吧!   想到这,他有些蛋蛋的内疚,好歹自己也是存了和媳妇儿共乘一骑的私心而故意撇下她们两个的,若真是因此出了问题,那自己也有责任。   “怎么?野果子吃不惯?”展昭见他呆呆的没有动作,索性蹲下来径自在一颗果子上咬了一口,“呀!好酸……”酸涩立即在他的口腔内蔓延开来,使得他脸上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   白玉堂觑着自家媳妇儿可怜巴巴的样子,瞬间觉得卧槽好呆萌!   “酸就别吃了。”他将展昭手里那被咬了一口的果子夺走,却没舍得扔,打算一会偷偷趁他不注意就着他咬下去的地方咬一下,间接亲吻神马的,想想有点小鸡冻呢!   嘴巴里的酸味沉淀了好一会才渐渐淡去,展昭舔舔唇,向四周望了望,“现下时候尚早,我们不如在大人来之前先去县城中转一圈,顺便去找找小狸她们,她们会不会不知道我们在县城外等她们,已经先一步进了城。”   白玉堂原本不怎么饿,此刻完全清醒了过来反倒觉得腹中空空的有点难受,于是点点头,和展昭一起收拾好东西准备进城。他的大白马被他拴在城外的小树林里,见自家主人没有带上自己逛街的打算,他有些失望的打了个响鼻,随即无聊的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此时虽已深秋,但一般的县城却还不至于萧条的连个人影都瞅不见,鹤丘县就是个例外。   走了好一段路,展昭和白玉堂都没能见到半个人影,五爷不禁有些好奇,“这里虽然染了瘟疫,朝廷却已派人前往此处做了支援,可现下怎么却连个人影都没能瞅见?”也太诡异了!   “现在天才刚亮,或许人都还未起。”展昭的眉宇间鼓起一个小鼓包,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   “就算没起这也安静的过头了……”白玉堂明显不能苟同,这特么明明就像是一座死城好嘛!连只鸟都没有,别跟老子说鸟也睡着了!打死我都不信!   看着各家紧闭的门窗,展昭有些犹豫,“不如我们敲门问问看?”   话刚出口,白玉堂就直接走到一户门前,抬起腿来照着大门就是一脚。   “啪”的一声,木质的板门应声拍倒在地,展昭觉得有点囧,但还是快步走到门前向里探了探头。   “有人在么?”入眼的黑暗中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臭气,展昭闭了闭气,迈腿跨进了门槛,“在下是开封府派来的人,请问有没有人?”他又朝着空气问了两声,仍旧无人应答。   “我去隔壁几家也看了,一个人都没有。”白玉堂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看样子这里真的已经是座空城了。”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姿势特别潇洒诱人。   “说不定是官差将这里的人移到了别处!”展昭猛地回身,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玉堂精心摆出来的姿势,“我们去找大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经过门口的白玉堂时,顺手一扯他的手腕就将他拽走了。   白玉堂心跳有点快,麻痹媳妇儿尊素好主动!看着自己腕子上的手,白玉堂特别想低头在那上面亲一下。   然而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在他的脑袋瓜里闪了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他突然赶脚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脚!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_(:з」∠)_媳妇儿,看相公我的姿势帅不帅?   展护卫:(⊙_⊙)玉堂,大人还在等我们。   白五爷:_(:з」∠)_媳妇儿,相公我的姿势……卧槽媳妇儿等等我Σ( ° △ °|||)︴   【有木有淫在看文呀ε(罒ω罒)з】      ☆、第十二回 唤醒要靠敏感词   感觉到有东西攥住了自己的脚脖子,白玉堂僵硬的回过头去,就看见在自己雪白的靴子上此刻竟然多了一只黑了吧唧,血吧呼啦的人手,他想都没想,一脚就将自己的靴子连同那只手给甩飞了。   “怎么了?”展昭回过头,发现白玉堂的脸色不太对,刚刚还好好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白五爷高冷深呼一口气,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右脚有点凉飕飕。   “呀!你的靴子去哪了?”察觉到某人脚下有些不稳当,展昭不由得疾呼。难道自己走太快了,把他的鞋子都走飞了?   白玉堂将自己的右脚搭在左脚上,一脸不以为意,“刚刚有只手拽走了老子的鞋。”不过是飞了一只鞋!老子根本不在乎!   “你这样怎么走路?”展昭知道他有重度洁癖的毛病,“过来我背你。”他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背亮给他,“上来!”   白玉堂看着他宽厚的背,有点犹豫,“你身上还有伤。”虽然伤口不深且已经被他处理过了,那自己也心疼呀!   “小伤无碍。”展昭歪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闪耀的差点亮瞎五爷的眼。   白玉堂吞吞口水,努力让自己鸡冻的心情平复下来,可以搂住他的脖子,近距离的和他接触,还能对他小耳朵吹气神马的,想想都脸红!   而另一边,夏小狸和宋什锦牵着展昭的马晃晃悠悠的从第五十三条岔路口转了出来,两人的表情全都有点崩溃。   “到底是不是这里啊?”夏小狸黑着眼圈朝四周望望,然后甩掉缰绳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心里难过的想哭,尼玛穿越前就是路痴各种迷路迷到死,穿越后竟然特么还要接受迷路的洗礼,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招惹了迷路大神!   什锦显然也已经没有力气再行进一步了,索性也在小狸身旁坐下来,“你不会骑马,干嘛还要主动揽下来?若是我二人上了他们的马这会子早就到了。”她撅着嘴,话语中满是责怪。   “成人之美你懂不懂!”夏小狸托住腮帮子,自言自语:“展小猫太呆,白耗子又太蠢,若是我不帮他们,估计他们这辈子也没法在一起。”   “什么什么?”什锦好奇的凑过头去,“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是说……他们俩……”她伸出自己的两根食指来碰了碰,小声:“是那种关系啊?”   夏小狸贼贼一笑,“什锦,有个好玩的事情要不要一起来玩?”看起来这个宋什锦也蛮呆的,若是能帮助自己,应该可以事半功倍才对。   宋什锦天真无邪没脑子,又爱好一切新奇冒险的事物,这会子受到夏小狸的撩拨,当即一拍大腿,“有好玩的自然少不了我宋什锦!”   于是在这个四下无人的陌生之地,两个妹子就这样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天渐渐亮起,坐在大石头上打盹儿的两人隐约听到一阵夹在着马蹄的辘辘车轮声,夏小狸迷糊的将眼睛张开一个小缝儿,立马就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正向她们这边走来的王朝。   “王朝大哥!”夏小狸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拽起旁边的宋什锦跳着向远处的王朝招手。   远远地,王朝一下子就看到了两颗花生大小的小人儿在那边跳来跳去,他立马勒了下缰绳,扭头对马车中的包拯道:“大人,宋姑娘和小狸好像在前面,正向我们招手呢。”   包拯听的有点悚然,脸色顿时变了变,“不是把她们留在了开封府么!”   王朝摸摸鼻子,“我们的确素将她们留在惹府衙,可也保不准她们会偷溜粗来……”   “捋直了舌头说话!”包拯心情不太好,只能拿别人出气。尼玛答应了相爷不会让她一起跟着,若是被相爷发现自己言而无信,那本大人的官威何在!将来上朝时候要怎么面对他!   王朝讪讪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队伍缓缓行进,好不容易才移动到两人跟前,夏小狸看到他们仿佛仿佛奏是抓住了冬天里的一缕温暖的阳光,兴奋的直接窜过去抱住了王朝的大腿。   “……小狸。”王朝有些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亲啊喂!虽然你穿的是汉子的衣服,可是本质不容更改,用咪咪蹭腿神马的真的好嘛!   “嘤嘤嘤王朝大哥!终于又见面了!”夏小狸特别心酸,差一点就被困在这个世界的野外地图了好可怕。   “咦?那个不是展大人的马么?”张龙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旁边那匹乖巧的大黑马正用一双凄哀的眼睛盯着他们。   “展小猫和白耗子已经往那个什么县去了,留下我们在这和你们接应。”夏小狸大言不惭,绝口不提自己不会骑马还迷路的事儿。   “大人……”王朝向马车方向望了望,拿不准主意。   车帘被缓缓掀开,包大人那张很是无奈的脸出现在车帘之后。他凝眉犹豫了好半晌,终究还是点头,“让她们跟着吧。”   在王朝和张龙的帮忙下,夏小狸和宋什锦分别爬上了二人的马。   艾玛!视野好特么开阔!空气好特么新鲜!屁股……好特么疼!   由于中途遇到夏小狸她们耽误了些许时间,后半程众人加紧脚程,终于在太阳高高挂起之前抵达了鹤丘县。   只是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此刻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包大人孤身站在县城中,感受着清风过耳的呼呼声,试图从中听到什么别的声响以证明这并不是座空城。   “小狸。”王朝站在包拯身后几丈远外捅捅身边的夏小狸,轻声:“你不是说展大人他们已经到了么?人呢!”   夏小狸摸摸下巴,沉声:“依据本侦探的推理,他们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因此惊慌跑走,以至于白耗子连靴子都跑丢了。”   “哈哈!怎么可能!”王朝觉得有点可笑,白五爷可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跑丢靴子什么的听起来好丢人,可是在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妈呀!靴子!”负责全城搜查的马汉忽然惊叫一声,跨步跑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拎起一只沾着污物的白靴子,“妈呀!大人!这还有个人!”   包大人虎躯一震,迈着四方步走到马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去,就见在脏兮兮的破败角落里,一个头发爆炸、浑身黑不溜秋、穿着破破烂烂的人正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模样十足像个可怜的乞丐。   包拯鼻子一酸,觉得祖国人民这些被压在最底层的百姓实在让人可怜,他轻叹一口气,对马汉吩咐:“去把公孙先生请来。”   马汉愣愣的点头,随即边跑边喊:“公孙神医!出!人!命!啦!”   神医之名响彻天空,也钻入了那个乞丐的耳中。   包大人揉揉眼,他怎么感觉这乞丐刚刚抽搐了一下?难道是听到了公孙神医的威名而垂死挣扎?他决定再试一次。   “公孙神医?”   抽搐——   “公孙神医!”   抽搐抽搐——   “公!孙!神!医!”   蹬腿……   “大人,你又调皮了。”公孙策谦逊的声音从包拯身后传来。   包拯一把抓住公孙策的手腕子,将地上的人指给他看,“公孙你看,此人好生有趣。”他童心未泯,显然还没有玩够。   公孙策扶扶额,“大人,注意官威。”   “咳咳咳。”包拯昂首挺胸,将腰板挺得倍儿直,顺便拿起了官架子,“先生,此人就拜托你了,定要想办法将他救醒。本府再去其他地方寻寻。”说罢又迈着四方步走去了别处。   公孙这才苦笑着摇摇头,低头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然而下一秒他却看到一双茫然的眼睛圆睁着,正好对上了自己的眼眸。   “啊!!!!!”他吓得抑制不住叫出声来。   “啊!!!!!!!!!”对方猛地弹起,比他叫的更大声。   惊悚的尖叫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看着满满围在自己周边的人群,小乞丐忽然热泪盈眶,内牛满面,麻痹终于见到正常的人了!不会咬人不会吓人不会将自己甩飞的正!常!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包大人:(⊙_⊙)公孙神医?   鹤小神医:【抽搐】   包大人:(⊙o⊙)公孙神医?   鹤小神医:【抽搐】   包大人:\(^o^)/公孙神医公孙神医公孙神医公孙神医!!!   鹤小神医:=_=玩够了没!?      ☆、第十三回 乱入不要太明显   清静的小客栈内,“乞丐”已经梳洗干净,又换上了一件整洁的青色布袍,此刻正一边抹眼泪一边让公孙给他处理身上的细小伤口。   包拯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鹤小神医,你如何会跑到这里来,还弄成了这般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县城中突发瘟疫又是否与你有关?”   鹤小神医抽了抽,抹了一把哈喇子,“大淫……有期的么?”   包拯掏了掏耳朵,问公孙:“他说啥玩意儿?”   公孙策一边忙着手里的动作一边面不改色:“大人,他问有吃的么。”   包拯眼皮子抽了抽,挥手将赵虎叫过来,小声问:“我们的马车上……”   赵虎瞬间会意,憨笑着粗声道:“大人!您昨儿晚上的宵夜还剩了几块饼,属下这就去拿。”   包拯有点不高兴,尼玛怎么这么大声说粗来呢!显得本大人很能吃一样。   就在他心中还在琢磨着这月要扣他多工资予以警告的时候,刚跑出去的赵虎忽然又折身返了回来,“大人!展大人和白大爷回来了!”   白玉堂趴在展昭的背上,在心中对他竖个中指,你大爷!你全家都大爷!   “展护卫!”听到展昭他们回来了,包拯有些兴奋的站起身,“你二人如何现在才来?”不用说!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吧!   “回大人,属下与玉堂本想顺路去迎大人,不想却在半路发现了这个家伙。”说着,他提起自己的右手,大家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衣着朴素,面相普通的人。   “这位是?”包拯疑惑,难道这就是瘟疫蔓延的罪魁祸首?   “草民胡饼丸,见过包青天大人。”被展昭拎在手里的胡饼丸恭恭敬敬的给包拯施了个礼,态度特别特别恭谦,就是他被拎着衣领子的样子有点滑稽,惹得王朝忍不住笑粗了声。   包拯斜着眼睛睨了王朝一眼,继而问道:“胡饼丸!你认得本府?”   胡饼丸诚实的摇摇头,“本来不认识,可是草民的娘跟草民说过,只要见到脸比锅底黑的,跪下磕头喊包青天准没错。”   夏小狸在心里狂笑,尼玛非洲人民全体躺枪。   包拯的脸色立马又沉下了几分,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尊素太实诚了!简直差评!   他决定不跟这人说话了,免得到时候又忍不住有损官威。“展护卫,你们除了捡到这货,可还发现了其他?”   展昭被包拯的“这货”呛了一下,缓缓道:“属下初来此县就已查看过,发现这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不知是否已被朝廷派来的人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啊!”听了展护卫的话,胡饼丸惊讶的叫了一声,“你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   包拯只好又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你是鹤丘县的人?”   “青天大人!”胡饼丸咚的给他磕了个头,“鹤丘县惊现怪物了大人!”他又磕了个头,“求您给草民做主啊大人!”   包拯听的有点头疼,“展护卫,放他起来说话。”   展昭松开他的衣领子,顺便将白玉堂也放下来。   胡饼丸向前爬了几步,抓住包拯的袍角,泣声道:“大人,草民原本是一个边远小镇的普通老百姓,几年前来到鹤丘县谋生,做了这家客栈的帮厨,平时帮衬着采买些食材物品。   “几日前,客栈中突然来了一个怪人,他自称自己是神医,可以包治百病,更能令人起死回生。村中许多人都找他看过病,小病小痛果然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鹤小神医听着不禁满意的点点头,自动将“怪人”这个奇葩的形容忽略了。   “可是,”胡饼丸忽然话风一转,“唐家村有位老伯,几年来一直病魔缠身、卧病在床,他的媳妇儿听说了那个神医的事情,砸锅卖铁的来到县城中祈求他为自家相公看病,可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将其治好,反倒使他的病症加重,而且还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哦?”包大人不由得紧了紧眉头,“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   “哎。”胡饼丸叹口气,“老伯最初的确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甚至都能从床上坐起来自己吃饭,可是这种情况没坚持多久,有天晚上他突然睡着睡着觉从床上跳了下来,将睡在他旁边的媳妇儿吓了一跳。   “他媳妇儿看到他能下床了,心中大喜,闭目默念‘菩萨保佑’,可当她再度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老伯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了回来,并且双目爆睁的正在紧紧盯着她,样子极其诡异。她伸手想要拉他躺回床上,不料老伯竟突然兽性大发的拉过他媳妇儿的手臂一口就咬了下去。”   “呀!”宋什锦听得有些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臂。   “那之后如何了?”包拯追问。   “之后老伯和他的媳妇儿就全部失踪不见了。”胡饼丸的眉宇间晕染上一抹愁云,“自那以后,每天夜里村民都会莫名的受到攻击,且所有受到攻击的人都会失踪不见。这件事很快就受到了百姓的重视,大家带着疑惑将事情上报给了县太爷,可是鹤丘县的县太爷却是草包一个,根本就对百姓不闻不问。   “直到有一天他在外遛鸟时遇到了一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好奇心大起的他本想上前询问对方怎会旷工在此,不料对方却忽然猝不及防的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上了他的肩头,活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   宋什锦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尼玛这也太重口了呀!   而坐在她旁边的夏小狸却屏气凝神的沉思,这情节怎么听着辣么像丧尸?世界末日神马的……不要太科幻啊喂!这不是七五世界嘛!这不是耽美大神送她的耽美之旅嘛!为什么会末世乱入啊!谁能给她解释一下!   “那之后整个鹤丘县就全都变了,”胡饼丸还在滔滔不绝,“白天整个县城中找不见一个人,因为他们怕光,全都躲在了别人看不见的阴暗处,待夜幕降临,他们便会纷纷苏醒,游荡到街道上攻击活人,吸食活人的血液,被他们咬伤的人也会慢慢变成他们的模样。而造就这一切的,”他忽然变了脸色,提高音量,“就是那个自称神医的怪人!若不是他给老伯吃了奇怪的药,也不会酿成这样的惨祸!”   “你放屁!”鹤小神医强忍着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听下来,这会子终于忍不住的拍案而起,脸上的泪痕犹在,“本神医师出药王谷,怎会制作出劣质假药来!你这愚民,休要血口喷人!”   胡饼丸被鹤小神医的拍案声吓得一哆嗦,他扭过头去,当看到鹤小神医的一张脸时,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你、你这害人的庸医如何会在这里!”他又回身拽拽包拯的袍角,“大人,引起异变的根源就是这个人!快把他抓起来为全县百姓报仇呀!”   鹤小神医顿时气的脸涨红,急急辩解:“大人,我没有!你不要听信这个人的胡言乱语!我给那老伯吃下的药都是我药王谷代代相传独家的良药,如何会害人!他在回去后发生过什么谁人能知晓?兴许他也是被怪物咬伤后才异变的!”   包拯觉得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思忖片刻,问旁边的公孙策:“公孙神医。”公孙策和鹤小神医同时飞过一个冷冽的目光给他。包拯摸摸鼻子,囧然:“公孙先生如何看?”   公孙策面无表情,“鹤小……兄弟,”神医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啊,“你身上可还有当日给老伯吃下的成药?”   小神医点点头,毫不犹豫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粒药丸,递交给公孙。   夏小狸看着那枚药丸,眼睛有些发直,卧槽!传说中包治百病的麦丽素上线了!   公孙策将那枚药丸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随即对包拯道:“大人,这枚药丸中究竟有没有奇怪的成分,学生还需仔细研究之后方能知晓。”   包拯点头应允,“先生只管慢慢研究。胡饼丸!你方才说你是这家客栈的帮厨?”   胡饼丸笑呵呵的搓搓手,“是的大人!没错大人!”   “如此甚好。”包拯在心中偷乐,中午饭有找落了!“你且先去厨房准备一些吃食来,我们暂且会先在这间客栈住下,直到案子水落石出。”   “啥?”胡饼丸挠挠头,“大人要住下呀……”他面露难色。   “如何?我们在此住下可有何不妥?”包大人端着官架子,威严无比。   “可是这里有怪物呀!现在整个县城都很危险,那些怪物不定潜伏在哪个角落,天一黑他们便会跑出来乱咬人的!”胡饼丸正色道。   包拯却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的笑笑,他向着自己周围这堆人看了一圈,哂道:“你认为本府会怕那些病变的百姓?”   胡饼丸看着包拯端着一张大黑脸冲他笑,瞬时就一哆嗦,摇头:“大人当然不怕!”   鬼才不怕!本大人怕的要命有木有!!!包拯在内心咆哮。可是若说不怕定然又要被公孙先生教训说没有官威。   破案虽易,做官不易,且做且珍惜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胡饼丸:OTZ包大王!   包拯:╭(╯^╰)╮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青天大人!   胡饼丸:(⊙_⊙)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求!怜!爱!   ☆、第十四回 秀恩爱最讨厌了   胡饼丸哆嗦着跑去厨房了,包拯这才注意到单腿站在地上的白玉堂。   “白少侠,你的靴子呢?”   白玉堂抱着手臂有点囧,有点想要回避问题,“那个啥,猫儿肩膀受了点伤,还要烦劳公孙先生给看看严不严重。”虽然自己已经给他简单处理过了,不过……再脱光了让自己看看小身板神马的,嘿嘿嘿嘿嘿。   “展护卫如何会受伤?”包拯的注意力显然已成功的被展昭的伤势吸引了过去。   “无碍,不过是在路途中遇到了三个怪人。”展昭轻描淡写,“不过方才听了胡饼丸的所说,属下倒是觉得那三人很像是染了病的百姓。”他看了看夏小狸她们的方向,“你们是否也有同感?”   夏小狸胡乱的点点头,其实当时黑灯瞎火的,她根本啥也没瞅见。   “展护卫身上的伤可是那些病人所致?”公孙策边好奇地发问,边示意让他将衣服褪下。   “只是小伤,不碍的。”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当众脱衣服神马的,太尴尬了呀!他分明看见在座的所有人全都眼里闪着精光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看到众人火热的目光,白玉堂忽然有点蛋蛋的不高兴,麻痹自己媳妇儿怎么有辣么多人觊觎呢!脱光光神马的当然只有自己可以看!   “其实臭猫的伤我已经帮他简单处理过了,既然他说无碍便无碍吧。”白五爷拽了拽展昭的袖子,“五爷累了,背我去休息!”语气特别特别冷酷霸道。   展昭对他这小孩子脾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探臂一捞,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来,来了个正统公主抱。   我!嘞!个!擦!   夏小狸在风中凌乱,公主抱神马的!不要太给力!!!可是尼玛抱就抱,不要逆我西皮啊嘤嘤嘤!鼠猫一生推,绝壁不可逆!   被打横抱住的白玉堂在瞬间的头脑空白后也恢复了清醒,被媳妇儿抱神马的,这也太彪悍了!   “放我下来!”白五爷蹬着腿挣扎,麻痹好丢人!   展昭不搭理他,只对包拯点了点头便抱着他转身上楼去了,留下众人在心里酸涩不堪,秀恩爱神马的!尊素太吐艳了!我们一点都不羡慕!   上楼右转,随便踹开一间房屋的大门,展昭抱着白玉堂就进了内间。   看着屏风后的一张雕花大床,白玉堂内心凌乱了一下,难难难道他要!!!麻痹好特么紧张!   展昭在窗前止住步子,随即弯下腰将白玉堂轻轻的放在上面,对他笑道:“你先在这歇一会。”说完竟然转过身要离开。   白玉堂一下子急了,肿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床上站起来,然后一下子扑过去,挂在他的背上。   展昭被他扑的猝不及防,脚下一歪竟直直的向前倾倒,正好将面前的大屏风拍在了地上,扬起灰尘无数。   “咳咳。”白玉堂吃了满嘴土,特别狼狈的咳起来。   展昭有点无奈,“你做什么突然扑过来?”   因为老子不想让你走!白玉堂脸色微赧,突然扑过来神马的听起来好狂野!但素他又不能说实话,只得反问:“那你又要做什么去?”   展昭轻轻的叹了口气,赶脚这耗子还尊素粘人!四位哥哥怎么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差事!“我去找人到附近城里给你买双靴子。”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办总不能一辈子背着他啊!多妨碍他办公!   而白玉堂却把他的这个举动当做了对他的无上体贴。麻痹媳妇儿奏素贤惠!   “玉堂,可否先从我身上起来?”展昭苦笑,刚刚背着和抱着的时候完全没觉得,如今压在自己身上怎么感觉他辣么重!   白玉堂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反而更放肆的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秀发间,嗅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媳妇儿尊素香啊!他一脸满足,尊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抱着他,压在他身上不起来。日日宣淫神马的不要太美好!   五爷还沉浸在吃媳妇儿小豆腐的狂喜中,忽的就从楼下传来一阵巨大的咣当声,震的二人均是一惊。   展昭职业本能的从地上蹦起来,完全忘了身后还挂着白玉堂,白五爷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被掀翻到了一边。   白玉堂:“……”肿么这么野蛮呢!一点都不闭月羞花。   展昭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连忙小跑着飞奔至楼下。   声音是从厨房那边传出来的,展昭想都没想就跃过去,一脚踹开厨房的大门。   屋内,胡饼丸瘫坐在地上,表情有点呆,他的周围散落着一地的锅碗瓢盆和各种调料面粉。场面好不狼藉!   “发生了什么?”展昭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看着这满室的杂乱,他的眉心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难道遭到了什么人的突袭?   “唔。”胡饼丸愣愣的搔搔头,扭头看展昭,“我忘了是先下面还是先放鸡蛋,正想着的时候,鸡蛋掉进了锅里,等我下手去捞才发现水已经煮沸了……”   展昭不用继续听下去也已经知道了原因,他无语的按按额角,将胡饼丸搀扶起来,“听你的名字,还以为你应该是个厨艺惊人的师傅。”如何却连要先打鸡蛋也不知道。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胡饼丸憨笑,“其实我出生时正好我爹在做饭,他将饼和肉丸都弄糊了,所以才有的我的名字,正巧我也姓胡么。”   展昭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这家人也太随便了吧!不过这和你会不会做饭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叹息一声,他无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出去歇着吧,这里让我来就好了。”   看着乱作一团的厨房,展昭感到有点头疼,撇撇嘴,他还是撸起袖子一点一点的收拾起来。   “展小猫!”东西才刚收拾了一半,夏小狸的小脑袋瓜突然从门外探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团乱,她不禁吓了一跳,“哇!厨房遭打劫了么!”   展昭苦笑,“恐怕是我遭打劫了。”   夏小狸跳进去,拍拍小胸脯,特别仗义,“我帮你收拾!”边说着边帮他将地上的锅碗瓢盆捡起来,放到水盆处,又舀出清水来冲洗干净。“那个……展小猫……”洗到一半,她忽然用眼角瞥向展昭,手里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察觉到她似乎有心事,展昭微笑着看她,“有什么直说无妨。”语气特别温油。   “你和白耗子吵架了呀?”夏小狸装作不在意的问粗来,“我刚刚听到楼上发出很大的动静。”虽然她也曾YY过那是俩人激情火热的声响,不过以现在二人的进展来看这似乎不太可能。   “你说那个呀。”展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正在收拾地上的面粉,手指上沾的洁白面粉全都被他摸到了鼻子上,“并非如你想的那样,只是碰倒了屏风而已。”   碰倒屏风!夏小狸抓住关键字。果然还是激情所致么!果然她还是低估了那耗子的能力和手段。尼玛感情升温的要不要这么迅速!   套出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夏小狸放心的偷乐,而后忽然又想起了啥,转移话题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太明白。”   展昭将洒在地上的面粉捧起来,放到旁边的一块帕子上,头也不抬,“什么事?”   “就是那个胡什么饼!”夏小狸甩甩手,将上面的水渍往身上胡乱抹了一把,又去洗旁边的一个盆,“全县的百姓全部受难,却只有他一个人安然无恙,这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她将盆里的水控干,又抓起一把竹筷,“还有!案发的经过他也了解的太详细了呀!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遇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又怎会去探究事情的详细经过?”   总之就是疑点重重!   “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想过,”展昭边说着边拎着装满面粉的手帕站起来,将其扔到角落中的一个专放废弃杂物的盒子里,“只是公孙先生那边还没有研究出一个结果,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控他,只能先暂且等待。”他掸掸满手的面粉,看着收拾的差不多的屋子,终于满意的露出微笑,“小狸!搭把手,我们来做饭。”   厨房外的门缝处,白玉堂看着忙忙碌碌的自家媳妇儿,脸上荡漾出无限的小得意,媳妇儿尊素棒!又贤惠又贴心又温油还会做饭!简直奏是□□的代表!   若得此妻,五爷未来的日子那绝对素堪比神仙!欲!仙!欲!死!   眼神微眯,白五爷露出狡黠一笑,十足像只狡猾的小老鼠。哼哼!五爷追妻计划,即可启动!猫儿,来一场刺激的你追我赶小游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猫儿,为夫要开始追你了!   展护卫:(⊙_⊙)五弟,耗子见了猫都是躲着走的!   白玉堂:┗|`O′|┛ 不吃猫的耗子不是好耗子!   ☆、第十五回 捉僵尸方式不对   午饭吃的很清淡,却也很暖心。白玉堂连吃了三大碗鸡蛋面,吃的他几乎要撑破了肚皮,谁让介素媳妇儿亲手做的呢!就算撑死了也值呀!   安静的大堂中只有他们几桌人围坐着用餐,在这样一个凄凉的环境里营造出了一份别样的火热氛围。   “大人,”展昭看着包拯旁边的空位,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问,“公孙先生还闷在房间里?”   包拯捧起碗来喝了一口汤,“小狸去给公孙送饭了,等她出来不妨问问她。”   “大人!!!”包拯的话音才落,夏小狸的声音就从楼梯处传了过来,“公孙先生有重大发现!”   所有人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到楼梯口,却根本没能见到夏小狸的人。   “大人,我们去看看。”   众人放下手中的碗筷,集体冲上楼梯挤进公孙的房间。   房内,公孙刚把自己的行凶……行医工具收拾妥当,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公孙,怎么样?”包拯头一个闯进来,“药可是有问题?”   公孙策不慌不忙,绕过包拯从旁边的小桌上端起面碗,边吃边道:“学生已经彻底将这粒药丸的所致成分摸清了。”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他接着道:“在这粒药丸中存在着一种被称作‘僵尸草’的植物,传说吃下去可以令人进入一种假死状态,不过这种植物一旦遇到了‘跳跳草’便会起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包拯听得有点晕,“可不可以说的简单一点。”   公孙没理他,接着道:“‘跳跳草’中含有某些刺激人类神经的物质,配合‘僵尸草’的假死,可以使人肌肉僵硬,皮肤变得铁青,同时恐光喜暗,对刺激性的血腥气有着不由自主的追袭本能,一旦误食了这两种植物配制出来的药便会突然狂变,成为‘活僵尸’,也就是鹤丘县百姓的那种样子。”   包拯恍然,指了指公孙药箱旁的那枚已经被碾碎的药问:“如此说来,百姓之所以会病变,就都是拜这药所赐了?”   公孙策不说话,因为他在专心吃面,尼玛这面好好吃!如果再配上一根青葱葱绿油油的小黄瓜,味道就更完美了。唔,回去再让厨房大娘腌点萝卜条好了。   公孙策虽然没说话,胡饼丸却不干了,他听说全县百姓果然都是被鹤小神医的药害的,再也抑制不住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满是缺口的钝刀,叫嚷着向他冲过来。   “啊啊啊!我要跟你拼命!为全县百姓报仇!”随着叫嚷声起,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给他让开一条通道,就见他一边双手颤抖的举着刀,一边以蜗牛爬的速度前进,边“跑”边问众人:“你们不阻止我一下么?”   众人:“……”砍人认真点好么!!!   鹤小神医此刻已经正面站到了他的对面,他两只手扒着自己的前襟,用力一扯,白嫩嫩的小胸膛就这么毫不保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小神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特么的还挺冷!   他冷笑着对胡饼丸指指自己的胸口,“来啊!往这里刺!刺完了老子就告诉你,行刺一个医者是多么可笑的行为。”   胡饼丸的手还在抖,“你、你别嚣张!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鹤小神医却已经不想再理他,反而转过身去面对着包拯和公孙,正色道:“那味‘僵尸草’不是我放入药中的!定是有人想要冤枉我才会如此,还请大人明鉴!”   包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况且对于那个胡饼丸他也并非一点怀疑都没有,不过有件事却比指证谁是凶手更为重要,“公孙先生,这些病变的百姓可还有办法医治?”   公孙策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汁舔干净,随即将碗递给夏小狸,“再来一碗。”   包拯:“……”不要无视我喂!   待夏小狸端着空碗出去,公孙策这才用袖子擦擦嘴,优雅的站起来,直视包拯的双眼,看的包拯有点心跳加速。   “可否医治还需待学生见到实物亲自研究一番才能知晓。”他淡淡的吐出这句话,眼睛不离包拯半步,“展护卫,烦劳晚上抓几只患者送来供我研究。”   展昭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那么大人,敢问学生可以安静的吃饭了么?”   ……   天色渐暗,暮□□临,空无一人的鹤丘县此刻被笼罩在一个十分紧张的氛围中。   空旷的小客栈已燃起了灯,黄橙橙的烛光随着空气中的小风左右摇摆。   大堂之内,展昭和白玉堂相对坐在桌前,手边斜放着自己的兵器,面前却摆了两大碗酒。   “猫儿,你身上有伤,待会那怪物若来了,你尽管坐好,留给五爷我搞定!”开玩笑!这么一个在媳妇儿面前展现自我的好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玉堂,你知道我身上的那点小伤根本无碍,况且将那些百姓交给你,我也不放心。”展护卫说的特别真诚直白。   擦!白五爷有点蛋蛋的不高兴,质疑自己的相公,尊素不应该!夫妻间的基本信任呢!   “不行!”他拍了拍桌子,力气大到将碗里的酒都溅到了桌子上,“五爷说到做到!不容反驳!”他扬起下巴,赶脚自己特别威武霸气。   “那些都是普通老百姓,你能保证不用你的刀伤害他们?”展护卫还是有些担心。   四位哥哥之前就写信告诉他,自己的这位弟弟嗜血如命,残暴过头,经常动不动就会砍掉自己看不顺眼人的鼻子耳朵,偶尔腻了也会杀一两个人转换转换心情,让这样一个人去对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怎么能够安心。   白玉堂显然觉得他有点太多心太婆妈,自己既不是阎王老子,又不是杀人狂魔,如何还会对孤苦弱小的百姓痛下杀手呢!   “你尽管放心,只要那些怪物一出现,五爷立马给你活捉……”   “啊——!!”   他话未说完,忽的自二楼飘过一声尖锐的尖叫。与此同时,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外撞开,登时就有一股恶臭从外面涌进来,直往人的鼻子里窜。   “玉堂,这里交给你了!要活的!”展昭留下一句话,人影一闪已抓着巨阙奔去了二楼。   整个大堂只剩下了白玉堂一个人,他缓缓将手覆在了自己的佩刀上,青筋突起,猛的一动内劲,刀身“噌”的就从刀鞘里弹出了几寸。然而当他扬起头,打算亮个帅气的相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惊!呆!了!   十好几个皮肤铁青、面容狰狞的僵尸百姓满脸是血的涌在门外,眼神涣散的盯着前方,他们似乎并不曾看到屋子里的人,却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屋子里有活人的气息。   白玉堂被这惊悚的景象震的有点傻,马丹这么多怪物一起粗线是要闹哪样喂!   看着他们争相往里拥进的样子,白玉堂扁了扁嘴,抓起自己的佩刀就跳上了桌子。   病变的百姓一下一下的拱撞着客栈的大门,在几番破坏性的撞击后,门槛特么终于被踩烂了!   “嗷!”一声嚎叫划破天,把英俊潇洒的白五爷吓得一哆嗦,他不由自主向屋子的角落看去,发现刚刚的嚎叫竟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胡饼丸发出的。   擦!白五爷在心中对他竖中指,尼玛吓死人不偿命,无缘无故突然嚎叫神马的最讨厌了!   而此时那些病变的百姓已经成功的挤进了门,白玉堂也没工夫想别的,他下意识就抽出了自己的刀,想要挥舞着将那些举着双臂向他扑来的人一举歼灭,可是脑袋里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家媳妇儿对他说“要活的”的话,于是他心一横,又将刀收回到剑鞘里。   眼看着那些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白玉堂咬咬牙,忽然将桌子上的酒碗端起来,一下子泼向那群人。泼完了才有点心疼,马丹那可是上好女儿红!   被泼了酒的僵尸百姓前一刻还呲牙咧嘴的想要扑过来生吞活剥了白玉堂,下一刻却忽然顿住了身形,他们在原地晃了晃,突然“咚”的一声直直拍倒在地,晕了过去。   白玉堂看着乐呵,想不到怪物喝酒也会醉!   那些病变百姓的同伙看到自己的同类突然在自己面前倒地不起,全都有点傻,不过他们的脑子此刻不受自己大脑控制,只一瞬间便将那些倒下的同伴忽略掉,欲要继续攻击。   白玉堂向后跳了小半步,端起展昭方才用过的酒碗来,刚要泼却又有点舍不得,麻痹媳妇儿用过的碗,奏这么泼粗去好浪费!   这么想着,于是白五爷突然举起大白瓷碗,就着展昭刚刚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酒,再对准冲过来的人“噗”的喷粗去,喷程极远百发百中,简直太给力!   待展昭解决完楼上的僵尸百姓后再下来,奏看到白玉堂一边端着碗跑来跑去一边追着那群人在大堂内瞎胡乱喷的诡异景象。他忍不住扶住额头,顶着满头的黑线,脚的这次回去后他必须要给四位哥哥写信,让他们赶紧把这宝贝弟弟领回去,不然他恐怕下半生都没法再好好工作了呀!   咦?为什么要用下半生呢?咳,一定是自己口误╭(╯^╰)╮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看老子的激光射击biubiubiu——!!   展护卫:玉堂,又胡闹了= =||   白玉堂:媳妇儿亲一个(づ ̄3 ̄)づ╭~   展护卫:╭(╯^╰)╮   白玉堂:biubiubiubiu——!!   ☆、第十六回 大波僵尸怒涌现   客栈二楼的客房内,公孙策把完最后一个人的脉,提着药箱走出房门。   “公孙先生。”门口负责把守的王朝马汉对公孙点点头。   “你们大人呢?”公孙问。   “大人在天字二号房。”马汉抢先回答,“先生,那些病人……”他看了看屋里,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那些怪物会不会突然醒过来扑到他们眼前发起攻击,自己还木有娶老婆啊嘤嘤嘤!   公孙顺着马汉的目光看了眼,笑道:“无碍,展护卫已经给每个人都点了穴道,况且白少侠也在他们的身上泼了酒,按理说应该不会很快醒来。”   王朝和马汉偷偷松了口气,暂时放下了心。   公孙策转身想要去天字号房找包拯,顿了顿,忽然又扭头问:“什锦是怎么回事,听说她被抓伤了?”   王朝点点头,表情略凝重:“现下所有人都在天字二号房,大人正围着她着急呢,不过好在伤在手臂,伤的不重,展大人已经替她处理了伤口。”   公孙策脑补了一下包拯急得团团转的景象,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慢悠悠的朝天字二号房走去,惹得身后的王朝马汉忍不住对视——大人捉急先生似乎很高兴?太诡异了啊!   而在天字二号房内,包拯已然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众人眼前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的白玉堂直打哈欠。   “困呀?”看到白玉堂没精神的揉眼睛,展昭凑过去温油的问他。   白玉堂精神一震,麻痹在媳妇儿面前怎么能表现出很困很没精神的样子,跟媳妇儿在一起那必须奏得精神奕奕!   “一点也不困!”白玉堂努力睁大了眼睛,同时腰板挺直,差一点奏特么撞到了展昭那高挺的鼻子。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展昭觉得有些好笑,他揉揉白玉堂的头,轻声道:“若真是困了就回房去睡,明日还要早起干活。”他的声音特别特别温油,在白玉堂听起来特别温暖特别舒心,以至于他都忽略了自己并非开封府的人却还要帮忙干活这件事。   “可是我自己一个人睡会怕!”白玉堂望天,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要脸。麻痹为了跟媳妇儿一起睡他连尊严都不要了!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不敢一个人睡神马的,真像小孩子啊,这尊的是江湖传闻中那个阴羁毒辣的锦毛鼠么?他怎么脚的是哪个富甲豪商家里被惯坏了的小孩子呢!   “那你再忍忍,一会我就带你去睡觉。”展昭柔声哄着,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把白玉堂尽快送还给陷空岛四鼠的决心。   在他俩的对面,夏小狸将俩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说悄悄话神马的,摸头神马的,撒娇卖萌神马的!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尊的好嘛!简直过分!不过……如果能顺便让自己看看亲亲或者更加劲爆的十八X她一定会很知足的,也算这趟穿越之旅没有白来。   包拯还在转悠,半卧在榻上的宋什锦终于抑制不住的坐直些身子,无力道:“包大人,你能不能不转了,我头晕……”话没说完,她突然脸色一白,接着俯下身,“哇”的一下就将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包拯看着有点囧,能被本大人转晕致吐的……全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   什锦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感觉浑身舒服多了,头也没那么晕了,于是支撑着又靠回了榻上,刚巧这时候公孙策推门走进来。   “她怎么了?”公孙一眼就瞅见榻上的人有些不太对劲,明明是胳膊受了伤,怎么会吐?   夏小狸特别想抢答说她是被包大人转晕才吐的,可却没想到包拯比她还快,“公孙先生,你快给她看看伤势,被那些病变的人抓伤,她该不会也变成那些人那副模样吧?”那样王丞相恐怕会直接活拆了他呀!   公孙策不理他,提着药箱向宋什锦走进,先是为她把把脉,随即扒了扒她的眼皮,然后又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口,最后还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按了按,确定肌肉没有变硬,才站起身来。   “宋姑娘的脉象平和,眼皮没有向其他病变的人一样充血变红,肌肉也没有硬变,应当无碍。”公孙策又转身问展昭,“她是如何被病变的人抓伤的?”   展昭回忆道:“属下听到尖叫声便迅速上了楼,循着声音正好看到有两只,哦不,两个病变的人纠缠着她,并且其中一个已向她凑近,看那样子正打算咬向她的脖颈,属下见大事不妙,于是用巨阙猛击对方,令对方昏厥,他在临倒下前双手乱挥,也因此抓伤了她的手臂。”   他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白玉堂忽然“啪啪”的鼓起掌来,麻痹媳妇儿好帅!一击就将敌人打趴下神马的简直奏是江湖中的传奇大英雄!果然天底下也只有自己可以和他相配了。白五爷脑补的很欢乐,过足了脑补瘾这才发现满座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瞅自己。   “刚刚有只蚊子飞过。”他表情特别严肃,回答的特别正经,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刚刚尊的有蚊子飞过这个谎言。而众人却有些无语的在心中暴汗,这和传说中的那个阴狠毒辣目中无人的锦毛鼠也特么差太远了!传闻果然不能信!   然而包拯的注意力却不在白玉堂身上,对于他这样一个心系百姓,危正廉明的好官,一定要时时刻刻以民为本,心中有民才能更多的为民办实事儿。关键是他得赶紧把案子结了好回去向赵祯复命,那小皇帝只给了他五天的时间,若是不能顺利结案,那他包大人的威名就要受损,到时候他又要拿什么去面对广大的父老乡亲。   简!直!心!累!   “先生,”包拯拽了拽公孙的袖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可查出了要如何才能解救这些百姓的办法?”只要有办法,就算让他砸锅卖铁……他也要向赵祯请款救人!马丹不是本大人铁公鸡,是特么老子根本没钱!   公孙策优雅的从包拯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又优雅的走到桌案前,优雅的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办法和需要的药材学生已经写在上面了,还请大人过目。”他微笑着将那张纸塞进包拯的手里,然后立刻转身,“张龙赵虎,烦劳你二人到学生的房前守夜,学生要睡了。”他打了个哈欠,背对着包拯挥挥手,“晚安大人。”接着就在张龙赵虎的跟随下消失在了门口。   擦!包拯有点蛋蛋的忧伤,自己的手下肿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拐走了呢!尊素不衷心,这个月每人扣一半工钱!   边这样想着,包拯边展开公孙刚刚塞给他的小纸条,然后下一刻,他几乎要原地跳起来,我累个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奇奇怪怪的药名究竟都是些什么玩意!我谢他八辈祖宗!   包拯看纸条看的有点心塞,屋子里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点沉重,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因为他们家大人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呀!这黑度简直都快看不清五官了有木有!   就在这时候,屋外的楼梯处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咚咚咚咚”的声音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盯住房间的门口,下一刻,胡饼丸的脑袋就突然出现了众人的视线里,并且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成群结队的大波僵尸就要从门口涌进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媳妇儿好困%>_<%   展护卫:借你肩膀(⊙_⊙)   白玉堂:媳妇儿尊体贴(?﹃?)口水   展护卫:不要把口水流到我的衣服上╭(╯^╰)╮      ☆、第十七回 一定不是金手指   听到有成群结队的大波僵尸涌进,在座的所有人都虎躯一震,僵尸本身不难对付,可是要在不伤害他们的基础上又不让他们伤害到自己这的确是一项不太容易的大工程。   展昭身为护卫已经首先坐不住的跳起来,“玉堂,去酒窖!”话音才落,他人已经没了踪影。   白玉堂站起来跺跺脚,麻痹媳妇儿又抛下自己孤身奋战!他心里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阴沉可怕,但是媳妇儿交代的话又不能不听,他只得狰的面目恶狠狠对胡饼丸道:“带爷去酒窖!”   隔壁的公孙听到动静,穿着中衣就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册,显然还没入睡。   堂下已乱成了一锅粥,夏小狸趴在栏杆上,一边看着楼下的动魄惊心,一边抚着胸口想办法。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她饱览过无数末世题材的“文献”及各色僵尸电影,如今面对货真价实的僵尸她却脑袋空空,想不出半点办法来,她觉得自己实在给广大穿越者丢脸。   麻痹人家穿越者全都自带金手指,什么自制高大上生活除害小用具、什么谁拿剑雷劈谁,什么瞪谁谁怀孕,肿么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却只能跑跑路打打酱油呢!这不科学!劳资也要挖掘个金手指神马的来证明自己是穿越大神的宠儿而不是遗忘在角落里的弃儿。   夏小狸正出神的想着,脚底下突然莫名的一滑,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顺着栏杆的缝隙滑了出去!这这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惊悚的是她滑到一半,突然就特么被卡在了两根栏!杆!之!间!   “卧槽!!!”夏小狸惊呼一声,只觉得右脚一凉,自己的一只靴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掉到了楼下,还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欲扑向展昭的“僵尸”头上。夏小狸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尼玛自己这样会不会惹怒对方,致使僵尸酥酥突然爆发,跳起来把自己给掳走哇!   夏小狸用力抱住栏杆以保证自己不会直直坠落,同时有些紧张的向下望去,就见那个刚刚被自己靴子砸中的僵尸酥酥在原地愣了几秒,而后猝不及防的向后仰去。   夏小狸看的惊呆了,楼下的展护卫也有点不知所措。   被靴子砸一下不算什么,被砸的倒地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特么一倒一大片呀!比多米诺骨牌还壮观有木有!   喧闹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待白玉堂和胡饼丸从酒窖扛着酒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站在原地发愣的展昭和卡在栏杆间晃悠的夏小狸。   “猫儿!”白玉堂顺手将酒坛扔给身后的人,大步跑到展昭跟前,“脸色这么差!可是受了伤?”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展昭的身上摸来摸去,麻痹虽然可以公然吃豆腐,可是特么的吃的好忧心,一点都不爽!!!   “玉堂?”展昭被白玉堂摸的浑身痒痒,也渐渐回了魂,他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还在轻微抽搐的僵尸群,不自觉的抬头向夏小狸看了一下。虽然疑虑很多,但是此刻显然不是提问的时候,他也只好暂且把对夏小狸的种种怀疑咽进肚子里。“玉堂,给这些人全部封住穴道,以免他们醒来时再度发起攻击引发祸乱。”   白玉堂胡乱的点点头,不经意朝四周望望,然后奏发现,卧!槽!辣么多人全部封住穴道这要封几年才能封完!同时他也脚的媳妇儿实在太能干了!竟然在自己搬酒去的短短时间里就解决掉了所有怪物!果然和自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满意的摸摸下巴,白五爷又将视线移到了满地横躺的怪物身上。擦!这些个玩意都要劳烦爷亲自动手实在是脏死了。爷必须想个办法能既顺利完成媳妇儿交给的任务,又完成的优雅帅气,让媳妇儿一下子就爱上自己。   他一手叉腰一手托下巴,突然叉腰的手奏意外的摸到了腰间的暗器袋,五爷忍不住浑身一震,接着唇边就划开一抹神秘的笑。   伸手探入可爱的暗器袋中,抓一把圆润的飞蝗石,他一边往飞蝗石中注入内力一边脑补自家媳妇儿瞪着闪亮亮的大眼睛摇着尾巴看自己帅气施展点穴大法的模样,那画面简直美的无法言喻!矮油想想尊素好鸡冻!   白五爷沉醉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无法自拔,可另一边,展昭却已旋身一跃,轻巧的落在二楼,顺便将卡在那里没法动弹的夏小狸给提溜了出来。   “嘿嘿,御猫大法好!”夏小狸一边揉揉自己被卡疼的腿,一边讨好般的笑。   展昭揉了揉她的头,也没说什么,只对她浅笑笑便转身进到房间里去向包拯汇报工作去了。   夏小狸抚着胸口呼出一口气,这才慢悠悠的扶着楼梯下楼去找自己的靴子,尼玛少了一只鞋还尊素有点冷飕飕,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着凉感冒。   经过这么一折腾,喧闹夜晚已过去了大半,公孙彻底失了睡意,索性就留在了包拯的房里。其他人则忙着将那些病变的百姓统统搬到客房里。   “大人,这件事您怎么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公孙边看手中的书卷边漫不经心的问包拯。   包拯垂头沉思,双唇紧闭,却没有很快作出回答。   见包拯不出声,公孙举杯浅啜一口,悠悠道:“以胡饼丸的说辞,这一切好似都是那个鹤小神医的所为,可如若这真是他做的,他该早就逃之夭夭才对,又为何会蹲在这个僵尸遍布的小县城不走?还有那个胡饼丸,也着实可疑……”   话未说完,公孙余光忽的瞅见包拯的头猛地向前一墩,接着头竟垂的更低,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他似乎呼吸的十分平稳……   擦!睡着了就不要假装成认真听的样子呀!让自己自说自话好半天很丢人的有木有!   轻叹一口气,公孙还是无奈的放下书,起身走到衣架处取过一件披风来给他披上,这才又坐回去继续安静的看书。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一两声微鼾。   宋什锦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待她看到包拯身上多出来的那件披风时,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随即轻轻翻个身,带着甜甜的笑意缓缓睡去。   而在另一间房内,鹤小神医紧咬着下唇,心神略有不安。刚刚他在经过包拯的房门时无意间听到了公孙策的话,照这样的情形来看,自己虽然没有害人,可是自己制作的药里确实含有害人的物质,他如果不能想办法找到证据为自己澄清,那么自己将来很有可能将会成为那个真正凶手的替死鬼。   可是找证据破案神马的劳资根本一点都不在行啊!   马丹!鹤小神医抓抓头,气急败坏的往旁边昏厥的僵尸身上踹了一脚,然后他就突然看到有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自那人的鼻孔中流了出来。   小神医蹲下身,职业本能的从怀里抽出一块干净的素白帕子,再将那人鼻孔中流出的粉末用小刷子扫到帕子上。   他用手端平帕子,将其凑到眼前,待他看清那粉末究竟为何物时,他面容上的忧虑终于被一抹淡淡的喜悦所替代。 作者有话要说:  夏小狸:展小猫~我有金手指了!   白五爷:滚出去!打扰我们恩爱╭(╯^╰)╮   夏小狸:[丢鞋子]嗖——   白五爷:麻痹敢砸老子!!!!   夏小狸:救命——   展护卫:咦?你们在玩什么呀?厨房大娘叫你们吃饭,今天有鱼次哦(ˉ﹃ˉ)口水   ☆、第十八回 来自世界的恶意   清早,待晨光破窗而入,包拯缓缓睁了眼眸,继而直直坐起身来。身上的披风缓缓滑落,包拯抓住披风的一角,蹙了蹙眉,脑子有点犯懵。   “大人醒了?”公孙策端着一碗面汤推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榻上发愣的包拯,“正好,醒了就快些起来干活吧。”不容对方多说,公孙策将面汤放在榻前的小案上,而后从包拯手中夺过披风在一旁的衣架上挂好。   包拯觉得有点头疼,不行他得在睡一会!   眼睛才刚要闭上,肚子忽然很不争气的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哀嚎。   “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听到包拯肚子的叫声,公孙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包拯:“……”你说这样的话尊的不会引起误会嘛喂!   起床洗漱收拾完毕,包拯迫不及待的坐在桌前捧着那碗还在徐徐冒着白气的面汤,“怎么只有面汤?”连干粮都木有简直差评!   “面已经被我们吃完了,只剩汤了。”公孙策面色不改,说的特别从容特别理所当然。   包拯内牛满面,无语凝噎,满心苦楚无人倾诉,只得在心内仰天长啸一声:苍天啊!   无力的叹息一声,他还是将心酸咽进肚子里——伴着那碗面汤。   用过早饭,包拯一边摸着自己空憋的肚皮,一边问公孙:“对了,什锦去了哪里?”他怎么好像从醒过来就一直没看见她。   公孙端着空碗的手略微颤了颤,继而镇定的答道:“哦,她从一早就不见了踪影,依学生猜测,她大概是偷偷跑去找展护卫他们去了。”   “嗯。”包拯也没多想,“她的伤势可是都好了?”开玩笑!若是有半点闪失自己就只能提头去见王丞相了呀!   公孙策抱着空碗垂下头,以最快的语速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一气呵成的表述粗来:“其实学生昨晚已经委托展护卫几人去给学生找寻制作解药的药材他们一早便匆匆起了程而什锦也在不知不觉中没了踪影事情就是这样学生告辞大人再见。”   说罢人已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外,独留包拯一个人坐在桌前,还在一边回味着刚刚那一大串憋死人不偿命的话一边自己默默地断句。   擦!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包拯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尼玛好好说话会死啊!   而另一边,展昭,白玉堂,夏小狸和鹤小神医已经愉悦的踏上了寻药之旅。出外野游神马的不要太舒畅!   “依照这张单子上所列的药材,我们应当先去附近的县城将这些容易买到的采买回来,最后这一味药不太容易得手,我们只能自己去山里试试运气。”小神医摸摸下巴,默默地将纸上的方子记在心里,尼玛师父怎么从来没告诉过自己这几味药还可以这样配!尊素涨姿势!   “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展昭担忧的看看天,“我和小神医去采药,玉堂和小狸去买药。”一定要赶快办完事趁着天黑前回去。   麻痹肿么能这样分配呢!白五爷蛋蛋的有些不满,怎么想都应该是小狸和小神医分别完成采药和买药的任务,自己跟媳妇儿放松去约会啊!简直扫兴!   白五爷心情不美丽,因此他特别霸道的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五爷。”白福小跑着从树丛中跑出来,停在白玉堂的跟前,脑袋上还挂着几片烂叶子。   “嗯。”白玉堂将小神医手里的那张纸抽走,塞进白福的手心里,“照着这上面写的买。”土豪气息满满。   “咦?”白福看了看那张纸,惊奇道:“这里面的部分药材小人已经买好了,不过还屯在药铺子里,没有送来。”   “甚好。”白玉堂应了一声,淡淡道:“现下就将药材押来,直接送去鹤丘县。今天之内见不到药草,你就收拾东西滚回家吧!”说罢拽着媳妇儿开心的走了,简直霸气的无法言喻。   独留下白福在风中凌乱。   摊上这样一个脾气古怪主子,他实在很想躲到墙角一边哭去。   内牛满面。   ……   展昭几人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一边在鹤小神医的指引下找路,行至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夏小狸终于受不了的提出休息申请。尼玛跟有功夫在身的人尊素没法做盆友,走了辣么远的路他们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自己腿都要断了好嘛!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   展昭看着坐地上直揉腿的夏小狸,忍不住绽开一个耀眼的微笑,看的白玉堂差点把持不住。   “前面有个岔口,不如你们先休息片刻,我去那边探探路。”展护卫拍拍白玉堂的肩,柔声道:“保护好他们。”   不料白玉堂却不服气的一仰头,断然拒绝:“我不!”想丢下老子自己偷溜?没门!“我和你一道去。这里荒山野岭连个人影都瞅不见,他们不会有危险。”白五爷说的特别坦然。   擦!荒郊野岭才容易出事儿好不好!夏小狸在心中鄙视他,嘴上却帮腔道:“是啊,我们不会有危险,你们快去慢回。”   “我也……嘶!”鹤小神医才要跟着起哄,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人拧了一把,尼玛背后偷袭要不要点脸!   展昭和白玉堂趁着这个空挡已经施展轻功飞出去老远了,鹤小神医这才扭过身来气鼓鼓的看夏小狸,“干嘛拧我!”语气特别特别强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鹤?   夏小狸贼贼一笑,对他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鹤小神医略带疑虑的俯身过去,几秒钟后……   “卧槽!”他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你说他们俩是夫妻?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呀!”麻痹难道有人女扮男装自己没看粗来?易容术不要太精湛!   夏小狸却笑着耸肩,“都是男人又如何?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地域不分性别的。”顿了顿,她又道:“你难道没听过有那么一句话么?”   小神医眨眨眼,“什么话?”   “性别不同如何相爱!”夏小狸伸出一根大拇指来给自己点赞。   鹤小神医:“……”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鹤小神医奏被夏小狸彻底洗脑了,他赶脚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男人和男人竟然比男人和女人还要舒爽,麻痹自己白活辣么多年了!   “不过,你刚刚说的情|趣又是啥?”鹤小神医虚心请教。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夏小狸对他晃晃手指,故作神秘,“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些奇奇怪怪的药,兴许我可以多给你些提示。”   小神医立马眼睛亮闪闪,“包在我身上!别忘了我可是药王谷的亲传弟子,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夏小狸在心里偷偷的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与小神医击掌盟约。   “你们在做什么?”探路归来的展昭有些不解的看小神医和夏小狸,总觉得俩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和谐过了头,他们不过是去前方探了探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小狸对他摆摆手,“闲得无聊,我们在玩游戏。”   展昭将信将疑。   “路探的怎么样?”夏小狸向他身后望望,却没发现白玉堂,她不禁卧槽了一下,该不会是被啥啥的歇菜了吧?等等!鼠猫CP不可逆啊!   似乎是看出了夏小狸的疑问,展昭浅笑道:“我让玉堂留下照顾宋姑娘。”   “宋姑娘?”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姑娘么?   “宋什锦。”展昭解释。   夏小狸睁大眼——还真是!“她不是在客栈休息养伤么?”小狸疑惑。   “是偷跑出来的,大人和先生似乎还不知情。”展昭有些无奈,“希望不会乱成一锅粥才好。”他略略的有点担忧。   “那我们快去和他们会和,孤男寡女在一起可不太好!”夏小狸表情特别认真,并且说完这句话就健步如飞的走出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刚刚已经与鹤小神医孤男寡女了多时。   展昭看着夏小狸的背影哭笑不得,然后也迈开大长腿跟了上去。   他们身后,鹤小神医有些风中凌乱,尼玛当老子是空气!还能不能行了!但虽心里气呼呼的不痛快,却还是鼓着脸蛋厚脸皮的跟上,美其名曰:没有我,你们采不到药!所以我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宋什锦跑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再加上她一介女流,脚程不比展昭他们,因此当她好不容易追赶上他们的时候,自己也着实被累的够呛。   “脸色真难看!”夏小狸看着她的脸色有些皱眉,“不是生病了吧?”她伸出手,在她头上试试温度,随即吓一跳的将手挪开,“好烫!”   鹤小神医闻言立马走上来,将夏小狸扒拉到一旁,身为医者本能的要给什锦把脉。   “别碰我!”宋什锦条件反射的退后几步,有些悚然的盯着他。   鹤小神医:“……”老子又不会吃了你!无知的女人!   无奈的扁扁嘴,鹤小神医迅速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棕色药丸。   夏小狸眼光闪烁(☆_☆)又是麦丽素!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麦丽素要几块钱一袋。   宋什锦显然比夏小狸的反应要大多了,因为她听说鹤丘县那群人奏是因为吃了这种药丸而全部变成了怪物。   于是她哆嗦了一下,瞬时就抱着头尖叫了粗来。   鹤小神医浑身一僵,觉得世界满满的都是恶意!   擦!老子不要管了!好心没好报神马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护卫:(⊙v⊙)玉堂,以后不要乱花钱了。   白五爷:(ˉ﹃ˉ)媳妇儿好贤惠,勤俭持家神马的最萌了!   展护卫:白福,晚上的全鱼宴订好位置了嘛?   白福:报告夫人!明天的都订好了!随时可以吃!   白五爷:……老子都听到了!   【换了新电脑,按键神马的都还木有适应过来,赶脚有些不会打字惹_(:з」∠)_】   ☆、第十九回 怪事一件接一件   因为宋什锦的突然加入,再加上她生病发烧又死活不肯接受鹤小神医的医治,因此众人只能暂且驻足,先商量一下对策再考虑该如何行进下去。   看着靠在大树上一脸惨色的宋什锦,展昭眉宇间透出些许担忧,若是大人看到了她这个样子一定要心急死了,听公孙说,这个宋什锦可是王丞相最喜欢的小女儿。   白玉堂偷眼看了看展昭的眉头,心知他在担心什么,犹豫片刻,他拽着展昭的袖子迟疑道:“不如我送她回去,采药你们去。”话虽这么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失落无比,满心希望自家媳妇儿不要同意,和他分开神马的想想就很心痛。   展昭没注意到白玉堂的神情,他斜睨了宋什锦一眼,嘴微微张开,刚要应声好,不料宋什锦却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我不回去!”她有些虚弱的拉过夏小狸的袖子,“让小狸在这陪我就行,你们去办正经事吧。”一边说她还一边给夏小狸猛眨眼睛。   夏小狸哭笑不得,动作幅度这么大,大家全都看到了好么,还能不能好好暗示了。   “就按她说的吧,你们去采药,我留下照顾她。”夏小狸特别沉重的走到展昭和白玉堂面前,踮起脚来拍拍他俩的肩,“鹤丘县的百姓们还在等着你们!任重而道远。”语气说的无比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要踏上远征的路途去找寻什么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啥啥啥。   展昭凝望着夏小狸,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呼哧带喘的将宋什锦从地上抱起来,心里略略有些不太放心——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这等死是不是有点有悖大侠风范,这会惹人非议的呀!   想到这,展护卫猛的扭头将视线落到白玉堂上。   白玉堂身子一僵,略略感到有点不祥,麻痹不会让自己留下来吧!不要啊!老子刚刚随便说说的!   “这个地方太空旷,我不太放心,我们往前走走,那边应该有比较隐秘的山洞可以让你二人栖身,稍作休息。”展护卫面无表情的说着,顺便将视线平移回来。   白玉堂暗暗松了一口气。   展昭向宋什锦靠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她,“自己能走么?我背你!”语气温油的简直让人沦陷。   宋什锦晕晕乎乎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反应过来猛的摇头。   展昭:“……”为什么跟看到鹤小神医的药丸一个反应?   “我没虚弱到那个地步。”宋什锦硬撑着站起来,“刚刚不过是赶路太累,现在可以走了。”   展昭无语的摸摸鼻子,而后翩然转身,先一步向左边那条岔路口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跟随。   夏小狸搀着宋什锦落到最后面,小声问她:“你真的没问题?”   宋什锦声音有些颤抖:“腿软的快跪了。”   夏小狸:“……”为了撮合那一对你也是蛮拼的。   ……   五人并行,走了约摸一顿饭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小适中又比较隐秘的山洞。   夏小狸和宋什锦钻进去,在干燥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又在洞中生了一把火来取暖。   “你们踏实在这里等,我们会尽快赶回来与你们会合。”展昭对她们吩咐道,想了想,忽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来递给夏小狸,“这个你拿着,防身。”   夏小狸接过来,左右翻看心中暗喜,古董!要不要这么美好!   又叮嘱了几句,展昭、白玉堂及鹤小神医便出了山洞,继续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我们大概还要走多远?”展昭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夏小狸和宋什锦,没走几步就要问问鹤小神医。   “不算远,翻过那座山再淌过一条河。”小神医用下巴示意远处的山。   展昭向远处眺了眺,眼睛微微眯起,问他:“然后就到了?”   “就到了一个美丽富饶的城市。”鹤小神医淡定道。   展昭:“……”   白玉堂一直抱着手臂默默地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声不吭。   “玉堂,怎么了突然这么安静。”展昭稍稍放慢些步子,等他走上来与他并肩。   白玉堂思路被打断,他抬起头来和展昭对视,眼神有些许茫然。   展昭被他这个表情逗笑,不自觉的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   白玉堂脑子有点短路,竟没察觉出这个动作带着丝丝暧昧,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临走前公孙策交给他的任务。   而走在最前面的鹤小神医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二人,看到二人刚刚的互动,他忍不住咽咽口水,想不到小狸说的竟然都素尊的!现场版神马的有点小鸡冻!这次回去必须要和小狸好生探讨一番。   三人七拐八绕的一通乱走,终于成功的在一座树林里……迷路了。   看着眼前光秃秃的树干全都长成了一个模样,鹤小神医赶脚有点想撞墙。   “都是你!我都说不是这条路了你偏要走进来!这下可好,别说采药,我们自己都出不去了!”小神医哭丧着脸指责罪魁祸首白玉堂,而后者却蹲在一棵树前仔细端详着什么,样子认真的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猫儿。”白玉堂轻唤。   “什么?”展昭边问边向他走过去,一手扶着他的肩,身子前倾,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这……”白玉堂指了指树干,下意识抬头,却刚好可以看到展昭干净的下巴和凸起来的可爱喉结。麻痹好像抱住亲上去!简直是红果果的诱惑!   展昭没有注意到他表情上的变化,只顾着低头看向白玉堂手指的方向,“这像是有谁故意弄出来的印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触碰树干上那浅浅的十字形印记,“如果其它树上没有,那就说明这课树下有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周边几棵树上查看,发现那印记果然不止那一棵树有。   “看样子这标记是为了指引什么人到某些地方去。”白玉堂摸摸下巴,扬起头正好看到展昭站在前面的树下对着自己笑,眼睛亮闪闪的特!别!迷!人!   “我、我去别地儿找找看!”白玉堂移开视线,故作淡定的跑开,心里还在扑通扑通。   上次他为了引这猫去陷空岛,故意投石问路盗取三宝,在将展昭骗去通天窟后,他就是用这抹清亮的眼神和干净的笑容将自己彻底征服,以至于这次他不顾四位哥哥的极力反对,还是偷跑到开封来找他。   想起那之后自己顺利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并且还鬼使神差的跟他成了亲,白五爷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星湖的笑。虽然展昭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意,不过白玉堂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功将笨猫推倒,吃干抹净神马的不要太美好!   鹤小神医抱着手臂窝坐在一颗枯树下,心里有些闷闷的,在他从夏小狸那里听说了“性别不同如何相爱”的真理后,他赶脚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小声嘟哝一句,他在心中叹口气,随即有些失落孤寂的想要站起来,没曾想却意外的踩在了一颗圆滚滚的石头上。   鹤小神医倒抽了一口冷气,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就骨碌碌的滚了出去,姿势实在太难看,和他小神医的身份完全不符。   擦!小神医呲牙咧嘴,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可是踩石头摔倒神马的全都因为自己不小心,就算他此刻心情不爽到极点,那也只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简直不能更倒霉!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鹤小神医淡定的拍去身上的灰尘,同时他发现在方才的意外滚落中他的膝盖好像被搓破了。   烦躁的揉揉头发,他只得又在原地坐下,卷起裤腿,果然就发现自己的膝盖在流血。   还好他是神医!随身携带的跌打损伤良药一抓一大把,简直不能更方便。   小神医随便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支羊脂玉的小瓶,单手弹开瓶塞,将其中的药水滴到伤口上。   清清凉凉的触感立马在他的伤口上蔓延开来,实在太过苏胡,以至于他享受一般的眯起了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的药瓶一歪,里面的液体正好流出来,特别巧合的滴到旁边一颗不起眼的植物上。   “呀!”鹤小神医睁开眼,赶紧把药瓶四周的药水擦干净,然后盖紧盖子又将其掖回百宝囊。然而当他想要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却惊异的发现旁边的一株孤零零的小草忽然变成了诡异的绛紫色。   小神医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猫儿,下次再勾|引五爷,我可不客气了!╭(╯^╰)╮   展护卫:[凑近凑近]刚刚有点吵,你说了什么?(⊙_⊙)   白五爷:[咽口水](?﹃?)   展护卫:呀!开饭了!今天竟然有鱼吃\(^o^)/   白五爷:QAQ老子竟然比不过一条鱼……   【今天在bs看到有妹子讨论耽美文里有女主的问题,我才知道这个设定有多么不讨喜QAQ于是想问下看文的大家,我的尺度还好嘛?我的女主其实根本就是女配昂::>_<::如果泥萌觉得戏份太多我可以再淡化她一点】   ☆、第二十回 黑洞神马好神秘   “原来你在这儿!”展昭满处找不到鹤小神医的人,想不到他自己跑到这里来了。不过……怎么看他似乎和刚刚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鹤小神医背对着展昭向他招手,“你快过来看!”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看的津津有味。   展昭不知道他看什么那么入迷,走到他身旁顺着看下去却忍不住苦笑,“这些蚂蚁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东西?”黑乎乎的一片,他可一点都没看出来哪里有趣。   鹤小神医撇撇嘴,有些无奈的看他,“我要让你看的不是蚂蚁,而是这个!”他指了指地上正在吞食同伴的蚂蚁。   展昭看的有些凌乱,“这不还是蚂蚁么……”难道它们是变了种的大马蜂?   鹤小神医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看他,随即缓缓道:“这些黑蚁是这片区域中最为善良的生物,可是现在它们却在互相残杀相互吞食!”   展昭摸摸鼻子,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所以你说的还是蚂蚁?”   “……”鹤小神医有些青筋暴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在互相吞食!这说明事有反常!”他忍不住咆哮,再纠结蚂蚁的问题恐怕他就要暴走的去吃蚂蚁了!   展昭终于听出了重点,问他:“什么反常?”   鹤小神医嘴角一弯,看也不看,灰常自信的用手向自己右后侧一指。   展昭顺着看过去,然后眨眨眼——不懂!   鹤小神医有点不耐烦,麻痹肿么辣么笨呢!都辣么明显了还要本神医做详细说明,虽然本神医知道自己无比重要,可是这样什么都掰开揉碎的说明也很累啊!简直辛苦!   “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鹤小神医吓了一跳,他本能的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发现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再往下瞄瞄,鹤小神医顿时就感觉有点胸闷窒息,因为白五爷不偏不倚,正好站在了那颗变了色的小草上面,位置选的特!别!精!准!   白玉堂被小神医的表情吓的后退两步,觉得他刚刚的表情有点像是被自己踩到了脖子。   鹤小神医表情痛苦的扑到小草前,看着地上被踩瘪的小草,他忽觉天地间一片灰暗。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发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展昭对着小神医的背影问。   鹤小神医哭丧着脸,指着地上道:“我原本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与僵尸草极为相似的植物,想要同你们分享,不料却被他毁坏了!”简直不能更悲惨。   白玉堂捋捋头发,表情有些无辜,没人规定这里不让踩啊!   小神医痛苦万分的将那颗小草挖出来,抢救了许久最终还是宣布抢救无效。   “哎……”他有些心累的叹口气,想替自己昭雪恐怕是不能了。   “你刚刚说这东西与僵尸草相似?”展昭蹲在小神医旁边,看着地上的烂草,“可以说的具体些么。”专业知识神马的完全不懂!   “这种药草因为长得比较普通,平日混在其他药草之中常常被人忽视,但是一旦它与风中草的药汁混合就会神奇的改变原本的颜色,成为这种颜色,”他指指地上,“这种药草和僵尸草功效差不多,也可以使人假死,但是因为其中含有特殊的物质,因此在假死的基础上还能使人头脑发胀,神志不清,也有人称这种药草为‘小僵尸草’。”小神医耐心解释,药草学神马的自己可是完全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就连师叔也夸赞自己掌握的好,不能更得意!   “所以如果是这种药草也完全可以达到百姓病变的效果?”展昭摸摸光洁的下巴,觉得如果是这样,那嫌疑人的范围就完全可以再放大一些。   “恩。”小神医点点头,“而且我认为以那些百姓的症状来看,倒更像是误食了这个而并非是僵尸草。”他表情异常严肃,心中十分镇定的给自己催眠:我尊的只是就事论事,根本没有想要刻意替自己开脱!   “这种草一般生长在什么地方?是否容易采集?”展昭已经开始把重心放在这个药草上了,如果容易采集又生长在附近,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被周边的什么人采到然后故意掺进了小神医的药里。   “小僵尸草特别调皮,它总是会混进大片大片的普通药草丛中,特别不易寻找,只有滴上这种神奇的药水,使它变色,才方便我们采集。”鹤小神医一边说一边自豪的拿出刚刚的羊脂玉小瓶,特调神药神马的,不要太羡慕!   “你说的就是这种草?”白玉堂手里抓了一大把绿油油的草,凑到两人面前晃了晃。   小神医看着那把草,赶脚心里有点堵。   展昭从白玉堂手里接过药草,和地上那个变了色的进行了一下细致的对比,然后抬起头来问他:“这东西你从哪里采的?”   白玉堂勾勾嘴角,骄傲的挺起小胸脯,用大拇指示意身后,“我跟着刻在树上的记号,在那边发现了个洞,洞口长得全是这种草。”能替媳妇儿排忧解难,他简直就是模范好相公。   “洞?”展昭微微蹙眉,“走,过去瞅瞅。”   白玉堂心安理得的拽住展昭的手腕子,欢欢喜喜的拖着他往那个洞口方向走去,留下鹤小神医蹲在原地画圈圈,这种被比下去的感觉,特别特别惆怅!自己果然不被人需要么……   白玉堂发现的洞口被设置在一堆枯树藤和杂草丛之中,扒开杂草,展昭果然就看到地上伸展着各种姿势的小僵尸草。   “猫儿,你看这,好像被人踩过。”白玉堂拽拽展昭的手指头,向他指指地面,“那边好像还有个脚印。”   展昭看看被压瘪的草,又去另一边查看脚印,“这两个印记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展昭断然,指着鞋印对白玉堂道:“你看这里。”   白玉堂凑过去,和他离的很近,几乎可以看清展昭每一根细长浓密的睫毛,他咽咽口水,淡定的移开视线。   “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凸起,看样子应该是鞋子破了洞留下的痕迹。”展昭完全没注意到白玉堂的异样,还在细细地做着推理。   “恩。”白玉堂淡淡的应着,有点漫不经心,事实上他现在心跳的有点快,因为媳妇儿就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离着特别特别近,他只要稍微歪歪头就能靠上他的肩膀,但是靠在媳妇儿肩膀上实在很不爷们!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有!   “玉堂,你怎么了?”展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发起呆来了?   “什么?”白玉堂回过神,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麻痹心跳加速神马的一定不能让媳妇儿察觉到!   “我刚刚说这个山洞看起来有点怪,你对机关秘术有研究,对这个洞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展昭问。   洞……白玉堂扭头看看那个周围布满枯树藤的洞口,按理来说,媳妇儿发问就应该有问必答,这才是绝世好相公该做的,但是!尼玛机关术和洞有啥子关系!老子学机关术又不是风水先生!这两个也相差太远了好嘛!   “我进去探探,你在外面等我。”白玉堂“噌”的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在展昭的肩膀上按按。   “等等。”展昭一把拽住他,“我同你一道去,万一有危险我们互相也能有个照应。”他有点担心会有病变的百姓藏身在里面。洞里黑漆漆,万一有人趁白玉堂不注意偷袭了他,将病传染给他,那后期制服起来应该会比较费力。   白玉堂却把展昭的意思理解成了对他的无限关心,心里简直暖洋洋,得此媳妇儿,人生无憾!   “还是我自己进去吧,你跟那个鹤小神医去继续找寻公孙要的药草,我们要在入夜前赶回去。”没错!他白五爷奏是这么体贴,龙潭虎穴自己一个人闯就够了!怎么能拖着媳妇儿一起受罪呢!绝世好相公的名号不颁给他都十分对不起民众。   展昭垂眸思忖片刻,还是勉强点点头,缓缓道:“那你小心,遇到危险不要硬拼,有事联系我。”他往白玉堂手里塞进一个江湖联络用的信号弹,语气不能更温油,白五爷赶脚自己的心都要被他暖化了。   看着白玉堂一身白衣消失在黑暗的山洞里,展昭这才回身扒开杂草迈步出去,打算找鹤小神医一同去采药,只是自己的脚才刚迈出去,一声惨叫便毫无征兆的划破天空——   “啊!!!!!”   展昭吓得一哆嗦,脚底下一个不稳差点踩空。   鹤小神医揉着自己红肿的小肉手凌空跃起,眼睛里闪着些许泪花,踩人神马的,尊素好残暴!   展昭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苦笑的摸摸鼻子,“你作何跑到这里来蹲着?”   鹤小神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傲娇的扬头,“我才没偷听!”   展昭:“……”在下完全没往偷听那边想,英雄你真是多虑了!   而另一边,公孙策由于陪着展昭他们熬了一夜,这会子正侧卧在塌,咕噜咕噜的睡着,身上搭着的薄被滑落到一旁。   包拯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看着塌上眉头紧皱、睡得极其不踏实的公孙,忍不住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   “大人!”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赵虎从外面冲进来,粗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包拯刚要让他噤声,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公孙策推开被子坐起来,用手揉着额角,表情略痛苦。   看着脸色难看的公孙,包拯幽怨的瞪了赵虎一眼,这才问他:“发生了何事?”   赵虎着急忙慌的指着门外,“大人,那些病变的百姓好像有了苏醒的征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你怕不怕黑?OS:怕就快点钻进爷的怀里来!   展护卫:[吃鱼,想都不想]一点都不怕。   白五爷:[蛋蛋忧伤]那我怕!OS:钻进媳妇儿怀里求安慰也素不错哒!   展护卫:[吃鱼,淡定递来一个盒子]   白五爷:[内牛满面]泥煤的火折子!白福!给老子把天底下所有火折子都买下来倒进海里!!!(╯‵□′)╯︵┻━┻   白福:[回房间算账]五爷,钱不大够……   【今天是冬至了哟~大家次饺子了嘛ε(罒ω罒)з】   ☆、第二十一回 健忘是病必须治   “苏醒?”包拯皱眉,“展护卫不是挨个点了穴道么!”   赵虎搔搔头,“属下也不知怎么回事,王朝、马汉和张龙这会子正守在房间门外,生怕那些百姓彻底醒过来破门而出,他们让我来向大人通报,希望大人和先生留在这里不要出去,门外由我们去抵御。”   包拯觉得有点头疼,偏偏这个时候展护卫不在,蛋蛋的有些没有安全感。   “大人放心,”赵虎握了握拳,表情很是凝重,“属下们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大人和先生的安全!”就算拼死也要撑到展大人回来!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因为他赶脚有点没骨气。   包拯沉重的点点头,回过头去看公孙。   公孙策却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他一边捏着自己的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一边问赵虎,“胡饼丸呢?”   赵虎微微一怔,如实道:“属下似乎一直没有看到他。”   公孙策想了想,道:“你偷偷将王朝换下来,让他四处寻寻胡饼丸,找到了不要声张,悄悄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王朝?”赵虎不解,“属下去不行么?”   “不行。”公孙策断然拒绝,“他比你矮。”所以侦察跟踪神马的比较有优势不容易暴露,理由十分充分,一点贬低的成分都没有。   赵虎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憨笑着跑出去,“王朝!来领任务!”   公孙策:“……”壮士,偷偷换下来的意思你真的懂么!   而在几里之外,鹤小神医双手攀住凸起的石块,脚下有些晃晃悠悠。   展昭看着他奇葩的姿势,忍不住蹲下来问他:“你真的没问题?不然还是让我来吧!”明明自己用轻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那株生长在峭壁的药草摘下来,可是对方却是死也不肯,固执表示这药草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无力的叹了口气,展昭索性盘腿在崖边坐下,用手支着下巴向下看去,模样尊素好不悠哉。   鹤小神医的双脚被风吹得有点僵,他颤颤巍巍的向脚下看了一眼,瞬间就觉得冷汗涔涔腿好软,早知道这么惊悚他就不逞强硬要求自己下来采药了!这下反倒是进退两难,求救神马的实在丢脸,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半柱香后,鹤小神医惨白着脸,用尽吃奶的劲抱住崖壁,弱弱的喊:“救命!快拉我上去!”   展昭哭笑不得,用手在地面上一拍,身子已然飞旋而出,不过眨眼工夫便将鹤小神医夹在手臂之下,将其带上了崖顶。   终于得救了啊……鹤小神医心有余悸,虽然丢人,可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展昭将他放下后紧接着又一个跟头翻下去,轻轻松松将那株独立峭壁的奶白色小花取下来,悠悠回到地面上,问他:“这就是公孙先生说的药草?”   鹤小神医偏过头,心里鄙视他,耍帅神马的最可耻了!不过虽然满心不服气,他却还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简直不能更悲愤。   展昭忍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   “臭猫!”白玉堂从那个脏兮兮的山洞里钻出来,顺着展昭给他留下的暗号找过来,一眼就瞅见自家媳妇儿笑得灿烂的去摸别的男人的头,实在很心塞。   “回来了?”展昭回身走过去,为他掸掸白衣上的浮土,“洞里情况如何?里面到底有什么?”他急切问他。   白玉堂气鼓鼓的看他,完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自己才那么一小会不在身边就主动投怀送抱摸人家的头!简直不守妇道!   展昭好笑的捏捏他的脸,凑近他,将他脸颊上蹭的一块黑擦掉,“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道被病人咬了!?   白玉堂被展昭的动作吓了一跳,主动摸自己的脸神马的……尊素好!因此威武霸气的白五爷顿时一扫阴霾,勾着嘴角神秘道:“我在洞里发现了一个人。”他拽拽展昭的手指头,“因为担心被他发现,我将他打晕了,就在那边。”他示意自己刚刚跑过来的方向。   展护卫赶脚有点囧,打晕了神马的,尊素暴力呀。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轻声对他道:“带我去看看。”说罢便与白玉堂施展轻功而去。   鹤小神医跪坐在原地内牛满面,又被遗忘在脑后了,果然自己不被需要么……秀恩爱的狗男男真是最!讨!厌!了!   白玉堂拖着展昭没跑几步就停下来,对他指指旁边的一棵树,“人就在树上。”   “……”展昭僵了僵,把人砍晕丢在树上,果然像是锦毛鼠的行事风格。   微一提气,展昭曲起一条腿,整个人轻盈跃起,稳稳落在树枝上,然而待他看清树上的人时,他却吃了不小的惊,“怎么会是他?”他眉头轻皱,赶脚有些不可思议。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洞里捣鼓什么东西。”白玉堂跟上来,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好像是什么药粉。”   展昭接过瓷瓶看了看,发现瓷瓶里装着多半瓶淡黄色的粉末,“你确定在他晕倒之前没有发现你?”   “那当然!”白玉堂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五爷的轻功鲜有人能敌,这人身上很明显没有功夫底子,又怎会发现。”他哼了哼,表情略得意。   “那就好。”展昭将那个瓷瓶里的粉末倒出一些来,包在帕子里收好,又将其还给他,“你现在马上将他送回原处,这个瓶子也放回去,尽量不要让他看出来有任何异样。”   白玉堂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下,随意的将瓷瓶揣回怀里,手下一用劲儿,刚要拎起昏迷中的人就听“嗤啦”一声响,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人的袍子剐到了树枝,身后的衣摆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白五爷盯着那道口子看了几眼,随即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提留着他就飞身离开了,一点都不友善,简直粗暴!   片刻后,白衣胜雪的白五爷又悄然返回,并同展昭和鹤小神医一起踏上归途,回去向公孙策交差。然而三人复命心切,竟然全都将夏小狸和宋什锦忘在了脑后,留她们在洞穴里空虚寂寞冷。   而鹤丘县的众人此刻却是绷紧了神经,脸色异常凝重。   包拯听着门外的动静,急迫的汗如雨下。   “大人,注意官威。”公孙策端着书卷翻至下一页,眼睛不经意的瞥了瞥包拯,适时提醒。   包拯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   “张龙!你去守在大人房门前,这里交给我!”门外,马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包拯瞬间泄气,心里急切的念叨着展护卫怎么还不回来。   由于四大校尉中就数赵虎最为身强体壮,因此抵御病变百姓最后那道门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赵虎背对着门板,抵死不肯松懈半分,而门的那一边,醒转的僵尸百姓奋力撞击大门,力大如牛,赵虎赶脚有点力不从心。   另外两道门已被撞破,马汉以寡敌众,举着刀咬牙与之周旋,场面紧张到窒息。   挥刀以假动作吸引敌方的注意,马汉趁此机会横腿一扫,将迎面袭来的几个僵尸百姓撂倒,动作却被新一波敌袭牵制住。同时又有一波新小梯队直奔包拯门前的张龙而去。   马汉满头是汗,他把心一横,已经做好同归于尽英勇就义的准备了,就在这时!客栈的大门猛的被人踹开,并且在那一瞬间,几十个白影“嗖”的破空飞过,力道十足的击打在僵尸百姓的身上。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四大校尉中的其中三个全都楞在当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喜唤道:“展大人回来了!”   白玉堂叉着腰撇嘴,满脸不高兴,暗器是他掷出的,场子也是他救的,肿么奏没人关注一下他呢!别人不关注也就算了,麻痹肿么自己立下了如此战功,媳妇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自己还不够帅?简直无情!   听到展昭归来的好消息,包拯和公孙急切的打开房门,热情的出来迎接。   “咦?什锦没同你们一道去?”包拯歪着脑袋看向三人身后。   展昭身子一僵,背后有些发凉。他们好像忘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媳妇儿!五爷帅不帅?ε(罒ω罒)з   展护卫:五弟,白福好像在外面叫你。(⊙_⊙)   白五爷:(╯‵□′)╯︵┻━┻不要理他!快说为夫帅不帅?ε(罒ω罒)з   展护卫:(⊙_⊙)啊!好像公孙先生在找我!   白五爷:(╯‵□′)╯︵┻━┻   ☆、第二十二回 梦里看清再下嘴   看着自家媳妇儿略略有些窘迫的神情,白玉堂轻咳一声,接口道:“宋姑娘与小狸脚程稍慢,她们担心百姓健康与大人安危,特令我们先一步赶回来,将公孙先生所需的东西带回。”   包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露出一丝和蔼慈祥的笑来,感叹:“孩子长大了啊。”   展昭见糊弄过关,身子也松懈了下来。他余光瞟瞟白玉堂,见他也正在看自己,于是淡淡一哂,彼此心照不宣。   白玉堂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已乐开了花,绝世好相公,非自己莫属!   公孙策也笑笑,眼神在展昭和白玉堂二人脸上游走,“那么学生要的药材二位可是都带回来了?”   卧!槽!白五爷浑身一震,药材白福应该还在往这边押运,差一点就将这事忘干净了,简直不能更挫败。   “咳!”白玉堂想了想措辞,开口道:“药材均已准备妥当,不过有一部分还在白福那里,在下这就前去与他汇合,将药材取回。”他拱拱手,转身飞速撤离,临出门时特意给展昭打了个手势。   公孙策看着白玉堂的最后一丝背影消失在门口,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陷空岛的五员外,简直就是开封府的好帮手,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拉他们五鼠入伙。   展昭将他们辛苦采来的药草交给公孙,随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到门外,四处寻了寻,最后一提气飞身跃上屋顶。   “我同你一道去。”双脚才站稳,展昭便对藏身在那里的白玉堂开口,对方心里是什么打算,他自然清楚得很。   “你留下保护大人吧。”白玉堂虽然很想答应下来,可是他知道展昭根本就放心不下这里,况且有了刚刚那一档子事,那些病变的百姓难保不会再度苏醒。作为一个绝世好相公,他必须要懂得进退。   “可是你知道小狸她们栖身的山洞在哪吗?”展昭眨眨眼,特别直白的问了粗来。   “……”一语戳中红心,白五爷表示有点心塞,“大概位置我记得,况且她们两个也非聋非哑。”走到附近怒吼一声就完全可以掌握方向了,找不到路神马的根本就不用担心!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展昭捏了捏他的手臂,“快去快回。”   白玉堂点点头,对他勾勾唇角,随即提着佩刀翩然离去。在回身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咧嘴狂笑,露出一口白牙,和媳妇儿亲密接触简直不能更舒爽!   看着白玉堂的背影渐行渐远,展昭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笑。这个家伙,有时候也还是挺可靠的啊!其实留在身边帮帮忙也未尝不可。   “展爷!”白福拖着一大车药材,一眼就瞅见了房上的人,他一边擦汗一边向房顶上的人招手。   展昭回过神,轻飘飘的跳下屋顶,在白福面前停住。看着白福身后的一车药材,展昭不禁有些头疼,竟然有这么多的药材,这是打算让他们顺便开个医馆么。“白福,辛苦了。”他笑笑,回身对随行的衙役示意,令其将车上的药材卸下搬到公孙那里去。   白福解脱一般的松了一口气,不经意的抬手在腰板上敲了敲。   展昭随手摸出一方小盒来递给他,“这是公孙先生之前赠予我的药膏,我们练武之人也用不到,不如转赠与你。”   白福受宠若惊,两只手颤颤巍巍的将药膏接过来,端详片刻又还回去,“不行,小人不能要!”   展昭不解,“此物并非贵重之物,如何不收?”   白福迟疑,“要是让我家五爷知道了,估计会打死我。”   展昭吃惊,这么严重!!!果然江湖传闻锦毛鼠阴狠毒辣并非虚假么……   看着展昭脸上表情的变化,白福连忙解释:“其实我家五爷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大一点,手段狠一点,性子强一点,不过那也仅仅是针对个别人,对于他在乎的人,那简直就是体贴宠溺的一比那啥。   展昭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内容,只勉强对他笑笑,“这药膏你先收着,若是你家爷问起来你就推到我身上,就说是……”他想了想,道:“就说我担心他闯祸,让你替他备着跌打损伤膏。”   白福闻言双眸一闪,麻痹这个理由好!   展昭本还想邀请白福一同到客栈里去喝茶,不过白福碍于自己的身份,找借口谢绝了他的好意。   同展昭告别之后,白福搓着手乐呵呵的往城外的树林子里走去,边走边在心中盘算,自家五爷找了个这么好的夫人,他该怎么样在卢大爷那边美言几句呢。   看着这对活宝一样的主仆先后离去,展昭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转身回到客栈。   公孙策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启了闭关制药的模式,因此展昭自然是没能见到他,反倒是包拯心有不安的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大人。”展昭好笑的走过去,对着包拯施了施礼,“若是被先生看到您现在的样子,怕是又要让您注意官威了。”   包拯清清嗓子,挺直端坐。   展昭忍笑,“大人,我们此番前去采药,路途中还有一些其他发现。”   “哦?”包拯眼眸亮了几分,“有何发现?”   展昭缓缓的将他们意外发现树上的标记,到白玉堂顺着标记找到神秘洞穴,再到白玉堂探洞时在其中遇到个人的事前前后后细致的说予了包拯。   包拯闻言陷入沉思,如果照展护卫所说,那么事情的发展就应该如公孙所预料那般。只是他们现在苦无证据,这要如何是好呢……   “大人可是在忧心没有证据?”展昭混迹江湖多年,对于包拯所担心的事情一眼就能明了。“其实大人不用担忧,古往今来邪不压正,大人破获悬案无数,这样的小案定然不在话下。”   看着展护卫面上绽放的自信笑容,包拯不由得也被他所感染,“方才你说的那个粉末是怎么回事?”包拯问。   展昭从怀里取出用帕子包着的东西,伸出双手恭敬的递给包拯,“就是这个,属下原本打算直接交给公孙先生,不过听张龙说他正在闭关,不如就先放在大人这里,待先生出关,再将其交予他研究。”   包拯点点头,道声“也好”,随后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让展昭坐下,接着就听他问:“展护卫,关于白少侠,你是怎么想的?”好歹在众人面前成亲了,又是皇上亲自主婚,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展昭却没弄明白包拯的话中之意,他搔搔头,眨巴眨巴眼,忖思片刻才道:“玉堂和他的四位哥哥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侠义之士,早前他与属下之间一直存在着误会,也因为如此他才会鲁莽的跑到府衙来盗取三宝,而今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他此番前来估计也是在陷空岛烦闷了,大人如果觉得有他在身边有碍办公,属下给他的哥哥们写信让他回去便是。”   包拯被噎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完全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仔细想想,包拯觉得或许现在聊这个话题还是有点早,于是果断换了个话题,“那个夏小狸的身世,你可有摸清?”   展昭摇摇头,成功被转移了话题,“属下按照大人所说的,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明里让她一起参与办案,暗地里也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通过几日的观察,属下却发觉她没有半分不良举动,只是……”   “只是什么?”包拯蹙了蹙眉,追问。   “属下发觉她似乎很容易同不认识的人快速建立比较和谐的关系,而且还会偶尔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悄悄话。”他突然又想起之前见到小狸和鹤小神医击掌为盟的事。难不成她是在暗中筹划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   包拯沉吟片刻,淡淡道:“不管如何,你且去继续观察她的举动,如有任何不妥立即来报。”包大人态度严肃又威严,简直不能更威武!可就在这庄严的气氛正浓之时,他的肚子却忽然不争气的叫起来,使得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好氛围被瞬间破坏。没办法!他一整天就只喝了一碗面汤,连块干粮都没有,实在太清苦。   展昭听着包拯腹中的响动,特别自觉的站起来,对他拱手,“大人若无旁的事,属下就先下去命人准备今日的晚饭了。”   包拯喜不自胜,面上却平静似水,“如此也好,下去吧。”   展昭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贤惠的一比那啥。   另一边,白玉堂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又来到当初遇到什锦的那个岔路口。他在一棵树下驻足脚步,手指感受着树干上凹凸不平的触觉,脑子里飞速旋转,却死活想不起来他们之前是往哪个方向拐了弯。   前前后后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牙一咬心一横,奔着右边匆匆而去。   夏小狸窝在山洞里哈欠连天,这里天气寒冷又枯燥无趣,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世界的人究竟都是如何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没有手机和电脑的时代,简直是噩梦!   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她又打了个哈欠,清亮的眼眸瞥了一眼一旁熟睡的什锦,终于还是抵不住困意趴在干草上闭了眼,反正不知道展昭他们何时回来,不如小憩片刻,养精蓄锐!   梦里夏小狸梦见了香喷喷的大鸡腿,口水不住的狂流。餐桌上摆满了一盘盘油亮亮的鸡腿,她舔舔唇,伸手抓起一只毫不犹豫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只可惜鸡腿太大,她费力塞了半天也没能将其顺利塞入口中。   夏小狸特别不开心!尼玛,一个小小的鸡腿也敢这么嚣张,不让人吃的鸡腿不是好鸡腿,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鸡腿大王没有告诉过你?   正当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和鸡腿大战三百回合之时,一滴带着些许温度的液体突然滴落在她的手心里。   夏小狸精神一震,瞬时睁开朦胧的睡眼,紧接着就瞅见在自己的面前,宋什锦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双眼通红的紧盯自己,她牙齿尖利的露在外面,口水顺着她的嘴巴流下来,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自己撕裂。   夏小狸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挪几寸,但当她挪完才惊异的发现,宋什锦的一条洁白如玉的藕臂还被自己窝在手里,且那上面粉红色的一圈牙印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  展护卫:白福,这是公孙先生新研发出来的药,送给你。(⊙_⊙)   白福:展爷,不约!小人不约!Σ( ° △ °|||)︴   展护卫:……   白五爷:猫儿,五爷跟你约!!!ε(罒ω罒)з   【各位萌萌哒小天使平安夜快乐\(^o^)/,最近有点忙,所以赶不及写番外了,有人想要加更咩~如果没人理我就不加了哼╭(╯^╰)╮】   ☆、第二十三回 指日可待案破解   夏小狸脑子一片空白,危急时刻,她本能的张开喉咙,“嗷”的一声嚎叫。尖叫声在洞穴中回响不退,分贝大到震的她自己脑袋嗡嗡响。   她面前的宋什锦显然也被这一声狼嚎吓蒙,夏小狸看准时机原地窜起,拔腿就往外边一路狂奔。   疾风在耳边呼啸,林中的枯树叉子将她的胳膊和大腿划破,但所有的一切全都没有命重要。   夏小狸跑的呼哧带喘,嗓子干的要爆炸,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堪。跑了几十米,她的速度便渐渐慢下来。   身后听不到一点动静,夏小狸抚着胸口剧烈喘息,顺便回过头去看宋什锦有没有追上来。   然而当她回过头去才发现,自己刚刚没有目的的一通乱跑,此刻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过所幸什锦并没有追上来。   小狸靠着一棵树慢慢坐下,枯叶铺满地,她坐在层层枯叶之上,感觉松松软软的倒也舒服,只是眼下的情况让她略略感到有些头疼。   宋什锦刚才在洞里的样子无疑也同鹤丘县的百姓一样产生了病变,而她在匆忙中狂奔出来也迷失了方向,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到展昭他们,将什锦的情况告诉他,然后同他一起回去鹤丘县,但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展昭呢……夏小狸揉揉自己的头发,赶脚有点抓狂。   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夏小狸抱着双腿,蜷坐在树下连连叹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死寂一般的林子里忽的响起一阵诡异的沙沙声。夏小狸敏感的竖起耳朵,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沙沙声还在继续,她动也不敢动,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紧着向身后瞄。声音戛然止住,夏小狸的小心脏在这片短暂的寂静中咚咚直响,然而下一秒,诡异的声响夹杂着风声猛然向她的后脑袭来。   “妈呀!!!”夏小狸连滚带爬,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边的世界,还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这就又要蹬腿断气儿了,简直不能悲伤,尤其自己还没能亲眼见到白玉堂推倒展昭,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就算是这么死了她也会因为心愿未了变成鬼魂留在这边吧!夏小狸心里想着这个可能性,两眼一黑,身子一歪,成功的吓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入眼的一切满是雪一样的白色。   夏小狸拍了拍脑门,心里卧槽了一下,难道自己穿回来了?   推开被子坐起来,夏小狸又惊异的发现在自己的小床旁边还有一张床,上面躺着的人有点眼熟。   “艾玛!王朝大哥!”夏小狸失声叫粗来。看到了王朝那就说明自己没穿回去,那这满室的白……难不成是灵堂?!   马哒!自己还真的死了啊!!!!!而且还有王朝陪葬!夏小狸顿时悲伤的想流泪。   房门“吱悠”一声被推开,展昭端着药碗跨进门槛走进来。   “你醒了呀!”展护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油好听。   “醒泥煤!劳资知道自己死了,不用安慰我。” 夏小狸把头埋在双膝间,声音闷闷的。   展昭走过去,笑着揉揉她的头,“先把药喝了吧,先生嘱咐过这药必须趁热喝。”   夏小狸看也不看,用手扒拉他。   展昭哭笑不得,“先生说了,药不吃,没饭!”   夏小狸还是不理他。   展昭有些无力的摇摇头,“药给你放在这里了,我还要去看看玉堂那边,记得药趁热喝。”   听到门板被关上的声音,夏小狸猛地抬头,我擦?难道自己没死!?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骨碌碌的滚下床,抄起案前的那碗汤药眼都不眨一下就全数灌了下去,然后……她就差点被苦晕过去。   古代的汤药,简直酸爽!   有味觉,而且自己还能喘气儿!她又跑到另一张床前,探了探王朝的鼻息。矮油!自己尊的还活着!祖国的明天艳阳高照!   夏小狸心情特别好,没有什么是比知道自己还活着还要让她开心的。因此她不顾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赤着双脚猛烈推开房门,她特别想要对着天空大声呐喊!然后她就看到屋外集了满院子的人,在她推开房门的瞬间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与他们对视三秒后,夏小狸淡定的关上门,回身用背抵住门板。这尼玛也太惊悚了啊!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一干人等给所有百姓都发放了解药和粮食,待全都忙完,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向包拯和公孙汇报完工作后出来,展昭表情略痛苦的揉了揉酸涩的脖子,赶脚之前练功都没有这么累过。   “累了?”白玉堂眼角看到他的动作,状似不经意的问他。其实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百宝囊,只要对方点一点头,他就立马将里面的东西双手奉上并附赠推拿按摩几百种手法不带重样的。   “不累。”展昭对他笑笑,“这几日辛苦你了,又是帮忙跑来跑去,又是去找什锦和小狸,今天还帮我给百姓发放药品和粮食。”   白玉堂对他挥挥手,“都是小事,天下百姓的事本也就是我白玉堂的事,倒也并不仅仅为了帮你。”   “我知道。”展昭点点头,“陷空岛五鼠向来侠义心肠,所行善举无数,江湖中一直都有关于你们的佳话流传,开封的茶楼里还有说书的讲你们兄弟五人的故事呢。”   “真的?”白玉堂眼睛闪了闪,难道自家媳妇儿特意去听过自己的英雄事迹?!果然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上次巡街时遇到了茶楼的伙计小六,我之前帮他找到到了丢失的十两银子,他就拉我进去喝了会茶。”展护卫特别诚实。   “……”白五爷赶脚有点挫败。   “对了,这次的事情办完,若无其他要紧事,我陪你回一趟陷空岛吧。”展昭眼睛清亮的看着他。心里想着之前包拯找他谈白玉堂的事,既然大人明确的提出来了,他果然还是将人送回去比较妥当。虽然有他跟着自己确实轻松了许多,而且也有那么点的开心。   卧!槽!白玉堂瞬间就鸡冻了。这是要主动和自己回家见家长的节奏?进度太快自己完全还没准备啊!   “其实你要是忙,晚些时日也无妨。”白玉堂扭过脸镇定道。   展昭揉揉他的头,“再忙这点时间总还是抽得出。”而且忙完这次的事,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新的案子发生了。   白五爷嘴角微微扬起,心里却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诱拐媳妇儿成功!   “忙活大半天,你先去歇歇吧,我去看看小狸和王朝。”展昭边说边像右边的厢房拐去。   白玉堂显然没想这样被他甩开,小尾巴一样的跟在他身后,“我也去。”   推开房门,夏小狸和王朝穿戴整齐相对端坐,彼此静默无声的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微微尴尬。   看到他们全都醒了,展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身体可是都没事了?”   “展大人。”王朝站起来,对展昭施了个礼。   “坐吧。”展昭对他挥手示意,然后和白玉堂也在二人旁边落座,“说说吧,你怎么会突然晕倒。”   王朝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握了握,缓缓道:“属下原本是奉公孙先生之命前去跟踪胡饼丸,我见他躲在厨房里鬼鬼祟祟,觉得可疑,于是就藏在门口一直盯着他,不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忽然不见了。属下当时心急,也没多想就冲了进去,还没等仔细查看,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受到重物的敲击,然后属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你还记得那个胡饼丸消失在那块区域么?”展昭问。   王朝抓抓头,“属下隐约记得他进到厨房后直奔那里的水缸而去。”   “我知道了。”展昭站起来拍拍他,“你再多休息会吧。玉堂我们去看看。”   白玉堂跟着站起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展小猫!”夏小狸也站起身,追着二人身后出来,“我是怎么回来的?什锦怎么样了?”   展昭对她浅笑,“是玉堂听到了你的惨叫救了你,什锦被病变的百姓传染,现在还没醒过来。”   “哦。”小狸蔫蔫的点头,忽然又问:“公孙先生是不是已经给百姓配了解药了?”她醒来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人,一定不是她眼花吧。   “放心,百姓都已经服过药了,意识也都清醒了过来,大人已将这边的情况上奏给了圣上,待我们捕获了真凶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展护卫如实说。   “真凶是谁?是不是那个胡饼丸!”其实她一早就在怀疑他,福尔摩狸的推测是不会错的!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他,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而且有些疑点也都还没有解开。”关键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不过凭借展护卫多年来的直觉,赶脚这起案子应该离破获不远了。   破案神马的,有了包大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完全没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o^)/~猫儿,听小狸说今天是她们那边的什么节。   展护卫:(⊙v⊙)所以?   白五爷:所以我们粗去约会吧~\(≧▽≦)/~   展护卫:白福,麻烦你去香满楼订桌全鱼宴,你家五爷说要吃!   白五爷:……[老子要吃的是全!猫!宴!好吧]   【作为平安夜的意外掉落章节~请各位小天使慢慢食用】   ☆、第二十四回 助攻还需我出马   展昭缓步走到厨房门口,身后还拖着两条小尾巴。屋门才刚被推开,白福的声音突然自众人身后响起:   “五爷五爷!”   白玉堂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心里咒骂:老子又没叫你出来捣什么乱!面上却淡然的看不出表情,“发生了何事?”   “您让我去置办的衣裤都已经发放给百姓了。”放眼望去全都是雪白一片简直瘆人,不过后半句他没敢说,因为担心自己被打死。   “甚好,这里没你的事了。”白五爷挥挥手,略略有些不耐烦。自己还要和媳妇儿有正事要办,肿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可是全部发放完毕后还剩下许多。”白福心里叹气,几百套衣裤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他得抽空跟自家夫人聊聊,无论如何也要让夫人帮着扳扳五爷这臭毛病。   白玉堂眉头跳了跳,刚要张口让白福把剩下全部丢掉,一旁的展昭忽的开口将话接下来,“余下的全部打包,将其运往较为偏远的地方,低价售出。”这样既能让穷苦人家穿上好衣服又不至于使他们产生不劳而获的心理。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记得对百姓说明是你家五爷行善所为。”   白福一口应下,眉开眼笑,矮油!夫人尊素棒!   白玉堂也默默听着不说话,心里却十分自豪,赶脚自己娶了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媳妇儿。   白福领命而去,喜笑颜开的去办差,展昭三人也终于进到厨房里,并且按照王朝所说,找到了那口大水缸背后隐藏的暗道。   破开暗门,三人鱼贯钻入,展昭在最前方划亮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盈盈舞动。   向前爬了没两步,落在最后的夏小狸突然“啊”了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停下动作来看她。   “原来那些白惨惨的寿衣是买给百姓的!”她想起了刚刚苏醒时,入眼所见的那一片白。恩,果然是白五爷的行事作风。   ……   暗道很窄且干燥无比,基本上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深度洁癖的白五爷此刻雪白的袍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灰色,且他俊美的脸颊上也不知在哪蹭了好几道的黑。   爬了十来米的距离,暗道终于变得开阔了许多。三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   “照这个趋势看,这个洞似乎还很长。”展昭掸完了自己身上的土,又顺手帮白玉堂擦脸上的灰。   夏小狸躲在后面眯着眼看两人,矮油,发展的不错哦!   山洞的四壁挖的十分粗糙,看样子应该是匆忙下挖出来的,以至于头顶上偶尔还会落下几丝尘土。   “呀!”展护卫为白玉堂擦完脸,刚一抬头,恰好就被顶上的灰尘迷了眼。他闭起一只眼,赶脚那只眼睛沙沙的有点酸涩难受。   “迷眼了?别动给我瞅瞅!”白玉堂稳住他,用一只手轻轻扒开他的眼皮,然后嘟起嘴巴凑近吹了吹。   卧!槽!夏小狸觉得自己的血槽有点空,因为从她所站的那个角度来看,两个人好像是在亲亲!   “好点没?”白玉堂把火折子夺过来,举起照了照,“眼睛有点红,最好用清水洗一洗。”五爷有点担心,周围都是土,到哪里去找清水?   “无妨。”展昭捂住一只眼睛对他笑笑,“一会就好了,我没那么娇气。我们继续走吧,正事要紧。”他边说着边往后闪了闪身。   擦!肿么能这么快就结束了呢!夏小狸恨铁不成钢,直接扑过去在白玉堂的背上推了一把——愣着干啥!亲上去啊!   白玉堂满心都在心急媳妇儿的眼睛,完全就没料到自己会被人偷袭,而夏小狸这一下子手劲儿用的也实在有点大,因此白五爷奏这么顺理成章的把人推倒在地了,而且湿濡的嘴唇还在展昭的脸颊上碰了碰。   作战成功!夏小狸在心里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白玉堂将展昭压在地上,赶脚腰有点蛋蛋的疼……   “哎呀!抱歉抱歉,我刚刚被大石头绊了一跤。”夏小狸忍笑解释,身子却慢慢蹲下,用手去摸自己的脚边。   刚刚白玉堂在扑倒展昭的时候,手里的火折子瞬间脱手,并且在风力的作用下被倏的吹灭,好巧不巧的正好滚到了夏小狸的脚边。   她捡起火折子,将其偷偷塞进了自己的袖兜里,然后摸黑移动到来时的通道口,“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回去弄点清水来给展小猫洗眼睛。”   展昭推开白玉堂坐起来,刚想说自己的眼睛已经没事了,可是黑暗里却看到夏小狸已经顺着来时的路钻回去了。他哭笑不得的站起身,顺便将白玉堂拉起来。   “你没事吧?”白玉堂一边问,一边趁机在展昭的手上捏了捏,想到自己刚刚推倒了媳妇儿,而且还意外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的心情就无比的好。   展护卫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他赶脚自己摔的屁股有点痛,可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有点太诡异,因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妨”。   白玉堂见好就收,开始低着头在地上找火折子。刚刚火折子意外脱手,按理来说应该飞不远才对,可是见鬼的他怎么找不到了!   “别找了,火折子让小狸拿跑了。”展昭苦笑,刚刚夏小狸扑过来推白玉堂,又贼笑着拿跑火折子,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他不太明白这个小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大人说过让他暗暗观察不必打草惊蛇,他也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堂点点头,又问他:“眼睛还疼么?”   “完全没事了。”大概是经过刚刚那一下子,眼睛里的土被吹走了,他现在半点不适也感觉不到了。   “那我们往前走走?小狸的脚程应该会比较慢。”白玉堂提议。   展护卫求之不得,因为他赶脚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也幸好现在没有火折子,不然自己此刻的大红脸一定会被人看到。   两人内功深厚,目力极强,因此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见不着光的环境里也可以清除的看清周围的一切——展昭点火折子纯粹是为了照顾夏小狸。   走了约莫半顿饭的功夫,二人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个小亮点,白玉堂止住步子,用手拍拍墙壁,对展昭道:“这个洞应该就是之前我们采药时发现的那个洞,原来另一端是通向客栈的厨房,难怪呢。”   展昭走到洞壁跟前,用手抠了抠墙壁上的土,也道:“这边的土质比洞口处的略湿润,但是从挖掘的手法上来看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白玉堂蹙蹙眉,“你的意思是说,胡饼丸有帮凶?”   展昭摇摇头,“全都是猜测,我也不能肯定。”他用手在墙壁四处摸了摸,又用巨阙敲了敲,眉头忽的紧了紧。   “怎么了?”白玉堂凑上前问。   “听声音有些不对。”展昭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几个地方敲击出来的声音。   白玉堂也凑过去听听,而后摸着下巴沉吟,“过会我让白福过来挖挖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早日助媳妇儿破了案好一起回陷空岛,简直不能更美好。   展昭收起巨阙直起腰,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还是让张龙带几个人过来挖吧,白福好歹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伴当。”总是让他干这些粗活,也太难为他了啊。   白玉堂笑笑,没说话。谁挖都好,只要能早日破案怎么都可以。   “回去吧。”拍拍白玉堂的背,二人并肩又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客栈里。   晚上,众人围在桌前用餐,包拯红光满面,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吃面了!   鹤丘县的百姓恢复了正常,为了答谢包拯等人,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来宴请众人,包拯为人清廉,几番推脱不下,还是勉强接受了百姓的好意。   餐桌上觥筹交错,气氛和谐万分。   包拯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在座的各位一杯,以表示对大家近些日子忙碌的感谢,众人诚惶诚恐,连忙站起来,将酒杯举过头顶。   浅啜一口,包拯放下杯子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随意一些,然后就提箸去夹菜。   “大人大人!不好啦!”包拯刚刚夹起一颗素丸子,眼看就要吃进嘴里了,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一吓,丸子“吧嗒”一声就掉到了桌子上,恰巧被一只路过的苍蝇占据了地盘。   包大人黑着脸抬起头,表情严肃的望向跑过来的人,“何事如此声张?”   负责通报的小衙役看着包拯的大黑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弱弱道:“回大人,公孙先生命属下前来告诉大人,说展大人带回来的粉末已经查出是何物了。”   “哦?”包拯坐直了身体,刚要继续追问,却听小衙役接着道:“而且张龙大人也从那个洞里挖出了东西。公孙先生和张龙大人此刻正在楼上房间等您,还望大人速速前去。”   干得好!包大人拍案而起,急匆匆的离席,奔往楼上的房间。展昭和白玉堂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夏小狸看了眼旁边刚刚恢复的宋什锦和吃的正欢的鹤小神医,毅然扔掉手中的筷子偷偷溜下了桌。   吃饭诚可贵,热闹价更高! 作者有话要说:  展护卫:呀!o(≧口≦)o   白五爷:是不是又眯眼了!来为夫给你吹吹~(╯3╰)啵——   展护卫:o(*////▽////*)q   白五爷:媳妇儿尊素香喷喷~为夫再多吹几下(╯3╰)(╯3╰)(╯3╰)(╯3╰)   【友情提示:作者菌的逻辑已死绝!如果破案破的太呵呵求轻拍砖!!!顶锅盖跑——我会多写甜甜的JQ补偿尼萌的QAQ】   ☆、第二十五回 天上掉下美师父   包拯推开门,一眼就瞅见满脸凝重的公孙策正捏着银针低头戳在什么上,他的手边还放着一个瓷瓶,身后跟过来的展护卫立马认出,这就是白玉堂之前在洞里发现的瓷瓶。   “发现了什么?”包拯走过去,急切询问。   公孙策将银针举起来,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然后随手放到一边的帕子上,淡淡道:“学生方才已经对比了张龙带回来的这瓶药粉与展护卫之前带回来的粉末,可以肯定这两样是同一个东西。”   包拯眼睛飘过去看瓷瓶儿,又看了看帕子上躺着的银针,然后发现……特么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药粉究竟是何物?”包大人十分虚心。   “是一种虫卵。”公孙策一边回答一边淡定的起身去洗手。   擦!包拯赶脚头皮有些发麻,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展护卫也略略有些皱眉,虫卵神马的,似乎有些微重口啊。   公孙策洗完手擦干又悠悠回到座位上,对众人道:“这是蛊虫的虫卵,这种东西一旦被种到人的身体里,就算是死人也能复活并□□控。”   夏小狸窝在小角落,暗暗摸下巴,万能的蛊虫,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打游戏。   包拯冷静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问道:“这些东西又能说明什么呢?”之前明明说百姓病变是因为药物中掺了僵尸草,现今又跑出来个虫卵,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有点看不懂了。   “鹤小神医之前曾偶然发现有一种淡黄色的粉末从百姓的鼻孔中流出,学生觉得,大人不妨将他唤来问上一问。”公孙提议。   包拯立马派张龙出去叫来鹤小神医。   鹤小神医饭刚吃了一半,忽然被人强拽走,心里蛋蛋有些不爽快,不过在看到屋子里围得一群人时,还是把抱怨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们找本神医作甚?”鹤小神医背着手,心中有点虚,麻痹不是又要指控自己陷害百姓吧,那真不是老子做的!   “小神医,你来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得?”包拯离着八丈远指指公孙面前的瓷瓶儿。   鹤小神医迈着四方步,蹭到桌案前扒头一看,眼睛瞬间睁大,“这东西,你们从而来?”   “此物可是你药王谷的东西?”公孙策眯了眯眼睛,直视鹤小神医,把他盯得有点心虚。   “……好吧,这曾经的确是药王谷内的东西,不过后来却忽然失踪了。”鹤小神医撇撇嘴,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公孙策继续盯着他,“学生认为,你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   鹤小神医不由得一哆嗦,赶脚来自公孙策的压力正无形的施压在自己身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神医摸摸鼻子望天,自己的黑历史是绝对不会说粗来滴。   公孙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头对包拯道:“既如此,大人就将鹤小神医押回府衙,择日开堂公审吧。”   包拯眨眨眼,严肃道:“就依先生所言办吧。”说着还对展昭打了个手势。   展护卫领命,忍着笑走过来,单手将鹤小神医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鹤小神医没想到他们是玩真的,整个人都僵了起来,他边踢着腿挣扎边内牛满面的给包拯和公孙作揖。   包拯:“……”尊素好骗!   展护卫迅速将鹤小神医扔在地上,自己退到一边,肩膀不住的抖动。   “你还有什么话说?”公孙策挑挑眉,表情有那么些微的像狐狸。   鹤小神医不服气,“你们凭什么抓我?人又不是我害的!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可以胡乱抓人。”   公孙看着他冷笑,端起面前的瓷瓶儿放到小神医面前,“此物既然是你药王谷的东西,那就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若不肯说出究竟是何人偷走了这些虫卵,那么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大人将你押走也不为过。”   鹤小神医赌气一般的盯着公孙,公孙也毫不示弱的回盯着他,二人眉来眼……咳!怒目而视了许久,终于还是小神医败下阵来。   气场神马的,完全就比不过啊嘤!   好吧……坦白就坦白,只要不被自己师父知道,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   “之前药王谷纳新之时,有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少年前来投奔,希望可以入我师父的门下,当时我师父不在,我就理所应当的代师审核,但是,哼,我怎么可能让他顺利进门同本神医争宠,当然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打发了,可是没想到这事发生的第二天,药房负责谷内药物的师弟就跑来告诉我药房失了窃,经过盘查,发现丢失的正是这瓶虫卵。”小神医揉揉鼻子,一脸“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的表情。   “所以说,偷走此物的人就是这次事件的真正凶手。”包拯摸摸下巴,“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你挤兑走的小孩叫什么?”   鹤小神医嘴角抽了抽,神马叫被我挤兑走?!老子只是随便找理由打发了好嘛!   “记不清了,进谷的访客记录都是由师弟负责记载,要想知道必须回药王谷找师弟……”   “不必了。”突然想起的声音将鹤小神医的话打断,“在下已经将登记出入者的册子拿来了。”屋门被霍的打开,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都瞪着眼睛向外看去。   “师、师父!”鹤小神医最先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的惨叫出声。   师父?!这是神马情况?众人脑子有点微微犯懵。   门外的人身着青衣布袍,脚踏玄色皂靴,乌黑的青丝高高束起,五官精致而英挺,看的夏小狸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在下陆江白,见过包大人。”陆师父对包拯拱拱手,施了个江湖礼,又转身对展昭和白玉堂拱手,“南侠展昭,陷空岛锦毛鼠,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实属幸会。”   展护卫搔搔头,后知后觉,“阁下莫非是药王谷的陆谷主?”药王谷谷主不是传说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了嘛!怎么这么年轻!展护卫心中咂舌,果然是驻颜有术。   白玉堂高冷的一哂,没说话。药王谷哪里有媳妇儿出名!药王谷谷主哪里有媳妇儿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鹤小神医看到自家师父现身,瞬间赶脚有点慌,自己刚刚才坦白了罪过,这该不会全被师父听见了吧,那那那自己就完蛋了呀!   “师父。”小神医一改以往的神气之色,蔫蔫的垂着头,声若蚊蝇。嘤嘤婴,师父不要赶我走!   陆江白将视线落在鹤小神医身上,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刚刚在外面无意间听到他的坦白,他的确感觉有些气愤,可是此时看到了这个可怜巴巴的小人儿,那仅有的一丝气愤竟莫名的消失不见。   他走过去,用手揉揉小神医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可知错了?”他语气虽然冷冰冰,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小神医吓得一哆嗦,心如死水——残酷审判的开始了!只要自己说了知错,那么下一句等着自己的绝壁就是“既然如此,为师也无法留你在身边,你且下山去吧。”   擦!简直奏是虐心的极致!   鹤小神医闭上眼,表情尽是悲壮和绝望,“徒儿没错!”哼!老子奏是这么酷炫!左右都要被赶走,不如走的有骨气,说不定还会被记入史册,传诵千年。就算被当做反面教材,那也先火一把再说!   陆江白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徒儿会这么说,于是在下一句话说出来之前,他妥妥的又将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哎,养不教,父之过。   等等好像不是这一句!   “好吧。”陆江白失望的摇摇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能怪为师了。”陆师父语气悲怆无比,听得小神医莫名心中一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将视线投射到二人身上,心中万分紧张的等待着陆师父的下文。   “待这次事情办完,你就随为师回去思过,直到你知晓自己错在何处,否则不许出谷半步。”陆师父特别认真严肃,那绝壁是神圣不可侵犯!   鹤小神医盯着自家师父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和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陆江白眼睛瞟了瞟地上的那个瓷瓶儿,拱手对包拯和公孙道:“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追查谷中秘药之事,如今看来,此物好像是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既如此,在下便暂且留下,助大人破获此案,也算是替劣徒赔罪了。”   那敢情好!包大人鸡冻很想拍巴掌,不过在感受到公孙横过来的目光后,还是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腰板,十分官方道:“那就有劳了。”   在场众人均都松了一口气,有药王谷谷主亲自出马相助破案,再难的难题也都不叫事儿了!   唯有角落里的夏小狸,一双眼眸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光芒,死死的盯住陆江白的背。   这个人!   绝壁!   是断袖!   福尔摩狸的眼光,不要太毒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小剧场辣o(╯□╰)o   ☆、第二十六回 自残必须对时机   简单的交谈过后,包拯将陆师父让上了座,又命人沏壶茶来。   陆江白也不客气,撩起袍子在椅子上坐下,随即拿出那份名册,翻开,交予包拯。   “这便是药王谷内的进出名册,所有进出之人都必须要在上面登记。”他边做着介绍边看向鹤小神医,“还不赶快过来看看,那日被你赶走的人究竟是谁。”   小神医“哦”了一声,颠颠儿的跑过来,翻着名册仔细查找,心里却有些蛋蛋的打鼓,麻痹自己这次是偷偷溜粗门的呀!拜托师父千万别察觉到,不然就不止是面壁思过要改成终身禁足了。   “咦?”名册翻到某一页,鹤小神医眼睛忽然扫到一个名字,“师弟将人带来的时候,徒儿记得他对徒儿介绍说他叫‘胡兵’,可是名册上却写的‘胡兵万’。”   展昭皱皱眉,胡兵万?胡饼丸!果然是他么。   陆师父将名册接过来又翻了翻,确定并非有人名字相近后才抬起头来问,“此人生得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   小神医连连点头,“虽然他长得普通,不过再见到徒儿也一定能认出来,可是这个人分明就不是那个胡饼丸。”他将目光移向包拯。   陆江白也将视线移向包拯。   公孙策也顺着看过去……   擦!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包大人很不满。   “不管怎么样,现在那个胡饼丸仍是嫌疑最大的人,大人不如发榜全城悬赏通缉。”公孙策提议。   那必须好!包大人在心里竖竖大拇指,公孙先生的提议那奏是我的心中想法!   “学生稍后会将榜文拟出来给大人过目。”见包拯似乎没有什么异议,公孙策接着道。   “拟出来后就直接交予张龙去办吧。”包大人挥挥手,表示公孙办事,他绝对放心!   听到自己被点名,一旁被晾很久的张龙不由得精神一振,终于被想起来了啊。   分配好工作,包拯又将视线移到陆江白身上,“通缉工作恐怕还要再持续几天,陆谷主不如先在此地暂住下来。”   陆江白笑着抱抱腕,“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包拯立马吩咐,“张龙,让人再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陆江白连忙道:“不必麻烦,在下同劣徒住一间就好。”他边客套的笑笑,边下意识的去看鹤小神医。   夏小狸眯眯眼,果然让她猜到了!   “大人。”眼见工作分配完毕,自己都没被提名,展护卫不禁有些焦急,“属下认为,在胡饼丸被通缉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会紧张无比的到处逃窜,不如让属下去暗中盯着,也好在第一时间将人捕获归案。”展护卫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在下也可以帮忙。”白玉堂接腔。媳妇儿的事儿那就是自己的事儿!   包拯赶脚十分满意,“如此甚好。你二人待明日开始便加紧在城中暗巡,本府会让王朝和马汉跟着你们一起。”独处神马的必须不能有,必须有人转述经过,有好戏大家一起看嘛!   秋风萧瑟,夜色正好。   白五爷孤身坐在灯前,心不在焉的擦拭刀身。屏风后时时传来的水声不住的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有些躁动难耐。   窸窸窣窣的套好中衣,展昭从屏风后绕过来,头发披散在肩头,还在不住的向下滴水。   白玉堂只扭头看了一眼就赶忙回过头来,这这这尼玛太诱惑了啊!   “玉堂!”展昭被他惊了一跳,“你做什么用手抹刀子?”他急切的冲过去,想要阻止白玉堂自残的行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察觉到痛感,白玉堂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被锋利的刀锋划开了一道血线。   “我去找先生。”展昭眉宇间写满了担忧,只看了一眼白玉堂的手便丢下他要推门出去。   “不许去!”白玉堂心里一急,想都没想就用受伤的手一把抓上了展护卫的手腕子,然后就是一抹钻心的疼痛瞬间自他的掌间蔓延开来。他虽然紧咬着牙关,可却还是忍不住轻吟出了声。   “很疼?”展护卫顿住,蹙着眉看他。   “一点也不疼。”白玉堂深吸一口气,惨白着脸心口不一。   展昭苦笑,抓过他的手慢慢摊开,放到灯下仔细看。   白玉堂的刀十分锋利,所以这一道子划的并不浅,再加上他刚才急切下去拉拽展昭,致使他伤口上的皮肉有些些外翻。   “血流不止,你得先止血。”展昭有些无奈的看他,“上次给我止血用的药还在身上么?”   白玉堂忍痛点点头,想要抽回那只伤手去取。   “别动,我来拿。”展昭紧攥着他不松手,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一路摸过去。   卧!槽!   白玉堂浑身一僵,赶脚自己被摸过的地方顿时传来一阵酥麻的异样之感。   “咦?”展护卫松开他的手腕,弯下身,两只手顺着他的腰向不同方向的两侧摸去,“没在这里?你把药藏哪了?”没能找到药的展护卫又开始在他的胸前摸索。   白玉堂被摸的腹下一紧,血液倒流,满心的燥热直冲上脑。他吞吞口水,一下子推开他,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外。   屋外夜风岑岑,寒气通透,被凉风一吹,白五爷的理智渐渐回笼。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晃晃脑袋,将心中的杂念摒除,随即溜达到角落里,吹了个暗哨。   守在那里的白福立刻跳出来现身,“五爷?”   白玉堂摊开受伤的手,略略有些疲惫。   “娘诶!”白福震惊的大叫,“您这是怎么弄的!”   白玉堂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再吵就滚回陷空岛!”   白福立马用手捂住嘴,表示小的现在开始是哑巴。   “大嫂给的药都在你这儿吧,给五爷我上药。”白玉堂命令道。   白福捂着嘴拼命点头,然后回身拿来了药箱,开始给自家爷清理伤口。   展昭盯着眼前早已不见人影的椅子,站在原地有点发愣。刚才不让自己去找公孙先生的明明就是他自己,还以为他是脸皮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自己弄受伤,可是现下这比兔子跑的还快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当真有点不懂他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展护卫回身将身上的中衣脱掉。光洁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泛出健康的光泽。他从小就跟着师父习武,十多岁艺满下山闯荡江湖,原本像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疤痕,可他却是个例外,身上非但看不见一道疤,反而将皮肤保养的特别白皙紧致,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上两眼。   白五爷被白福包好了手,刚一迈进门,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令人喷血的画面,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度转身逃跑。   “回来了?”展护卫套上一件新的中衣,将那件沾有白玉堂血渍的随手丢到一旁,不过当他将视线移到白玉堂的手时,他的眉峰不由得再次紧皱,“你手上的包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公孙先生在梦游中给他包的?   “是白福。”白玉堂揉揉鼻子望天,赶脚自己的伴当实在是给自己丢人!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我已经让人去换了热水,不过看你的样子恐怕是没法自己洗了。”他顿了顿,小心问:“我帮你?”   白玉堂张了张嘴,原本想说叫白福来就好了,可是!媳妇儿主动服侍沐浴更衣神马的,想想就很带感!于是五爷特别无耻的点头答应了。   屏风之后,展护卫将手伸进浴桶中试了试水温,然后帮白玉堂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脱|下,脱到亵裤的时候,白玉堂忽然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就好……”   展昭点点头,识趣的绕过屏风去给他拿来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待他再回来时,白玉堂已经坐进了浴桶,正用背后对着他,一眼望去,□□的肩头有些微微泛红。展昭淡淡一哂,随即走过去,沾湿手巾帮他擦拭。   白玉堂将手臂架在浴桶边缘,全程闭着眼,心里虽然爽到没边,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半分,生怕将贤惠可人的媳妇儿吓跑。   洗过了澡,又服侍他将衣服穿好,展昭命人撤下浴桶,再回过头时发现白玉堂已经仰面平躺在了床榻上,样子十分乖巧,一改平日张扬的孩子气。   吹灭烛火,展护卫悄然上|床,仰卧在侧。   屋外风寒萧瑟,屋内暖意融融。   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天还未亮,展昭和白玉堂便已早早起床。二人手持刀剑,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身影已消失在晨早的迷雾之中。   鹤丘县的大街小巷上,此刻到处都贴满了来自开封府府尹的悬赏通缉令,晨起的百姓不在多数,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还不知道悬赏的事情。   而在县城南部的一座废弃破庙里,一个头戴帷帽的年轻人双手紧攥着一张榜文颤抖不止,不过片刻便平静下来,他勾起唇角,笑得邪气异常。   “想抓我?呵!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猫儿,爷受伤了,来给爷洗澡。   展护卫:我去找先生给你重新包扎。   白五爷:……爷不能碰水!!!怎么能这么残忍!!!   展护卫:白福,你家爷叫你给他洗澡。   白五爷:QAQ   【昨天出去一整天……没来得及更嘤】   ☆、第二十七回 天网恢恢妄想逃   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内。包拯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卷宗,捏捏鼻梁。   手旁的茶水已经冷却,他抬起头,揉揉酸涩的脖子,眯着眼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杈。   屋外秋意正浓,想来自己在开封任职多年,也有许久没有回去老家看看了,不知家中众人是否安好。不如等手头事情办完,向圣上告个假,回去家中看看。   心中如此想,包拯的嘴边也不自觉的漾起一抹暖笑来。   “报——”屋外突兀的通报声打断他的思路。包拯回过神来,表情严肃的令外面的人进来。   “王朝?可是出了什么事?”看清匆匆进屋行礼之人的面貌,包拯蛋蛋的有股不祥。   “大人!属下们在南部发现一具尸体,据描述……有些像是胡饼丸的。”王朝低头不敢看他。   听到这个消息,包拯果然就黑了脸,“此事是否已经告知展护卫了?”   王朝依然低着头,“展大人已经先行一步过去查看了,是他让属下前来告诉大人一声,且让属下带着公孙先生前往验尸。”   包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赶快带着公孙先生前去,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报给自己。   待王朝离去,包拯用手抵住额角轻轻叹气,肿么就不能让人省心呢!   而此刻在城南的破庙外,马汉带着一队衙役将这座庙宇团团围住,面上表情甚是凝重。   片刻之后,展护卫身着红色官服大步流星的自里面走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惹的外面的一干衙役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微的不安。   “展大人。”马汉向前迎了几步,“情况如何?”   展昭在他面前停住,蹙着眉道:“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人的确是胡饼丸没错,不过这具尸体却看起来有点古怪。”   “……什么意思?”马汉没太明白,赶脚展大人的话实在太有内涵。   展昭摇摇头没回答,反而问他:“王朝和先生还没到么?”   “估摸着时间应是快了。”他边说边向远处张望,“诶,到了到了!在那边!”马汉给展昭指指远处的两个小黑点,再一回头,身旁已空无一人。   走路没声神马的,最讨厌了!秀轻功神马的,最最讨厌了!!!   那边,公孙策背着药箱,紧赶慢赶的才能勉强跟上王朝的步伐,饶是这样,他也已经走了满头的汗。   看到目的地就在眼前了,王朝稍稍放慢些步子,对公孙道:“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前面了,展大人和马汉已经将外面围住,这里比较偏僻,看样子平时也没什么人经过,尸体应该还没被别人碰过。”   公孙策边听边喘|息,累的他连应都懒得应一声。   脚底下飞速换着步子,两旁景物不断向后倒退。公孙神医在心内默默盘算着,此番任务完成,他是不是应该暂且放下医书去研究研究别的,比如“人类如何才能飞上天空”亦或者“人类应该怎样借助飞鸟在空中肆意翱翔”之类,或许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而现,根本都还来不及细想,公孙神医就赶脚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接着两脚瞬间离地。   冷风呼啸过耳,视野越发开阔,公孙策两眼瞪的贼大,觉得肺里的空气有些蛋蛋的稀薄。   “展昭无意冒犯,不过事出紧急,还望先生莫要责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公孙策仰头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展护卫那张熟悉的俊颜。   原来是传说中的轻功!公孙神医有些失望,还以为自己真的飞起来了。   展昭夹着公孙在空中几个起落回旋,然后就稳稳落在了破庙跟前。简直不能更迅速。   二人才在地面停稳,公孙就急急跟在展昭身后,同他一起进去检验那个新发现的尸体,然而还未等他开始做细致的检查,他就已然察觉出了怪异之处!   “这个尸体……看样子不像是刚刚死去的。”公孙一边捏尸体的手臂和小腿一边道,“可是从他的僵硬程度来看,似乎也不像是死去许多天的。”实在是很古怪!   “此人应该就是玉堂之前在洞中发现的人。”展昭将人翻过去,用手指指尸体衣服上的一道口子,“这个是玉堂打算将人送回去时不慎被树枝剐出来的。”剐蹭的位置和口子的大小都比较特别,因此他记得十分清楚。“我在想,这个人当时在那个洞里被发现,之后张龙又在那里挖到了药王谷的秘药,那么会不会是……”   公孙策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个虫卵?”   “没错。”展护卫摸摸下巴,“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由那个胡兵万策划的,他去药王谷偷出虫卵,将蛊虫种植在这具尸体身上,再暗中操控他,让他利用鹤小神医去危害百姓,这样看来似乎也能成立。”展昭蹲下身,抓起尸体的一只手来,“我检查过这个尸体的指甲,发现里面藏匿着黑黑的污垢。我之前跟玉堂去过那个洞,里面有被挖掘的痕迹,而且看起来挖掘手法并不十分相同。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条密洞一定是由胡兵万和这个□□控的尸体一起合力挖掘而成的,而这尸体指甲里一定还存有密洞的土。”   公孙策用银针将尸体指甲里的东西拨出来一些,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帕子展开,那里面是从张龙上次挖出来的瓷瓶儿外壁上弄下来的土,他拿着相互对比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一样的。   这样看来,展护卫的猜测就可以说得通了。只是证据和动机不明,而且人也还不知身在何处。   展昭看破了公孙策心中所想,对他笑道:“其实证据并非完全没有,不过要待人被抓到才可以确定。”他左右踅摸了一下,而后从角落里抱来一些干草,铺在尸体旁边的地面上,“我们不如坐在这里等一等。”   公孙策转过身来对着那具尸体直直看过去,对着他坐着?真是一点也不重口!   展护卫方才的一番推测言论简直堪称精彩,这番精彩的猜测不但被公孙听得仔细,同时也一字不落的飘进了胡兵万的耳朵里。   胡兵万咬咬牙,朝旁边轻啐了一口,这种什么都被看穿的滋味简直不好受!   还好自己机智的提前寻了替身,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具尸体身上,谁还会去注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自己?况且自己的脸除了药王谷的那个傲慢无礼又该死的人外,就没有第三个人见到过了,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让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将此案侦破。   脸上带着阴郁的狞笑,胡兵万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打算从这条事先准备好的通道离开,不料刚刚拐过一个弯,却忽然有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胡兵万难以置信的张开嘴巴并且止住步子,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个白影。   白影显然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看到突然出现的人,他非但没有觉得意外,反而特别自然的将佩刀抽出。   胡兵万先是盯着对方的刀子看了许久,继而将视线移到他持刀的手上,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堂青筋暴起,握着刀的手又紧了几分,不过由于他的手被包的实在太严实,因此这明显带有些挑衅的动作在胡兵万眼中就直接被忽略了。   擦!五爷十分不开心,特别想直接把他的鼻子砍下来下酒!可是自己已经答应媳妇儿在不伤害到他的同时将其抓获并送去包拯的跟前了。作为一个绝世好相公,那必须言出必行!不守信用神马的必须不能有!   沉思了片刻,白五爷索性又将佩刀还入刀鞘,然后特别坦然的向他走了过去。   “……”看着不断走近的人,胡兵万有点颤抖,这这这尼玛什么情况?   白玉堂冷着脸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在马上就要抵达他跟前的时候忽然身形一闪,鬼魅一般绕至他的身后,一掌将他敲晕。   对付这样弱渣的对手,简直奏是对五爷的侮辱!   不过为了媳妇儿……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下次能不能不要让爷对付这么弱渣的对手!赶脚一点都不帅!凸(艹皿艹 )   展护卫:(⊙v⊙)下次你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白五爷:QAQ那我还是对付弱渣吧!   展护卫:O(∩_∩)O~~大人!比较能耍帅的敌人尽可以交给属下!玉堂说他只要弱渣!   白五爷:……QAQ为了媳妇儿!   【马上就要元旦啦\(^o^)/新一年的目标大家都定好了吗~】   ☆、第二十八回 逻辑已被吃光惹   客栈的天字号房内,以包拯为首的众人全部齐聚一堂。   在屋子的正中央,胡兵万垂着头跪在地上,旁边仰面平放着胡兵万的替身——“胡饼丸”的尸体。   包拯黑着脸庞坐在主位上,顺手拿过一个茶碗往桌子上一墩,怒道:“胡兵万,还不快快将你所犯下的罪行一一招来!”气势实在太过霸气!   公孙策满意的点点头,低头在纸上做笔录。   “大人,草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敢问何罪之有?”胡兵万虽然低垂着眼眸,脸上却写满了不服之气。   “大胆胡兵万!”包拯又墩了一下茶杯,然后就将茶底座磕下来一小块瓷来。   “……”公孙策假装没看见,淡定的继续做记录。   “你虽未曾杀人,可偷盗药王谷藏药,又用其祸害满县百姓,这难道还不够罪过吗!”   夏小狸坐不住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赶脚现场版包大人比电视上要帅气N多倍,她简直想要爬墙了好嘛!   胡兵万冷笑一声,微微抬起些头来,“大人之所言全部都是猜测,您又如何肯定做这些的不是草民旁边躺着的人而是草民呢?”   包拯默默的看着他,笑而不语。   “这个问题学生可以替你解答。”公孙策写完最后一笔后,将毛笔放下,抖抖袍子道:“你旁边这具尸体名叫李珪,是李家村的住民,由于他家里实在太过贫穷,他死之后家人拿不出钱来将其安葬,便将他置在竹筏子上,让其顺水而行,恰好被你发现。那时你刚刚偷了药王谷的藏药虫卵,心里好奇,想要试验一番,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将他的尸体捞起来,种入蛊虫之卵。”   “无稽之谈!”胡兵万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如若真如你所说,那他现身在本县之中又如何能不被人认出来?县城之中人多眼杂,他难保不会在这里撞见熟人。”   “你说的没错。”公孙策点点头,“这一点我们也曾考虑过,不过学生猜测,你一定不知道这个李珪在生前是个傻子。”   “什么?”胡兵万有点傻眼。   公孙将他面上的震惊看在眼底,继续道:“因为他天生痴傻,他的老母亲担心儿子在外受人欺负,因此她就将傻儿子一直藏在屋中小心守护,对外她只是个孤寡老婆子,可是回到家中看到儿子,她还是会感到有一丝丝的欣慰暖意。”   胡兵万动了动嘴唇,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况且你用虫蛊控制李珪的身体也仅仅是作为你的替身,为你做事,更多时候你还是要亲自出马,但是你和李珪毕竟相貌不同,有些事情能用李珪身份去做的,你却做不了,所以为了避免这个问题,你运用了这个。”   公孙策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扁盒来。   “江湖易容术,这种小把戏想必曾经混迹江湖的展护卫和白少侠都不陌生。”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   夏小狸也跟着点点头,就算是不混江湖的自己也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自己真是好博学!   “所以究竟李珪是你的替身,还是根本就是你是李珪的替身,学生觉得我们也不必说的过多。”公孙策解说完毕,优雅的又坐回座位上,奋笔疾书。刚刚自己说了好多话啊,都记下来神马的,好像有点虐!   胡兵万此刻已经说不出话,他实在没想到面前这些神通广大的人会将自己苦苦藏匿的人皮面具翻出来,看来他确实是小看他们了。   “可能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但是想要区分你和李珪其实并不难,”展护卫特别及时的将话头接过来,“有两点。第一,在你的人皮面具上应该是掺有某些与虫蛊相克的东西,因此你并不惧怕那些被蛊虫控制的百姓会袭击你。在被病变百姓袭击那夜,你非但没有跑掉躲起来,反而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待在大堂之内,并且在哪之后引着那群百姓来偷袭,这些足可以说明。”   白玉堂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自家媳妇儿,赶脚媳妇儿特别厉害特别帅!   展昭接着道:“第二,可能你没有发现,在你自己的鞋底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就是这个洞,将你去过那片种植着小僵尸草之地的事情完全暴露了出来。我们在那里发现了几个鞋印,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鞋印应该同你鞋子的大小尺寸完全一致。”   说得好!白玉堂在心内给媳妇儿鼓掌,连带着自己也十分自豪。   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胡兵万也没法再去隐瞒什么。他苦笑一声,直挺挺的身板渐渐虚软,然后整个人都像是滩烂泥一样堆在地上。   “我恨。”良久之后,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接着就没有了下文。   “其实有什么冤屈你完全可以当着大人的面说出来,或许你无法解决的事情,包大人能够帮你。”展护卫悉心劝解。   公孙策继续奋笔疾书——刚刚的还没记完啊!能不能缓一缓再说!   “我恨,只因自己太平凡。我娘为了生我难产而逝,我爹因此受了打击成为了疯子。我的村子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反而指责我是个克星。   “后来父亲死了,姑母便将我接回抚养我,可是她的家人却没有一个看得起我,在我十二岁那年,姑母也离我而去了,也正因如此,克星的名号在我的身上坐实。   “之后,我为了不再受姑父一家人的气,独自一人跑出来,靠着沿街乞讨勉强度日。却被人贩子看中,掳走卖给别人当苦力。   “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吃着比畜生还差的饭,我心中的不满情绪慢慢积攒并在某次一下子爆发。   “那日之后,我逃离了那个可怕的牢笼,终于重获自由。我渴求力量,想要变得强大,就在我无路可去的时候,我突然听人提起了神秘的药王谷,听说在那里既可以学得医术又能学习功夫,我的爹爹生前略懂医术,平日经常在外替人走访治病,我想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也会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鉴于此,我想尽一切办法向人打听关于药王谷的事情,终于得到那里正在招收新学徒的好消息,我内心激动雀跃的无以复加,于是摒除万难,拼了命的想要挤进去学的一身本事,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都后悔去!   “可!是!没!想!到!”   胡兵万忽然咬牙切齿,转头恶狠狠的盯住鹤小神医,后者被这样阴羁的眼神吓得一机灵。   跟跟跟我没关系啊!鹤小神医心虚的扭头,但在撞上了陆江白的视线后却更加心虚。   “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与你同门所说的话么?”胡兵万怒道,“我不但听见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偷出你们药王谷珍藏的密药,再一路跟踪你,让你漏洞百出,身败名裂!”   擦!鹤小神医蛋蛋的不满,为什么你一生孤苦不幸,最后却要把所有火气全都撒在我身上啊!简直不公!   不过鉴于他确实是让师弟和自己一起想办法挤兑走了他,因此鹤小神医就只是哼唧了几声,却是半句反驳的话也没说。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僵,公孙先生终于将刚刚的一大番言论全都记录了下来,这会子好不容易可以放下笔甩甩手喘口气,却听包拯忽然又开了口。   “胡兵万,你虽有万般不得已,可终究是犯下了罪行,酿成大祸,这一点你可认同?”   胡兵万似乎已经想通,因此十分配合的颔首,“大人想要怎么罚,草民都认。”   展昭看着胡兵万一副“草民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就义”的表情,略略有点担心,“大人!”   包拯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心急,“既然如此,那本府就罚你跟随药王谷谷主进行修行学习,并以一年为限,如果在这一年里你未能有所成,那本府将会再予以你更多的惩罚,如果你得以学成,那就在一年之后搬来鹤丘县,并在此处成立医馆为百姓造福。”   胡兵万猛地抬头,满脸震惊的盯着包拯。   包拯又将视线移到鹤小神医的脸上,“鹤小神医,你出于自己的个人原因而联合同门一起将门中新生赶走,虽然行为上的过错本府没有资格过问,不过也正是因此使得胡兵万被激怒,从而做出不慎之举,理应与胡兵万同时受罚,你可有何异议?”   鹤小神医僵了僵,机械的摇头。说有异议一定会被师父整的更惨,还不如主动应下来来得实在。   “好!”包拯对他的虚心态度感到十分满意,“就罚你在胡兵万修行这一年里行医遍天下,将他一年后开医馆的钱费用赚取积攒下来,并在一年后同他一起打理医馆。”   “……”鹤小神医嘴角有点抽,赶脚这个惩罚简直比师父的酷刑还要凄惨。凭什么那个胡什么万可以代替自己受到师父的宠爱,而自己却要替他打拼赚钱!简直不公平!还说包青天公正廉明刚正不阿,这一定都是江湖传言!   “包大人。”看到自己的爱徒受委屈,陆江白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开设医馆的费用自当由我们药王谷来出,只是徒儿的修行尚且还未完成,在下提议,不如让劣徒与胡兵万一同修行,医馆费用让在下来出。”陆师父为了表示诚心,对着包拯施了一个大礼,态度实在太恭谦,让包拯有些略略的为难。   “大人不如就依陆谷主所言,惩戒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何在,并以此令他们铭记于心,却也没必要太过苛刻。”其实他想说你们都不要再将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说了,事情本来不大还要来来回回的重复一个意思做记录简直想要摔笔了好嘛!   实在太话唠!   既然公孙发了话,那包拯自然也就不打算再继续为难他们了,简单又说了几句话,便挥挥手让他们自行下去休息,并表示案子已经办完了,他们也该收拾收拾,于明日启程回去开封。   终于要回家了啊!夏小狸双手握拳,鸡冻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同时感叹办案子神马的尊素一点意思都没有!   果然还是回家围观鼠猫搞基比较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夏小狸:本次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本记者非常荣幸的请到了案件参与者展小猫和白五爷。先来问问展小猫,请问你对于此次案件有何看法和想法[将一根黄瓜递过去]   展护卫:……希望将来的日子里可以繁荣昌盛多一点,冤屈不平少一些。让人间充满爱。   白五爷:[抢过黄瓜]就像我对媳妇儿的爱!永恒不变!   夏小狸:好了,本次的采访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白五爷:卧槽!老子还木有发言!!!!   展护卫:玉堂,你刚刚已经说了,走回家了。   白五爷:跟!媳!妇!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跨年啦\(^o^)/小天使们新年快乐!】   ☆、第二十九回 只有看上眼的猫   鹤丘县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众人告别当地百姓,启程回到开封。看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他们赶脚亲切的想要落泪。   出差神马的,果然还是不如自己家温馨自在啊!   放下随身行囊,展昭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跑到书房去找包拯。   “大人。”展护卫面对着包大人,有一丁丁犹豫。   “展护卫?”包大人放下手里的书,“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作何这般吞吞吐吐。”他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其实……属下是想来向大人告个假。”展护卫扯扯嘴角,“玉堂一直待在府衙也不是个办法,属下打算陪他去一趟陷空岛,将他亲手交给他的四位哥哥。”真的只是担心他独自回去会在路上闯祸,根本没有难舍难分!   包大人点点头,表示婚后随夫回家见见家长神马的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正好本府也打算向圣上告个假回一趟庐州老家,根据时间来看,展护卫应该还会比本府早回来几日。”   展昭略略有些吃惊,“大人要回老家?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包大人笑着摇头,“只是许久未归,想要回去看看嫂娘。之前听服侍嫂娘的翠茹说,她近来身体越发的差了。”   展昭眨眨眼,“那不如带着公孙先生一起回去,也好为大娘好生调理一番!”   包拯轻哂,“正有此意。”   展昭颔首,片刻后又微微蹙起了眉,“大人和先生此番前去没人护送,属下不如先送你们回去,再和玉堂前往陷空岛。”实在是因为包大人的脸太引人注目了!完全就是开封府的招牌!这样出去乱跑一定会遭到各路围追截堵,属下绝对不能失职。   包拯连忙摆手,“大可不必,本府会与先生乔装成普通人,一路低调出行,一定不会出问题。”回个家也带保镖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假的感觉啊!   “可是……”展护卫有些迟疑,仍是不太放心。   “展大侠若能信任在下,不如由在下负责护送大人出行。”门外,陆江白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即大步迈进来至二人跟前,“在下是来向包大人辞行的,恰巧在门外听到二位的对话。既然展大侠有事在身,不如就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安全交给在下,在下定不辱使命,将二位大人安全送达。”   “如此便麻烦了。”展护卫抢在包拯前面,对陆江白拱拱手。有药王谷谷主亲自护送,就算有天王老子来抢人,大人也绝对不会遇到麻烦。对此,展护卫表示十分满意。   事情定下后,包拯有些心累的遣了众人离去,自己独自窝在书房叹气,说来说去还是要有保镖跟着,简直不自由!   第二日,展昭早早从床上爬起,去街上巡了一圈。几日未见,开封城的大街小巷越发繁荣昌盛。街上百姓看到展昭,纷纷让他给白五爷带好,顺便带给他一些自家种植生产的绿色产品。   展护卫看着怀里的蔬菜瓜果有些哭笑不得,好像每次巡街回来厨房大娘都可以好几天不用去市场买菜,这种生活实在太糜烂。但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每个人见到他都要问一句白五爷。   你们想他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去找他,为什么要围着自己问不停啊喂!   将收来的东西扔到厨房,展昭一边择着身上的菜叶一边拐回自己的房间。   “玉堂,起床了。”唤了一声,屋子里却无任何应答,展昭疑惑的绕过屏风,然而看到的却是早已被铺平的整洁床榻。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脑子也略略有些发懵。   难道已经起来了?   展护卫抓抓头,反身往外跑,将正要赶去洗衣服的丫头谷雨拦住,“有没有看到白玉堂?”   谷雨见到展昭近在咫尺的脸,“咣当”一声,将怀里的木盆掉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小声道:“白……白五爷……一早就……出去了……”   一!早!就!出!去!了!   展护卫觉得胸口有点闷,难道那个家伙没等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虽然这好像的确有点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可是他也不该一声不吭就离开啊!之前不是说好了自己会陪他一起回去的嘛!这样卑劣的放自己鸽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展昭用力捏了一下拳,赶脚心里有些不畅快。   谷雨看着展昭的拳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嘤!展大人好可怕,果然听到白五爷走了的消息就失落的黑化了么!五爷快回来,还我们温润的展大人!   打外边蹦跶回来的夏小狸一眼就瞅见了周身散发浓浓黑雾的展护卫,见他一副好像被谁抢了几斤活鱼的愤恨样子,夏小狸忍不住上前询问。   “五爷不辞而别,孤身一人回陷空岛了?”得知原因,夏小狸震惊的叫了粗来。   听到这个消息,她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赶脚有点蛋蛋的开心,因为……五爷他根本就没走!   事实是这样的,小狸昨晚被什锦硬拉回丞相府去给她讲那个什么名侦探破案的故事,今早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了回来,然后她就在路上遇到了神色匆匆的白福。   “五爷去了满香楼见四位哥哥!”白福丢下这句话又急匆匆的回去了,弄的夏小狸一头雾水——五爷去了何处做什么对自己说?   直到她回来看到了满脸写着“我不高兴”的展护卫才终于明白,白福是打算让自己帮他给展昭带话的。   而她开心,完全就是因为看到了展护卫那一脸失落的神情——如此明显的欲求不满,很能说明问题!   于是神助攻夏小狸童鞋就想要在这基础上再给展大人加点料。她挥手将傻眼的谷雨赶走,自己踮着脚拍展护卫的肩,安慰道:“白五爷风流满天下,他走了便走了!说不定他此刻根本就没回什么陷空岛,而是流连在哪个楼去和红颜知己喝酒下棋吟诗作对。”简直风流的一比那啥。   果然,展昭听了小狸的这番话后,脸色又沉下了几分,那个死耗子身边的莺莺燕燕的确很多,而且随便一个均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今他不告而别倏然离开,除了回陷空岛这个可能性外,去找那些红颜知己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   所以那就更可恨了啊!展护卫咆哮。   “所以呢,你完全没有必要跟这种重友轻色的家伙生气,你生了半天气,他却连一丁点都不知情,那你不是很亏!”夏小狸变身哲理家,讲得头头是道。   展护卫摸摸下巴,“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夏小狸窃笑,这么容易就承认自己在为了五爷生气?猫大人也的确有够呆的。“你难得有个这么长时间的假期,既然不用陪五爷回陷空岛,不如陪我去街上转转,我自打来了开封都还没有认真逛过。”尽尽地主之谊神马的那必须要有。   想通了白玉堂的事,虽然展护卫还是有些不满,但此刻他已没有那么的气愤了,因此他又重新调整回之前的温油模式,笑着对小狸道:“好啊,你想去哪?”   夏小狸开心的露出满口大白牙,“肚子有点饿,我们先去满香楼吃个饭,之后的行程待会再议。”她说的特别特别不经意,完全就没有别的其他打算。肚子饿自然要吃饭,简直人精的一比那啥。   展护卫自然不会拒绝,实际上他刚刚空着肚子去巡街又空着肚子生了一通气,现在也是腹中空空,赶脚有些微微的饿,因此在夏小狸提议先去吃饭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同意了。满香楼的清蒸鲈鱼神马的,啧啧,完全就是吃一口想两口,根本停不下来。   而此刻在满香楼的二楼雅间里,白玉堂翘着腿,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心中有些蛋蛋的捉急,麻痹哥哥们说有急事找他过来商议,说的好像陷空岛被人铲平了无处可居,可是待他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却看到四位哥哥正在一边聊天一边喝茶嗑瓜子,甚至还将开封的名伶请来唱小曲儿,实在是滋润的不能更享受,使得他一颗纯洁无比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一曲唱毕,穿山鼠徐庆拍桌叫好,并敲着碗嚷嚷着“再来一个”,白五爷终于忍无可忍,提起手边的刀就要起身离开,徐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老五,你做什么去?” 徐三哥两条粗眉下的眼睛带着疑问。   白玉堂头都没回,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们那么急的找我来就是为了听这个?”一大早不顾媳妇儿跑过来,竟是为了要听曲儿,简直暴躁无比!   徐三哥却有些不太爱听,“我们兄弟也有将近一月未见了,就算你不想念哥哥们,如何连陪哥哥聊天说话都这般不耐烦!”实在很伤哥哥的心。   白玉堂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直,于是撇撇嘴又坐了回去,将声音放缓,“小弟出来时已经留书说明了,这次出来是为了办件私事,待事情办完自然就回去了。”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也完全不用跑来找我。   “五弟,”卢大哥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凑过来,语重心长,“到底你要办的是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兄弟也可以祝你一臂之力。”总是麻烦人家南侠展昭实在有些不太好。   千万别!白五爷在心里狂摇头拒绝,追媳妇儿神马的怎么好助一臂之力,别是助一臂拆散或者是助一臂吓跑就谢天谢地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弟自己可以办妥。”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卢大哥却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躲闪。   躲!闪!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卢方捋了捋胡须,看着自己相貌堂堂的弟弟,心中暗忖:论年龄,玉堂也该找个姑娘嫁……咳,谈婚论嫁了,想想他哥白锦堂,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一子,可他却连亲都还未成,说到底也是自己疏忽了。   于是卢大哥特别和蔼可亲的拉住白玉堂的手,笑盈盈的问他:“五弟,你可是有看上眼的姑娘了?”   白玉堂一口老血差点喷他一脸,“大哥,你说什么胡话!”老子只有看上眼的猫,姑娘哪有猫可爱!   卢大哥却把他这种行为当做是了害羞,于是他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有了看上眼的姑娘就跟大哥说,大哥立马派人前去提亲。”他卢方的弟弟,那必须风风光光的送上万千聘礼,将人体体面面的娶回家。   白玉堂却被他这句话惊到,提亲神马的都说粗来了!大哥这回是玩真的?!   他正想出言替自己做些辩解,眼角却见白福捏着袍角小跑了进来,“五爷,小狸姑娘来了,她还说……”白福凑近白玉堂的耳边,对他嘀嘀咕咕了几句什么。   “真的?”白玉堂眼睛冒光,脸上明显有了笑意,他笑眯眯的拍了拍白福的肩膀,背着手欢快道:“快带爷去见他!”说罢,也不顾周围一个个充满好奇的哥哥们,抬腿就跟白福一块哼着小调出去了。   四鼠面面相觑,觉得老五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了!刚刚白福说什么“小黎姑娘”一听就是一位温婉可人稳重大方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四鼠顿时赶脚有点凌乱!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喜欢的姑娘,这会子人家就找上了门!而且为了个姑娘抬腿就走,连哥哥们都不要了神马的……   四鼠纷纷握拳,气势满满——我们也要去看未来弟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四鼠:五弟!我们的五弟媳妇儿呢?┗|`O′|┛   白五爷:(?﹃?)那必须在家等着为夫的爱的亲亲。   白福:五爷,展爷让小的告诉您,他今天要陪包大人进宫,晚上让您自己吃。   白五爷:……QAQ没媳妇儿陪的人生尊素寂寞如雪。   展护卫:刘公公,麻烦您将这几样菜打包,帮在下送到开封府。   【大家新年快乐\(^o^)/新年新气象么么哒~希望大家一年顺顺利利,每天开开心心】      ☆、第三十回 醉酒也要讲学问   白玉堂跟着白福出了雅间,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楼梯口处只露了一只眼睛的夏小狸,于是他不禁加快些脚步,走过去问:“猫呢?”直奔主题神马的实在好伤人。   夏小狸缩回脑袋,撇撇嘴道:“我借口上茅厕才得以从他视线里撤离,跑来给你通风报信。”没有奖励也好歹有点赞美吧!   五爷却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耳,着急忙慌就要下楼去找自家媳妇儿。   “等一下!”小狸连忙回身抱住他的大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不辞而别惹的猫大人很生气!”所以你这样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是绝壁不会理你的。   白玉堂停下步子,对她挑挑眉,“所以呢?”媳妇儿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自己总不能窝着不见。而且自己那根本就不是不辞而别,已经叫白福去带话了好嘛!   五爷自然不知道白福中途遇到了夏小狸根本就没能见到展昭,更加不可能知道他不但没能将话带给自家媳妇儿,反而被夏小狸添油加醋说了自己一堆坏话。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展小猫去主动见你。”夏小狸放开白五爷的大腿,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贼贼一笑。   “你有办法?”五爷眯了眯眼,表示怀疑。   “办法是有,不过需要你的配合。”夏小狸揉揉鼻子道。   五爷背靠在楼梯的栏杆上,邪魅一哂,“说来听听。”让媳妇儿主动神马的,想想就很带感!白玉堂一边脑补展护卫对他热情奔放一边强力忍住不笑出声。   “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去跟展小猫说你喝醉了酒,正在房间里撒酒疯,他定然就会去主动找你。”夏小狸摸着下巴坦然道出自己精心设计的小计策。   白五爷却不满的蹙起眉头,“你要让爷撒酒疯?”麻痹肿么能在媳妇儿面前丢脸!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那必须不能做。   夏小狸跺跺脚,有点恨铁不成钢,“谁让你真的撒酒疯了,不过是装装样子给他看,而且你趁着醉酒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也一定不会在意!”暗示到这个份上,你若是再不明白那就实在太!蠢!了!   五爷这回总算是有点开窍了,他捋着自己的头发在楼梯口走来走去,心里好一番研究她口中“出格的事”能有多出格。   “可是五爷我根本就没有喝醉过。”完全就不知道喝醉什么样,那要怎么装?   夏小狸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瞬间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盒来递给他,“这里面是我拜托鹤小神医制作的神药,吃下去就会感觉头晕晕的,还会浑身发热,你只要多喝点酒,让自己浑身充满酒气就可以了。”准备不要太充分。   白五爷接过那盒药丸,别有深意的盯着它。   白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嗤之以鼻:我家五爷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掳获夫人芳心神马的,有五爷的英俊潇洒霸气逼人就足够了!   过了许久,白玉堂才终于将视线从那盒药丸上移开,无比严肃的看向夏小狸。   白福蛋蛋的有些鸡冻,五爷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   “告诉他,天字一号房。”五爷说罢,用力捏紧那个小盒,仿佛已经势在必得,然后他就转身往客房走去,边走边吩咐白福,“给爷弄坛好酒来。”   擦!白福赶脚有些傻眼。自家五爷竟然尊的打算装醉!这也太饥|渴了啊!   他虽在心中百般不赞成,可是五爷的话他却不能不听。因此他还是低了低头,顺从的去酒窖搬酒去了。   藏在暗处的四鼠待夏小狸兴高采烈的蹦跶下楼,才集体从小黑角落里钻出来。   徐三哥看着小狸离开的身影,有点嫌弃的对卢方道:“大哥,这位小黎姑娘似乎并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虽长得还算秀气,但光凭那一身男子打扮和她说话做事的神态来看,就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就算离得远没能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光看她说话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完全可以看穿一切了。   卢方抿着唇直叹气,想不到五弟的眼光竟然如此奇特。   蒋平捋了捋小胡子,“我倒觉得这个姑娘还不错,虽然并非大户人家的千金,不过性子直爽,将来嫁过来,我们和她相处也不至于太过拘束。”   卢大哥捏捏鼻梁,赶脚有点头疼,“罢了,不管怎样,只要五弟喜欢便由他去了。”对弟弟如此宠溺,简直就是绝世好哥哥!   有了卢方的“通过意见”其他三鼠也都无话可说,于是四人结伴又回去了雅间,打算继续听听小曲儿压压惊。   而此时在满香楼的一楼大堂内,展护卫早就点了一桌子的喷香饭菜,却是久等小狸不归,看着满桌的清蒸鲈鱼干烧桂鱼软炸小黄鱼和鱼片粥,展护卫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怎么还不回来呢……   “展小猫!”   就在展护卫因为吃不到鲜香全鱼宴而感到失落之时,夏小狸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跃进他的耳朵。展护卫特别想要抹一把辛酸泪,终于可以开饭了!   “小狸,快来吃吧,饭菜都已经送来了,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哦!”展护卫边催促边拿起筷子,准备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清蒸鲈鱼下手。   “展小猫不好啦!”夏小狸一阵风似得跑过来,气喘吁吁,“我刚刚在上茅厕时候遇到了白福,他说五爷喝醉了,正在楼上客房撒酒疯,还对他和店伙计拳打脚踢,根本就没人能制得住他!你快想想办法吧!”   展昭举着筷子的手一僵,在听到有关白玉堂的事后,他莫名的就感觉心里一颤。   “如何会喝醉了?”该不会真的是去找了啥啥楼的花娘,和她花前月下,谈天说地的忘了形吧!   夏小狸摆摆手,“听说是遇见了什么江湖上的人,说你自打入朝为官吃了官粮,就将侠义二字忘在了脑后,五爷恰巧听见,便与对方争执起来了,后来不知为何喝了不少酒,就一下子醉倒了。”她编故事不打草稿,说的滔滔不绝完全不讲逻辑。   不过好在展昭现在一心都在白玉堂身上,根本就没有对她有过多怀疑。   “他现在身在何处?”展护卫已经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天字一号房。”夏小狸指指楼上,一脸担忧。   展昭眉峰紧皱,抬头看了一眼楼梯,撩起袍子奏嗖嗖的走了。   夏小狸望着展昭急切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忽然高声喊道:“小二打包!账记在白五爷身上。”   霸王餐神马的,要不要这么美好!   天字一号房内,白五爷吞下小狸给他的药丸,赶脚浑身都有些蛋蛋的不舒服。   又热又晕又恶心……简直痛苦的一比那啥!   可是为了能够扑倒媳妇儿,他必须要忍!   白玉堂扯开自己的袍子,红着眼睛在屋子里扫视,然后就扑到小木桌前,将那上面的茶具和酒坛全都扫落在地。   恰巧这个时候,展昭推门走进来,他看到一地的狼藉和面色潮红的白玉堂,眉头不由得更深了。   “玉堂!”他冲过去,不由分说将他扶到床榻上,令其躺好,“我都听小狸说了,你怎么这么傻!”展护卫拽过被子,帮他盖好。   白玉堂一边在脑子里犯懵一边将被子踹飞,瘪着嘴巴委屈道:“热!”   展昭哭笑不得,他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对白玉堂道:“我去叫小二打壶水来,你乖乖等着。”   白玉堂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子,用力一拉,将他拽了回来,“不许走!”语气霸道无比。   展昭叹了口气,只好喊一声,将小二叫进来,让他去打壶热水,顺便取个浴桶进来。   小二目不斜视,点头哈腰的领命下去了。白福白管家吩咐过,若是乱瞟乱看是会被白五爷挖了眼睛的!他还打算留着这双眼睛回家去看老婆孩子,怎么能瞎呢!   “猫儿。”白五爷突然坐起来,在展昭的后背上蹭来蹭去,“你讨厌我吗?”   展护卫转过身去,将他蹭乱的发丝捋顺,再顺手将他松垮的衣裳往上拽了拽,好笑的看他,“我作何要讨厌你?”虽然他有时候的确是财大气粗了点,不过小孩子脾气神马的,完全就讨厌不起来呀!   白玉堂眼睛一亮,笑盈盈问:“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展护卫忍不住想吐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跟一个喝醉了的人争论对错的时候,于是他含含糊糊的“恩”了一声,就当做是回答。反正醉酒的人第二天醒过来多半都会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做过什么,就算他记得,那也完全可以耍赖皮说是他记错了。   自己实在太机智!   但实际上,白玉堂根本就没醉,因此展昭这句不咸不淡的“恩”就被他十分认真地当做是了肯定与承认。   果然也是喜欢自己的!白五爷十分想要仰天长啸!自己媳妇儿没白疼!   兴奋之余,白玉堂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屁股,拉着媳妇儿坐下来,“我也喜欢你!”他眼睛闪亮亮,特别深情的望着媳妇儿,希望能用通过眼神向他传达自己森森的爱意。   “……”展昭忽然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两个大男人相对述说喜欢神马的……好尴尬!于是展护卫就移开视线,再度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小二的热水怎么还没送来。”   擦!眼看胜利的旗帜已经升一半了,肿么紧要关头总是想跑呢!五爷有些气急败坏,手上力道一没控制好就把媳妇儿拽倒在了床榻上,然后他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脚下一跨步,就那么顺理成章的骑了上去!   骑!了!上!去!   展护卫脑子有点犯懵,但是五爷比他更懵!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僵硬对视,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你喜欢我吗?   展护卫:恩。   白五爷: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   展护卫:恩。   白五爷:我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展护卫:恩。【OS:今天的鱼为什么这么好吃!!!!】   ☆、第三十一回 强吻神马必须有   片刻之后,展护卫终于反应过来的推了推白玉堂,“玉堂,别闹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同喝醉了酒的人一般见识。   可是白五爷却被他推的十分不高兴!麻痹自己肿么就是闹呢!这明明奏是自己红果果的爱呀!因此五爷为了更加直白的表现自己的热切爱意,一个俯身就用自己火热的双唇堵上了媳妇儿的口。   温热湿濡的薄唇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流遍全身,展护卫手还保持着推白玉堂的姿势,却是连半分力都使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已不仅是懵,而是完全的傻了。   “猫儿。”五爷吃够了媳妇儿的豆腐,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却见他整个人都愣愣得发起呆来,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傻了?”他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晃。   展护卫回过神来,红肿着嘴巴直直看他。喝醉了酒就乱亲人是个神马臭毛病!他该不会是把自己当做是哪个红颜知己了吧?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不由得的紧了紧。   “猫儿,”白玉堂低下头在他的唇瓣上啄了啄,轻声道:“你放心,五爷没醉,五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清亮的眼睛里闪着光,瞳仁中映出展昭错愕的脸,“五爷一生锦衣华食,生活无忧,从未有过什么困扰,单就少个可以花下饮酒,对月舞剑,同食同宿的猫。”深吸一口气,白玉堂勾起唇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猫儿,跟五爷在一起吧!”   这这这也太诡异了呀!展护卫脑子晕乎乎,白皙的皮肤慢慢变的有些发红。   “可可可我们都是……”‘男子’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被白玉堂再次封住了口。   “同为男子又何妨?”他放开他的唇瓣,将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与脖颈之上,“古有魏王与龙阳君之故,又有卫灵公与弥子瑕之事,你又有什么可顾虑的?除非,是你讨厌我。”他伏在他身上,对他的可爱耳垂不断啮咬,直惹的身下人不住轻颤喘息。   “玉玉玉堂!”展护卫卷翘的睫毛抖了抖,头一偏,躲过了白玉堂的再次“侵袭”。他微微撑起身子坐起来,眼睛却不知该看往何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古来虽有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的先例,可毕竟事不在多数,也并非天下主流,他二人若是平常人家的普通老百姓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一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鼠之一,一个又已进入朝堂,为包大人做事,如果他们不计后果贸然在一起,难保不会惹人闲话。   但白玉堂显然没有考虑这么多,他一生放荡不羁,敢爱敢恨,从不甘心被束缚左右,如今见自家媳妇儿这般犹犹豫豫,心下就有些凉意陡升。   “若你是因为讨厌我而无法直言,那大可不必。”五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当五爷方才说的都是醉话。”他跳下床,背对着床上的人,“你走吧。”   白玉堂狠狠的咬住嘴唇,直到一股血腥之气淡淡溢出才终于使得理智渐渐回归。脑子一清醒了,五爷忽然就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点把话说太绝了。初闻此事,估计任谁都会惆怅又迷茫,媳妇儿犹豫也是理所应当。   麻痹自己怎么就辣么冲动的对他说出那种话呢!自己还特别凶的让他走,简直不应该,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绝世好相公该做出来的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玉堂清清嗓子,打算放下自己的满身傲气,跟媳妇儿服个软,他媳妇儿善良又大方,一定不会计较相公凶了自己。“其实,我们可以在商量……”   白玉堂镇定的转过身去,然后就见身后那张床榻此刻空空如也,媳妇儿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影!无!踪!   擦!五爷瞬间把拳头捏的嘎巴响,尼玛让你走还特么真的走了啊!简直无情!   白玉堂愤恨的想暴走,几乎忍不住要将屋顶掀翻,然后他就听见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口处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亲宝贝媳妇儿!且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彪悍小厮,正在往屋子里探头。   英俊潇洒的白五爷心里蛋蛋的卧槽了一下,媳妇儿该不会因为自己强吻他而出去找人怒揍自己一顿吧!这也太暴力了呀!况且就算是揍自己,他也根本不用找人好嘛!只要是媳妇儿出手,自己绝壁不会还手分毫的呀!   展昭眼睛扫到屋里的白玉堂,想到自己刚刚被他摁住强吻,耳朵顿时有点发烫,他连忙挪开视线,对身后的小厮道:“抬进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那两个彪悍魁梧的小厮轻轻松松的搬进一个巨型的浴桶来。   他们把浴桶放到屋中,又摆好屏风,然后就恭恭敬敬的出去了,离开前还不忘体贴的为二人关好屋门,细心的一比那啥!   展护卫将一套换洗衣物慢悠悠的搭在衣架上,然后就有点纠结应该怎样把白玉堂骗过来洗澡,自己再趁机溜走,可是衣服还没搭好,白玉堂就已经绕过屏风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展护卫立马警觉的僵住了身体。   “别怕,我不会逼你。”五爷凑到展昭的耳旁,在他的耳边呢喃,温油的好似变了个人,然后他就发现……媳妇儿的耳朵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于是五爷偷偷挑了下眉,得寸进尺道:“头好晕,你帮我洗吧。”   单纯的展护卫十分想要落荒而逃,可是白五爷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扯开丢到地上,并一下子蹦进浴桶。   温热的水一下子从桶中溢出,不仅洒了满地,还溅了展护卫满身。   展昭颇感无奈的看向趴在浴桶边缘对自己傻笑的人,摇摇头,还是脱掉湿漉漉的袍子,穿着里衣长裤走到浴桶边缘,撩起水来帮他擦洗身体,边擦边淡淡道:“玉堂,我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只是身在朝堂,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让我考虑一下。”   白玉堂背对着他轻声笑笑,“我知道,方才是我太心急了。”他往桶边凑凑,让自己趴的更舒服一些,然后问他:“你要考虑多久?”尼玛要是敢对自己说考虑几十年,那他就直接把人摁倒吃干抹净!敷衍自己神马的,那绝对不能有!   “待大人返乡归来吧。”展护卫想了想,认真道。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大人和先生也早晚都会知道,与其现在答应,到时候再被他们百般反对阻挠,不如先找机会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   白玉堂摸摸下巴,约莫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点头应允,同时他也在暗地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包大人他们早点回来呢。   “阿嚏!”展护卫的衣服被水弄得有些潮,如今又在冷空气里暴露的久了,不由得就有了些寒意。   “冷了?”五爷心疼的皱眉,转过身来用背抵着桶壁,“桶很大,进来一起洗。”   他虽说的无意,但这在展昭耳中听着却赶脚羞躁无比——刚刚还答应要给自己时间考虑,怎么紧接着就又邀请自己一起洗澡呢!果然说不逼自己都是骗人的!   “……我去隔壁。”展护卫绕过浴桶就要往外跑,可惜没跑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捉住丢进了桶里。   身上还穿着衣服就被丢进了桶里简直太恶劣了好嘛!展护卫狼狈的弄了一身水,从头发到身上到处都湿哒哒的被水浸透。   暖热的水温将他的寒意驱散,他感觉自己被一片融融暖意包围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舒适与悠然。然后下一秒,他就被白玉堂一把扯掉了湿衣服。   “你!”展护卫羞恼的伸手去抢自己的衣服。一起洗澡神马的,也太重口了!   “别动。”白玉堂用手在他肩头施力按压,“闭上眼,我帮你解解乏,你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他边说边找准穴位替他按揉,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   展护卫被他揉捏的浑身不自在,可是白玉堂的手法相当巧妙,因此没过多久,他就趴在浴桶边缘酥胡的睡着了。   白玉堂停下手,在他光洁的背上亲了亲,然后将他抱出桶,穿好衣服后塞进温暖的小被窝。   看着媳妇儿嘟着嘴巴的美好睡颜,白五爷几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然后在他浅色的唇瓣上舔了舔,这才依依不舍的披着袍子踏出门。   “五爷。”守在外面的白福赶忙迎上来,看着自家爷一张心花怒放的脸,他就知道五爷绝壁是得手了。   “找几个人,快马加鞭去庐州,一旦包大人事情办完,立马火速将其接回。”白五爷背着手得意笑。   五爷出马,谁与争锋!   简直不能更霸气!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逻辑已下线[再见][再见]   昨天收拾了一天屋子,没赶上更新QAQ加上最近看少年黄飞鸿,导致所有人物画风有点歪_(:з」∠)_我努力拽回来么么哒(╯3╰)   ☆、第三十二回 食之无味醉香鱼   再度醒转,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展护卫揉揉眼睛,推开被子坐起来,然后就看到白玉堂侧卧在旁,并用手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笑。   “……”展昭沉默两秒,然后又裹着被子躺了回去,还顺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擦!白玉堂的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就算见到自己英俊帅气的夫君不热情的扑过来索吻,好歹也该有个羞涩一笑神马的,肿么看到自己是这样的反应呢!真是十分不痛快!   “乖!你把自己裹起来做什么?”白五爷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有点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怪毛病!   “我怎么睡着了?”展护卫故作淡定的将视线飘去别处,他记得自己之前明明被白玉堂强迫共浴,后来又被他强行按摩,难道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点了自己的睡穴,才导致自己睡着的?简直不能更有心机!“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才过戌时。”白玉堂看看天,“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那必须要!展护卫在心中猛点头,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有木有!他心心念念的清蒸鲈鱼还没有吃到有木有!   “先吃几块点心垫垫底,一会带你去外面吃大餐!”白玉堂走下床,从桌上端来一盘甜糕递给他。   展昭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捏起一块送进嘴里,边吃边问:“对了,今天不是说好要陪你回陷空岛嘛,你怎么一大早就自己跑出来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喝醉酒神马的……虽然他已经听小狸解释过原因,可是如今细想起来却觉得事情似乎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果然不愧为铁面无私包大人的左膀右臂。   “我的四位哥哥来了开封,说有要紧事见我,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我已经叫白福给你带话了啊!”麻痹难道白福那个死奴才没把话带到?   “我今日并未见过白福,只听府上丫头说你一早就匆忙离开了,还以为……”展昭狠狠咬了一口甜糕,将后面半句话就着甜糕一起咽下。去青楼找姑娘神马的,我完全就没相信,更不会放在心上!   白玉堂看着白花花的甜糕上被咬出来的一排小月牙,开心的一低头,将媳妇儿吃剩下的甜糕吞进嘴里,调皮的小舌头还有意无意的舔了舔媳妇儿的手指。矮油!尊素甜!五爷笑眯眯。   “既然你的哥哥们来找你了,那我也不必陪你回陷空岛了,明日我便出发去庐州找大人。”展昭又捏起一块甜糕,三两下吞进嘴里,然后将盘子塞还给白玉堂。   “你要去庐州?”白玉堂闻言皱眉,不是说好要一起见家长嘛!如今四位哥哥都已经来了开封,他怎么反倒要跑呢!这不科学!   “我说陪你去陷空岛也是为了要亲手将你交给卢大哥,而今既然他们自己来了,那我也省的跑这一趟。”刚好赶得上去保护大人,顺便找大人和先生谈谈心。   “你要赶我走?”白玉堂端着盘子得手抖了抖,亲手将自己交给卢大哥神马的,听起来就好虐!亏自己还一直以为他要陪自己回家见家长!这也实在差太多了呀!   “并非赶你走,只不过官府和江湖人一向不相往来,你身为江湖人,经常跟着官府跑,难免不会遭到旁人说闲话。”展护卫叹口气。   可是我完全不在意呀!白五爷在心中大声说!“不管怎么样,我的四位哥哥都已经来了,怎么也要为他们接接风,不如就明天,我来安排。”白玉堂拍拍胸脯,眼睛滴溜转,一看就非常纯洁,什么计谋都没有。   “那好吧。明日我同你一起为他们接风,顺便亲手将你交给卢大哥。”展昭点点头,表情特别认真。   麻痹肿么总是想要将为夫往别人那里推呢!白五爷十分暴躁,可是现在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好主动换话题,“我们出去吃饭吧,五爷知道附近一家馆子的鱼特别好吃。”他边说边给媳妇儿拿来一套干净的袍子。   听到有鱼吃,展昭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他立马套好袍子,跟着白玉堂走出满香楼。   白玉堂带着展昭七拐八拐,熟门熟路的在一处背静的路口停下脚步。   “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展护卫仰着脖子四处瞅瞅,发现四周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没有,这种荒凉之地怎么可能有鱼吃呢?!   白玉堂神秘的笑笑,拉着他的手又向前走了几步,行至一扇暗红色的木门前,轻轻一推便轻松将门板推开。   屋内灯火通明,不时还有几声笑闹声响自远处传来。展昭疑惑不已,不知道白玉堂带自己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见他面上微微带笑,似是十分自信的模样,他又将那份疑问小心压在了心底。   他们顺着一条细窄的通道一路走,很快就走到了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白玉堂对他指指门,然后首先推门走了进去。   “哎呦喂!今儿个这是吹得什么风,能把白五爷给吹来,小女子我真是三生有幸。”   尖细的女声毫不客气的钻入展护卫的耳朵,令其刚迈进门槛的一只脚瞬间僵在原地。   白玉堂并未发现展昭的异样,他径直走进去,特别大爷的在桌前坐下,对屋子主人道:“五爷要吃你做的鱼,你快去做。”语气霸气的让人不容拒绝。   “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好不容易来了却是因为嘴馋,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女主人娇嗔着用捏着手绢的手在白玉堂胸前锤了一下,还是认命的向门口走去。“哎呀!这不是展大人嘛!”看到愣在门口的展昭,她忍不住惊呼,然后连忙理理鬓角,柔声道:“不巧,奴家今日有客,展大人若不嫌弃,可否在隔壁稍候,奴家去去就来。”   稍候泥煤啊!白玉堂暴躁的拍桌子,咬牙切齿,“猫儿是同我一起的。”所以收起你那些媚态,赶紧给劳资滚去做鱼!!!   “一起的?”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展昭一眼,而后用手绢掩着嘴儿,欠身挤出去了。   “你在门口愣着做什么!”看着自家媳妇儿直愣愣的盯着离去的人看个没完,五爷有些蛋蛋的不高兴,尼玛老子就坐在这里,你看别的女人做什么!简直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很值得被五爷我压住强吻一炷香!   “没什么。”展护卫收回视线走进来,坐在白玉堂边上,“刚刚那位姑娘是何人?”粗脂俗粉,看起来很像开封城柳花巷的青楼女子。   擦!不光追着看还要追着问!五爷用力一捏,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她叫杜娘,是醉迎楼的花娘。”白玉堂镇定的将手里的碎片扔到一旁。   “醉迎楼?”展护卫皱眉,那不是青楼么!“你和她很熟?”小狸曾说过,白玉堂红颜知己遍天下,难道都是真的?   “也不算特别熟,只是早前还不认识你时,经常来她这里借宿,顺便吃她亲手做的鲈鱼解馋。”说到鲈鱼,白五爷忍不住想要安利一把,“杜娘做的鱼那可谓是鲜香味美,保准你吃了一口就再也离不开它!”简直就像是中毒。   经常借宿?吃一口就离不开她?展护卫勉强扯个笑容出来,心里却赶脚有点莫名的酸。   看着媳妇儿那副怎么掩饰都掩盖不了的别扭表情,白玉堂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然后特别贴心的给媳妇儿倒了一杯水,推到他的手边,只可惜展护卫正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   不一会的功夫,杜娘就端着一盘子散发鲜香之气的清蒸鲈鱼扭着腰肢挪步进来,她将鱼摆到二人跟前,又分别给二人摆上碗筷和美酒,这才在二人中间坐下,娇笑道:“手法不精,献丑了。”说罢,对白玉堂眨眨眼。   展护卫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心里有点堵。   “猫儿,你第一次来,快尝尝!”白玉堂用筷子在鱼腹上轻轻一划,熟稔的夹起一块瓷白色的鱼肉递到展昭的跟前。   第!一!次!来!展大侠咬牙,这臭耗子是在跟自己炫耀已经不止来过一次了嘛!他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住白玉堂的筷子,并将无辜的筷子当做是白玉堂,用力咬下去出气。结果在白玉堂抽回手时就看到自己筷子上有两个特别明显的深刻牙印。   噗!五爷很不厚道的在心中笑出来,生气的媳妇儿尊素无比可爱!   “怎么样?好不好吃?”白玉堂用手背支着下巴,眼睛闪亮亮的看他。   明明就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啊!!!展护卫有点想掀桌,不过还是十分淡定的对他点点头,“还好。”是还好!并不是特别好吃!展鉴定家评价的十分客观,丝毫不带有个人感情。   杜娘伺候着二位爷吃完整条鱼,然后端起盘子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的扭头看白玉堂,“五爷,今日可还留宿?”   白玉堂摸摸肚皮,好笑的回望她,“你说呢?”媳妇儿都带来了,焉有出走之理!真是好有道理!   “明白了。”杜娘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展昭,然后笑着点头出去了。在双脚完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杜娘忽然狂笑着奔跑进隔壁的房间,她一定要第一时间给自家姐妹们讲一讲风流不羁的白五爷和侠义凛然的展护卫背后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独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   心情无比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撸文发现整体走向又偏离大纲好几个弯了=口=,所以重新撸了个大纲,赶脚有大纲还是好不习惯QAQ   ☆、第三十三回 迷之诅咒神马的   “五弟既要留宿,展某便不打扰了,告辞。”片刻之后,展护卫站起来,冷静的对白玉堂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不打扰泥煤!白玉堂有点抓狂的一把拽住他的腕子,“你想到哪去了!五爷留宿也不是是要跟女人睡!”   “可这里不是……”在青楼留宿不和女人睡,莫非是和男人睡?展护卫抓抓头,赶脚有点混乱。   老子是要跟你睡!五爷在心里咆哮,可嘴上却说:“杜娘这里有一种可以缓解疲劳的香,五爷见你日日操劳,总也睡不好,特意带你来此试试这个香。”借口编的简直不能更流利。   “那你为何不向玉姑娘讨要些香,回府衙焚烧呢?”好歹是家里,总比在别人的房间里要自在的多吧。   “因为杜娘房里的香从不外借他人。”白五爷从善如流,表情十分严肃。   “……好吧。”展护卫想不出来反驳的话,只好默默应下来,其实他很想说自己之前一直悠闲无比,睡眠质量好的一比那啥,可是看到白玉堂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他忽然又有点不忍心。   见到媳妇儿终于松口,白玉堂也暗自舒了一口气,“你先坐在这等等,我去取床新的被褥来。”由于五爷之前经常来抢床睡,因此杜娘总要在柜子里备一床新被褥,以备他突然袭击。   看着白玉堂笨拙的将被褥从柜子里抱出来,又手忙脚乱的往床榻上瞎胡乱铺,展昭有些哭笑不得,“还是我来吧。”他将白玉堂推到一旁,自己麻利的弄好一切,“好了。”他拍拍手,直起腰来看白玉堂,“你可真是被白福伺候惯了。”离了白福完全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   白玉堂不服气的叉腰,“谁稀罕被他伺候!”老子有媳妇儿服侍就够了!   展昭笑笑,拉他在床铺上坐下,“快睡吧,明日还要去见四位哥哥。”说着就要帮他脱下靴子。   “可是我还不困!”白玉堂拒绝睡觉,“难得空闲,不如陪我说说话吧。”午夜情话神马的必须有!   “可是我们一直都有在说话。”展护卫眨眨眼,诚实道。   擦!那种说话和午夜情话怎么能一样呢!五爷十分不满。“你不好奇我之前为何会经常来开封,并且不住客栈反而住在这里?”   展昭浅淡一笑,没回答。其实他心里有点不想知道答案,万一白玉堂下一句说的是因为自己红颜知己遍天下神马的,他一定会暴走的敲晕他然后从窗户跳出去回开封府衙!   “因为这里人多口杂,躲在这里可以从那些人口中打探到你的消息。”他突然握住展昭的手,清澈的眼眸凝视着他,“从你未入朝堂之前,我就有一直关注你的消息,知道你怀揣一颗侠义之心,勇闯天下,后来听说你入朝为了官,我一直不信,几次三番跑来开封打探,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并不相信你做官是为了一己私利,我明白你一定是想用你自己的方法将侠义发扬下去。”   展护卫睫毛颤了颤,心里却暖暖的有点感动。早前在自己决定跟随包大人时,曾有不少江湖上的人明里暗里说过不少不入耳的话,开始他的确很心伤,不过久而久之倒也麻木了,如今被白玉堂重新提起来,还是感到有些许的心酸。那时候如果能有这样一个人站出来陪在自己身边,情况或许会比现在好很多的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展昭叹口气,“我早已想通,这种事原也不指望使每个人都能理解,只要自己的道义仍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任自己又何妨呢。”   看着这样的媳妇儿,白玉堂忽然觉得很心疼,“没关系,以后有五爷陪着你,看他们谁还嘴碎乱说!”保护媳妇儿可是绝世好相公的重要职责所在!   展昭笑着捏捏他的鼻子,“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四位哥哥回陷空岛吧,你总跟着我,你的哥哥们也不放心。”   麻痹肿么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句呢!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给老子听听,取悦夫君也是作为绝世好媳妇儿的重要职责啊!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若是你非要将我推给哥哥,那我就去找包大人,跟他说我也要追随他。”这样就算是四位哥哥也会对自己无可奈何!五爷我尊素机智!   展昭苦笑,“朝堂纷争远没有江湖自由畅快,你若是真的如此,恐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那你现今可是后悔?”白玉堂用力捏了捏展昭的手。   “从未后悔。”展护卫毫不犹豫。   “那不就得了!你都无悔,五爷何来后悔可言!”白玉堂喜滋滋,“明日我就将这个想法告知哥哥们,从此就同你一起待在开封,你去哪,我去哪。”妇唱夫随神马的,听起来就十分令人羡慕。   展昭捏着鼻梁叹口气,想不到白玉堂如此难缠,自己这一生怕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但即便如此,自己却也没有丝毫的厌恶,反倒有点点的……甜。   怎么会这样!简直不科学!   “罢了,一切事情都待明日见到你的四位哥哥后再议吧。”再继续下去估计自己就要忍不住被攻陷了!这么差的定力那必须不能有!展护卫蹲下身给白玉堂脱掉靴子,再将他赶到床里侧。   “五爷要睡外面!”因为外面的位置是夫君的专属位置!那必须不能躺错!   展昭头疼的晃晃脑袋,然后弯下腰脱自己的靴子,只不过还未待靴子褪下,便有一声惊天嚎叫划破天空。   “糟糕!”展护卫手下动作一顿,旋即立刻条件反射的登上靴子,“玉堂!分头行动!”说话间,他一个闪身,身影已消失在了窗外。   白五爷眼见媳妇儿落跑,愤怒的捶了下床板,还是爬起来穿上靴子,提起一旁的刀剑,随着媳妇儿追了出去。   叫声是女人发出的,且十分清晰,说明人就在这附近,距离并不太远。   展昭双臂张开,踏风而行,袍子在风中舞动,猎猎作响。   几个起落,他旋身一跃,直跳上屋顶。   刚刚的声响应该就是从这下面传出的。展昭犀利的眼眸向四周扫视一遭,随即翻个跟头,身如轻燕的钻入窗子,片尘不沾衣。   屋子漆黑一片,但奈何展昭内力深厚,目力极佳,因此就算是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还是可以看清在地上趴着的两个人,更何况那浓重的血腥之气不断窜入他的鼻腔,好似唯恐他人不知这里有死人。   展昭奔过去,探了探地上两个人的鼻息,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而此时闻声而来的其他人业已陆续赶到,打头的正是刚刚给展昭和白玉堂做鱼吃的杜娘。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如何也不点灯!”她推开门,首先闻见的是屋内的浓浓血气。杜娘一惊,连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划亮,然而在看到地上惨死之人的那一瞬,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啊——!!!”在她身后一同赶来的人看到屋内的情况,也先后惊叫起来。   展护卫被吵的脑袋嗡嗡响,连忙站出来张口制止,“麻烦你们,可否先将灯点上。”旁边这人还活着啊!这个时候就要先救醒活人问清事情始末!   但是屋外的女人们只来得及看见屋里躺着人和闻到满屋弥漫的血腥,根本就没瞅见还有个英俊无比的展护卫也在房中,冷不丁的听到有人说话,这帮姑娘们全都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就连尖叫声也比方才看到死人要提升了好几个分贝——   “啊啊啊啊啊!!!!!”   展护卫捂住胸口,觉得这贯耳魔音几乎要将自己震成内伤了。   索性在那群胸大无脑的女人之中还能有个镇定无比的走出来,用杜娘手中的火折子将灯点亮。   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屋内乱七八糟的陈设和地上两个人的面孔也清晰了起来。   展昭蹲在地上,看着那个没了呼吸的死人和旁边尚有呼吸的活人,抬头问道:“这二人身份你们可都识得?”   杜娘惊魂未定,嘴张了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倒是刚刚那个点亮灯的女子淡定从容,“这是我们楼的花娘,名为夏柳。旁边这位公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庞家少爷庞度梓。”   胖肚子?展护卫嘴角僵硬的抽了两下,这都是谁给起的名儿?!   等等!庞家……听闻庞太师之子庞昱被包大人铡了之后,太师一度消沉迷惘、一蹶不振,后来似是有个什么远房亲戚将其子过继给了他才使他得以恢复。那个过继来的小侯爷叫什么来的!?   不会……就是胖肚子吧!!!   为什么凡是成为庞太师的儿子都要被牵扯到包大人所负责的案子里来呢!   难道说,这就是来自庞太师的迷!之!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胖肚子】已上线……   ☆、第三十四回 这个夜晚好忙碌   由于在包大人不在开封坐镇期间发生了命案,作为包大人左右手的展护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因此白五爷精心策划的熏香计划也就泡汤了。   不过没关系!白玉堂在心中握拳,反正和媳妇儿来日方长,作为一个绝世好相公,那必须要尊重理解媳妇儿的工作,并且最大限度的帮助媳妇儿解决一切难题。   “玉堂,原来你在这!”展护卫将府衙的事宜安排好,这才想起自己对白玉堂说分头行头,让他去四周查查有没有可疑之人,“外面有点凉,先进屋再说。”展昭推着他进门。   白玉堂心里蛋蛋的有点鸡冻,果然还是媳妇儿最会心疼人。   “周围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展护卫用手压住他的肩,将白玉堂摁在椅子上,然后替他斟了一杯热茶,“先喝点水暖暖身子,我去叫人煮些姜汤。”   白玉堂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媳妇儿的手,“五爷身体健朗,姜汤就不必了。”只要一个香辣热吻就足够了!   “我是让人煮给那些忙乎一晚上的衙役还有张龙赵虎他们。”展护卫如是说,简直不能更诚实。   擦!五爷赶脚心有点凉,很必要用媳妇儿滚烫的身体来暖一暖。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无情的出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抹潇洒的背影。   片刻之后,展护卫回到房间,一眼就瞅见僵直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满面忧伤的白玉堂。   展昭:“……”果然还是想要快些将他交给卢大哥啊!   虽然展护卫有点想要马上带着白玉堂回满香楼,但是鉴于此刻还有些事情需要向他问明,于是他决定还是将送他离开这件事再往后拖一拖。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在醉迎楼的周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展昭在他的身旁坐下。   “可疑的人倒未发现,不过五爷却是见到了一个诡异的黑影。”白玉堂回忆道。   “诡异的黑影?”展昭疑惑的追问,“怎么个诡异法?”   “身材矮小,身法奇快,那种速度和样子,我不能确定是个人,但又实在没能看清究竟是何物。”白玉堂撇撇嘴,赶脚自己没能帮上媳妇儿特别没用。   “夜黑风高,没看清也是情有可原,总比什么都没发现强。”展护卫温油的揉揉他的头发,站起来,“公孙先生不在,我还要去看看仵作验尸的结果,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五爷瞬间挺直了腰板,双眼瞪得斗大,特别特别精神抖擞。作为一个绝世好相公,那必须不能自己先睡!   “我陪你一起。”白玉堂紧随着他站起来,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宠溺。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二人直奔府衙的停尸房,门外,张龙赵虎正手持钢刀守在那里。   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走过来,他们连忙向前迎上几步,“展大人,白少侠。”   展昭点点头,“里面情况如何?”   “仵作一直在里面,还没有出来。”张龙道。   “我进去看看,你们守在外面。”走了几步,展昭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白玉堂道:“你确定不留在门外等?”里面的可是惨烈可怖的新鲜尸体!   “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五爷那必须不能退缩!白玉堂挺挺小胸脯,表情坚定无比!   展护卫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多了也没用。   张龙已经小心翼翼的帮他们推开了停尸房的门,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后走进去,然后……白五爷就后悔自己辣么坚定的跟来了。   简陋的停尸台上,仵作正扒开尸体的嘴,用小棍在里边扒拉着什么,而女尸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开来,就连肚子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器脏就这么暴露在外,招引无数苍蝇纷飞,场面实在是……有些略略的重口。   “展大人。”仵作听到响动,放下手里的小棍,向展昭施了个礼。   展昭抬抬手,向他走近一些,“如何?可是查出死因了?”   仵作有些迟疑,“恕小人无能……”   展昭撇眉,果然少了公孙先生很多事情就无法完成,也不知道大人和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如我去客栈将大嫂接来?”验尸神马的对大嫂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白玉堂尽量不往尸体身上瞟,以免控制不住当场吐出来。   展昭倒是把卢大嫂忘在了脑后,这会子听白玉堂一提,立马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快去快回,我也去派人给大人和先生捎个信,让他们尽快归来。”   二人急匆匆的出得门去,身后被忽视遗忘的仵作大哥涕泪横流无语凝噎,老子虽然没查出死因,可是还有症状没说啊!还能不能好好的汇报工作了!   展昭快速写下一封书信,将今日发生的种种详细写明,然后出门交给等在那里的衙役,“一定要亲手交到大人手中。”   衙役将信件揣好,施了施礼离开了。   展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然后转身往旁边的院子走去,那里,昏迷不醒的胖肚子还躺在院中的厢房里。   “他怎么样?”推开一间屋门,展昭张口便问屋内的人。   “……还没醒!”夏小狸回答的特别镇定,同时快速的将手背在后面,不过这一小小的动作还是被展护卫看的清清楚楚。   “你在做什么?”展昭皱着眉走近,然后就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人被画了一脸的王八,“噗!”展护卫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听人说这个胖肚子特别伪君子!各种欺凌弱小强抢民女,跟庞太师半斤八两。”夏小狸撇撇嘴,所以她画王八根本就是在为民解恨,替百姓出气。   展昭哭笑不得,虽然她说的没错,但是这一张大花脸万一被庞太师看到……恐怕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展大人展大人不好啦!”展昭指着庞度梓的脸,刚要让小狸给他擦干净,门外却忽然传来赵虎有些焦急的声音,他只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拉开门出去。   “怎么了?”看到赵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展昭不自觉的感到有丝蛋蛋的……不祥。   “展大人,庞庞庞太师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有好大阵仗,看着就来意不善。赵虎指指大门方向,满心担忧。   “莫慌,我出去去看看,你进屋跟小狸说让她快些将庞小公子的脸洗干净。”不然就算没事也会被庞老头闹出事来。   赵虎慌忙点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展大人撩起袍子迈开长腿向府衙外面走去,身形潇洒的一比那啥!   果然展大人最可靠了!赵虎十指相扣,表情夸张,在心中狠狠的将他赞美了千万遍。   府衙门口,庞太师沉着脸坐在软轿中,周身咕噜咕噜的冒着黑烟,看上去特别特别凶神恶煞。在他的软骄之后,两队举着兵器的高大护院整齐排列,每一个看上去都十分虎背熊腰。   看到这样的排场,展护卫蛋蛋的赶脚有点头疼,这明显就是趁着包大人不在来踢馆打架的!   “庞太师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展昭手持巨阙,挺身直立在府衙跟前,对庞老头故意装傻。   “老夫所为何事,展护卫竟会不知?”庞吉掀开轿帘,在管家庞福的搀扶下走出轿子,吹胡子瞪眼看着展昭。   “若太师若是因为庞小公子而来,那还是请回吧。”他恭敬的抬抬手,做出一个“好走不送”的手势来。   “展!昭!”庞太师有些急了,“你不过官居四品,竟敢如此态度对老夫说话!”一看就是被老包给惯坏了!很值得被千刀万剐一千遍。   展昭无辜的眨眨眼,“下官对太师是何态度,下官尚且不知,不过下官知道,如果让包大人知道太师有意扰乱公务,那——”   “你!”庞老头脸色铁青,觉得眼前这个江湖来的野小子实在太不顺眼。但是老包那个什么都敢做的臭脾气他心里也实在清楚得很,于是他不得不强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老夫今日不同你计较,快把我度儿交出来。”反正未来日子还很长,只要自己救出了儿子,将来可以再慢慢找他们开封府的茬。   “庞小少爷现今涉及一起命案,恕下官无法交人,太师还是请回吧。”展护卫对他无比客气,说完就要反身往回走,因为他赶脚这里夜风嗖嗖,还是有那么一丁丁凉的。   但是庞老头显然没打算这样轻易放弃,“展!昭!你若不放人,可休怪老夫不客气!”庞太师向身后的小分队打了个手势,那两队人立马“噌”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随身兵器,动作整齐划一,十分训练有素。   听到响动,展护卫眯起眼睛转过头,握着巨阙的手紧了三分。   虽然包大人明令禁止自己随随便便的跟人打架,不过庞老头手下的这帮人就另当别论了,况且还是他们主动杀上门来捣乱的,自己出于自卫的保家卫国也没什么不对吧!   想至此,他的拇指不自觉的就搭上了自己的剑柄,但是还未及双方开打,空中就“嗖嗖”的闪过六个人影,并且齐刷刷的落在了展昭的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白玉堂将手中的刀抗在肩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胡子花白,看上去羸弱无比的老头,然后就特别不屑的转过头,对挺着大肚子的大嫂道:“五爷出手,这老头势必没命。大嫂,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若赶走这个老头,我就让你见见弟媳妇儿!”交易真是好公平!   庞太师被气得胸口起伏,两眼一黑,差点就坐在了地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狂妄!又自大!   十分!应该!给他们点!颜色!好生!管教!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三点半!之前!发出来了!   蠢作者!竟然!忘了!将章节!丢进!存稿箱!   ☆、第三十五回 尸状惨目的何为   开封府衙外一时间兵刃相向,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不行。   庞太师看着面前空降的几个人暗自运气,尼玛若单单只有一个展昭,他还能想办法牵制住他,而如今……他的视线在五鼠及一个抱球女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只能隐忍着一甩衣袖,转身钻进软软的轿子里。   展昭面上平静似水,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展昭!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老夫奉劝你最好乖乖的将我度儿送回太师府,否则休要怪老夫到圣上那里去讨要说法。”   软轿及那一伙恶煞队伍渐行渐远,展昭看着他们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心底不禁晕上一抹蛋蛋的担忧。   前有案情,凶手毫无头绪;后有太师,整日虎视眈眈。   真是前路多舛,困苦重重!   ……   外面夜凉如水,寒风阵阵,五鼠虽说都是习武之人,但毕竟是客,更何况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卢大嫂。于是展昭连忙将几位让进屋子,又吩咐下人奉上暖暖的清茶。   “这次得以解围多亏了几位哥哥。”不然若是真的打起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坐在暖暖的屋子里,展护卫以茶代酒敬四位哥哥和卢大嫂,白玉堂被他自动忽视掉了。   “展贤弟言重了,我们相识一场本就是朋友,况且这些日子老五一直在你这叨扰,也多亏你的照顾才没有让他惹麻烦。”卢大哥将闵秀秀的手握在手里,笑的很开。   “对了,听玉堂说,展兄弟有事要我帮忙?”闵秀秀忽然想起他们此行来的目的。   展昭愣了愣,有点迟疑:“原本是有,可是……”他犹豫的看向闵秀秀隆起的肚子——让个孕妇去看死人,不太好吧。   “其实是有个尸体要让大嫂帮忙验一验,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可疑的地方。”白玉堂坐在闵秀秀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替展昭把难题说出来。对于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大嫂,他向来敬重无比又与之亲密无间,让旁人看了简直羡慕不已。   闵秀秀笑着点点白玉堂的鼻子,继而扭头问展昭:“尸体在何处?”   “可是你——”他还在担心大嫂的肚子。   “呵呵,秀儿没事的!”卢大哥扶着闵秀秀站起来,“你若不放心,由我陪着同去便可。”   闵秀秀抬头看看自家夫君,然后笑容甜美的拱进他的怀里。   “既如此,也罢,小弟带二位过去。”展昭稍稍放了些心,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方却摆摆手,“你且陪兄弟们坐着说话,随便找个人带我们过去就好。”   展昭挠挠头,“那好,小弟去交代一声。”说着便走到门口,叫来个衙役小心吩咐。   “玉堂,过来。”卢大嫂趁机会把白玉堂招呼过来,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我可是为了未来弟媳妇儿才来的!你可别诓我们呐!”她等了半天,却连个姑娘的影子都没瞅见!说好的弟媳妇儿呢!   白玉堂君子翩翩的浅啜一口盏中的淡茶,“小弟何时说过谎?”他将茶杯放下,对卢大嫂神秘一笑,“去吧,回来就正式介绍给你们认识。”其实你们早就已经见过面了,而且还很友好的说了半天话!五爷在心中大声宣布,但是这必须不能说出来。   “大哥,大嫂。”展护卫已将一切交代妥当,他领着个清秀的衙役走进来,对他们道:“二位跟着他即可。”   卢方对展昭点点头,然后拉着自家媳妇儿和衙役出去了。   白玉堂这才颠颠的跑过来,悄悄的拽了拽展昭的手指,“猫儿,一会完事去吃夜宵?”   展昭哭笑不得,“你方才和大嫂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他隐隐约约赶脚白玉堂总在往自己这边瞟,难道是在说自己坏话?   “她在问我弟媳妇儿的事。”白五爷十分诚实。   弟媳妇儿?!展护卫怔了一下,所以刚刚他是在对卢大嫂说……自己?因此才会一直往自己这边看?!   可可可自己还没有答应他!他肿么能擅自做主呢!真是好有心机!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肿么奏是弟媳妇儿了呢!他明明是个纯爷们!媳妇儿神马的称呼实在是太娘了!   “想什么呢?怎么表情这么怪?”白五爷在媳妇儿面前晃晃手,“肚子好饿,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其实他并不饿啊,只是单纯的想把媳妇儿拐走,脱离三位哥哥如狼似虎的视线,视奸神马的尊素好讨厌!   “厨房有大娘包的包子,你自己拿来吃吧。”展护卫淡淡说完,然后就跑去和三鼠聊天,顺便让下人再沏壶茶送来几碟点心,实在不能更丰盛。   白玉堂抱着手臂看着四人谈天说地,忽然赶脚……这样的气氛实在太好太和谐,一家人生活融洽衣食无忧神马的,自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而另一边,夏小狸听了展昭的话帮那个胖肚子把脸上的王八擦干净后,心里仍然赶脚不痛快。   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她就满心讨厌辣个庞老头,后来因为陈州一案,庞老头的儿子胖鱼阴险狡诈,不光贪污还到处强抢民女,终被包大人铡于铡刀之下,为民除害,也正因如此,使得庞老头和包大人积怨颇深,从此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如今不知打哪又跑出来个胖肚子!他虽不如胖鱼狡诈,却也是个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说白了就是个坐吃山空的官富二代。   “你也好不到哪去!”夏小狸皱皱鼻子,略略有些嫌弃的瞥了床上人一眼。   若是就此放过他实在太可惜,夏小狸摸摸下巴,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屈辱的印记却又不会马上被人发现呢……   然后他就看到床上的胖肚子脚丫子动了一下。   “嘿嘿嘿嘿嘿!”夏小狸从一旁的小桌上重新拿起毛笔,磨笔霍霍向脚丫。   “瞧好吧你就!”   ……   花厅内,展昭和三鼠聊的正欢,忽的听见屋门被推开,几人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卢方和闵秀秀手挽着手走进来,神情有些凝重。   “大嫂,怎么样?”白玉堂先展昭一步发问。   “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闵秀秀抬抬眼皮看了展昭一眼,眉头紧了紧,“死因是中毒,尸体的后心处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除此以外倒没有什么旁的外伤,只是舌头被割掉了,不,应该说是被人剪掉了。”   “剪掉?!”展昭倒抽一口冷气,这得是多大仇!   “尸体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可是依我之见,那似乎不像是人的血,腥臭味比人血要浓的多,倒有些像是猪血。”闵秀秀继续道。   猪血?展护卫眯了眯眼,现场的确十分血腥瘆人,却没料到竟然是猪血。凶手费了半天劲这样故弄玄虚,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   “大嫂果真是医术玄妙!”白玉堂把闵秀秀按到椅子上替她捏捏肩,“你方才说尸体的死因是中毒,可有查出所中的为何毒?”只要知道了是什么毒就能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亲自出马替媳妇儿缉拿真凶,让媳妇儿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夫君是多么的能干又可靠!他一定会觉得能遇到自己特别幸运,十分想要扑进自己的怀抱送上一个香甜又热辣的激吻!想想就跟带感!   可是闵秀秀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此毒与我们平日所见大不相同,我还未能查出。”   擦!白玉堂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竟然连大嫂都查不出是什么毒!凶手尊素好狡猾!若是被他抓到,那必须砍掉一只耳朵再挖出一只眼睛来下酒!简直心狠手辣凶残无比!   “今日多亏几位,此刻天色已晚,几位不如将就一下,就在府衙歇息?”经过这么一折腾,夜早已过半。展昭觉得几人是因为自己才被白玉堂给招呼过来的,此时再让他们走未免有些过河拆桥的嫌疑……虽然府衙的房间比较简陋,那也总比让人家半夜再回去强。   没想到五鼠却谢绝了他的好意,坚持要回去客栈。倒不是因为嫌弃府衙环境简陋,而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说!”回去下榻的房间之后,白玉堂的四个哥哥外加一个大嫂就将他紧紧的围在了中间,“不是说好要带我们去见弟媳妇儿吗!”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是在帮官府办案,我们连弟媳妇儿的毛都没看到好嘛!   白五弟觉得很无辜,自己完全就没有说谎,他确实带着大家见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弟媳妇儿,还和他们的弟媳妇儿美好的谈天说地,气氛融洽的就连自己这个做弟弟的都很羡慕!   “老五!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实话说吧,我们兄弟都已经偷偷见过你那未来小媳妇儿了,虽然性子直了些,倒也还入得了哥哥们的眼,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徐三哥笑呵呵,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奔放的“小黎小姐”就忍不住想笑。   “你们见过了?还偷偷?”白玉堂有点不太能理解,“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完全没必要偷偷啊!老子一直让你们正大光明见面的!   “就是今天你和那个小黎小姐见面的时候呀!”徐庆憨憨的笑笑,“那时候哥哥们就躲在角落里,你们之间的事看的清清楚楚!”他很不厚道的将自己的兄弟全都卖了。   可是那根本就不是啊!你们完全弄错对象了好嘛!白玉堂表情有点囧,“小狸只是来告诉我他来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所以说哥哥们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四鼠全都有些傻眼,“不是她那还有谁?”   展昭那张温柔的脸庞突然在白玉堂的脑子里闪现,他忍不住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来。   “五爷中意之人,就是那只呆猫呀!”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媳妇儿,我们去吃夜宵吧\(^o^)/~   展护卫:今日公事繁忙,厨房还有大娘包的包子,自己去吃。   白五爷:哦…………QAQ   展护卫:……等我一个时辰。   白五爷:~\(≧▽≦)/~就知道媳妇儿最好了   【写到了两点…………我也是醉了,周六有事要出去,这是最后一章存稿QAQ保佑我周日勤奋点】   ☆、第三十六回 尊素弟大不中留   屋里一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但时间并未持续太久,便被徐三哥的一声惊呼打断。   “你说什么?!”   白玉堂转过身,眨眨眼睛看他,“我说我中意之人就是展昭!”特别特别理直气壮!   “老五,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展昭?他哪一点像是姑娘了!”徐庆脸上的五官全都挤到了一起,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圈。   “谁说我喜欢的是姑娘了!”白玉堂抱着手臂反驳,“小姑娘一个个娇蛮又任性,哪里有猫儿好!”体贴又温油神马的,完全就是独一无二,跟自己特别般配。   徐三哥气的脸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哥!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   白玉堂也沉下脸来,抿着唇看向一直沉默的卢方,表情颇有一番“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模样。   “五弟,你已不是小孩子了,说的话做的事都要负责。”良久之后,卢大哥才淡淡开口,“你于展昭的这份情感,你可同他说了?”   白玉堂点头,“说了。”   “那他又是何意?是否也属意于你?”卢大哥问。   那必须属意于自己!白玉堂挺了挺胸,特别想要自豪的说出来。“他虽没有反对,但却似乎存有一丝顾虑。”想了想,他还是如实说了。   “他现已摒弃一切入朝为官,追随包大人左右,很多东西,他的确该有所顾忌。”卢方忖了忖,向前几步走,将宽厚的手掌搭在白玉堂的肩上,“他有顾虑是因为他对此用心,一来不想你将来受人背后指点,二来他也要对自己对包大人甚至对百姓负责。”   白玉堂没说话,只仰着头看卢方,眼睛亮闪闪,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男子之间的爱恋不比男女之间容易使人接受,玉堂,这些你都仔细想过么?”卢大哥语重心长,他虽不愿自己的宝贝弟弟走上不归路,却也不忍就这样硬生生将他心内的热烈情感亲手撕碎,有些事,如果他真的想明白并下定了决心,那么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一路支持且陪伴下去。   白玉堂眼皮缓缓垂下,或许的确是自己想法太过天真,从而忽略了那猫的感受?   “你且好好想想吧,如若仔细思考过后,你仍然坚定自己的所爱,那么,大哥支持你!”卢大哥笑着揉揉白玉堂的头发,然后带着身后一群小尾巴离开房间,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可以让他仔细的思考。   屋外,徐三爷满心焦急,“大哥!我们真就这么走了?”万一老五想不通自杀怎么办!真是好不让人省心!   卢方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忽然就捏起袍角,轻手轻脚的返回房屋门前。耳朵贴着门板向里听了听,然后他还是不放心的用手沾沾唾沫,在门上钻出个洞来,眯着眼睛向里看去。   三个弟弟外加媳妇儿学得有模有样,纷纷在门上钻起洞来。   而另一边,展昭才刚洗过澡,将一身的疲惫卸去,他一边整理着身上的中衣一边绕过屏风,对外面喊:“玉堂,去洗吧。”   话出口,他才猛然呆住,白玉堂晚上已经随他的几个哥哥回去了客栈,哪里还需要同他挤这酸陋的小屋?   自嘲的笑笑,展护卫吹灭灯火,而后摸上了自己的床榻。   床面一片冰凉,展昭脱掉靴子,下意识的就往床里侧挪了挪,挪到一半,忽然一拍脑门,自己这是中邪了?白玉堂都已经不在了,自己还给他留位置做什么!   苦笑着摇摇头,他又向外拱了拱,让自己的身子占满整张床,却无论如何觉得别扭的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他索性又坐起来,借着四周的一片黑,闭目打坐吐纳,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   可让人头痛的是,即便他已经很努力的使自己放空,那只嚣张高傲的白耗子却还是不死心的跑来他的头脑中痴缠不休,关键是自己还一点都不讨厌!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他必须要想点别的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比如今天的案子!   今晚在醉迎楼发生的案子实在太过古怪,先是听到一声女人的嚎叫将所有人引去案发地,接着就发现一具被剪了舌头又在后心捅了个窟窿的女尸。   尸体死因是中毒,卢大嫂却没能查到究竟是何毒,而且最奇怪的是在尸体周身沾染着许多血迹却并非人血而是猪血!   等等!他好像还忘记一件事!白玉堂似乎说过,他曾在醉迎楼周围看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黑影!   黑影……白玉堂……黑影……白玉堂……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展昭的头脑里不断变换,最终慢慢重叠成一张拥有英挺眉眼的俊颜,而且那张俊脸还笑着凑到他的眼前,无比深情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啊啊啊啊啊!!!一吻泥煤啊!展护卫暴躁的有些想撞墙。   可还未及他撞上去,屋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轻浅的敲门声。   展昭浑身不由得一震,连忙跳下床去开门,动作迅捷的连靴子也忘记穿。   “……展大哥,原来你没睡啊!”门外的小糯米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赶脚有点囧。本以为这个时间他已经睡下了,却没想到他刚试探性的敲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是你呀。”展护卫勉强笑笑,眼底晕染上些许失望的色彩。“有什么事吗?”   小糯米诚实的点点头,“小狸哥哥让我来告诉你,说那个胖肚子醒了。”   展昭哭笑不得,“小狸哥哥?”   小糯米挠挠头,“是她让我这么叫的。”不叫哥哥就被弹脑瓜蹦儿神马的尊素好凶残!   展昭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不知道夏小狸又在搞什么鬼,“带我过去瞅瞅那个胖肚子。”说着就领着小糯米的手要一同往外走去。   “……展大哥,你不用先穿双鞋子嘛?”赤脚走路神马的……练武的江湖大侠果然都很奇怪!真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头脑一热去学武,冬天赤脚自己完全就玩不来。   展昭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脚底凉飕飕,他微微红了脸,连忙折返回去套上靴子,然后随他一同去了庞度梓所在的房间。   “小狸,听说那个庞——啊!”展护卫推开屋门,眼前却忽然闪过一个黑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物,就被猝不及防的砸中了脸,简直惨烈的一比那啥。   看到弯腰捂脸的来人,夏小狸卧槽了一下,赶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要是打坏了猫脸,白五爷一定会找自己拼命!因此夏小姐十分紧张,连手心儿里都沁出了汗,“你还好吧?”战战兢兢。   “……无妨。”展昭捂着半张被砸中的脸,露出另一只眼睛来看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何会有如此威猛的暗器向他飞来。   “呀!糟糕!”夏小狸四下一看惊呼出声,连忙推开展昭向外跑去,边跑边喊:“那胖肚子溜了!”   展护卫看看地上扭曲的躺着的一只鞋,又看看一瘸一拐跑出去的夏小狸,忍不住抬手按按额角。   实在是太添乱了啊……   这边展护卫忙忙碌碌,事情一桩接一桩,连觉都没有的睡,而另一边的白玉堂显然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玉堂怎么样了?”睡醒一觉的卢大嫂打了个哈欠,一手端着早点一手揉揉眼睛问守在门口的卢方和徐庆。   “一宿没睡,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也不知道想的如何了,看着怪吓人的。”卢方迎上去,在媳妇儿的感染下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你和老三回去睡会吧,我进去找玉堂聊聊。”闵秀秀对着夫君甜甜一笑。   “也好,那玉堂便交给你了。”卢方点点头,拽着直点头的徐庆去了隔壁的房间。   闵秀秀看着白玉堂紧闭的房门,轻轻叹口气,随即缓缓推开门板。   听到响动,白玉堂下意识的回过头。   “老天!”卢大嫂惊呼一声,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眼圈怎么黑成这样!”她板着自家弟弟的脸看了看,而后从腰包里掏出个瓷瓶儿来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白玉堂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瓶儿有点呆,这难道是大嫂连夜炼制的“忘忧散”,为了让自己彻底将猫儿忘掉?!那必须不可能!就算自己最后终究没能和他在一起,那自己也要留着这份美好的回忆!肿么可能用遗忘来逃避问题!   “把这个涂在眼底,可以缓解你那可怕的黑眼圈。”卢大嫂拉着他在桌前坐下,将清粥推到他面前,“你难道想顶着这俩吓人的黑眼圈去见你的猫?不把他吓跑才怪。”她伸出青葱玉指,嗔怪的点了点他的头,又把勺子塞进他手里。   “没胃口。”白玉堂丢掉勺子,把粥碗推开。媳妇儿的事情还没想通,哪里有心情吃饭。   然后他就被自家大嫂在胸口上给了一拳。   “你干嘛打我?!”白玉堂捂着胸口错愕,大嫂待自己如同亲娘一般,平时宠都来不及,根本不舍得打自己,如今却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不吃饭而打自己,简直没有亲情爱!   “我打你,是想把你的魂儿给你打回来,你自己瞅瞅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什么样子!”她顺手指了指旁边的铜镜。   白玉堂顺着大嫂的手指看去,发现铜镜中映射出的自己的确消沉又陌生,往日霸气威武的飞扬神采此刻竟已看不到分毫。   “有没有兴趣跟大嫂说说你和展昭的事儿?”卢大嫂双手支在桌子上,俨然已作出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大嫂乐意听?”白玉堂有些意外。   “有何不乐意?”她笑笑,“大嫂本就不反对你和他的事,包括你大哥他们,全都没有反对之意,他们会有如此反应,完全是在担心你。男子之间的爱恋实在太过辛苦,你们的事一旦传出去,定会遭受来自各方的冷言冷语,届时你们是否可以不受之影响,继续携手相伴一生?”   白玉堂没说话,但心里却是肯定的。   “展昭身在朝堂,如若你们之间的事情传到了其他官员耳中,兴许会有人以此借题发挥,万一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他又是否可以顶得住种种压力,同你并肩而行,披荆斩棘?”   那必须不会让人奸计得逞,更不会使他产生压力,因为皇上已经为我们主婚了啊!白玉堂在心里暗暗握拳,赶脚当初和夏小狸友好合作的确是非常正确的。   “再有,就是你。”卢大嫂继续道:“你怀揣的这份爱究竟有多深多牢固?是否深到可以经受住任何人的诱惑,又是否牢固到不惧任何人摧毁?你想给他的,能给他的又有什么?”   想给他的自然是一生的幸福和快乐,能给他的……   “大嫂,我明白了。”白玉堂忽的从旁提起自己的佩刀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他!”   “哎,玉堂,粥还没吃呐!”大嫂在他身后喊。   “回来再吃!”声音渐响渐远,人已飞也似的跑出几丈开外。   卢大嫂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一点暖,有一点甜,还有一丝丝的不舍。   哎,弟大不中留!她得赶紧叫人准备聘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猫儿(//▽//)   展护卫: Σ(っ °Д °;)っ玉堂,你不是和哥哥们回客栈了么?   白五爷:~(@^_^@)~想你,回来看看你,知道你肯定没为夫睡不着!   展护卫:╭(╯^╰)╮ 其实你想多了,我只是太饿。   白五爷:QAQ尊素无情!心好痛%>_<%   展护卫:……( ̄ε ̄)就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听着虐虐的BGM撸欢脱文果然有点……要歪掉_(:з」∠)_   昨天和小伙伴一起去玩了密室逃脱,古墓主题,解谜到第二个屋子突然棺材里的骷髅坐起来了,简直把我吓飞QAQ不过尊的好好玩~而且越玩越上瘾】   ☆、第三十七回 热吻香辣又缠绵   白玉堂踏风疾行,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开封府衙,却被告知展大人一早就出去了。   他不禁皱眉,“他去哪了?”   “说是去醉迎楼查——哎白大侠,展大人说让您在府衙等他回来!”衙门口负责守卫的衙役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忍不住撇嘴,难怪人都说江湖人同官府向来不善往来,话都不让说完,实在冷酷又无情!   白玉堂施展轻功,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就抵至醉迎楼的后门,不过还未及他落地,眼角却瞥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自后门处钻了出来。   神色匆匆,行迹可疑,此人定有问题。   白玉堂思忖片刻,身形拧转,翩然跟了上去。   醉迎楼内,展昭将案发当晚每一个人的所在全部询问一个遍,这才在大家的依依不舍下告辞离开。   他一边对比着大家的回答一边思索当晚的每一个细节,等他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脚步已经停在了府衙门外。   “咦?展大人,白大侠没有同您一块回来?”门口的守卫看到展昭一个人,忍不住搔头询问。   “白玉堂?他来过?”听到白玉堂的名字,展昭立马将案情抛在脑后。   守卫诚实的点头,“方才来过,听到您去了醉迎楼便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去找您了,难道没碰到?”他疑惑,根据时间来判断应该不会擦肩而过呀!   难道是中途遇到什么事,又回去客栈了?“我出去一趟。”展昭拍拍守卫小哥的肩,转头又走了,特意来找自己,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想,他忽然又苦笑出声,那个家伙,就算没事也会来找自己吧!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恰好也想见他。   沿路奔到白玉堂所下榻的客栈,展昭在门口刚好遇到了正打算出门去的闵秀秀。   “展昭?”卢大嫂眉头轻蹙,他现在难道不是应该跟玉堂在一起么?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大嫂。”展昭对闵秀秀拱拱手,眼睛不经意的往客栈里面瞟了瞟,“玉堂可是在里面?”   闵秀秀摇头,“玉堂一早就出去了。”说罢又补充一句,“去找你。”   展昭心下一沉,没回来?那他去了何处?   “谢谢大嫂,我再去旁的地方找找。”展昭匆匆辞别,转身欲离,却被闵秀秀唤住。   “怎么玉堂没去找你?”她赶脚有点奇怪。   展昭顿住步子,“小弟早上去醉迎楼查案,回来时才听府衙的守卫说玉堂来过,可是又没见到他。”那个家伙不太像是会乱跑的人,既然他没有回来客栈,那他说不定还在醉迎楼附近。   闵秀秀向前跨了好几步,正面直视他,“玉堂将你们的事都同我们说了。”   展昭没说话,心里却是莫名的一紧。   “这个你拿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枚质地纯好的玉佩塞到展昭的手里,“这是我家的传家玉佩,给媳妇儿的。”卢大嫂抿嘴儿笑笑。   展昭觉得有点囧,耳朵淡淡有些泛红。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总是偏心的希望他一切都好。”闵秀秀叹口气,“你们都是好孩子,这条路虽十分难行,但只要你们彼此信任并坚定,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展昭看着手里的那块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去找他吧。玉堂年少气盛,又性子高傲,不似你这般心细稳重,凡事你多担待些。他对你,真的很用心。”卢大嫂对他笑笑,随即便绕过他奔往集市而去。   展昭握住那块玉佩,定在原地良久,直到玉佩的温度与手心的温度融为一体。   夕阳西下,余辉满天。   展昭坐在院子里,任凭自己被冷空气团团包围。手边的淡茶早已冷却,竟也浑然未决。   白玉堂一边扫去头上的烂叶一边掸掉身上的尘,脸上尽显疲惫的跳上府衙的台阶,又绕过影壁。   他本来是跟踪那个可疑的女人,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去往何处,有什么阴谋,却不料她竟然七拐八拐的绕出了城,并且在城外的树林里带着他胡乱穿行,眼瞅着走了将近一天,下一秒她却忽的没了踪影。   白玉堂发狠的拍拍大腿,跟人跟丢神马的,实在是丢人丢到家!原本还想着帮媳妇儿的忙,这下到好,不光自己被绕进去,而且还让人耍着玩了老半天。简直可恶至极!   气鼓鼓的回到府衙,白玉堂本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同媳妇儿说些煽情的情话好将他拐回家,没想到才刚绕进院落的门,抬眼就瞅见展昭孤身立在其中,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方向,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担忧?白玉堂忍不住心里一暖,担心自己神马的,不要太温馨!   “你去哪了?”展护卫淡淡开口,语气有那么点冷淡。   擦!自己帮你去查案!你还对老子冷淡!尊素一点都不贴心,完全不够心有灵犀。   “五爷去办了点私事!”才不告诉你是为了帮你查案!关键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太丢脸,跟五爷我威武霸气的身份一点都不符。   “恩。”展护卫轻声应了一声,转身向一旁走去,“进屋吧,我去叫人给你弄热水洗澡。”   咦?不再继续问问办什么私事?!白五爷愣了愣,随即眉开眼笑的小跑两步,揽住媳妇儿的肩,“臭猫你也臭了!不如一起洗吧!”揩油吃豆腐神马的,实在香甜滑嫩惹人鼻血狂流。   泡过热水澡,白五爷赶脚浑身畅快又舒爽,虽然媳妇儿害羞,死都不肯陪自己一起洗,不过没关系!早晚都是自己的猫,真是好自信。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白五爷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肚子饿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他走到展昭身后,自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谁允许你抱了!展护卫在心中蛋蛋咆哮,不过并没有推开,“中午为了找你,饭都没有吃!”所以你必须补偿我!   白玉堂听着媳妇儿有点哀怨的语气,心里乐开了花,尤其他没有推开自己,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同意了?   “媳妇儿,你真好。”白玉堂凑过去,咬住他可爱的耳垂。   展昭的脸一下子红的冒起了烟,“不许乱叫!”媳妇儿神马的,实在是太娘了,完全无法接受。   “恩,那就娘子。”五爷耍起了无赖,扳过他的脸,将吻一路滑到他浅色的唇瓣上。   展护卫哭笑不得,不过没在反驳,只缓缓的闭上双眼,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卧卧卧卧槽!?白玉堂被他的举动吓呆了,不仅不拒绝还主动配合神马的!!!   于是白玉堂试探性的加深了这个吻,并且越发激烈的与他唇舌相交,特别特别缠绵悱恻,火辣香艳!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媳妇儿的嘴,两人微微都有些轻喘。   “……猫儿,你这样,可算是答应我了?”白玉堂问的很小心,生怕听到他的满口拒绝。   展护卫没应声,却抓过他的前襟,在他的唇角轻啄了一下,用实际行动作答神马的,真是特别的有爱!   白玉堂开心的十分想要原地跳起来,可是为了他的威严,他还是忍住了,于是他只能收紧双臂,将媳妇儿抱的更紧一些。   真好啊!这臭猫以后终于可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令人愉悦的!那必须要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顺便再火辣热吻一炷香!   展昭被他禁锢的浑身发烫,忍不住伸手推推他,“行了,去吃饭。”他是真的很饿啊!   白玉堂笑眯眯的放开他,然后翻手拽住媳妇儿的手,“我知道有家铺子,东西很好吃。”   展昭听他这么说,却忽然变了脸色,上次他说有好吃的东西,结果拉着自己跑去了青楼,还恰好撞见命案,今日若在随着他一起,保不齐又能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想吃城东那家馆子的南瓜蒸饼,那家的蟹粉羹也不错。”其实还有很多美味啊,只不过种类太多实在说不清。   “行,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五爷痛快的答应,宠溺的一比那啥。   暮色降临,两人沿街并肩而行,耳畔虽寒风呼啸,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暖。   待他们行至城东的那家铺子,已值晚膳的高峰,雅座是肯定没了,闹哄哄的大堂也仅仅只有几个空位了。   白玉堂向来讨厌嘈杂,看到这样的环境不由得皱起眉头,刚要将手摸向腰间的荷包要包下楼上的雅座,想不到却一把被媳妇儿摁住。   “就在这儿吧,那边还有个位置,倒也不至于太闹。”展护卫放开摁住他的手,径自向那个空位走过去。   白玉堂只好跟上。   不过媳妇儿乐意,自己便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有钱难买媳妇儿高兴!   白五爷乐呵呵的拍拍桌子,招呼小二过来点菜,眼角不经意的向旁边一瞥,然后就忽然直挺挺的跳了起来。   对方显然已经注意了他老半天,见他看见了自己,立马像只脱兔一般,“嗖”的一声就窜出了门外。   “还想跑!”白玉堂双眼一眯,提起手边的佩刀,紧随着那个身影就飞了出去。   展护卫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发懵,不过出于职业的本能,他还是拎起巨阙,手掌在木桌上一撑,接着也跃出窗外。   只是苦了它!展昭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唉声叹气。   饭都不能踏实吃!简直!奏是!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为夫我是不是特别酷炫狂霸拽!   展护卫:我只是有点饿……   白五爷:媳妇儿,等着为夫抓来这个小妖精给你下酒!   展护卫:我真的只是饿……_(:з」∠)_小二哥,可以开饭了嘛?   【每次写吃的东西我都会把自己饿够呛……真是没救了OTZ】   ☆、第三十八回 温情暖意不眠休   冷风呼呼的往领口灌,展昭紧紧跟在白玉堂身后,心中虽百般疑惑,但此时也约莫琢磨出了些许端倪。   足尖轻盈一点,身子掠过,与白玉堂并肩而行,展昭歪着脑袋问他:“怎么回事?她是谁?”   白玉堂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才能既说明情况又不至于使自己的形象被毁。   展昭眯眯眼,看着前方人的侧脸,“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好似不久前才刚见过,可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   “五爷今天去醉迎楼找你,还没到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来。”白玉堂揉揉鼻子,心一横还是如实说了。   “所以你这一整天其实是去跟踪她了?”展昭凝视他,心里有点感动,替自己分担神马的。   白玉堂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肯定的话就要丢脸了,否定了……那必须不能够!   展昭见他不说话,理所当然的以为他默认了,于是对他笑笑,而后足下一点,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前面那人跟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们做什么?”女子被前后夹击,无路可逃,索性停下步子来。   “你是那天的姑娘?”展昭看着她的正脸,有些恍然,她就是案发当晚夺过杜娘火折子点灯的那个。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们两个大男人深夜围堵一个姑娘,不知是怎么个意思?”女子抱着手臂,有点气冲冲。   “你没做亏心事作何见了五爷就要跑?”白玉堂对她挑眉。   “……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跑要跳也要向你报备么!”她高傲的扬起头,不再看他们。   “腿虽长在你身上,不过你此刻恐怕并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离开。”展昭微微一笑,对她伸出一只手,“还请姑娘同在下回府衙一趟。”   那女子立马炸毛,“凭什么?!我又没犯法!”   “犯法与否,并非你说了算,况且在下请你去府衙也并非就说你犯了法。”他顿了顿,道:“早上在下已去过醉迎楼,且向每个人都问询了案发时每个人的情况,却唯独你不在。”展昭向她走近两步。   “我我我上午去帮鸨妈妈买胭脂……”她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后退两步。   “买胭脂用得着绕着开封跑一圈?”白玉堂眯了眯眼,手上內劲一抖,刀身弹出三寸。   明晃晃的刀锋在月光之下闪着诡异的光,吓得那女子在原地打了个机灵。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杀了我也没用。”她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   擦!老子只想吓吓你!谁要杀你!白玉堂心里腹诽,然后就把刀摁了回去?   那必须不可能!实际上五爷特别霸气的直接把刀抽了出来,帅气的挥舞几下后将刀尖指向她。   “你叫什么?早上偷偷摸摸的去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五爷问题一个接一个,十分像是威严的审判官。   “小女子名叫麦盈,早上……本欲去私会情郎,不想竟被发现,所以只好在城中乱转,试图甩掉跟踪之人。”她咬着嘴唇半垂下头,表情无比真诚。   私!会!情!郎!   五爷赶脚有点想吐血,所以自己根本就是被耍着玩了一整天?!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展昭有点同情白玉堂,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刀,继而将刀锋挪开她的喉咙。   “那晚我本是在房间做女红,后来被杜姐姐拽去了听故事。”麦盈回忆。   “听故事?”展护卫皱了皱眉,“听什么故事?”   “当然是展大人和白五爷的故事啦!”麦盈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眼角尽是意味不明的笑。   展护卫耳朵有点烫,他摸摸鼻子望天,自己才没有神马故事可讲,一定又是这耗子搞的把戏!   “展大人,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可否放我回去?”麦盈小心翼翼的看展昭,“或许,你也想听听那晚我们一起讲的故事?”她对他眨眨眼。   “……你走吧。”展护卫转过身,以此掩饰自己的大红脸。可实际上,四周光线太暗,麦姑娘根本就没看清展昭的脸到底是什么色。   尊素好可惜!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展昭和白玉堂也没有心情回去吃大餐了,索性窝进了附近一个小店里吃馄饨。   热腾腾的牛肉馄饨冒着徐徐白烟,一口吃进一个,鲜香的汤汁弥漫整个口腔,再来一口热汤,温热的感觉逐渐顺着食道流下,一直暖到胃里。   展护卫摸摸肚皮,赶脚特别满足。   “吃饱了?”白玉堂抬起头看他,顺手抹掉他嘴角的汤渍。   展昭身形僵了僵,明明是卢大嫂拜托自己照顾他啊啊啊!怎么赶脚反过来了!   不过人无完人,总有出错的时候。展护卫安慰自己,下一次待他出错的时候,自己一定可以照顾他!淡定握拳。   “媳妇儿,案子准备要怎么查?”白玉堂挪挪屁股,让自己离媳妇儿更近一些。   展昭一把推开他,“别乱叫!”这还是在外面啊!媳妇儿神马的一定不能被别人听到!况且自己是纯爷们好嘛!本来听他之前一口一个猫儿就怪别扭,好不容易习惯了他又改了更诡异的称呼。   白玉堂耍赖一般的握住展昭的手,凑近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就想再度凑过去。   啊啊啊啊啊!肿么能这么无耻呢!这可是在外面!在自己的地盘!老百姓都认识自己的呀!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回家!”展护卫红着脸,一把拽住白玉堂的领子,提溜着他就要回府衙,要丢人也别丢到外面来。   “还没付钱!”白玉堂从荷包里随便摸出一块银子扔到桌上,然后抱着媳妇儿的手臂欢欢喜喜的回家。   馄饨铺子的老板捧着那块碎银子,对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致敬,展大人!白英雄!一定要常来坐坐!小店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回去自己的房间,展昭将白玉堂丢在床榻上,自己又跑出了外间。   白玉堂跳下床,狗皮膏药一样黏住媳妇儿,“猫儿,一起洗澡怎么样?”   展护卫甩开他,“下午才刚洗过!”这个人怎么突然变了性子!简直神烦!   “五爷有洁癖,出去了就得洗。”白玉堂义正言辞,还在各种争取和媳妇鸳鸯浴的机会。   “府衙一向节俭,要洗等明天吧。”展昭对他眯眼笑笑,旋即抓起桌上的巨阙就要逃出门。   “等等!”白玉堂一把拽住他,将他捞回怀里,“深更半夜,霜寒露重,你又要做什么去?”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抱着媳妇儿睡觉!肿么又要跑呢!   “我去查案。”展护卫躲避白玉堂的目光,蛋蛋有点心虚。其实他只是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如何同他相处。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查?”白五爷瞪大双眼,“况且现今这个情况你要从何查起!”小心思神马的别以为五爷看不出!   其实对于这个案子,展护卫还真的没有什么头绪,可是包大人不在,自己身为四品带刀护卫供职开封府,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这个案子就这么摊在那。   “我想去醉迎楼附近找找看,兴许还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展昭托着下巴思考。   “不许去!”白五爷特别冷酷的拒绝,“你昨晚肯定没睡好,今天再不睡说不定明天就会直接晕倒。”他拉着他的手,将他强行拖到床榻上,“睡一会,后半夜我们一起去。”   展护卫有点哭笑不得,晕倒神马的……自己又不是娇弱的小姑娘,以前学武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才稍稍劳累一点啊,有没有那么夸张。   白玉堂把他推到床板上坐下,粗鲁的扒掉他的靴子,又掀起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展护卫有点囧,衣服都还没脱,不过这个时候主动提出脱衣服似乎有点不太好,所以虽然浑身不自在,他还是抓住被沿缓缓闭上眼。   看着媳妇儿近在咫尺的脸,白玉堂唇角勾起,漾出一抹浅笑,随即俯下身,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亲,接着也钻进被窝,横过手臂将媳妇儿揽进怀里。   烛火摇曳,一室温情暖意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   求安慰嘤嘤婴QAQ   ☆、第三十九回 相亲相爱暖融融   三更刚过,展护卫便准时睁开双眼。他双手抓着被沿,小心的歪头看身侧的人,见白玉堂双目紧闭,呼吸绵长,这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再极度缓慢的想要跨过他下床。   白玉堂偷偷睁开一只眼,看着媳妇儿小心翼翼的表情,忍不住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翻身一滚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展护卫浑身一僵,挣扎着推他,“别闹了!”还有正事要做啊!肿么能这么荒淫无度呢!   白玉堂爱怜的亲亲他的鼻尖,旋即翻身下床,动作一气呵成,“咦?猫儿,你怎么还在床上?”而且躺姿还如此销魂,简直就是故意勾引!十分罪不可赦。   展护卫看着他无辜的小表情,特别想要给他一拳!但是考虑到他还要帮自己查案神马的,就……过些日子再补上这一拳吧!   鉴于查案大事当前,因此白玉堂也没在继续对媳妇动手动脚,二人整理妥当后便似两支离弦利箭自府衙之内窜出,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上次你说的黑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展昭和白玉堂跃过醉迎楼的院墙,稳稳的落在阴暗的角落里。   “就在那边。”白玉堂摸摸下巴,按照记忆里的地方给他指了指。   展昭立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小跑过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白玉堂也跟着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   然后就看见媳妇儿从一块石头下面揪出一块黑布来。   白玉堂不禁皱眉,“这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像是夜行衣。   展昭将那块黑布展开,摸了摸,又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瞬时一股难闻的气息一下子窜入他的鼻腔。   他表情扭曲了一下,连忙将黑布拿开。   白玉堂斜着眼睛看那黑布,然后很不仗义的向后挪了两步。   二人又在四周寻了寻,除此以外再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于是决定先回去,研究研究这块黑布再作旁的打算。   屋内,烛火通明,清亮无比。展昭和白玉堂相对坐在桌前,一个借着灯火看黑布,一个支着脑袋看媳妇儿。   “……”展护卫被他盯的各种不自在,不得不将黑布放下,“你总看我做什么?”   “好看!”白五爷从善如流,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脸皮儿薄的展护卫意料之中的红了脸。好看个头!爷可是纯爷们!能不能换个不这么娘的说辞!就算是敷衍也敷衍的敬业点啊!   “其实你可以不必陪我在这耗费时间,现在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不如再去睡会。”展护卫在心里祈祷你快去睡吧快去睡吧快去睡吧!   但是白五爷可不认为陪媳妇儿是耗费时间,准确的说他还觉得和媳妇儿黏在一起时间特别不够用。“我不会打扰你,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媳妇儿,眼睛闪亮的一比那啥!   当你不存在才怪!展护卫特别想掀桌,他忽然发觉自己自从和这耗子滚到了一起就变得十分暴躁!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静稳重缜密,果真是红颜祸水!   至于他为什么说是滚到了一起……其实纯粹是他口误,他根本就没这么想!!!   “算了,反正一时半会也研究不出什么,先睡吧,明早再说。”展护卫揉揉额角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若是再这么被白玉堂盯着看下去,早晚会变成蛇精病。   白玉堂咧嘴一笑,拦腰抱起媳妇儿直奔床榻。   “喂!”展护卫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这这这也太饥|渴了,而且这家伙明明比自己小又比自己矮,为神马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别乱动。”白五爷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撒在展护卫的脸和侧颈上,惹得他浑身一阵酥麻。他立马僵住身子,不敢乱动了。   很好!五爷邪魅一笑,十分满意他的表现。   这个回笼觉睡得十分安逸舒爽,以至于当展昭和白玉堂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展昭揉揉眼睛,推开被子坐起来,定了定神。恍惚间,他似乎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这样睡过一个好觉了。   好像自从那个夏小狸出现,开封的安宁生活就从此与他告别了。   当初闲的长蘑菇的他十分期盼能有点事情来大干一场,可如今有了事情他却觉得各种头疼,不仅仅因为案子毫无头绪,还因为——   “早!媳妇儿!”白五爷打了个哈欠,探臂过去,搂着媳妇儿亲了亲。   展护卫条件反射推开他,脸色有点难看,“不许乱叫!”   白五爷笑眯眯,“好,不乱叫。”他掀开被子下床,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吧媳妇儿!”   “……”展护卫特别不想理他。“不出去了,一会要去看看胖肚子。”自从那日胖肚子私自逃离被他和小狸联手抓回来后,展护卫就将他扔进了大牢,并交由夏小狸继续看管。这会子忽然想起,自己对他好像还没有审问过当天的情况。   “胖肚子就是庞太师过继来的儿子?”白玉堂摸摸下巴,赶脚似乎听过这个人。   展昭点点头,“自从胖鱼被大人铡了之后,庞太师就一直精神萎靡。”不过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庞太师就只有胖鱼这么一个儿子。   “胖鱼被包大人炸了?”白玉堂挑挑眉,“那不就成了酥香小黄鱼!”   展护卫哭笑不得,不过肚子确实有点饿,“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小黄鱼!”酥香小黄鱼神马的,的确可以来一发。   厨房里根本没有小黄鱼,因为展护卫自从嫁出去了就很少再吃大娘的饭,为此大娘赶脚很受伤。   嫁出去的护卫泼出去的水!特别没有温情在!   所以展护卫只能自力更生,随便弄了几个菜出来,临走还顺手提走了厨房放置的一壶不知道什么酒。   “咦?厨房大娘不是请假回乡了么?”看到媳妇儿端着酒菜回来,白玉堂蛋蛋的有点吃惊——他明明已经吩咐白福将厨房大娘骗走了呀!   “是我随便炒的,你凑合吃吧。”展护卫将酒菜放到桌子上,又给白玉堂斟满酒。   麻痹好贤惠!五爷感动的几乎流泪。“为什么只有一个杯子?”难道媳妇儿打算把自己灌醉,然后再趁机……   “我一会还有公务,喝酒碍事。”展昭淡淡回答,然后往嘴里扒拉一口饭。   白玉堂忖了忖,然后把酒推到一旁,“那我也不喝,等你办完公事再一起对月饮酒,花前月下。”五爷眉开眼笑。   展护卫抬手推了他一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简单单的吃过一顿饭,二人一同来到府衙大牢。   门口外边,夏小狸和王朝马汉聊的正欢,看到展昭他们走过来,她忙不迭的蹦过来,拽住展昭的袖子,满面红光,“展小猫!”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看牢门送牢饭了,尊的尊的很无聊!她宁愿去丞相府给什锦讲名侦探的故事。   白玉堂才走过来就见到夏小狸对自己媳妇儿撒娇,忍不住眼神一凛,吓得小狸一个激灵,立马松开了手。   真是重猫轻友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十分不厚道。   “小狸,胖肚子可还在里面?”展护卫笑着问她,特别特别清风拂面。   “在呢!开始还各种叫嚣嚷嚷要我们好看,如今饿了几顿,已经老实了。”审讯手段神马的尊素古今通用。   “他有没有说那晚的事情?”展昭问。   “含含糊糊的听不清。”小狸摇头。   “行,你去外面买点鸡鸭鱼肉回来,我先进去看看。”展护卫语气平淡,眼底却透着几分笑意,“玉堂,给银子。”   白五爷特别痛快的拿出一个元宝交给小狸。   这种花夫君银子,两人不分彼此的赶脚尊素特别特别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门,如果今晚来不及码字,明天大概会晚一点更新=3=~   ☆、第四十回 嫁祸亦或有内情   牢房内,白嫩嫩的胖肚子此刻已没了神采,他蔫头耷脑的窝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嘟嘟囔囔的哼唧。   展昭揉揉鼻子,在牢房外轻咳了几声。   胖肚子抬头睨了他一眼,继续哼唧。   “胖肚子,案发当晚发生过什么?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间屋子里,又为何会晕倒?”展护卫特别严肃的向他发问。   但是当事人关注的重点显然同他不太一致,“老子叫庞!度!梓!”见鬼的胖肚子!老子肚子根本就不胖好嘛!乱给人起外号神马的,果然官府好黑暗!一看就是包老黑调|教出来的人!爹爹说的没有错,开封府就是可怕的修罗地狱。   “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富家少爷,你根本不必多问什么,一定是他强迫人家姑娘,对方不从才惨遭他的毒手!”白五爷抱着手臂撇嘴,似乎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牢里这个人。   展护卫哭笑不得,这一副“天下的富家少爷都有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你自己也是富家少爷呀!   庞度梓明显不服气的反驳,“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别想用我来做替罪羔羊,我绝对不会像哥哥一样屈打成招。”所以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是放弃吧!   展护卫赶脚有点头疼,他似乎对自己和包大人有点偏见。   胖肚子又道:“况且那日明明是夏柳邀约我见面,只是我还没能见到她就被人从后面打晕,这一定是有人预谋好的想要嫁祸给我!”   白五爷挑眉,听起来好像很有料!   展昭急问:“夏柳姑娘约你做什么?又有谁知道你们相约之事?你能不能记得自己是被什么砸晕的?”   庞度梓瘪瘪嘴,“饿……”所以根本就没力气说话,连嘴都要张不开了!   展护卫被噎了一下,淡定对身后的狱卒道:“给他端碗粥。”   胖肚子抖嘴,这也太敷衍了!心里简直委屈的不行。   “我若放你出来,你可愿意将一切向我说明?”展昭直视他问。   胖肚子不情不愿的点头——不管怎么样,先混顿饱饭再说。   展昭背着手后退一步,对身后的人示意打开牢门,“带他去之前的客房,顺便派人告诉小狸,让她买完吃的直接过来。”   庞度梓眼睛一亮,向前欠了欠身,“吃的?!有螃蟹么?”   展昭:“……”兄台,你还真是不客气!   客房的环境显然要比牢房舒适许多,胖肚子揉了一把头上乱糟糟的毛,墙裂要求要在饭前沐浴更衣,“不洗澡就没有好心情,没有好心情就吃不下饭,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协助查案。”真是十分理直气壮。   展护卫扶额,特别想把他打包再塞回牢房里去喂跳蚤。   “这种人你将他放出来,今后也是国家的祸害!”根本就应该和胖鱼一起连锅炸掉,为民除害!反正姓庞的没一个好东西。客房门外,白五爷挥舞着佩刀,心里极度不满。   展昭好笑的捏捏他的脸,“凡事都要依法而行,包大人铡庞昱,因为他本身就做的不对,是罪有应得。但是这个庞度梓却还无法证明他有罪,至少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白玉堂笑眯眯的握住媳妇儿的手,亲亲他的指尖,“媳妇儿说的都对!”实在不能更宠溺!   展护卫抽回自己的手,紧张的看看四周——还有那么多人呢!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及一干丫头小厮若无其事的转身望天,纷纷表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候,客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展昭的心被猛的提起,他同白玉堂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破门闯进屋里。   屋内的浴桶中,胖肚子抱着自己的脚满脸通红,“这是谁干的!”他语气愤然显然气的不轻。   展昭抻着脖子看过去,就见他脚底上赫然画着两只鲜活的大王八,看着这熟悉的图案,他心下一片了然。   夏小狸拎着食盒哼着小曲儿跳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于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庞度梓的脸由红转青再变黑,特别特别丰富多彩。他双手握紧浴桶边缘,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   泡过澡又吃过饭,几人终于可以好好坐下说正事。   “那么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展护卫凝视他,想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那日我本想出府闲游,却遇到个怪异的莽夫,他将我掳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竟一反常态的跪在我面前,让我救救他家小姐。”庞度梓暂时将怨气咽进肚子,边回忆边向众人讲述那日的怪事。   “我并不认识他口中所言的小姐,便问他究竟出了何事,本意是如果事情无法控制,就带他去报官。”   展昭听的认真,白五爷也意外的没有垂涎于媳妇儿美色无法自拔。   “那个莽夫神神秘秘的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件交给我,眼神慌乱,说未免被人怀疑,他必须先行离开,临走嘱咐我,信件看过后一定要焚毁,以免落入他人之手,引起祸端。”   展护卫抿了抿唇,面上表情波澜不惊,心里却暗自记下每一个细节。   “那封信上的字迹十分潦草,看上去似乎写的很是仓促。”庞度梓眼睛眯了一下,仿佛已经看见了写信之人当时的匆忙和慌乱。   “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展昭见他有些出神,连忙追问。   “只说有事相商,速来故地。”他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故地是哪并没有说明,信上也没有任何人的落款,我还是在信封上找到了夏柳姑娘所使用的专属印章才知道信是她写的。”   展护卫皱眉,隐隐感觉这里面疑点颇多。“那封信你是否还留着?”忖了忖,展昭又问。   庞度梓点头,眼底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把它藏在了太师府。”所以你们不放我回家就别想得到它。   展昭太阳穴突突跳,赶脚前路一片灰暗迷蒙。也不知道包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而此时,远在几里之外的一家客栈内,包拯看完手中的信件,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展护卫可还说了别的?”他尽量压低了声音,询问送信的衙役。   “回大人,当时事态紧急,府衙内事情又多,展大人不曾有过多嘱咐,只命属下务必将此信件亲手交到大人手中。”送信小哥垂首回答。   包拯点点头,挥手令他屋外等候。   “开封出事了?”公孙策看着包拯的神情就已猜出了一二。   包拯把手中的信递过去,没说话。   “出了命案?还将庞太师过继之子牵扯其中?!”公孙倒抽一口冷气,“这下庞太师估计又要坐不住了。”   包拯叹了口气,用手捶捶头——头疼!   “大人如何打算?那庞太师若要趁机去府衙大闹,恐怕展护卫会应付不来。”公孙策万般担心全都写在脸上。   包拯沉默片刻,毅然站起身,到桌案旁提笔疾书,一会的功夫便手持一封书信推门出去。   “你且将此信送去庐州府合肥县包家村,到了那边自然有人与你接应。”包拯定了定,还是将信件交给了守在门口的衙役兼送信小哥。   小哥郑重的将信接过来,双手捧在手心里,表情无比凝重,赶脚自己好像在送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到了包家村,他不会还要等回信吧?!   苍天啊!!!   送走送信小哥,包拯折身回到房间,片刻不等的开始收拾行囊。   公孙策看着包拯的迅捷动作,有一点点震惊,“大人,这么赶?”现在天已经黑了好嘛!而且陆谷主他们出去办事了根本还没有回来,晚上最容易遇到劫匪强盗了有木有!   “来不及了,我们连夜出发,能早一刻是一刻。”包拯表情严肃的将包袱挎在身上,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可是大人……你还穿着中衣……”就这样出去,很容易被误认为采花贼神马的。   包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淡定解下包袱,从里面随便抽出一件套在身上,实在不能更迅速。   公孙策捂住脸,实在没有勇气再抬起来,“大人,你穿的是学生的衣服……”   究竟!是在!紧张些!神马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上!来!惹!   _(:з」∠)_明天应该还是会晚上更=3=~   ☆、第四十一回 偷偷摸摸有隐情   由于小心眼的胖肚子对小狸在他脚底画王八一事十分耿耿于怀,于是在他的墙裂要求下,小狸被他整整折磨了一整天,展昭和白玉堂才得以同他一起回去太师府取得那封信件。而胖肚子在回家之后也理所当然的被庞太师霸道扣押了。   “亏你识相,将度儿亲自送回来!否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定让你以命相赔!”庞太师撂下狠话,而后便揽着胖肚子的肩膀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白五爷愤怒的想拔刀,麻痹敢对老子的媳妇儿凶!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顺手捏了捏白玉堂的脸,“走吧,回去了。”   白玉堂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小跑几步搂住媳妇儿的腰,“回去一起洗澡吧!”   展护卫淡定挣开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其实他更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可惜街上的百姓像是商量好一般频频向他们打招呼,简直热情的一比那啥!   “感情真好啊!”百姓纷纷感叹!我们一点都不羡慕!   拖着黏人的狗皮膏药一路往府衙走,才刚到门口,展护卫却忽然顿住了步子。   “怎么了?”白玉堂凑过来想要亲亲他,却被他无情躲开。   “我要去一趟醉迎楼。”展护卫很镇定。   “又想吃鱼了?”五爷笑着想要刮刮他的鼻子,却再度被媳妇儿残忍的闪了过去。   尊素好没情趣!五爷十分暴躁。   因为还是大白天,醉迎楼基本上也没什么生意,楼内的姑娘们全都坐在屋子里喝茶聊天嗑瓜子。真是好不热闹!   远远的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从正门走进来,杜娘连忙站起来,小跑着出外迎接。   “哎哟!五爷今儿个可真是早啊,这是多么迫不及待的想吃鱼?”杜娘朱唇勾起一个弧度,偷偷睨了展昭一眼。   “今儿个不是来吃鱼的,”五爷边说边将展昭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你们忙你们的,我跟猫儿去夏柳房里看看。”   “原来二位爷是为了夏柳之事而来。”杜娘闻言敛住笑,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夏柳性子孤傲,在这也没什么朋友,其实她挺可怜的。”她叹息一声,对二人道:“反正现在也没生意,不如由我来带路,希望这案子能早些破获,也算是让她能够在地下安息。”   看到杜娘有些泛红的眼圈,展昭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夏柳虽然人缘并不怎么好,但是长得颇有姿色,顾客喜欢,自然在楼内就有地位,因而她的房间也比其他姑娘的要大的多、奢华的多。   “夏柳平时喜欢把自己闷在房中,很少与我们姐妹在一起,也只有麦盈同她关系近些。”杜娘将二人带到一扇门前,轻轻一推,门板应声而开。   屋内浓浓的血气已经散去,陈列摆设似乎也已被人收拾过了,展昭首先走进去,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周。   “屋子都被清扫过了,夏柳平日素爱整洁,你们若是想要找什么看什么,可以同我说。”杜娘对着展昭的背影,显得十分热心。   展昭四下看了看,然后踱步停在一个书架前,随手翻了翻上面的书,却是摸了满手的灰尘。   “夏柳姑娘平日很爱看书?”他微微侧过些头,语气十分随意。   杜娘眼睛斜向满满一架的书卷,略略有些迟疑,“夏柳一向以才女著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她似乎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动笔。”   展昭将手中的书放回去。   “这是什么?”白五爷背起一只手,缓步走到桌案前,从上面拿起一方刻章仔细端详。   “哦,那是夏柳的刻章,”杜娘挪着小碎步走过去,“夏柳的所有信件及书画都会印上这枚印章,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印章可比她本身要值钱得多。”   白玉堂将那枚印章仔细看了一个遍,随即与展昭交换了一个眼神。   “多谢你带我们过来。”展昭抬起头,对杜娘绽开一抹干净的笑容。“我们自己再随便看看。”   杜娘立马心领神会,“那有事你们再叫我。”说罢,她福了福身,转身退下了。   屋门开启又关闭,白玉堂放下手中的印章,半靠在后面的柜子上,双眼慵懒的觑着屋角,嘴边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别躲了,出来吧!”   良久的沉寂之后,一个瑟缩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冒出了头,脸上还挂着些许尴尬神色,“我明明藏的很好,你们怎么会发现。”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看着眼前这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展昭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从我们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现了你,不过是没急着揭发。”其实他们是想探一探她的底,以此推断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没想到她仅仅是窝在角落偷看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轨的企图和作为。   “两位英雄,你们就好人做到底,假装根本没有见过我,我们各走各的路,从此以后江湖不再见!”她打着哈哈,打算脚底抹油的开溜,只可惜步子才刚迈出一步,展昭手中的巨阙就已横在了她的面前,麦盈立马瘪了嘴巴。   “想走可以,把怀里的东西留下。”展护卫挑眉,双眼盯向她鼓鼓囊囊的怀中。   麦盈立马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满面羞红,“你在看哪里啊!”有了男人还乱看神马的,很值得被五爷拖回房中好好调|教一番。   展护卫扶着额头无语凝噎,现在的姑娘,想法都是这么新奇吗?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白玉堂,本以为他也会赞同自己,觉得这妹子奇葩的可笑,可实际上他发现……那耗子的脸有点黑。   展昭:“……”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木有!   也因为如此,展护卫只能用动作代替语言,他手腕翻转,手中巨阙一挑,麦盈怀里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遮掩的飞了出来,并直挺挺的落在展昭的手中。   “呀!”麦姑娘猝不及防的惊叫出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展昭翻了翻手上的书,皱眉,“诗集?!”   麦盈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小声解释:“……我就是来借本书看,谁想到你们会来!”   展昭眯眯眼,“只有这么简单?”   “当然!”麦盈脱口,然后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展昭又将那册书卷翻了翻,笑道:“既然是借书,那作何又要偷偷摸摸,藏着掖着?”   麦盈眨眨眼,刚要开口问他什么偷偷摸摸,然后就见展昭的手里已在不知何时多了一沓纸。她脸色一变,忙不迭的摸向自己的衣袖,可那里藏着的东西却早已不翼而飞。   “还给我!”麦盈本能的伸手去抢,可奈何展护卫的功夫实在比她要高出太多。她抢夺未遂反倒被展昭擒住了手腕。   “在下实在无意冒犯,不过麦姑娘此次恐怕必须要随在下回一趟府衙了。”展昭笑着对她扬扬手里那一沓纸。   麦盈挣脱不能,只得咬牙妥协,心里却在处处留心,打算找机会偷走那些纸再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第四十二回 办案还是老的辣   展护卫押着麦盈,同白玉堂一起往府衙走,才到半路,忽然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五爷五爷!”白福上气不接下气,“白安传来消息,说已经接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回来。”   “知道了。”白玉堂点点头,挥手遣他离开。   “怎么回事?”展昭面对着他,颇感不解,大人和先生不是由陆谷主他们随行护着嘛,怎么是白福来通报?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还在为了刚刚媳妇儿乱看别的女人而气闷。   展护卫揉揉鼻子,觉得有那么点的……想吐血。   三人继续往回走,只不过彼此的气氛相较刚才又沉闷尴尬了不少。   行至府衙门口,果见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展昭忖了忖,将嫌疑人麦小姐交给一名衙役,自己径直奔往包拯的书房。   “大人!”双脚还没跨进门槛,展护卫就眼尖的瞅到了包拯,他的旁边还跟着公孙。   包拯闻声回头,在看到自家展护卫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禁轻笑着点头,“想不到本府才几日不在,竟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展昭垂头,“属下惭愧……”   包拯拍拍他的肩,“本府并非责怪你,不必自责。”他同展昭、公孙缓步踏进书房,“有关案情,还需展护卫详细予本府说来。”   展昭拱了拱手,与包拯公孙在桌前围坐,并将案子的经过及这几日调查的结果细细向二人呈报。待一切说明,天色已经暗下。   屋内灯火摇曳,包拯双眼凝视着烛火,久久沉默。   “事情就是这样,属下已将那个麦盈姑娘带了回来,由衙役看守,大人随时可以见她。”展护卫道。   “整件事情,本府还需同先生再好生研究一番,先生恐怕也还需要再查看一下尸首。”包拯询问的看向公孙,后者颔首。   “既如此,那属下就先行退下了,大人和先生若有事可随时召唤。”展昭抓起旁边的巨阙,站起身。   “展护卫,”在展昭转身离开前,包拯及时唤住他,“回去代本府谢谢白少侠。”   展昭愣了愣。   “若非他有心,命人前去接应并一路护送我们归来,恐怕我二人也不会这般及时的赶回。”包拯露出个和善的笑,就连他如墨的黑脸此刻也变得生动了许多。   恍恍惚惚的离开书房,待再回过神来,展昭已经站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前。   伸手覆在门板上,他却不急着将门推开。   想着打开门后他就将会看到白玉堂的脸,不知为何他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为神马会觉得心虚?!   展护卫揉揉额角,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精神崩的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晃晃脑袋,展昭试图使自己变得清醒些,而后深呼一口气,施力把门推开。   屋里黑漆漆的一团,很明显没有点灯。   展昭张了张嘴,刚要出声询问,自己却已猝不及防的被禁锢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他本能的想要推开,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多做反抗。   “玉堂。”良久之后他才试探性的发声,对方虽没有应答,却将手臂收的更紧。展昭苦笑一声,主动用手环过他的脖子,并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别以为你主动,我就不会计较你盯着别的女人看的事。”五爷用手捏住媳妇儿的下巴,表情冷酷又霸气。   展护卫哭笑不得,“别的女人说什么你都信?”他用手在白玉堂的头发上揉了揉,缓声道:“我只是秉公查案,哪里有那闲工夫去看姑娘?”就算是以前没有这耗子在身边,他也是不好这一口的,更何况现在。   “不行,我不信!除非你和五爷一起洗澡!”白玉堂挑眉,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狡黠,活脱脱像是一只狡猾的老鼠。   展护卫眯眼,用手捏住白玉堂的鼻子,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你刚刚已经把案情的始末告诉大人和先生了?”五爷抓住媳妇儿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他们怎么说?”   “还没有结论,大人说要同先生一起商量商量,公孙先生也要再看看尸体。”展昭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似乎还有事要发生。”他眉峰紧了紧,心里暗暗感到些不祥。   白玉堂伸出手指,抚平展昭的眉头,“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展昭倏的抬起眼眸来看身前的人,心里赶脚有点暖。   “肚子好饿。”五爷在媳妇儿干瘪的肚皮上摸了一把,“不如我们……洗过澡后出去吃饭?”   展昭笑着一把推开他,返身溜出房门。这实在是……太无耻了啊!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   二人吃过一顿暖乎乎的饭,又沿街漫步而行,待回到府衙时天已过了戌时。   “展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才刚踏入府衙大门,展昭就同迎面而来的马汉撞了个满怀。   看着马汉的匆匆神色,展昭不禁蹙眉,“这么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汉擦擦额头上的汗,悠悠道:“公孙先生似乎有所发现,小人跟王朝已经找您两趟了。”   “哦?”展昭神经立马绷紧,“快带我去看看。”   马汉躬躬身,在前面引路,展昭和白玉堂在后跟随。三人同路进了停尸房旁边的一间屋子,包拯和公孙全都在里面。   “大人,先生。”展护卫急切的迈步进去,“属下听马汉说,先生有了发现。”   公孙策手里正在翻动着书卷,倒是没有马上回话,反而是旁边的包拯点头应道:“先生似乎已经知晓了那具尸体的真正死因。”   “早先卢大嫂不是已经查出了夏柳姑娘死于中毒?”展昭问。   “确是中毒。”包拯颔首,“且据先生所说,那似乎还是一种源自南疆,十分少见的剧毒。”   南疆剧毒?展昭的眉头不禁皱成一个“川”字。夏柳不过是一个栖身于青楼的小小女子,作何会惹上南疆的人?   “此种剧毒不常见,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它只出现在一种极罕见的毒蛇身上,”公孙合上书卷站起来,踱步到二人之间,“学生方才已经查过,这种毒蛇生性喜爱阴暗的环境,一般人很难见到,除非是长久居住在那边的村民。”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亦或是南疆的巫师。”   巫师神马的!!!听起来就十分奇幻!   “展护卫不如前去问问那位麦姑娘,看看夏柳姑娘平日是否有什么仇家,或是同南疆有何过节,我们也要以此作为切入点,着重调查。”包拯对展昭说完,又转向白玉堂,“白少侠可否帮本府一个忙?”   白玉堂吃了一惊,连忙道:“大人请讲。”   包拯和公孙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就见公孙自旁边桌上的一册书中取出一张纸来,“这上面有几味药材,学生想请你拿去给卢夫人一看,如果学生所料不错,这里面若再加上另外几味药,应该可以凑成一副药方。”   白玉堂接过那张纸,看也不看就折起塞进怀里,“在下这就去找大嫂。”说罢最后睨了展昭一眼便大步离开。   “先生,你方才让玉堂拿走的那个是……”展昭抓抓头,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要凑药方?谁病了么?   公孙策对他笑笑,道:“那上面所列药材,是学生通过展护卫捡到的那块黑布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推测的。”   展昭眨了眨眼,一脸不可思议——这样也行?!   包拯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去套套那个麦盈的话,顺便把小狸叫过来。”   展护卫哭笑不得,大人,套话神马的真的好嘛!   ☆、第四十三回 凤竹轩棋逢对手   空旷的客房内只燃着一盏孤零零的昏暗小灯,展昭推开房门走进去,手里还端着几碟从厨房拿过来的点心。   香甜的气味漂浮在空中,并不断窜入麦盈的鼻腔,麦姑娘吞吞口水,手掌抚了抚空瘪的肚子,面上挤出个笑来,“展大人,这么客气呀!”   展昭将几碟点心依次摆在她的跟前,笑道:“府衙待姑娘不周,还望姑娘莫要怪罪。”他边说着,边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麦盈眯眼笑笑,玲珑玉指捏起一块核桃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展大人,一起啊!”   展昭看看点心又看看她,忽然笑着摇头,“在下可不敢吃这些。”   麦盈愣了愣,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展昭用手指了指碟中的点心,对她道:“这些点心里都已被公孙先生施了药,好像还是那个什么南疆的奇——”   话未说完,麦盈忽的脸色一变,她赶忙俯下身,用手压住舌根,想要以此方法将刚刚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却纯粹都是徒劳。   展护卫看她可怜,顺手为她斟了杯凉茶,“行了,骗你的。”他将茶杯递到她面前,对方却没有接。   “你是不是怀疑那毒是我下的?”麦盈猝然抬起头,展昭发现她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麦盈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取出一块腰牌推到展昭的面前,“我想你看了这个,就不会再怀疑我的身份了。”   展昭狐疑的看看她,然后伸手将桌上的腰牌拿起,眼睛只在那上面扫了一眼,整个人便倏的窜起,“你是——”   “别说出来!”麦盈出声打断,然后端起茶杯掩饰性的啜了一口,“我是奉旨暗查,本来身份不宜暴露,不过……”她苦笑,“好像意外的被你当做了嫌疑人。”   展昭揉揉鼻子,赶脚有点尴尬,“你的行踪实在可疑,我不得不多加留心。”   麦盈轻笑,“我明白,所以才不得已的将身份告诉你。”她点点桌子,对展昭道:“不妨坐下,我们来说说案子?”   展昭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点心,打趣道:“不如边吃边聊!”   麦盈下意识的把点心往远处推了推,心有余悸。   而另一边,白玉堂翻窗窜入客栈的客房,却意料之外的没能见到自家大嫂,而且不光大嫂,就连四位哥哥也奇迹般不见了踪影。   五爷抓抓头,心里有点急,肿么关键时刻奏找不到人了捏!尊素好捉急!   “咦?五爷您回来了!”客栈伙计推开屋门,准备清扫一下房间,却一眼瞅见杵在屋子里的白玉堂,“您可是回来找卢大爷他们的?”伙计问。   “我大哥他们去了何处?做什么都不见他们的人影。”白玉堂对伙计道出疑问。   “卢大爷他们去了北街新开的那家凤竹轩,他们让小的转告五爷,若是五爷回来找他们就让五爷先在这稍候,他们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伙计点头哈腰。   凤竹轩?白玉堂皱着眉头重复这个名字,总觉得似乎有点耳熟,“他们去了多久了?”他问。   伙计想了想,抓抓头道:“似乎是去了一会子了。”   白玉堂点点头,抓着佩刀又从窗户跳了出去,简直身手矫健!   伙计看着窗口撇嘴,明明大门开着,为啥还要从窗口出去?一定是在炫耀自身的武功,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羡慕!   ……   城北街是整个开封最为繁华喧嚣的区域,相较其他地区,这里的地价也相对较高,因此能在这里开店的,一般都比较声名远扬。   也正因如此,白玉堂只随便一打听便轻轻松松的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凤竹轩,不过此刻他却是站在门外,一点都不不急着进去。   “哎哟!这不是白五爷么?”隔壁小店的掌柜看到白玉堂的侧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掌柜搓搓手,看上去似乎很兴奋。   “吴掌柜,我的四位哥哥和大嫂今日可有来过?”白玉堂面无表情的问。   “原来五爷是来找东家的!”吴掌柜拍拍脑门,“他们现在就在店里,五爷快请进!”他脸上堆笑,客气的把白玉堂迎进自家店里。   店内的隐秘房间里,卢方和三个弟弟正围坐在桌前说话,忽的门房请叩三声,卢方定了定,对其他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卢大哥对着门板方向询问。   “卢大爷!白五爷来了,要找您。”吴掌柜在外面恭敬回答。   屋门被从里面打开,白玉堂抬头,正好对上卢大哥的眼。   “大哥!”白玉堂出声。   卢大哥点点头,侧身让开,“先进来再说。”   白玉堂闪身走了进去,吴掌柜识趣的告辞离开。   “老五!”门内的徐三哥看到自家弟弟,脸上掩饰不住的漾开笑,“莫不是你家的猫给你气受了,不然怎么会舍得回到哥哥们这来!”徐庆眨眨眼,打趣他。   “三哥说的哪里话,你们可是我白玉堂最敬重的哥哥!”这他倒是没扯谎,“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我回客栈,伙计说你们去了凤竹轩。”白玉堂撩起袍子,在几位哥哥之间坐下,他左右望了望,又问:“大嫂呢?”   卢方的眉头几不可查的跳了跳,还未来得及张口,屋门再次被打开。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闵秀秀抱着大肚子走进来,脸上表情不怎么好看。   “还是不行?”看到媳妇儿的表情,卢方就已经了然,他在心里叹口气,想不到那个凤竹轩竟然这么厉害,给银子都不要!   “大嫂?发生了什么?”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难看!白玉堂连忙起来,将闵秀秀搀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玉堂,你怎么来了?”卢大嫂眨眨眼,“跟弟媳妇儿吵架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我们吵架了呢!我们的感情明明比金坚!   “想大嫂和哥哥们了,顺便有点事情要拜托大嫂。”白玉堂挠挠脸蛋。   “我看有事拜托我才是重点!”卢大嫂笑着点点白玉堂的鼻子,“说吧,有什么事?”   “我要拜托大嫂的事情有点复杂,一会说也无妨,”白玉堂摸摸鼻子,赶脚有点心虚,“对了你们刚刚说的凤竹轩,是怎么一回事?”   闵秀秀下意识去看卢方。   卢方叹息一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有人在我们这家店的隔壁新开了一家店,且不过几天功夫就把我们的老顾客拉走一多半,我觉得事情蹊跷,担心是有人故意找茬,所以才和大家一块跑来开封,一来是看看你,二来也是为了解决这桩事情。”   “但是你们来了之后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白玉堂挑眉,这一点他从大哥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那个凤竹轩果真是来找茬的?”他问。   “找不找茬现在还不好说,关键是我们根本进不去,连那家店的当家也见不到,完全就没法谈!”卢大哥背着手,在屋里急得来回走。   “进不去又是怎么一回事?”白玉堂被说的一头雾水,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懂大哥说话,商人之间说话都是这样的?   “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卢大嫂拍拍白玉堂的小臂,“那个凤竹轩对外宣称是一个文人雅客的聚集场所,能进得去的都要有凤竹轩所发放的信物,相当于邀请函一类的东西,否则就算你给再多的银子也进不去他的门。”   白玉堂闻言勾了勾嘴角,“这倒有趣!”   “有趣什么呀!”卢大哥心里急躁,“再这样下去,咱们雅阁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白玉堂坐直了身子,视线在几位哥哥和大嫂的脸上一扫而过,继而轻笑,“大哥先莫急,兴许……小弟有个办法。”   ☆、第四十四回 不能一起洗澡嘛   卢大哥看着自家五弟,眼睛闪了闪,“你有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白玉堂轻笑两下,缓缓道:“既然是找寻文人雅士,不如让小弟前去会会他们。”他白玉堂倒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胆敢欺负到自家哥哥的头上。   徐三爷听了白玉堂的话,忽然一拍大腿,乐呵道:“嘿嘿!对啊!我们怎么把老五这张王牌给忘了!”   卢大哥本不打算让白玉堂牵扯进来,不过眼下这情况也实在不容他过多纠结。   白玉堂临走前将包拯和公孙交给他的事情全数告诉了大嫂,自己由白福跟着,先行离开,却不急着到隔壁去,而是让人在雅阁内支了琴,又在旁边桌案上摊开画纸,白福伺候在旁,为自家五爷研磨。   “五爷,您打算怎么做?”白福一边忙乎手里的一边小声问自家爷。   白玉堂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怎么做?那还用问!既然对方以文人雅士为幌子把客人招揽到自己那边,那他白玉堂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可惜,不能让媳妇儿也看一看自己今晚的样子,不然他一定可以更加爱自己并倾倒在自己的裤腿之下!   白玉堂一边意淫媳妇儿崇拜的眼神一边用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琴音如薄缕青烟,曼妙四起。时而缓如溪流,时而又快似湍急。急缓交错,变幻无穷。   早在琴声初起,就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前来围观,而随着曲调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围簇在门里门外,抻头垫脚,只为一睹抚琴人的面容。   一曲奏毕,白玉堂优雅起身,径直走到旁边的桌案前,提起笔,大气恢弘,舞袖纷飞,不出半刻便完成了一副令人咋舌惊叹的气壮山河之作。   白玉堂唇边仍然带着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令周围人全都看呆了眼,但其实他的内心早已仰面大笑了好几声。以开封这个信息传播的速度,不出半天应该就能传到媳妇儿的耳中,不知道当他听到自己夫君有如此能耐之后,会不会主动要求要和自己来一发一同沐浴呢!   白玉堂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笔,白福立马狗腿的上前替他擦擦额上的细汗。   正当这时候,外面突然自人群间挤进一个人,满面尽是讨好般的笑,手里还拿着一份金灿灿的请帖。   五爷装作没看见,从旁边端起茶盏,凑到嘴边浅啜了一口。   “这位可是白玉堂白五爷?”那挤进来的人立在白玉堂的跟前,恭敬有礼的对他拱拱手。   “你知道五爷我,可我却不知阁下的身份。”白玉堂眼睛半垂着,随手将茶盏放到一边。   对方笑笑,将手里的请帖递过来,客气道:“在下是隔壁凤竹轩的人,特来向五爷送上请帖,我家老爷邀您到隔壁一叙,还望五爷可以赏脸。”   白玉堂接过帖子,看也未看就随手交给了身侧的白福,“你们既知道我白玉堂,想必也该清楚我是雅阁东家之一这件事。”   对方静立,笑而不语。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玉堂明日一早定当登门拜访。”他似笑非笑的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白福立马会意的卷起案上的画,交到对方的手中,然后就与白玉堂一起起身离开。   ……   夜已深,冷月如钩。   展护卫端着书,靠坐在床前,却一个字儿也没有看下去。   白玉堂明明在临走前悄悄对自己说了要等他回来,可现下外面已经起了更,他该不会是住在大哥大嫂那,不回来了吧?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展昭揉揉眼,下床绕到外面,刚想打开门看看白玉堂有没有即将回来的征兆,就听从窗边传来一阵响动。   “媳妇儿!”五爷双脚落地,一抬眼就看到出外迎接自己的媳妇儿,心里不禁一阵感动,“我就知道没我你睡不着!”五爷笑眯眯,一下扑过去抱住媳妇儿的腰,在他的颈窝处蹭蹭,这么乖巧可爱的媳妇儿,很值得缠绵悱恻激吻一注香!   展护卫连忙推开他,将自己被压皱的书页展评,“你想哪去了,我不过是看书看的忘了时间,恰巧过来看看门窗有没有锁好。”他很淡定的挪开眼,特别特别不诚实。   擦!五爷赶脚很受伤!听媳妇儿的意思,好像如果自己再晚点回来就只有被关在门外席天幕地睡大街的份儿了!实在残忍又无情!简直就是凄苦可怜的小白菜。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赶紧进去吧,还要不要洗澡,我让下人备了热水。”展护卫故意不去看他,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严。   五爷的脸立马多云转晴,他凑过去,从后面环住媳妇儿,在他耳边轻声问:“我们一起洗?”   展护卫脸发烧的挣开他,“不洗就去睡觉!”   五爷笑嘻嘻的在媳妇儿脸上啵了一口,转身边往里屋走边解衣服,“对了,今天大人让你去套那个麦盈的话,情况怎么样?”   展昭跟着白玉堂往里屋走,随手接过他的外衫搭在旁边的衣架上,“那个麦盈来头不小。”   “哦?”五爷顿了顿身子,随即拉过媳妇儿的手一同坐在床榻上,“此话怎讲?”   展护卫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那个麦姑娘形迹可疑,一定跟这件案子有关,就算不是凶手也起码是个帮凶或是知道一些内幕,哪知她也是奉命在暗查此事。”他又叹了口气,弯下腰替白玉堂褪下靴子,然后自己也脱掉靴子爬上床,“刚开始看到她的腰牌时,我整个人都有点犯懵,完全想不到她竟会是这样的身份,更想不到这样身份的人竟会是个女人。”   白玉堂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她到底是何身份,怎么我被你说得更加糊涂了!”   展昭对白玉堂打出个手势,“麦盈是他身边的人,听她说这次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歪打正着,遇见胖肚子几次三番泡到醉迎楼,才让她乔装打扮混到楼里去盯梢,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坐到床里,顺手将被子拽过来,“说说你吧,大人不是叫你去问大嫂那几样药材?结果如何?”   白玉堂将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前,“还没有结果,不过我这趟回去倒是恰巧碰到了点事儿。”他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数告诉展昭。   “故意找茬?”展昭皱眉,“怎么会突然蹦出个人来故意挑事儿?你确定不是和几位哥哥有过节?”   白玉堂撇撇嘴,“谁知道,我连那个凤竹轩的当家面都没能见到,而且就算是真有过节,也不一定会是那人本人露面。”他有些头疼的揉揉自己的头发,然后长臂一探将媳妇儿捞进怀里,“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展护卫看着他的表情,难得的没有挣开他,反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别想了,就算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会共同解决。”他将被子往上拽拽,又替身边的人掖好被角,“睡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白玉堂侧头看着媳妇儿,眼波微动,心中暖意陡升。   “媳妇儿,真的不能一起洗澡么?”   真是好捉急!   ☆、第四十五回 人生简直太悲凉   翌日清晨,天气明朗,空气格外的清新。   白玉堂穿戴整齐,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媳妇儿,“你真的不同我一道去?”万一有人垂涎为夫的美色,那痛苦的可是你!   展昭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我过会还要去帮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忙。”所以根本就抽不开身陪你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凤竹轩,再说自己又不会那些文雅高尚的玩意,去了也是白白让人看笑话。   五爷抿着唇睨了媳妇儿好半天,终于还是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用手支着下巴,认真问他:“你尊的不在意我去外面显露才华?”肿么能对自己辣么不关心!简直叫人心寒!   “我为什么要在意?”展护卫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是你都盯着这页书看了快半个时辰了!”五爷强调。   “我喜欢看。”猫大人语气平淡。   “那你倒是说说这页讲了些什么!”白玉堂无赖一般一把抢过书。   “……”展护卫张了张嘴,没能出声,索性低下头去认真吃粥。一勺舀起来凑在嘴边才发现粥已经没了,于是他略略有些烦躁的丢下勺子转身进到里屋。   “你怎么不说!这页书到底讲了什么?”五爷不死心,死皮赖脸跟进来。   “嘴长在在下脸上。”展护卫随手抓过一件袍子披上。   “你为什么要披两件袍子?”五爷不解。   “……”展护卫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十分淡定的将刚刚那件裹紧,“我冷!”   白玉堂紧忙上前,用手摸摸媳妇儿的额头,“不烧呀!”   你才烧!你全家都烧!展护卫很想咆哮。“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不是还有约。”展护卫甩开白玉堂的手,并一把将自己的书从某人那里抢夺回来。   竟然赶自己走!!!五爷很受伤,不过时间确实有点来不及了,于是他最后又看了媳妇儿一眼,还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展昭轻叹一口气,想起自己早早起来本打算去厨房亲自弄些早点等那死耗子起来吃,没想到却听到几个丫头凑到一块叽叽喳喳的谈论什么。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不料白玉堂的名字却好巧不巧的飘进他的耳朵,展昭不由得放轻脚步仔细听去。这一听不要紧,原来那几个丫头竟然在说昨晚在雅阁,白五爷以一记绝妙琴技引来数人围观惊叹,又随手一画作得惊世之作之事。   “听说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开封,各家大户未出嫁的姑娘全都芳心暗许,在家闹着非五爷不嫁呐!”丫头甲端起一碟花生酥,用手拈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不错,我拿走了,你们慢慢聊。”   “这么急?姐姐莫不是要偷偷送去给五爷吃吧!”丫头乙狐疑的眯起眼睛,“你可别忘了五爷和咱家展大人……嗯?”她伸出两根手指来碰了碰。   丫头甲干笑两声,“你想哪去了!我是送去给公孙先生,他向来不吃甜食,这花生酥味道清淡,许他吃着顺口。”她甩了甩手绢,掩饰性的笑笑。   “那正好,我同你一道去。”丫头丙端起茶盘,“我给包大人送茶,正好与你顺路。”   二人端着托盘有说有笑的出了门,一眼就瞅见背着手满脸严肃的展护卫,“呀!展大人,您起的可真早!”丫头甲打趣。   可是平日里对她们和善又温油的展大人此刻却板着脸,应都没有应一声。   尼玛这是多么欲求不满的神情!都怪白五爷嘤!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向展昭福了福身,垂头溜走,速度不能更快,简直就像受惊的小兔子。   实在过分!展护卫一把攥紧手里的书,反应过来后又赶忙将书卷展平——这可是公孙先生的书,弄坏了要同自己拼命哒!   不过白玉堂那死耗子确实可气!大晚上出去显摆那一身风雅绝技也就算了,做什么还要去招惹那些个姑娘,想到他昨晚还可怜巴巴一边蹭自己一边求共浴,展护卫就十分想要将他关在门口再不让他爬上自己的床!!!   等等……爬上床神马的,好像略略有些羞耻啊,这一定不是自己说的!   展护卫脑子有点凌乱,他咬了咬牙,闭目吐纳又运气,强压下心里的不满,然后又将那本书举到眼前,自己今天必须要帮公孙先生找到那几味药材,赶紧弄完手头的事情好溜去那什么凤竹轩一看。   果然自己还是……放不下心啊!   深呼一口气,展护卫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书上,眼睛扫过书页上的几排字,展昭的脸忽然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自己刚刚一直盯着的那页上,几个字眼异常抢镜——房中秘方,回|春壮|阳秘药……   回!春!壮!阳!   “……”还是让他去死吧!   另一边,白玉堂由白福随侍一同前往凤竹轩,才刚到门口,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白五爷,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了。”   白玉堂向白福递了个眼色,白福立马将手上的请帖交到对方手中。   “五爷真是客气。”他看看请帖,随即塞入怀中,“五爷,请进!”   白玉堂同白福一同跨入凤竹轩的大门,入眼的是一大片葱翠的竹林,沿着回廊走上一段再拐过几个弯就是一座精致的竹楼。   “五爷,请。”   白玉堂狭长的眼眸微抬,唇角带着些许笑意,同白福一前一后进了那座小楼。   楼内一层的四壁挂满了文人雅客的墨宝,白玉堂顺着一扫,见自己昨晚随手画的那幅画也在其中。   “这里的字画均都出自轩内贵客之手,”刚刚那人上前解释,并抬手示意一旁的旋梯,“五爷请上楼。”   白玉堂仰着脖子向上看了看,问:“你家竹楼一共多少层?”   引路的小厮笑笑,“一共九层,我家老爷在最高层。”   白玉堂应了一声,随即略一提气,身形已然轻盈掠起,他背着手,微微曲起一条腿,身上的白衣随风而舞,眨眼便越过其他几层直抵最高层。   “哈哈哈!都说白玉堂白五爷文武双全才色俱佳,果然没有夸大其词。”   白玉堂双脚才刚落地,耳畔便传入一个男声,他原地打了个旋,再抬头时已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恐怕就是凤竹轩的当家了。”白玉堂抬手将自己搭在胸前的头发撂到后面,头却微微扬起,完全一副傲然姿态。   轮椅男向前移动几分,笑脸盈盈,“能请到隔壁雅阁的东家光临寒舍,在下真是荣幸至极。”   白玉堂皮笑肉不笑,心里极度鄙视:荣幸你还把我大嫂挡在外边,此人当真虚伪!   “五爷,切莫站着说话,请坐!”轮椅男抬抬手,示意他落座,又回首对旁边杵着的小厮道:“看茶!”   “不必。”白玉堂伸手阻止,“外面的茶喝不惯。”   轮椅男倒也不怪罪,只是笑。   白玉堂在一方看不出材质的座椅上落座,然后就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凉。   “还未请教阁下名号。”白玉堂强忍着屁股底下的凉意,张口问。   “在下尹浩。”轮椅男客气回答。   引!号!尊素好名字!“在下之前听闻尹兄这里热闹非常,如今怎地却连个人影也不见?”白玉堂四下望望,发现这一层除了他们两个和几个负责伺候的小厮之外就只有一堆紧闭的大木箱,看起来十分神秘。   “不瞒五爷,尹某得知今日五爷要来,特意命下人将其他闲杂人等全部逐了出去,就只为能同五爷在此酣畅淋漓,却不知五爷这茶不喝,酒是否也……”   白玉堂眉头跳了跳,抬臂一揖,“既如此,白某若在推辞,倒显得在下不近人情。”   “哈哈哈!好!痛快!”尹浩大笑三声,而后拍了拍手,立马有人端着酒坛走上来,接着又有几个人相继端上大碗和一些酒菜。   白五爷看着眼前一盘接一盘的酒菜,不由得赶脚头有些微微的痛,不知道被媳妇儿知道自己和人在外面大快朵颐,回去会不会被关门外不许爬床。   人生简直太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我肥来啦\(^o^)/   展护卫:满身酒气!今天不许上床╭(╯^╰)╮   白五爷:媳妇儿饶命QAQ   ☆、第四十六回 躺枪简直没法忍   菜已上齐,尹浩挥手让周围的小厮下去,自己亲自为白玉堂斟酒。   “尹兄身体不便,还是白某自己来吧。”白玉堂客气的将酒坛接过来,先给尹浩斟满,再缓缓为自己添上。   “哎,我这双碍事的腿呀。”尹浩看看自己的腿,略略有些自嘲,“若不是五年前那件事,我也不至于……罢了,总归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他将酒盏举起来,“五爷,尹某敬你。”   白玉堂端着酒盏轻轻摇了摇,“在那之前,白某可否先问一问,尹兄邀白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他原本好像是为了面见这个凤竹轩的当家,探一探他在雅阁旁边开店,并将顾客全部揽走之事,只是如今看来,此人好像引自己前来另有目的。   “五爷的威名在下早有耳闻,一直想找个机会相识,可却苦无牵线之人,在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以这种手段逼五爷出山,还望五爷见谅。”尹浩说罢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咧开嘴笑笑。   白玉堂端着酒盏沉默片刻,还是扬脖儿将那些琥珀色的液体咽下,“尹兄找白某应该不会只为同在下交朋友那么简单吧!”他眼尾微挑,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白五爷当真聪慧过人,”尹浩摸了摸自己的唇,“在下千方百计邀五爷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宝物。”   “宝物?”白玉堂挑眉不解,宝物跟自己啥关系?自己又不好这一口……要是捉猫倒还有点兴趣。   “相信五爷一定对‘南海玉观音’这个宝贝不陌生。”尹浩凑近白玉堂,故意压低声音。   “南海玉观音?”白玉堂皱眉,“那不是玄衣教内所供奉的圣物?”这又是哪跟哪!   “如果在下告诉五爷,玄衣教内此刻的南海玉观音并非真品,五爷可信?”尹浩微微垂下头,挑起眼皮来看白玉堂。   “照这么说,那个玉观音的真品可是在尹兄的手中?”白玉堂向后靠了靠,然后就被椅背传来的寒凉沁了满背。   “五爷说笑了,”尹浩淡淡的笑了几声,眼角挤出几条细纹来,“在下虽然觊觎此物已久,却也深知那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手的东西。”   “尹兄究竟意在何为?”尼玛该不会想让自己帮他抢东西吧!五爷睨着面前的人,有点摸不清此人的用意。   “既如此,那在下就直说了吧,玄衣教教主之女玄九天对白五爷芳心暗许已久,打算以南海玉观音为礼招赘五爷入教,在下听闻五爷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尹浩拉了个长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白玉堂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说明他也一定会明白。   白玉堂此刻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到一丝表情,但是如果白福在这,他一定会立刻找个最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因为每当自家五爷摆出这幅脸孔来,那都意味着……五爷想砍人!   白玉堂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随即平稳的放在桌上,也不抬头,问:“不知尹兄从何打听到的这个消息?”   尹浩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危险气息罩笼全身,仍不知死活的开口:“五爷完全不必怀疑此事的真实度,在下可以用人格担保,对方不出五日定当派人前来,为五爷捎来消息。”   白玉堂双唇抿得紧紧的,手掌已经死死的攥住自己的刀,他现在不出半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立马让眼前的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只需将真气运至手掌,然后这么一动……   “老爷老爷!不好啦!”原本被尹浩赶走的小厮突然从楼下急切的跑上来。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尹浩蹙着眉大怒,自己明明马上就要谈好了!突然跑上来多事!   “老爷饶命,小人实在是有急事通报。”小厮面红耳赤,说完这句话后还偷偷抬眼看了白玉堂一眼。   “有什么话赶紧讲!”尹浩咬牙怒斥。   “是……老爷,门外开封府的展大人求见。”小厮把头垂的低低的,鼻子都快要贴上自己的胸膛。   尹浩倒是没想到,他下意识看了白玉堂一眼,随即放低声音问小厮:“展昭?”   小厮不敢言语,猛点头。   白玉堂轻笑一声,握着刀起身,“看样子是内人不放心,亲自找上了门来,白某先行告辞了。”   尹浩嘴巴微张,赶脚有些风中凌乱——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刚刚说的是内人吧?!谁能给他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定不是真的!   ……   白玉堂此刻亟不可待的想要见到自家媳妇儿,明明分开才不过几个时辰,可他却像是很久没见一样,心心念念都是他。   “娘子!”五爷从小楼中跳出来,双脚还没落地便张开双臂想要将媳妇儿搂紧在怀里。   展护卫背对着他,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   擦!五爷很不满!老子都要被别家姑娘招赘了,媳妇儿肿么还是对自己这么冷淡呢!真是特别特别心寒。   “听闻五弟要有喜事了,恭喜!”展护卫平静转身,对面前的人拱拱手。   喜事泥煤啊!五爷内心咆哮。“你都听见了?”白玉堂手心冒汗,有种蛋蛋的不祥。   “恰巧路过,顺便听了几耳。”展护卫微笑。   白玉堂抬头看看远处的楼顶,顺路?这尼玛也太不坦诚了!有往楼顶上顺路的嘛!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视线看过去,了然一般淡淡道:“五弟若好事未谈完,完全可以继续谈,在下在此等你便是。”   卧槽!白五爷淡定不能,“你在说什么鬼话!”为神马又变成了五弟!而且这种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乱想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行了,”展护卫打断他,“大嫂还在府衙等你,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他说完,也不等身后的人,径自转身离去。   白玉堂未说完的话被噎在嗓子眼,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当真难受。他立在原地看着媳妇儿的身影良久,叹口气,还是迈开步子跟上。   自己的媳妇儿还得自己哄,生活真是好艰辛。   府衙内,包拯和闵秀秀相对而坐,手边放着的茶碗徐徐冒着热气。   “白少侠同展护卫的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他们虽由圣上主婚拜过堂,却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这也是白少侠的意思。”包拯笑呵呵的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原来玉堂早有打算,若非今日听得大人一番言论,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闵秀秀若有所思,“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干涉不得什么,玉堂向来有他自己的打算,只要他们二人好好的,我们这些做兄嫂的也就放心了。”   “展护卫素来知轻重,他们的事情便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吧。相比他们两个,本府还是更担心此次的案件。”包大人凝眉不展,“这起案子看似普通,可本府却隐约觉得这之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大的阴谋。”   闵秀秀也随着包拯的话略略绷紧神经,“在下虽不懂破案,可在之前查看尸体及后来玉堂送来的那副方子中都可以感觉出这次案子的不同寻常。”她顿了顿,接着道:“依在下拙见,这似乎同江湖中的玄衣教的行事风格有那么些相似。”   包拯张了张嘴,刚想问玄衣教是个啥,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展护卫打断,“如果真的是玄衣教作乱,那事情似乎也并不太难解决。”他立在屋中,向包拯和闵秀秀分别见礼,而后浅笑着看向身后,“你说对么,玉堂?”   白五爷跟在媳妇儿后面磨磨蹭蹭挪进屋,耸搭着脑袋一脸愁苦。   明明!自己!是躺枪!   自己!尊素!很冤枉!   天理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媳妇儿碎觉啦~\(≧▽≦)/~   展护卫:展某很忙,劳烦五弟去隔壁睡吧。【关门】   白五爷:QAQ媳妇儿让我进去~~~~为夫知错了!   【周日出门,为了赶进度一边走一边用手机码字,然后就……脚底踩空直接从几节台阶上迈了粗去QAQ我尊素蠢到可以了o(╯□╰)o】   ☆、第四十七回 必然亦或是偶然   “大嫂,你怎么会突然来府衙?”看着自家媳妇儿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白玉堂忖了忖,还是谨慎的决定引导大家换个话题,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应该等回房之后再慢慢向亲亲媳妇儿解释比较妥当。   “大嫂是来给公孙先生送药方的。”闵秀秀甜甜一笑,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媳……咳!猫儿你坐!”五爷陪着笑脸,拉过一旁的媳妇儿在椅子上坐定,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在大嫂身边落座。   闵秀秀将一切收进眼底,心里不禁感叹:当着长辈秀恩爱!果然弟大不中留!   “展贤弟,我方才听你说了玄衣教,可是有了什么确切的线索?”闵秀秀刚刚没太听明白展昭说了什么,忍不住发问。   “大嫂,你今日不是来给公孙先生送药方的?做什么总问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对了公孙先生呢?为何都不见先生!”白五爷成功抢在展昭开口之前把话题抢了过去。   展昭侧眼看着话异常之多的白玉堂,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公孙先生还在忙着查阅资料,倒是你,玉堂,昨日你收了凤竹轩的请帖,后来就突然不见了踪影,那凤竹轩的当家你可是见到了?”卢大嫂显然没想到她几次三番提到的都是白玉堂拼了命想要扯开的话题,还在一次一次的引领大家跳下坑。   白玉堂用眼角偷偷睨了一眼身侧的展昭,对大嫂道:“凤竹轩的事略有些复杂,不如小弟回去在同大嫂说?”白玉堂边说边从后面拽了拽大嫂的衣角。   闵秀秀立马会意,“如此甚好!正巧你的其他几位哥哥也都十分关注此事,既如此你今日就同大嫂回去吧。”   神马?五爷微微赶脚有些为难——自己若是回去了那还怎么同媳妇儿解释误会冰释前嫌,按照自己的计划,他奏应该趁热打铁向媳妇儿解释清楚一切,这样就能同媳妇儿和好如初甜甜蜜蜜,说不定媳妇儿一高兴就准许了和自己一起洗澡啥啥的!简直不能更美好!   可现实往往同美好幻想总是会有一定落差,因为当白五爷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同大嫂踏出了府衙的大门。   卧槽!怎么会这样!五爷十分想流泪,这一定不是尊的!   “说吧,你和展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他们走远,卢大嫂这才转身对旁边的人发问,“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有!”五爷迅速否认,虽然的确是有点小误会,可是那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吵架。自己辣么温油,媳妇儿辣么知书达理,我们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既然没吵架,那你方才为何总是截断他的话。”卢大嫂眯起眼问。   谁让你总是提起该死的玄衣教!白玉堂撇撇嘴,“因为那个玄衣教不知死活。”   闵秀秀有点糊涂,“此话怎讲?”   白玉堂抱住手臂哼唧一声,将尹浩说的话一一对大嫂说了。   “你说那个凤竹轩的当家双腿有疾,不能行走?”卢大嫂突然顿住步子。   “……”重点明明是玄衣教要招赘五爷我啊!转移话题不要太明显!   “我要回一趟府衙。”闵秀秀突然神经紧张的往回走,边走边解释:“我可能知道那块黑布的主人了。”   话题转变太快,白五爷觉得有点蛋蛋的犯懵。为什么突然跑到了黑布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开封府的书房内,展护卫用手支着脑袋,心里有些烦乱,想到他刚刚趴在小楼外面偷听到的话,他就满心不开心。   死耗子!就会到处沾花惹草!虏获了全开封妹子的芳心还不够,连八丈远的玄衣教女也不放过!没良心!负心汉!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一起洗澡?!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咦?展护卫?你在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公孙策手里端着几本书,刚跨进门就看到了一脸凶残的展昭。   这幅表情,是要把谁生吞活剥啊!   “咳,公孙先生,那副药方先生查的怎么样了?”展护卫故意岔开话题。   “已经查明了。”他对展昭晃了晃手中的书,“学生对照着卢夫人送来的方子和一些医学古籍,又结合了那块黑布上的味道,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展护卫眼眸闪了闪,“发现了什——”   “大人大人!”展昭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卢夫人和白少侠又回来了!看那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什么?”包拯和公孙不由得皱起眉来,双双看向大门口。   展护卫也站起来,向前挪动两步,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   “大人,先生。”闵秀秀带着白玉堂快步从屋外走进来,脸上已没有了之前的平和,“那块黑布的主人,我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不过究竟猜的是否准确,还需再做进一步探究。”   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   “玉堂,你现在和展昭再去一趟凤竹轩!”卢大嫂想了想道,“最好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线,仔细找一找。”   白玉堂有点茫然,“找什么?”   “那个凤竹轩当家不想让人发现什么,你们就去找什么。”卢大嫂信誓旦旦,“找到之后不要急着行动,一定要先回来通报一声。”   白五爷弱弱的抬头看媳妇儿。   展昭虽然没能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出于职业的本能,隐约可以猜到卢大嫂的用意,于是他向其他几人拱拱手,拽着白玉堂出去了。   “凤竹轩的地形你可有仔细查探?”才刚出门,展护卫便张口询问,只是语气平淡,眼睛看也不看身边的人。   “我早上和白福过去,直接就被带到了那个什么楼,根本来不及细看。”五爷撇撇嘴,诚实回答。   “那座小楼是在竹林的东北方向,我过去的时候有注意到北面还有一个回廊,且周围把手人员较多,看样子大嫂所指的地方应该在那。”展昭径自推测。   白玉堂此刻心里还在惦记着他们之间的那个误会,其他的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猫儿,你早上听到的那些……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他咬了咬牙,斜眼看着自家媳妇儿。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说,现在公事要紧。”展护卫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擦!这件事也很要紧有木有!五爷心里一急,脚底加快步伐,直接挡在媳妇儿的身前。   “做什么?”展昭皱眉,看着身前的人。   “这件事不说清楚,我没法静下心来帮你办案。”五爷边说着边抓住媳妇儿的手,“别闹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人,展护卫的心有点动摇,仔细想想看,那么多人都喜欢他,也都不该是他的错吧,谁让他长得好看,又有一身的本是,别人不喜欢他,难道还讨厌他不成?   轻叹口气,展护卫抬手揉揉他的头,“我没怪你。”   “真的?”五爷不太相信,“可你明明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而且还说好伤人的话!尊素好心酸。   “我也是在听到你被招赘的事情后……有些心急。”展护卫揉揉鼻子望天,自己才没不开心。   白玉堂长臂一探将媳妇儿搂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蹭,“你这样说,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太过在乎我?”   展护卫没说话,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气氛特别好!此处应有热吻一炷香!   五爷心头微动,用手捏住媳妇儿的下巴就要将自己火热的唇贴上去。   哪知双唇还未能碰到一起,便有一声突兀的轻咳声传来。   展护卫顿时满脸通红的推开身前的人。   擦!五爷愤愤的在内心竖中指,谁那么不长眼!   “打扰二位好事,还真是罪过。”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她看着一脸暴躁的白玉堂和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的展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特意在她的脸上多看了两眼,可就是看不出此人身份。   “五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女子笑嘻嘻,“你难道忘了,你还曾追着我满开封的跑了大半天?”   “你是麦盈?”白玉堂眯起眼睛。   “在下鸾凤,真实身份想必展大人已经同你说过了。”她笑笑,下意识的看了眼展昭,“真正的麦盈被我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在想,你们在去那个凤竹轩之前,要不要先去看看那位真正的麦姑娘?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边说着边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把做工奇特的钥匙,在二人眼前晃晃。   白玉堂看看她手里的钥匙再转头看看展昭,不知如何是好。   “既如此,就劳烦姑娘带路了。”半晌之后,展昭缓缓开口,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白玉堂看着他的侧颜,嘴边不自觉的漾出微笑,这样的媳妇儿,尊素美丽到爆啊!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再去多看别人一眼。   ☆、第四十八回 尊的半点不在意   冷风拂过,为整个城市带来少许寒意。   鸾凤背着手走在前面,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摆。   白玉堂满心都是和媳妇儿和好后的喜悦,笑眯眯的用手捏捏媳妇儿的手指,也不避讳,却被身旁的人不动声色的躲过,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耳朵已红到冒烟。   鸾凤眼角斜视着身后的动静,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三人彼此无言的七拐八拐,良久之后终于在一座石室跟前止住步子。   鸾凤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迅速的将其插|进锁眼,微一错手,石门应声而开。   “那位麦姑娘就在里面。”鸾凤抱住手臂,扬扬下巴示意室内。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先后走入。   漆黑的石室一片冰凉,四周空灵静寂,仿佛死一样的沉静。   展昭稍稍适应了光线,扭着头向四周张望,刚要出声询问那个麦姑娘究竟在何处,却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动。   他眉头蹙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返身回到他们刚刚进来的大门前,但挡在他面前的却只有一层厚厚的石壁。   “喂!”展昭拍门。   然而门的那一头却传来一阵悚然的奸笑,“展大人办案劳苦,不如就在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地方好生休憩。”   彻骨的冰寒自手心蔓延,展昭放下手,愤恨的咬紧牙。   “看来是有人嫌我们碍眼,打算将我们囚禁在此。。”白玉堂轻笑一声靠在石壁上,声音有些慵懒。   展昭沉默不语,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闷着个脸做什么,不如过来坐啊。”五爷嬉笑着指指旁边的地板。   展昭抬起眼皮看了白玉堂一眼,还是走过去在地上坐了。   白玉堂立马讨好一般在他身边坐下,并顺势揽过他的肩膀,“让我猜猜你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展昭也不挣脱,只靠在他的身上,饶有兴趣的问:“你猜得到?”   白玉堂故意想的认真,然后突然一拍大腿,“我想,你定是在担心自己被关起来了,大人和先生怎么办!”   展护卫挑挑眉,没说话。白玉堂猜的分毫不差,他此刻的确是在担忧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安危。   “这个你倒可完全放心,”白玉堂揽着媳妇儿,手安慰似的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大嫂和四位哥哥一定不会让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有半点差池。”   展昭倒是有些意外,“听你的意思,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   白玉堂抓起媳妇儿的手,凑在嘴边亲亲,“防患于未然嘛。”   展昭好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玉堂暧昧的眨眨眼,凑近展昭的耳边道:“叫声相公就告诉你。”   展护卫顿时涨红了脸。怎么那么无耻!   五爷忍住笑意,抬手刮了刮媳妇儿的鼻子,问道:“你觉得我的四位哥哥和大嫂为什么会来开封?”   展昭有点糊涂,话题又转到哪去了?   白玉堂没等他回答,继续道:“他们此番前来,表面上是要来看我,实则是要打着此名义,暗中查明一件事。”   展昭认真的看着他,心里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   看着媳妇儿如此专注热切的眼神,五爷的眸子暗下去,到嘴的话突然顿在了喉咙间,同时赶脚一股莫名的火热极速自丹田上窜。   “你这么看着我……”五爷唇齿微动,鬼使神差的压下头去,准确的擒住媳妇儿浅色的唇瓣,“我会把持不住。”   舌尖轻巧的描绘对方的唇形,下一秒,他的灵舌已撬开对方的牙关并侵入性的进攻索取。实在是热辣又香艳,缠绵又悱恻。   五爷闭着双眼,吻到忘了形,修长的手不自觉的探入怀中人的衣领,并顺着一路向下,滑过媳妇儿紧致光洁的肌肤。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一片火辣酥麻,展护卫灵动的双眸半眯着,眼里渐渐渡上一层迷蒙的水汽。   察觉到怀中人的小小战栗,五爷似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竟不自觉的将手摸向媳妇儿的腰带,亲吻也逐渐加深且一路滑到他可爱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   “猫儿……”情到浓时,五爷忘我的呢喃。   但这一声含糊的呼唤却像是来自战场上的钟鼓声,强行拉回了展昭仅存的一丝立智。   腰带已被解开,五爷翻身将人压倒,顺理成章的掀开他的衣袍,却没想到被展昭一把按住手腕。   “猫儿……”五爷脸颊绯红,看着身下的人满眼的委屈。   似是察觉出有些许异常,展昭用另外一只手摸了一把白玉堂的脸。   汗如雨注。   “玉堂,你被人下药了?”他仰面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满心焦急。   五爷已经闭上双眼,强忍着从展昭的身上爬起来。   盘腿而坐,静心吐纳,他努力想要压制住内心不断涌上的邪火,却一次又一次被那股无名之火掩盖且愈烧愈旺。   “玉堂。”展昭唤了一声,连袍子都来不及系上,连忙也盘起腿坐在他身后,将真气以掌力推出,助他平息体内紊乱的气息。   “药……在……酒……里……”白玉堂一边奋力抑制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展昭闭着双目蹙眉,“别说话,静下心。”   擦!关键是老子静不下啊!五爷在内心咆哮,嘴唇却被自己死死咬住,不敢再发一声。   展昭封住身前人的几处大穴,又以自身真气帮他驱散身体中的药性,待他受不住的瘫倒在自己身上时,自己的背也已被汗液浸湿透彻。   总算是得救了啊!展昭抹了一把汗,看着怀里的人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嘴唇也被他自己咬破,心里略略感到有些心疼。   究竟是谁人给他下了药,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目的?!   约莫一柱香后,白玉堂疲累的睁开双眼。   四周昏暗无比,安静的仿佛是地狱。   他按着额头坐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渐渐回笼。   “唔……”口中不自觉的发出轻吟,他赶脚有些蛋蛋的无力。   “醒了?”从四周探查归来的展昭看到白玉堂坐起来,连忙加紧脚步走过来。   “媳妇儿!”五爷眼睛闪了闪,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你气力还未恢复,”展昭将他摁回去,“坐下听我说。”   五爷乖乖坐好,扬起头来看他。   展护卫对上他的眼神,忽然又想起刚刚……“咳,我刚刚趁你昏睡,在周围探查了一圈。”他淡定的挪开视线。“这里似乎是一间封闭的石室,石壁很厚实,似乎不太容易破除开。”   五爷眨眨眼,“所以?”   展昭叹口气,“所以我们得想别的办法出去。”   五爷轻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   展昭坐在他身边,巨阙就捏在手里,“在我们找寻出路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知道的一切先告诉我?”   白玉堂想了想,忽然很严肃的问:“有奖励么?”   展护卫紧了紧拳头。   五爷摸摸鼻子,肿么辣么凶!一点都不温油和善!   “我们五鼠早前同玄衣教就有往来,只是明面上没什么人知道,江湖人都只知道玄衣教地处南疆,平日里往来交好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门派,因此自然而然就将他们归为不入流的奇教异派,但他们不知道其实玄衣教的内部是分为阴阳两派的。”   白玉堂顿了顿,继续道:“玄衣教的阴派称作‘玄阴’专门研究奇门异类,以及世上的至阴之物。相对的,‘玄阳’则以自身之力为百姓排解万难,不过后来多半是为了收拾玄阴的烂摊子。”   他叹了口气,“玄衣教内的这两派分别由上一任教主的儿女分别继承,执掌大权。原本教主在世的时候,两派之争还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后来听说因为玄阴势力逐渐扩大,教主无力控制,最后竟也惨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   展昭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   白玉堂苦笑着摇头,“从那之后,玄衣教群龙无首,彻底乱成一锅粥。没有了牵制,玄阴更加猖狂肆虐,势力以一边倒的形式急速壮大,他们胃口很大,想要一举吞并其他无名小教派扩大自己,但是由于有玄阳的抵抗很多事情没法随心所欲。”   “可这不是他们教派内部的纷争么,怎么会把你们兄弟牵扯进来?这又同死去的夏柳有什么关系?”展昭提出心中疑问。   “我不知道你早上是从哪里开始听到尹浩同我的谈话的,”他垂下眸子,表情难得的严肃又认真,“据他所说,玄衣教内所侍奉的南海玉观音其实是赝品,我想他们会找上我们五鼠,也就只能因为这个了。”   展昭眉峰微跳,“莫非南海玉观音就在你们手中?”他怎么还是很糊涂。   白玉堂神秘的笑笑,“东西虽不在我们手中,我们却知道那东西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展昭眼眸半眯,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这种事情说一半就停住实在是太要命,他尊的尊的半点都不在意!   ☆、第四十九回 乱花渐欲迷人眼   短暂的休息过后,白玉堂感觉浑身的力气又渐渐回笼,他尝试着动了动,然后站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他拭了把汗,然后拉住展昭的手,“剩下的内容为了争取时间,我们边走边说。”   “走?”展昭眨眨眼,“可是这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我们要怎么出去?”   五爷神秘一哂,凑到媳妇儿耳边暧昧道:“你以为你相公就那么点本事?”说罢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手上一动劲儿,拉着他向石室深处走去。   展昭面上有些发烫,他被拽着,脚步急急跟上,“你打算怎么做?”该不会是要强硬破除墙壁吧!   “这个石室看似是由外面操控开关的,不过建造者一定会在内部留下一个隐秘出路,以备不时之需。”他松开展昭,自己用双手在石壁上摸来摸去。   展昭也不知他在找什么,自己帮不上忙,只有在旁边站着干捉急。   “我们刚刚还没说完,”白玉堂一边动手找机关,一边继续拉回刚刚的话题,“那个南海玉观音的真正所在之地,你难道就不好奇?”   怎么可能不好奇!展护卫在心中接话,嘴上却不发问,似乎料定他一定会说。   “你觉得夏柳的死是否和这件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微微侧过头去问他。   夏柳?展昭心中一颤,在醉迎楼内莫名死去的花娘夏柳,不仅被人运用南疆剧毒毒死,而且还残忍的剪掉了她的舌头,她会与这件事有关?   “难道夏柳知道玄衣教内部的事情?”他试探的问。   “或许说她本身就是玄衣教内部的教徒会更为贴切。”五爷移动了几步,继续在墙面上摸索,“假如她就是玄衣教玄阳的一员,在被玄阴教徒逼问下抵死不从,最后被灭口,这样想来似乎也行得通。”   展昭摸摸下巴细细思索,“若这样说,那最有嫌疑的岂不是那个胖肚子?”说完他又摇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的猜测,“胖肚子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他虽品德败坏一些,但骨子里还是十分纯良的,我不认为他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五爷笑笑,“胖肚子当然不会,因为他只是被人利用,或者说是……为了用他来威胁某个人?”   展昭皱眉,“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件事跟庞太师有关?”如果说要用胖肚子来威胁什么人的话,最有可能的对象就是庞太师了啊!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选?   “猜对了一半,错了一半。”白玉堂蹲下身开始沿着墙根摸索。   展昭挑了挑眉,“对了哪一半,又是错了哪一半?”   “威胁的人的确跟庞太师有关,却并非庞太师本人。”五爷淡淡回答。   “和庞太师有关……”展护卫喃喃重复,然后突然赶脚有一道厉闪在脑内炸开,“你说的难道是——”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呢!”五爷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果然不愧是五爷的媳妇儿。”   展护卫被呛了一下,脸有些红。这家伙,竟然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我想我们现在最好赶快出去,”白玉堂忽然一反常态的敛住笑脸,摸索的手也停在石壁的一处,“他们千方百计将我们两个关起来,为的恐怕就是要将那个人掳走。”   展昭薄唇紧抿,忽然问他:“如果那个人被严刑逼供,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白玉堂将真气聚在右手,并以掌力将石壁上的一小块地方推进去,隆隆声微动,接着就在二人不远处升起一块半人高的出口。他站起来,走到那个出口前,背对着展昭道:“不管他能坚持多久,我所知道的是,只要南海玉观音被玄阴的人得到,整个江湖定会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展昭走过去,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白玉堂侧过头去看他,二人相视一笑,随即迅速从出口钻出。   经过一条长而窄的通道,尽头是一条软趴趴的绳梯。   白玉堂拽着那条绳梯回首看展昭,后者对他微一颔首,他的身形已倏然升起。   漆黑的环境里,白玉堂一身白衣翩翩显得十分扎眼。他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反身一脚将绳梯连接的一块石板踹碎,展昭看准时机,提气而起,足尖在墙壁上轻点几下,随后同白玉堂一起稳稳的通过顶上的窄口落在地上。   入眼的光芒微有些刺眼,白玉堂眯了眯眼,然后就发现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他早上来过的那个小楼的顶层。   桌上的筵席还未来得及撤去,甚至酒杯都还是白玉堂离开时所摆放的位置。   看到桌上摆着的半坛酒,白玉堂心头微愠,他快步上前,只冷光一闪,酒坛已应声碎成两半,里面的酒水飞溅的到处都是,酒香四溢。   尹浩……五爷咬着牙在心中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之抽筋剥骨,敢给五爷我下药!五爷定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这样暴躁的白玉堂,展昭轻轻叹口气,走过去捧住他的脸,在他嘴角轻啄了一口,“你不也说过玄阴擅长至阴毒物,这种药无色无味,相信就算是用毒高手都不会轻易发觉,你还气什么。”   五爷眉头轻挑,捏着他的下巴重重的吻上去,“我气他的药力太差劲,害的五爷没能吃到猫,这会子倒是抓肝挠心饥饿|难耐呢。”   展护卫没好气的拍开他的爪子,特别特别想丢个白眼给他看。这人,还能不能再无耻点!简直没救了。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打趣,忽的听到一阵“呜呜呜”的声音自屋中升起。二人警惕的噤声,小心的环视整个屋子。   声音断断续续,间或掺杂着“咚咚”声,好似在敲打着什么物体。   展昭和白玉堂相互对视,然后双双将视线落在一个紧闭的宝箱上面。   刚刚他们冲出来的似乎也是其中的一个宝箱,那么也就是说其实宝箱下面连接的其实是密道和囚室?   呜呜声和咚咚声还在继续,白玉堂用拇指轻轻推开自己的刀,却被身旁的人摁住。   五爷不解的看过去,但在对上展昭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一下子了然一般的放下心。他将刀压回去,对他笑笑,然后退后两步。   展昭将巨阙换到左手,脚下迈着步子挪到宝箱跟前,腾出右手来在箱子上敲了敲。   叩叩两声,似是回应着刚刚的声响。   待他的敲击过后,里面立马又传出了几声咚咚声,这声音应是有人用力敲击箱子内壁发出的声响。   展昭当下已没有了犹豫,迅速拔出手中巨阙,将箱子划开,然后启开箱子上面紧扣的盖子。   “呜呜呜!”   盖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立刻坐起一个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子,刚刚的呜呜声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   “鸾凤?”看着那个突然坐起来的女子,白玉堂和展昭均都傻了眼。她虽然头发凌乱,嘴里被塞满了布条,身上也被绑成了粽子,可她那张脸确实是刚刚引诱他们走进石室的鸾凤。   “呜呜——”鸾凤一边扭着身子,一边瞪着眼前傻站着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愣愣的站在这到底在干嘛,难道不应该先给自己松绑嘛!   看着已经涨红了一张脸的鸾凤,展昭伸出手去,将她嘴里的布条取出,然后……俩人忽然坐在了椅子上,就这么面对着她坐着,一点要给她松绑的意思都没有。   “喂!”鸾凤叫了一声,十分不满,“你们傻坐着干嘛,快给我松绑!”   展昭摸摸下巴,“松绑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让我们相信你真的是鸾凤姑娘。”   鸾凤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才刚从被鸾凤姑娘关进的石室里逃了出来,总不可能被这么个苦肉计一诈再自己跑回去。”五爷耸肩。   “关你们的鸾凤是假的!”鸾凤有些恶狠狠,“她是醉迎楼的杜娘,把我抓起来用迷药迷晕,又易容成我的样子去找了你们。其实她根本就是和那个姓尹的是一伙的!”   五爷听到对方竟是杜娘假扮,不禁感到有些意外,“杜娘?怎么会……”   “呵!”鸾凤冷笑,“杜娘早就知道夏柳藏身在醉迎楼中,并不时与玄九天互通消息,于是便也以花娘身份埋伏进去,好时刻关注她的动作。夏柳的死也完全出自杜娘之手,她逼问夏柳南海玉观音的下落未果,一气之下便操控南疆特有的百蛇毒王咬死了夏柳,还剪下了她的舌头送给尹浩交差,这些都是我被他们囚禁时听到他们亲口说的。”   白玉堂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忽然问鸾凤:“既如此,那她又为何会在夏柳的房间泼洒那么多的猪血?”这一点是他怎么想都没法想明的。   “那些猪血是为了引诱百蛇毒王的,”鸾凤淡淡道,“百蛇毒王桀骜难驯,天生嗜血,对于血气十分敏感,那日你们两个忽然到访,杜娘一时心急,为了不引人怀疑,只得趁着去后厨做鱼的空档取了猪血来引诱百蛇毒王。”   展昭忽然也沉默了下去。   鸾凤却有些急了,“怎么?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她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流转。   展昭突然站起来走近她。   鸾凤松了一口气,微微扭过身去想要让他给自己松绑。但展护卫却伸出两个指头,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上封住。   鸾凤顿时傻眼,脸上表情扭曲却奈何一动也动不了。   危险的气息渐渐将自己笼罩,鸾凤瞪大双眼,眼珠因不安而来回转动,不知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何样的命运……   ☆、第五十回 酷帅狂拽白五爷   猝不及防的被点中穴道,鸾凤略略赶脚有些吃惊。   “你……你要做什么?”她背对着他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自己都已经这样解释了,不知他为何还会有这般举动。   展昭轻笑着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让她能够直面对着自己和白玉堂。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看着这两个一直保持沉默的人,鸾凤顿时觉得心慌无比,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什么了?   “你真的是鸾凤?”展昭看着她那张不安的脸,感觉十分有趣。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鸾凤的脸色有点难看,她觉得他们似乎真的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到底知道多少,她的心里完全没底。   “你若真的是鸾凤,那岂不是要诈尸了?”展护卫眨眨眼,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来丢到鸾凤的身上。   腰牌顺着鸾凤的身子慢慢下滑,直到砸到宝箱,发出“锵”的一声响。她轻轻咬了下牙,面色依旧平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展护卫睨着她好一会,忽然夸张的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换种问法,麦盈现在身在何处?”   鸾凤听他提及麦盈,忽然沉默了下来,想了想,淡淡开口道:“我已将她藏身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待危险过去,我自会将她解救出来。”   白玉堂听着好笑,“绝对安全的地方?你所谓的绝对安全,恐怕已经是地下的世界了吧。”   鸾凤不说话,垂着眼皮,冷汗岑岑。   “其实你已经不必再隐瞒什么了,”展昭抱住手臂看她,“你根本就不是鸾凤,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突然活过来,这不是太可笑么。你说对么,夏柳姑娘?”   “鸾凤”倏地抬起眼,视线直直与展昭相撞,她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会知道?”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展护卫好心替她问出来。   她却仍不答话,只脑子飞速旋转,想要想出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其实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布下的一个局,那晚在醉迎楼死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夏柳,而是麦盈,你用玄衣教玄阴派独有的秘术,使麦盈变成了你的脸,而你又换成了鸾凤的脸,再将鸾凤的尸体偷偷托人运走,这样一来,你们之间的身份就能彻底的瞒天过海了。”展昭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几步,在白玉堂身边坐下。   “那晚玉堂曾在醉迎楼外看到过一个奇怪的黑影,后来我们又去那个地方发现了一块黑布,那块黑布上味道难闻异常,就像是被浸泡了什么奇怪的药水,”他顿了顿,突然把视线转向白玉堂,“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还说过,那个黑影十分奇特,看起来不像是人的影子。”   白玉堂点点头,“身材矮小,动作迅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人。”   展昭笑笑,视线凝住一旁的夏柳,“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应该是你们玄阴派内部特有的一种奇功。”他顿了顿,又道:“从小用特殊的药水浸泡,长年累月下来便可骨软如丝,筋韧如柳,身上的每一处都可随意拉抻或拧转,只是作为代价,他的日常生活并不能同平常人一样行走自如。我想,那晚那个人应该就是尹浩。”   夏柳听完展昭的话,脸色反而渐渐恢复过来,“你还知道什么?不妨全都说出来。神通广大的展大人不会只知道这一点吧。”   展护卫摸了摸下巴,“既然你想听,那我们不如从头说起。”他歪着头看了看身旁的白玉堂,对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案发当晚,也就是我同玉堂出现在醉迎楼那晚,你将早已被你杀掉的麦盈尸体搬到自己的房间,又将被你骗来的庞度梓击昏,放到尸体旁边,接着等待和尹浩约定好的时间到来,你发出一声惊叫,将所有人引来你的房间,同时这也作为信号,让尹浩从另一边将鸾凤的尸体搬走。   “那时候我先进到屋子里,而玉堂则在外面查探。随后其他听到叫声的人才陆续进来屋子,我记得那时你是跟在杜娘身后进来的,”他停下来看看夏柳的表情,见她也平静的看自己,好似在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在那个屋子里了,不过为了表现的更自然,你还是佯装成刚刚跑过来的样子,跟在了杜娘的身后。”   “你能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到我身上,又为何不信杜娘其实才是真凶呢?她是第一个跑到屋子的人,又随身带着火折子,难道不奇怪么?”夏柳提出质疑。   “其实很简单。因为玉堂同杜娘私下早就相识并时常保持联络,原本我没想到这一点,直到你故意将一切都说成是杜娘所为我才突然想起来。玉堂和几位哥哥同玄衣教早就有往来,那么就一定有人要潜伏在某处同他们互递消息,而这个人就是藏身在醉迎楼的杜娘。”   夏柳不禁咬住嘴唇。   “那日玉堂去醉迎楼恰巧碰见你偷偷溜出来,恐怕那日你是打算去见尹浩的吧,只可惜你察觉到有人跟踪,于是只好改变计划,遛着他满开封跑,只为不让他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以免泄露你们此行的目的。   再后来,我们到你的房间调查线索,你本是打算偷偷将你与尹浩互通消息的书信字条拿走的,却没料到我们会去,因此只好暂时藏在角落之中也顺便可以窃听我们之间的对话,以此判断我们是否发现了什么。   不过你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我们发现,于是在被我们带回府衙之后,才会想出最后一招,也是你们保底的王牌,称自己是八王爷的暗卫,此次正是奉王爷之命暗中调查,并不希望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   而且这样,你还可以自由行动,比起之前果然要方便了许多呢,就连说要带我们去见一见真正的麦姑娘我们都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夏柳听完他的叙述,忽然咯咯的笑起来,“不愧是展大人,你所猜测的已经很贴近事实了,只是可惜……”   “哦?”展护卫漾开一抹笑,“可惜什么?”   “可惜你虽然猜中了过程,却猜不到结果。”夏柳眼眸微垂,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并不担心。   “夏姑娘此话怎讲?”展护卫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隐隐晕开一抹淡淡的不祥。难道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什么?   “展大人既已知道一切,那想必我们真正想要找的人是谁你也一定清楚。”夏柳缓缓吐露,眼睛却不看二人一眼,“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只为得到那个人手上的南海玉观音而已,其他的我们全都不在乎,就算你们把我囚禁于此,也根本不影响我们此次任务的完成。说到底,其实你们也已经没有了胜算,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恐怕就算你们现在立马飞去他的身边,也是于事无补了。”   展昭薄唇紧抿,微微侧过头去看白玉堂。案子进行到这里,真相基本上都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只唯独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将玉观音藏在了何处,也不知道他究竟会被那些人囚禁在何处。   白玉堂此刻已经没有了平和的神色,他们刚刚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接下来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明白那个人和玉观音的下落,他们才有可能在最有效的时间里同时将人和玉观音同时解救出来,否则……他不保证事情会有什么其他变革。   白玉堂敛住笑,慢慢自座椅上站起来,面色冰冷的看着夏柳,冷眸射|进对方的眸子里,夏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本欲再开口讽刺几句却也在那一记冷冽眼光之后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脚下一步步向她所在之处靠近,白玉堂手下的刀缓缓出鞘,冷锋映出的光芒折射到夏柳的脸上,使她更是不自觉的眯起双眼。   “此时此刻,我想夏姑娘应该不会吝啬于告知我们那个人的下落。”白玉堂将刀身完全□□,使之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屋外的寒风吹起来,擦过刀锋,隐隐发出一阵悲鸣。   夏柳眼睛直直盯着白玉堂的刀,脸色略略有些苍白,她吞了吞口水,又抬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展昭,随即生硬的咧开一个笑容,“展大人是官,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对我举刀相向——”   话未说完,展昭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奔着四周的宝箱一个个的用巨阙将其撬开,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你们完全可以继续你们的,在下不过奉命前来搜查尹浩私藏的宝物。”   夏柳有点点囧,完全想不到展昭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白玉堂为所欲为。   白玉堂的刀还在自己眼前不断闪着刺眼的银光,夏柳僵持不下,只得放软语气暂时妥协,“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恐怕没有我你们找不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再找机会开溜了。   ☆、第五十一回 老子还会回来的   深山老林一片杂草丛生,夏柳已被展昭解了穴,只手上还被结实的绳索紧紧捆|绑。   她脚下踉跄的在一片荒地上淌着前行,眼睛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以便可以找寻机会逃离。   展昭和白玉堂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看似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可实际上她所做出的每一个小动作全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白玉堂斜着眼睛看了看前面的人,忽然凑过头来对着媳妇儿轻声道:“她刚刚好似往那边扔了什么东西。”   展护卫也顺着白玉堂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点点头,压着声音应道:“无妨,我已经让人给王朝马汉捎了信儿,让他们带人将这块暗中围起来了,她跑不了。”   白玉堂淡定的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自己想表达的重点明明是担心她耍什么花招,想让媳妇儿注意警惕……实在太没默契感。   随着她又走出老远,展昭和白玉堂忽然觉察出有些微不对,于是在短暂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展昭手上一动劲儿,扯住了拴着夏柳的绳子。   夏柳驻足转身,对二人耸耸肩,“我好像迷路了。”说话时表情平淡自然,倒不像是寻不到路的模样。   白玉堂紧了紧手里的刀,眼眸微眯,有点恶狠狠,“五爷奉劝你,最好少在我们面前耍花招。”   夏柳事不关己的笑笑,“可是我找不到路,你们总不能逼我,而且就算逼我也没辙,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五爷被她气的直咬牙,愤愤的对媳妇儿道:“果然不该相信她的鬼话!还不如一刀砍了干净!”   展护卫揉揉他的头发,扬起头凝望着夏柳,目光如炬,“在下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这样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夏柳无所谓的撇嘴,“投降于你们我就有能有好处了?展大人,你那套骗小孩的把戏还是省省吧,在我这没用的。”   展昭却仍不死心,“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夏柳听着可笑,“我不执迷不悟也不会有活路。既然怎么都是死,我做什么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愿,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人格,做个背叛者?”   展昭叹气,“你的想法我十分不能苟同。”   夏柳冷笑,“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同。”她突然仰起脸,不再看他们,“你们若想通过我找到我的主上,那最好还是放弃吧!今日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白玉堂轻轻拽他的袖子,“猫儿,怎么办?”   展昭头疼,“先带回府衙吧。”   清冷的街道上似乎比平时少了不少的人,而此刻的开封府花厅之内却是满满当当坐满了人。   庞太师和包拯为首坐在主位,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座下的其他人也都握紧双拳,掩饰不住满心的焦躁。   “大人大人,展大人和白少侠回来了!”门口的通报适时响起,屋内的坐客在听到这一消息后全部条件反射的抬起头,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门口。   展昭和白玉堂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到门口时,将手中拉拽的人交给守在那里的张龙,并小心嘱咐一定当心看管。   张龙抱了抱腕,从展昭手里接过夏柳,朝大牢方向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这才跨进门槛进了屋。   “见过庞太师。”看到屋子正前方坐着的人,展昭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只一瞬便恢复如初并恭敬施礼。   庞吉心乱如麻,抬抬手示意他免礼,嘴上一个字不说,就连白玉堂对他视而不见也完全没当回事。   展昭不禁皱了皱眉,心中猜测,看他的样子,恐怕那个人现在已经落入尹浩那伙人的手中了。   “展护卫,你们回来的正好,”包拯及时唤回出神的展昭,“此行可还顺利?”   展昭余光撇了撇周围的人,不知该怎么说。   座下的卢方等人会意,连忙站起来向包拯告辞,“既然舍弟已经回来了,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说罢同其他人一起,拽着白玉堂往外走。   白玉堂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自家大哥拽住手臂的一瞬间下意识就抬头看展昭。   麻痹媳妇儿还在啊老子不走!   展昭也侧过头,在对上他的视线后淡淡一哂,琥珀色的眼珠清亮透彻。   白玉堂下意识的吞口水,然后就被大哥无情的拖走了。   看着面前的缓缓关闭的大门,白五爷内心无比坚定的怒吼,老子还会回来的!!!   屋子里只剩下了包拯,公孙,庞吉和展昭四个人,展昭将双收自然垂于身体两侧,右手紧握的巨阙宝剑发出沉重的气息,他双目盯着庞吉,表情严肃,表情凝重而严肃,“下官斗胆,但还是不得不问,庞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庞吉的身子震了一下,缓缓仰起头来看他,表情有些颓然,“昨夜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圣上虽然心急却也不许任何人声张,担心贼人对她不利。”   展昭点点头,又问:“除此以外,还有其他人失踪么?”   庞吉这次的表情比刚刚更为惊讶,“你怎么……”他想问你怎么会知道,可是在看到展昭的表情后突然又住了嘴,叹息一声后道:“你猜的不错,度儿也不见了。”   展昭眉头跳了一下,似乎不觉得多么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包拯凝视展昭,问他:“看展护卫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可是早有发现?”   展昭应道:“事情的一切属下也是从杜姑娘那里听到的,那伙人掳走了庞小公子和庞妃也只是为了想要得到南海玉观音而已,只要他们老实说出来,应该也不会受多大苦。”   庞吉心中烦闷,端起手边的茶盏,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索性又将其摔回了桌上。   “庞太师,气大伤身,您此刻焦急也无用,不如先回去,找人的事情不妨就交给展护卫。”包拯对庞吉工拱拱手,语气官方又不失礼。   “也罢。”庞吉焦躁的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脾气一如既往的差,展护卫看着他的背影撇嘴。   “展护卫。”   听到包拯叫自己,展昭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包拯和公孙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这次的情况有点复杂,”展昭摸摸干瘪的肚皮,“我们不如边吃边说?”   ……   精致的梨木圆桌上,三两道清新淡雅的小菜,中间白瓷碗内的牛肉羹还冒着徐徐白烟。   展护卫放下碗筷,摸出怀里的素白帕子抹了把嘴,抹完才发现那块帕子是白玉堂的,他轻咳两声,又把帕子掖了回去。   “我和玉堂知道的就是这些,这也都是从醉迎楼的杜娘那里听到的。”   包拯沉吟片刻,轻问:“那个杜姑娘的为人可是可信?”   展昭颔首,“杜姑娘是玄衣教玄阳派安插到这边的人,与玉堂早就相识,我相信玉堂的眼光。”   包拯下意识看了看公孙,又问:“你方才说的夏柳姑娘……”   “哦!属下已经让张龙将她关押大牢并严加看管了,属下觉得要想套到庞妃和庞度梓的下落,也只有从她身上着手,只是她嘴巴实在紧的很。”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嘴巴抿成一条线。   “对付嘴巴严的人,我们恐怕并非束手无策啊。”公孙策忽然绽开一个笑脸,对二人指指屋外。   ☆、第五十二回 套话必须要智取   展昭和包拯顺着公孙的视线向屋外看去,就见多日不见的夏小狸边往四下张望边贼眉鼠……咳,鬼鬼祟祟的贴着墙壁往院子里蹭。   收回视线,展护卫对公孙轻笑:“先生所指可是小狸?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日一直没有见到她,也不知她跑到哪去疯玩了。”   “小狸这些日子一直被什锦缠着讲故事,”包拯看着屋外缓缓道,“听相爷说,什锦晚上若听不到故事就不肯睡觉,所以相爷干脆来找本府,拜托本府将小狸借给他,干脆住在丞相府。”   展护卫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小狸还有催眠的作用。   “看她今日这般小心翼翼的跑回来,想必又是趁着什锦不在偷溜回来的,”公孙策放下筷子,嘴角带着笑意,“不过也确实回来的是时候,想要套夏柳的话,不妨让小狸来想法子,她的脑瓜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点子。”   包拯赞同的点头,“本府也确有此意。”   展护卫了然颔首,按着桌子站起来,提着巨阙出了门。   夏小狸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确认那个缠人的小魔头没有跟来后,这才放心的靠在墙壁上,舒了一口气。   搞毛啊!劳资可是被穿越大神和耽美大神选中的人,鼠猫搅基还没看够,怎么有功夫陪那个姑奶奶疯!   拍掸双手,夏小狸双手叉腰,神情又神气起来。说起来自己也好久没回府衙了,也不知道案子破的如何了,之前倒是听什锦无意间说起城郊有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她还寻思着等案子办完带着展小猫和白大耗子去度度假,顺便躲起来偷窥他们野|合……嘿嘿嘿嘿!想想就很刺激!   她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邪笑着迈步转身,刚踏出一步就撞到一堵肉墙之上,小狸揉着鼻子喊卧槽,尼玛谁这么不长眼!然后就看到展护卫端着一张温润的笑颜居高临下的看她。   “嘿嘿嘿嘿展小猫啊!早啊!”她谄媚的抓着后脑勺大笑。   展护卫惊异的望望天色,“午饭都吃过了,还早?”   “哈哈哈……”小狸揉揉鼻子,掩饰的干笑几声,忽然看向他身后,奇怪道:“怎么没见五爷?你们闹分居啊?”   分你个头!展护卫没好气,“玉堂跟着他大哥大嫂他们回去了。”   果然分居!夏小狸重新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叉,“感情的事,吵架是难免的,古人言,床头吵架床尾和……”   展护卫忽然有种转身回去的冲动,能不能当做他今天没见过她!   “你乱说什么,他是回去帮忙查案。”展昭无力。   “案子还没办完?”什么呀!这次的效率怎么这么低!还以为可以带着他们远走高……咳,忽悠他们出去玩了呢!“这次的案子很难办?”   展昭支住手臂用手摸下巴,“的确难办,而且现在遇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难题。”   夏小狸眼睛闪了闪,好奇地追问:“什么难题,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展护卫狡黠一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案子大体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故意说到一半,叹息一声,“干说可能你会有些乱,不如去我的房间边喝茶边说?”   小狸笑眯眯的咧开一个笑脸,“好!!!”   二人一起回去展护卫的房间,夏小狸看着屋中衣架上胡乱的搭着的白衣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展昭假装没看见,吩咐人拿来茶水和点心,同她坐在桌前边喝茶边为她讲述整个案情。   “所以你想让我去套那个下|流姑娘的话?”小狸抓着一块甜糕咬一大口。   展昭忽略她乱给人改名字,蹙眉道:“这个任务十分艰巨,而且伴有一定危险,老实说让你以身犯险我有点不太放心,可是除此也没有什么旁的办法,强硬逼问她定然不会说,我们只有智取。”他扭头看小狸,“你的鬼点子多,能不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夏小狸将手里的甜糕三两下塞进嘴里,又灌进一大碗茶,拍拍胸脯道:“那你就把我跟她关一起咯。”   展昭不解,“关一起?”这算什么法子?   “关之前呢,还要想一个罪名。”夏小狸翻着眼皮想,“不如我去把宋什锦胖揍一顿,然后你把我抓起来关进牢里?”她心里窃笑,胖揍宋小魔头,她可是已经想了很久了!   展护卫忍不住笑,“殴打相爷千金,你这罪名的确够受了。”   夏小狸十分想要咆哮,如果她缠的是你,你估计早就忍不住弄死她了好嘛!   二人正说着话,屋外忽然有人轻声叩门。   展昭敛住笑,对着门板问:“谁?”   屋外的人影支支吾吾道:“展大人……有、有人求见。”   然后那人就惊呼了一声,接着一个让夏小狸头疼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夏小狸,你给本姑娘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夏小狸惊叫一声“妈呀”,连忙站起来想往展昭的床底下钻,钻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妈蛋劳资干嘛怕她!劳资是有后台的人!   想罢,她又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架着胳膊特别霸气的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拽开。   宋什锦猝不及防,一下子扑进来脸朝下拍在地上,吃了满嘴灰。   夏小狸看着地上趴着的人,不知死活的抬脚踩在她的背上,然后抬起头来看展昭,对他挑挑眉——怎么样!快治罪吧!   展护卫头疼,这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地上趴着的人脑子空白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她愤怒的跳起来挥手就要去抓小狸的头发,却被小狸手疾眼快的躲开。   “夏!小!狸!”宋什锦怒发冲冠,气得跳脚。   不料小狸却忽然一反常态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嘀咕什么。   “卧槽?”宋千金得到夏小狸真传,爆了一个粗,然后眯起眼睛,不相信的看她,“你没骗我?”   夏小狸对她指指屋中央不知发生什么的展护卫,“不信问他。”   展昭眨眨眼,在下并不知道啊!   宋什锦推开夏小狸,背着手缓步走到展昭面前,踮着脚尖仔细看他的脸,好半晌才勉强点头,“信你了!”   展护卫一脑袋问号,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宋什锦仍然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一屁股坐在桌前,不客气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放下。   “既然你说让我助你破案,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总要告诉我。”她又从碟子中抓起一块甜糕,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夏小狸也在她旁边坐下,托着腮帮子道:“刚刚我打了你,展小猫会降罪于我,把我关进牢里,你跟我一起进去,咱们两面夹击侃晕她!”   宋什锦皱皱鼻子,“你这法子靠谱么?你说的那个下|流应该有功夫吧,万一你把她逼急了她手起刀落你就翘辫子啦!”   夏小狸摆手,“无妨无妨,我们不来硬的,而且牢房里都是自己人,不会出事的。”她拍胸脯保证。   宋什锦想了想,忽然抬头看傻站着看戏的展昭,“展大人,这事不能告诉我爹,不然他一定不会让我乱来,就劳烦你去给他老人家捎个信儿,就说我在家住腻味了,想来开封府玩几天。”然后又满脸兴奋的抓着夏小狸,“我们什么时候去牢房?是不是还要换囚服?诶对了!要不要我让人回家里拿点干粮来?”   夏小狸翻白眼,“姑奶奶,你以为是去野炊啊?”她对什锦指指她手里的甜糕,“赶紧多吃几口吧,进去了你就没得吃了。”   展护卫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说的高兴,忍不住挠头,“你们……玩真的?”   为什么他还什么都没说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定下来了!为!什!么!   ☆、第五十三回 坑蒙神骗夏小狸   夏小狸眨巴着眼睛,特别认真的对展昭点头,“你以为我们跟你开玩乐呢?”为了表示她并不是在说着玩,她拍掉宋什锦手里的甜糕,拉着她走上前来,举着双手特别严肃道:“行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把我们关进去吧!”   宋什锦也帮腔,“再不动手等我爹追来可就完蛋了。”   展护卫扁着嘴巴摸鼻子,看样子她们确实是来真的。   “我会派张龙负责你们的守卫,一旦出现什么状况立马去找他就行了,另外几个狱卒我也会打点好,定然不会让你们出危险。”展护卫边向她们保证边出门让人叫来张龙赵虎。   简单的嘱咐过后,夏小狸和宋什锦被张龙赵虎押着送往开封府的牢房。   夏小狸之前曾在这里看守庞度梓,对于牢房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丞相府的千金宋大小姐就不一样了,在被换上囚服并戴上手铐脚镣之后,她兴奋的两眼冒光,像个没进过城的村姑,到处张望,就差高声欢呼惊声尖叫了。   “姑奶奶,你行不行!再咋呼要穿帮了!”夏小狸忍无可忍,在脚底下踹了她一脚。   “行!怎么不行!”宋什锦双眼熠熠生辉的凝住小狸,下一秒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满面狰狞的向她扑过来,将她骑在胯|下又打又骂,“敢打老娘!老娘今儿个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眼看一巴掌照着自己的脸就要糊过来,夏小狸条件反射的翘起双腿,将身上的什锦掀翻,自己却跳起来,看着一身灰的人冷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莫要自讨苦吃!”   宋什锦从地上爬起来,在两只大黑手上呸呸啐了两口,返身又要扑来,夏小狸身子一偏,灵巧的躲过,脚上却一勾一挑扬了角落里的人一脸的土。   夏柳本是窝在那里小憩,不想原本空旷安静的牢房忽然多出了烦躁的吵闹声,她皱了皱眉,尽量忽略周围的聒噪。   尹大哥说过,只要他套出南海玉观音的所在,将其抢到手便会马上派人来救她,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安静的窝在这里,拖延时间。   可是安静的窝着,不代表被人壤一脸土也完全没脾气,所以在灰尘尚未散尽之时,夏柳缓缓的睁开了眼。   “诶对、对不起!”夏小狸仿佛刚刚看到这里窝着个人,五官夸张的扭曲,不住的向她作揖道歉,倒让夏柳不知说什么才好。忖度许久,她索性又将眼睛闭上,继续休息。   擦!夏小狸在心中竖中指,装什么高冷!   “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小狸陪着笑脸凑近角落中的人,边笑的像个傻子边用脏兮兮的袖子往对方脸上抹,“我帮你擦擦!”   看着黑乎乎的袖子马上就要沾上自己的脸,夏柳半眯着眼向后微微一仰,十分自然的躲过小狸的“好意”。   夏小狸不甘心,又用另外一只手糊过去,这一次如她所愿的碰到了对方的脸。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夏小狸有点小羡慕撇嘴,但仅仅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哎呀!把你脸抹黑了!”小狸夸张的大叫,然后有点委屈的抖抖嘴,“我只想帮你把脸擦干净,怎么越抹越黑呢。”   宋什锦在一边嗤之以鼻,要不要点脸!简直无耻!看不下去了!   夏柳警惕的绷紧神经,原本还以为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心里还琢磨该不会是展昭特意弄进来两个人想要不死心的套话吧,但是……看她的样子也太蠢了,要套话怎么也不会找一个这么傻兮兮的人来,所以渐渐的她也就放松了些许警惕。   看到夏柳明显松懈下来的脸,夏小狸对她咧开嘴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扑通一下在她身旁坐下,自来熟的问她:“妹砸,你长这么好看,怎么也被关在这个鬼地方?难道你也打人了?”   夏柳听到她问自己话,神经又紧绷起来,不过面上倒是波澜不惊,没有表现出来。   见她不说话,夏小狸忽然用手指指另一侧的宋什锦,“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关进这里来。”她像是抱怨般的自说自话,“我叫夏小狸,诶,你叫什么呀?”   夏柳瞟了她一眼,淡笑,“夏柳。”   “矮油!你也姓夏?看来我们八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小狸拍了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   夏柳也笑了,问她:“什么八百年前?”   夏小狸用脏手揉揉鼻子,“我祖父说了,八百年前我们同姓的人都是一家子,后来才慢慢扩大种族慢慢有了不同的分支,我觉得我们就是一家子,我看你特别有眼缘,特别顺眼,诶,要不我们结拜?”想想她又摆手,“算了也别那么麻烦了,这地方结拜往后可是一点好回忆都没有,要不我就认你做姐姐算了!”   夏柳被她的豪爽打动,波光流转,含笑点头,“被你这么一说,我好似真的有你这么个妹妹一样。”   夏小狸手舞足蹈,偷偷摸摸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递给夏柳,“这是我偷偷带进来的点心,狱卒搜身的时候没搜到,呐请你吃!”   夏柳低头看着递过来的小半块甜糕,眉头几不可查的一动,还是笑着推开,“我不吃甜的。”   “那真是可惜!”小狸遗憾的撇撇嘴,掰下一块来就往嘴里塞,眼角瞥见另一边坐着的宋什锦不住的翻白眼,她忍笑走过去,把另外半块送到她鼻子底下,“我夏柳姐姐不吃,便宜你了!”   “我谢你八辈祖宗!”什锦没好气的夺过甜糕,一口吞掉,让她没有后悔抢回去的余地。   妈蛋折腾半天饿死老娘了!   夏小狸对她皱着鼻子做个鬼脸,又回去夏柳身边坐好。   “姐姐,你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关在这啊?”小狸眨动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好奇的问夏柳,然后不等她搭话,忽然“哦”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道:“该不会是你的情郎抛弃你去掳了别的女孩子,你气愤之下将那个被你情郎掳走的姑娘杀了吧!”   夏柳不禁有点佩服小狸的想象力,不过还是带着笑意道:“事实跟你说的也差不多,我是个杀人犯,你难道不怕么?”   夏小狸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杀人犯可帅了!为什么怕?”   宋什锦已经听不下去了,索性背对着她们盘腿坐好。   夏柳闻言有些微微的吃惊,她还头一次听人说杀人犯帅的,这姑娘什么逻辑?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你一定觉得我在胡说对不对?”夏小狸抽抽鼻子,晕开一抹苦笑,“你一定不会相信,其实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杀了人,被官差缉捕,没过多久就死了,我从小孤苦无依,四处漂泊,受尽人世奚落和鄙薄,有时候我在想,爹爹已经离我而去,我又为什么要活着。”她叹口气,神情落寂,“可能我从最开始就错了,或许我根本就不该被生在这个人世间吧,看着那么多人嫌弃我讨厌我,有时候真想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夏柳听了她的话心底有些触动,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问她:“那你娘呢?”   “我娘……”她抿了抿嘴,继续胡编,“我娘身体一直不好,有时候觉得奇冷有时又觉得暴热,爹带着娘看过不少郎中,郎中都摇头说没得治,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娘生下我已经是耗尽了毕生的精力,爹很爱娘,他会去杀人也是因为娘,只可惜娘死了,爹杀了人也死了,或许爹就是为了去地下陪娘才故意去杀了人吧。”   夏柳忽然有点同情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觉得她的这些凄惨经历同自己出奇的相似,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正是因为自己从小没了爹娘,受尽周围人的侮辱和歧视么。   她咬了咬下唇,偷偷背到身后的右手紧攥,那里面是尹大哥给她传递消息的纸条。   手心的细汗将纸条打湿,字条上的字迹被晕染的模糊不清。   夏柳半垂下眼在心内发问,当初若不是遇到尹大哥,自己是否也会同这个小狸姑娘一样,自暴自弃到想要轻生。   她的人生因为有了尹大哥而发生改变,那小狸呢?会否因为遇见了自己而变得有所不同?   这般想着,她的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   千错万错,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就当做是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所积下的一点星芒之得。   ☆、第五十四回 惊似魔鬼的步伐   夜幕降临,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牢房的气窗投射进来,将整个牢房镀上一层幽冷的色彩。   夏小狸和宋什锦折腾一下午,这会子已东倒西歪的沉沉睡去,边睡边还吧唧嘴,也不知梦里看到了什么。   夏柳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她将下巴搭在膝头,耳朵灵敏的聆听周遭的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色的云层被风吹动缓缓移动,银色的月光逐渐被遮挡慢慢暗下,就在这时候,空旷黑暗的空间忽然“嗖”的一声破风声响,接着就有一颗被什么包裹住的石子哒哒哒的跃进牢房并在地上傲然的翻滚几圈。   夏柳浑身的神经紧绷,她眯起眼小心的探视周围。身前的两个家伙呼吸绵长,胸口规律的一起一伏,似乎睡得很是香甜;远处的牢房外,几个狱卒一边喝酒一边高声争论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悄然起身,将地上那枚石子握在手心里再窝回角落。   剥下包裹着石子的纸团,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上面的字,再若无其事的将纸团好,塞进衣袖。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熟稔,熟练。   又过了片刻,云层终于将整个冰盘似的月亮全部遮挡,仅有的光芒也被无情收回,牢里牢外黑压压的陷入一阵不明的恐慌氛围中。   黑暗中似乎传来几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声响,夏柳唇角微微一勾,随即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眨眼间就将自己的手铐脚镣解除,然后她又坦然的站起来,将牢门的锁轻易打开。   回过身睨了一眼地上睡到流口水的夏小狸,犹豫半晌,她还是打开了她手脚上的束缚,然后抱起她软软的身子,脚步生风的迅速离开。   云层静悄悄的来又暗无声息的离去,月色失去了阻挡,重新将自己的光芒泼洒出去,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夏小狸迷迷糊糊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晃醒,她头昏脑涨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着哈欠看周围,然后就发现道路两旁的树全都长了脚似的自己往后跑。   “妈呀!”她忍不住惊呼,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   “醒了?”耳畔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夏小狸奇怪的抬抬眼皮,见夏柳正垂头看着自己笑。   她脑子有点懵,用力晃了晃再重新审视周围,才发现自己正被夏柳抓着后腰骑在马上一路狂奔。   “这是哪啊?”小狸双脚悬空,下意识抓住夏柳的衣摆,以防止自己从马上掉下去,“我们不是在坐牢嘛?怎么忽然奔跑在路上?难道我梦游了?”她喃喃。   夏柳被她逗笑,“你没梦游,我们从牢房逃出来了,现在已经出了开封,这里是郊外。”   “郊外啊……”她瘪瘪嘴,外侧的手偷偷摸向自己的后腰,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把自己掳去他们的老巢了,“夏柳姐姐,我想尿尿!”夏小狸不舒服的在马背上动了动,一脸痛苦。   夏柳看着身前的人,轻轻撇眉,似乎有蛋蛋的不满。   “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男声将二人的对话打断,夏小狸惊讶之余不忘扭过脖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尹大哥,”夏柳咬咬下唇,似乎有些为难,“小狸她……”   “我要尿尿!”夏小狸截断她的话,然后陪上个笑脸,“大哥哥麻烦你行个方便。”   尹浩的脸色瞬间下沉。   “尹大哥,小狸她还是个孩子。”夏柳为她辩解。   夏小狸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咆哮劳资已经成年了!嘴上却道:“人有三急。”神情中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的模样。   尹浩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勒紧缰绳,对她挥挥手。夏柳连忙将马停下,放了夏小狸去草丛里解手。   小狸兔子一样的窜进草丛,蹲在一棵树后抚胸口,同时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尹浩和夏柳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对话。   果不其然,尹浩眼看着小狸的身影埋没于草丛,压低声音对夏柳道:“你做什么非要带上个废物!难道不知道我们还有重要任务在身?”   夏柳微微垂下头,咬着下唇,良久才道:“她身世可怜,和我很像,反正她在牢里也不过是个死,不如带她出来好生调|教,说不定可以为我们所用。”   “糊涂!”尹浩怒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展昭他们故意安插在你身边的?万一她是官府的人,利用你找到关押那两个人的地方怎么办!”   夏柳张了张嘴,神色忽然也变得紧张,“我是昏了头了,想到自己有个妹妹,也跟她这般大小,加上她那些相似的经历就……尹大哥,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她送回去,难道要丢到这里不管么?”   夏小狸听到这,心叫一声不好,连忙傻笑着从草丛中爬出来,“久等了久等了,我们走吧!”她边说边往夏柳脚边蹭,想让她把自己弄上马——马太高,她凭自己之力根本上不去。   夏柳看着脚边的夏小狸一时没了主意,求助一般的看向尹浩。   小狸急了,抱着夏柳的腿摇晃,“求求你们别把我丢在这,我吃的很少,不会浪费粮食的!”   夏柳不忍心的别开脸。   尹浩却略夹马腹,移到夏小狸跟前,手臂一捞将她提起来放在马上,“由不得你耽误时间,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他说着,轻飘飘的瞥了夏柳一眼,扭转马头继续前进。   夏柳松了一口气,也策马紧随。   夏小狸坐在马上一千一万个不舒服,屁股被颠成七八瓣,身子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抓不稳摔下去,就这么僵着身子煎熬着。   也不知走了多远,就在天都快要凉了的时候,疾奔的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尹浩将夏小狸一手丢给夏柳,自己骑着马又向远处小跑了几步。   夏小狸看着尹浩的背影问夏柳,“大哥哥骑着马儿做什么去?也去小解?”   夏柳翻身下马,任凭马儿独自漫步。她拉着小狸的手带她往一片树林的深处走,也不答话,只道:“待会进去了,切莫乱说什么,你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知道么?”   夏小狸乖顺的点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示意假装从现在开始自己变成了哑巴。   夏柳拽着她穿过树林,径直停在一座石碑跟前。   小狸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石碑,见那上面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却是半个也看不懂,她仍捂着嘴不敢出声,眼睛却亮闪闪的看向夏柳。   夏柳放下小狸的手,绕到那块石碑之后,也不知是动了什么手脚,那座石碑竟然开始轰隆隆的转动起来。   夏小狸吓得后退,直到那个石碑扭转了一个九十度的角,然后停下来。   夏柳又绕回到前面,蹲下身指了指地上出现的一个窄洞,对小狸道:“通道比较黑,我会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小心脚下。”   小狸依然只点头不说话,然后就见夏柳直接走到那个窄洞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我累个擦!夏小狸在内心惊叫,这尼玛太扯了,让自己跟在后面,其实并不是一步一步往下爬,惊似魔鬼的步伐么!这特么要让自己怎么跳,跳下去还不直接摔成脑残?!   正当她迟疑的空档,洞底又传出夏柳的声音,“快下来!”   夏小狸眼一闭牙一咬,心说劳资拼了,脑残就脑残吧,说不定摔一下就穿回现代了,想了想又念叨,展小猫啊展小猫,劳资就帮你到这了,万一我蹦下去穿回去了,你可别怪我没帮你到底!   这么想着,她就皱着五官就义一般的跳下去了,只是这个通道比她料想的要短的多的多的多,以至于她一口气都没喘匀……她就到底了。   卧槽!夏小狸坐在洞底的地上想骂人,尼玛还能不能更坑爹!   夏柳拉她起来,看着她脸上幽怨的表情大概猜出了她的内心所想,于是轻笑一声,也没责问她为何这么久才下来,只为她指指一旁的方向。   夏小狸掸掸身上的土,顺着看过去,发现在夏柳手指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石雕兽头,兽嘴的里边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圆形的门环。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跟着夏柳往那个兽头走去。   夏柳拽住左边的门环,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一拽,立刻传来一个清脆的“喀拉”声响,夏柳放下左边的门环,又握住右边的,这一回,她将门环往下拉,又是一个“喀拉”声。接着,她将双手同时握住门环,分别向两侧拉拽,那个兽嘴终于“咔咔咔”的开启。   夏小狸惊异的将嘴巴张成一个O型,这种只有电视剧和游戏中可以看到的机关简直把她看呆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下就被夏柳推着进到兽嘴里。   入眼的是一片刺目的猩红,仔细看去,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开阔的地下宫殿中,周围飘散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   正前方有一把金色的座椅,四周雕刻着无数条形态各异的小蛇,座椅的背后是一张喷张血盆大口的怪兽图画,那上面的兽看着和她方才进来时的兽门有几分相似。   夏小狸一边呆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一边脚底发软的往里走,走到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时,也不知是牵动了哪根神经,忽然仰起脖子向头顶看去,却正好与被绑住四肢吊在上面的人对视。   那一瞬间,她头发倒竖,一股寒意从她的头顶一直凉到脚底。   ☆、第五十五回 媳妇乖乖把门开(最终章)   随着一声尖叫出声,夏小狸腿软的终于跌倒在地上,背后冷汗横流,将身上的衣服打湿,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大脑嗡嗡作响,她嘴微微张开,不轻不重的喘息声自口中传出,只是眼睛再也不敢向上瞟一下。   清晰的冷笑声从另一方传来,夏小狸胸前起伏,晕头晃脑的看向四周,发现周遭不知何时突然围了一群人,身上穿的都是红色的袍子,与帷幔的颜色一致。   为首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控制着轮椅慢慢向小狸逼近,小狸的瞳孔逐渐收缩,她认出这个就是刚刚与她们同路而来的尹浩,只是他方才还骑在马上,如今怎么却残了双腿坐在了轮椅之上?   她来不及细想,因为尹浩已经移到了她的跟前,并狰狞着一张脸瞪她,“看来你已经看到了。”他说着,缓缓抬头,看向夏小狸的头顶。   小狸当然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她抖了抖嘴唇,声音颤抖,“他……他……死了么?”   尹浩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看她,突然爆发一阵大笑,“看来你很希望他死掉。”   小狸下意识的摇头。   尹浩敛住笑,脸上的肌肉轻微抽搐,“他没死,不过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你不用急,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和他一样,说不定你们还会一起咽下最后一口气,一起到黄泉路上有个伴。”   夏小狸用力咬唇,想要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她用力调整呼吸,心里告诉自己不用怕不用担心,展小猫很快就会来,自己不会死,胖肚子……也不会死。   耳旁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嚣争吵,夏小狸头晕目眩,觉得自己忽然什么都听不清,也看不清。   周围的人高举手臂,挥舞着手上的刀枪棍棒,仿佛在举行什么热烈仪式。   夏小狸的脑袋突突的疼,眼角余光瞥见侧后方有银光闪过,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发现那抹银光正飞速向自己袭来。她眯起眼,隐约中感觉那银光好像是把剑。   剑?她恍恍惚惚,脑子有点短路。奇怪,为什么感觉这么晕还有点困……夏小狸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道已经晃到眼前的银光,心里想着,自己若是被这么一剑刺过去,是不是再睁开眼就能回去现代了?她的毕业旅行还没结束,她的大好前程才刚开始。   这般想着,她忽然就缓闭双眼,直直向后仰去,意识飘远之前,她隐约听到展昭的一声惊呼。   展昭是看着夏小狸那么直直的仰躺下去的,他翻动手腕,足下用力一点,身子腾空跃起,抢在尹浩手中的飞刀落下前将小狸一掌推开,自己却不顾安危的将大半个后背呈现给敌方。   尹浩看着展昭的背,嘴角高高扬起,与此同时,手里那淬了毒的飞刀也脱手而出,直直向展昭袭去。   就在他以为一切全都结束了的时候,只闻“锵”的一声,飞刀被什么东西击中,在空中翻滚几圈后直直落地。   展昭也在此时站起身,乌黑的长发向后一甩,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你!”尹浩双目正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那样无所顾忌的露出自己的破绽给敌人,他果然不是毫无防备。只不过这个可以将背后放心交予的人……尹浩眯了眯眼。   屋子上空轻飘飘的落下个人来,白玉堂轻的像羽毛一般稳稳落在展昭的身侧,手上的刀随意的扛在肩上,脸上自信的表情同他身边的人出奇的般配,尹浩一瞬间好似什么都明白了,又好似比起之前更为糊涂。   “官差马上就要到了,趁现在,尹兄不打算说点什么?”白玉堂对轮椅上的尹浩挑眉,仿佛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好友,仿佛正在与他闲话家常。   尹浩却笑了,“二位大侠来的匆忙,在下都不及设宴备酒,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见谅泥煤!白五爷内心暴躁,看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来气。   展昭轻笑两声,手掌覆上白玉堂的背,温热的气息自手心传递,在他整片背上蔓延开来,“尹兄真是爱说笑,你明知我们所指并非酒宴,又何必这样遮遮掩掩,方才玉堂已经说过,官差马上就要到了,你难道不知道劫持皇妃是重罪?”   尹浩将背靠在椅背上耸肩,“事已至此,在下说什么也是无用。只是人是在下劫的,有什么还望展大侠全都奔着在下来,切莫伤及无辜。你来自江湖,应该也清楚,江湖事与官府事向来解决的方法不同,在下认为聪慧如展大人,应该可以听懂在下的意思。”   展昭抿着唇不出声,片刻后才淡淡道:“展某怎么做,全要看尹兄的诚意了。”   尹浩大笑,对身后的人挥挥手,守在那里等候指示的人立马退下,不一会就押着一个穿着同样袍子的人回来。   展昭睨着尹浩,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忖思良久,还是绕过身前的人,走到那个被押着的人面前,仔细看她的脸,待确定一切无误后,这才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人,回身对白玉堂点点头。   白玉堂接收到媳妇儿的讯息,狭长的冷眸微眯,凝视尹浩。   “不知五爷和展大人觉得在下的诚意怎么样?”尹浩笑问。   白玉堂把扛在肩上的刀拿下来,“南海玉观音在什么地方?”   尹浩保持微笑看着白玉堂,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玉堂,放其他人走吧。”展昭看看靠在自己肩头的人,眉峰紧蹙,他们必须先把庞妃送回去。   白玉堂心中憋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吐出,他出手掷出两颗飞蝗石,一颗打在尹浩的身上,封住他身上的穴道,另外一颗打落屋子上空吊着的人的绳子。   失去绳子的束缚,空中的人直直坠落,白玉堂眼疾手快的接住掉下来的人,将他与夏小狸安置在一处。   堂内伫立的玄阴教徒不发一声,手中捏着兵刃看着最前方的尹浩,脚下像是生了根,也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夏柳,带他们走。”尹浩动弹不得,声音低沉沉的在大殿回响。   夏柳怔愣着看着尹浩,时而又用眼睛扫向昏迷不醒的夏小狸和奄奄一息的庞度梓,然后把目光移回来,脸上多了分坚韧,“我不走。”   尹浩眉峰微动似是有些焦急,“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使命么!”   夏柳向前走了两步,眼睛直视他,“尹大哥,你从来就不是个懦弱的人,为何这一次要自愿栽在这两人的手中?他们虽然功夫了得,可奈何寡不敌众,我们若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是对手!”   白玉堂撇撇嘴,这种话你们是不是应该背着我们说比较好啊!   “够了!”尹浩怒喝,“我为何让你走,你难道会不明白?”   “我不明白!”夏柳比他喊得更大声,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蹬地而起,纤长的玉手抽出腰间缠绕的鬼头鞭,在空中舞者灵动舞姿直直击向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突然跳起来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连刀都没拔,抬手一把抓住鬼头鞭的鞭梢,略一施力,对方猝不及防被手中的鞭子拉拽着飞出几米远,腰部撞上墙壁,她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即滚在地上。   看着地上趴着的人,白玉堂不由得揉揉鼻子望天,刚才自己那纯粹是条件反射,根本不是自己不怜香惜玉。   夏柳捂着后腰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喘息着抹掉嘴角淌出的血,心有余悸。   大殿之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响,估算着时间,应该是王朝马汉带着的那队官差到了,展昭看着尹浩,对他道:“再不走,他们就走不掉了。”   尹浩闭上眼,不再说话。   喧嚷的大殿瞬时死寂一般。   脚步声越来越大,直到打头的王朝马汉出现在大殿之中,他们奉命将轮椅上的尹浩押入大牢,再将小狸和庞度梓送去公孙那里,展昭则亲自将庞妃送回宫中,索性她只是昏迷,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空气中沉淀的紧张气氛渐渐散去。案子真相大白,凶手缉捕归案。匆忙逃离的玄阴一伙被四鼠追踪,并巧妙的偷天换日顺走了南海玉观音。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回归到正常的轨迹中。   夏小狸在公孙神医的救治下苏醒过来,她睁开眼,没能看到熟悉的同学和亲切的家人,知道自己到底是没能回去,不过留在这里却也没什么孤独和遗憾。   推开窗,午后的清风顺着窗口缓缓爬进,她闭上双眼,感受着清风拂面的舒适与安逸。   在那之后已过了三年,开封的日子她已渐渐习惯,虽然仍旧小案不断,她也基本可以像一个真正的衙役帮着做做事。   不过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身边的有些事也的确有着多少改变,比如——   “媳妇儿你开开门!外面尊的好冷!”   夏小狸忍笑跑出去,蹲在墙角偷看。   白五爷手持折扇,边扇风边坐在门口石阶上擦汗。   麻痹!老子不过是顺口说了一句东城潇黎院新来的姑娘琴技了得,媳妇儿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扔粗了房门,还不许爬回他的床,简直残酷又冷血,一点都不温油贤惠!   白玉堂扇风扇的手酸,眼看背后大门紧闭,一点开的迹象都没有,索性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对角落唤了声:“白福。”   下线许久的绝世好仆人白福立马屁颠颠的跑来,脸上笑开了花。   “收拾收拾,跟五爷我上潇黎院听无音姑娘弹琴!”白玉堂将扇子交给白福,自己背着手立在门外,却是没有半分离开的打算。   白福接过扇子会意的替白玉堂扇风,边扇边对着门的方向大声道:“五爷,您身上还穿着中衣。”   五爷狡黠一笑,“不打紧,无音姑娘那有衣裳……”   话未说完,面前的门板刷拉一声打开,展护卫黑着脸出现在门板之后,下一秒,他对着白玉堂的脸丢出一套干净袍子,转身就要关门回屋,五爷早有准备,快他一步的伸出手抵住屋门,凑过脸去在媳妇儿的唇上啄了一口。   展护卫踹他一脚,也不管门,逃一般的要离开,却被白玉堂一把捞了回来,牢牢锁紧臂弯之中,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吻上那两片薄薄的浅色唇瓣。   敞开的屋门缓缓关闭,不时有一两声不满情绪从里面传出,夏小狸眼带笑意,有些不舍的从角落钻出来,踱着步子在院子里漫步。   三年之后又是三年,夏小狸坐在屋外廊下,仰头望着外面暴雨临盆,犹记得在多少年前的毕业旅行中,那个叛逆的想要伸手触碰铡刀的自己,有时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之时,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触碰铡刀,那么自己的命运又将会是何种样子呢?   只是想归想,自己的命运乐章早已被谱写,她能做的,只是抓住命运送给她的一个又一个惊喜,然后满怀期待的等着下一个惊喜的到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还在纠结究竟让不让女主穿回去,后来想想,还是留下吧……   全文写完,感触其实还是蛮多的。首先感谢一直追文的猫哭鱼笑,凡尘,瑾儿,梵星,度儿,还有其他没冒过泡的大大和伟大的基友们,老实说没你们我可能根本写不下去。   这本文应该算是我到目前为止写的最痛苦也是最快乐的一个文,苦中有甜,甜中带苦,滋味儿倒是蛮享受~就是自己功底太差,设定太奇葩,所以可能有很多人看了文案或者中途就弃文,这个也是不可避免~   下一本打算转组去写个咸蛋总裁缓缓,填完了现在专栏的坑我还会再回来继续战鼠猫的,毕竟本命鼠猫一生推\(^o^)/~   然后……其实关于宋什锦,应该是有个关于她的故事的,结果让我给砍了【顶锅盖】   最后,如果我不撸番外了你们不会打我吧ε=ε=ε=(~ ̄▽ ̄)~   ╔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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